4.雪漠:智慧要用在身体上,宏要用在大身体上...
儒家是道家的根基,修炼是升华。佛的智慧是可以超越的,三教合一。
智慧有两个方面:一是身,二是用。
“身”是指智慧的本体,属于道的层面,是你真正达到的一种境界;“用”是指你在这个境界中的各种行为,分为方法和技术两种。佛教的“教判”基于道、身、用三个方面。我也和一个朋友聊过道教文化和道教教义,基于道、身、用三个方面。
但是,道术不是道法,而是道术。虽然也是一种利用,但是很肤浅,没有触及道教的本质。而且道教的技法很多,不懂的人看到这么多技法会觉得道教很乱。其实这是一种错觉。真正的道教文化,不管是不是道教文化,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它是中国本土文化的瑰宝,也是中国最伟大的本土文化之一。与人类历史舞台上的任何文化相比,它都没有色彩。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讲《道德经》,把讲课的内容整理成文字,然后经过打磨修改,形成了《老子的心——雪菜》
我对《道德经》的解读并不局限于道家文化,还渗透着我几十年来对很多优秀文化的研究和对人生的观察和理解。其内涵犹如汪洋大海,早已超越了《道德经》的内涵。但是道德经本身也是伟大的。影响了西方很多学者科学家,包括很多影响了世界的人,比如海德格尔。海德格尔在哲学上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创造了一个新的哲学体系。《道德经》不可或缺。在德国,《道德经》影响很大。据说每四个家庭就有一本《道德经》。佛教文化在西方的影响虽然没有《道德经》那么大,但是佛教文化也影响了很多西方人,包括尼采和叔本华。所以儒释道文化都是可圈可点的,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智慧和宝藏,值得我们去挖掘、保护、研究和传承,也值得我们骄傲。
我总是说“狮子奶不能倒在便池里”,因为一旦倒在便池里,狮子奶就会有尿的味道,变成另一种尿。所以,要想承载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智慧,就要把心做大,要有大胸怀、大胸怀、大梦想。这个时候,你就是汪洋大海,不仅可以承载一艘小船和一艘渡船,还可以承载一艘航母和无数的海洋生物,而不是一条小溪。虽然这条小溪很漂亮,但它没有多少水,更不用说,一艘航空母舰和这么多的生物。它甚至不能承载更大的木筏。所以,一旦有了远大的志向,就要打消心中的那些小事,打破一切狭隘和局限,把自己的格局做大,并坚持下去,持之以恒。最后你会在不经意间变成一头大狮子,拥有百兽之王的实力。
“大道为体,儒为妙用。”大道是我们追求的境界,也是我们智慧的本体。我们应该留着它。但是,在保持大道的同时,也要学习儒家的处事之道。因为儒家文化影响了中国几千年,形成了一套非常科学系统的应对世界的方法,符合中国国情和人性。只要你学会了儒家的方法,你就会懂得如何与人沟通,认识你,了解民众的心理,社会才有可能接纳你。相反,如果你远离儒家文化的这种方法,对世界的知识一无所知,你就很难与社会建立联系,社会也很难认可你。这个时候,无论在这个时代还是未来的任何时代,你都很难成功。因为,别人会从一开始就排斥你,不让你进入他们的世界,不关注你所承载的世界。然后,你再多的好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基督教和天主教刚传入中国时,中国没有人认可,但西方传教士非常聪明,他们很快发现了在中国传播文化的秘密——将基督教文化与儒家文化融合,实现前者的本土化。为什么?因为儒家文化是当时的主流文化,所以整个中国,尤其是主流阶层,都认可儒家文化的思想。因此,当西方传教士以儒家文化的形式传播基督教时,很快被政府接受,基督教和天主教在中国迅速传播。但是佛教没有做到,道教也没有做到,所以佛道文化在中国的影响力始终不如儒家。直到今天,中国人更容易接受儒家的话语和思想。政府的治国之道还是以儒家文化为基础的。换句话说,在中国,无论你传播什么文化,你都必须精通儒家文化,吸收儒家文化的营养,与时俱进地升华自己。
以前总有人跟我抱怨,因为觉得自己水平高,别人应该相信,但别人就是不信。我告诉他们,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相信你的。如果很多人不相信你,说明你给了这个世界一个不相信你的理由。所以,不要怪别人不相信自己。多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别人不相信自己。而且很多人只是觉得自己的境界很高,不清楚自己的境界是否真的很高。有的时候,他们只是有一种感觉,所以产生了达到了一定程度的错觉,而实际上并没有相应的证据。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没有相应的行为,自然得不到别人的认可。这时候,如果他们还在周围嚷嚷,反而会招来别人的反感,让别人更加排斥他们。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控制不了自己的人。但是,即使他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维,真正达到一定的证据量,也不一定能说服别人。为什么?因为他可能不懂很多社交礼仪和规则。我的小说《西夏语咒》里有一个很久很久的爷爷。他是一个成功的老师,但他平时总是表现得很疯狂,所以村里几乎没有人相信他,只有一个老太太相信他。当然不是九爷爷不懂规矩,而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境界,不需要别人认可他。这是另一回事。总之,一定要了解社会的规则,遵守一些已经达成的礼仪,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和怀疑。
《道德经》中虽有相应内容,但其重点不在此。真正注重这方面的是儒家文化,因为儒家注重入世做事,介入社会,他们需要得到社会的认可,而佛道更注重修身养性,改变人生状态,所以难免忽略入世的技巧。所以,所有想传播中华文化的人,都必须把儒释道作为一个整体来学习,用儒家的智慧打牢做人的基础,学会如何让社会认可自己,用佛道的智慧升华自己,实现超越,才不会陷入世俗的追求,失去灵魂的主体性。只有这样,才能作为中国文化的载体,传播文化,影响世界。
