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追的是他跟孟宝的老婆。

十年,也许长,长到模糊的记忆,也许短,短到昨天。人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他想拥有,但当一切唾手可得时,他却不珍惜。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珍贵的。

秦超是渣男,毫无疑问,但他用了十年的时间伪装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多情的男人,把自己打扮成张爱玲小说里的沈石军,但他不是。他的十年也许只是风雨飘摇中的承诺,苏皖却成了被胡兰成暗中欺骗的张爱玲。

然而,大多数时候,当局对旁观者清,苏皖也是如此。即使过了十年,沉淀下来的也只是她外表的沉默。在她的心里,可能有一只小老虎在等待时机,或者说,在等待时机,然后蓄势待发,仿佛要发泄她十年的等待和孤独。她的父母曾经问她为什么不结婚。她直截了当、言简意赅地告诉父母:我没有逃避婚姻。我似乎在等人,但我不知道我在等谁。

当