孔子学派有七十二贤人,他们未必符合佛道文化中“圣人”的标准,因为佛道文化追求的“圣人”是获得智慧,实现超越,而儒家文化没有这个追求。儒家文化的追求是奠定民族文化基础,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同,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七十二贤人做到了这一点,很多人会以他们为标杆,按照他们所示范的去生活。
当然,儒家产生了很多杰出的人物,不仅仅是七十二贤人,也有很多人体会到了儒家所创造的非凡的神圣。比如文天祥那个时代,南宋出现了很多伟人,比如白鹭洲书院的创始人江万里,他影响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培养了无数的优秀人才,非常了不起。他们创造的文化环境,把忠诚的精神变成了集体无意识。面对死亡的威胁,南宋无数人会选择“生不如死”,包括很多普通人。南宋在雅川海战中战败,20万军民集体死亡。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幕,甚至是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幕。在几千年的世界历史中,很难找到第二个烈士比例如此之高的国家。可见这样的事情只有在宋朝才能发生,因为只有宋朝才有这样的文化土壤,培养出这样的一群普通人。
文化土壤很重要,它相当于一个人的人生纲领。塑造一个人,就要改变他的人生程序,格式化他原本狭隘的人生程序,植入人生程序的大格局。这个时候,他的思维和选择会发生本质上的变化,他的生活方式和命运也会发生变化。相反,如果不能改变他的人生程序,让他形成大气的生命本能,对他的塑造必然会失败。因为没有人能压抑或者隐藏内心的黑暗一辈子,它总会因为某件事爆发。每个人都这样。真正能等崇高精神一辈子的人,一定是思想变了。
我说的智慧类相当于一个智能生命程序。它不属于任何流派,融合了儒释道的营养,甚至包括了我研究过的所有文化的营养。看这本书或者听我讲课,不过是把旧程序格式化,植入新程序而已。但即使新程序安装成功,也只是开始,未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和安装程序一样重要的是启动程序,让它像永动机一样运转,为你的生活创造一些非常壮丽的风景,为世界贡献更多的美好。
“儒家是道家的基础”。现在很多人一提到儒家就不屑一顾。这是不对的。儒家文化是中国文化非常重要的基石。直到今天,它仍然占据着中国文化的核心地位,是中国文化无法割舍的基因。在中国,无论做什么都要符合儒家文化的标准,否则很难成功,包括中国文化的传播。所以在我写的这本书里,儒释道不再是相互独立的三种文化,而是一种文化的三倍。他们在超凡入圣的过程中共同努力,使人在塑造自我、完善自我的同时赢得社会认可,从而更好地介入社会、贡献社会。
具体来说,通过儒家文化的训练,学习基本的社交礼仪行为规范和交际方法,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符合儒家的标准;同时,汲取佛道文化的营养,实现人格与智慧的升华与超越,积极主动不执着于结果,永远不做欲望、仇恨、愚昧的奴隶,让心永远属于自己。换句话说,我们既认可儒家所追求的“圣”,也认可佛道所追求的“圣”,其中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终极目标。
比如儒家的训练,相当于孙悟空在成为齐天大圣之前的修行。这种修炼是向外的,不仅是为了自我提升,更是为了征服世界。此时,即使有了“猴王”的称号,猴王依然是猴子,被自己心中的猴性所控制,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迟早会被五指山脚下的如来佛祖碾压,独自品尝战败者的孤独与失落。只有当他戴上金箍棒,随唐僧西天取经,不再渴望天下第一,历尽艰辛后不改初衷,才有改变人生本质,重塑人格的可能。最后,他不是一只天下无敌的猴子,也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征服世界,去主宰其他猴子,而是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人,造福世界,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幸福的生活。这时,他的生活模式完全不同了。
但我们不能否认他之前的修行,因为没有他早期的修行,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更不可能成为后来的战胜佛的斗士。同理,也不能否定儒家修养。一味地否定儒家,或者一味地学习儒家,都是错误的。中国不能没有儒家文化,也不能只有儒家文化。因为,如果没有强调治国平天下的儒家文化,中国就不会繁荣昌盛,越来越繁荣有序;但是,如果只有儒家文化,没有追求超越的佛道文化,中国人就会变得过于实用,更加功利,失去让灵魂放飞的可能。中国文化必须脚踏实地,必须能够自由翱翔于世界、人类、历史之上。
《道德经》就是如此,既承载了道的智慧,又注重儒家对世界的回应,非常了不起。如果你能真正理解《道德经》——哪怕你只读过其中的一章——并付诸实践,用书中的道理去改善生活,你一定会成功。这种成功不仅仅是创造一个完美的灵魂并使其自由,也不仅仅是赢得和影响世界,而是将两者结合起来,内外兼修,获得成功。可惜的是,解读《道德经》的人大多注重字面意思,而忽略了《道德经》的实用性。即使有些人发现了实用的重要性,想专注于它,但由于自身修养的欠缺和境界的限制,他们也说不清它的本质,挖不出《道德经》的超然基因,把它扭曲——甚至阉割——成了一种世俗的学问。这是我解读《道德经》的原因之一,也是《老子心经》出版后得到广泛认可的原因之一。
必须明白,无论什么文化,都是人类的生命纲领,其最本质的目的和意义在于指导人类的生活。任何远离这个目标,缺乏实用性,或者没有把握住其根本的解读和学习,都没有真正的意义。文化必须付诸实践。
选自学而思《学而思智慧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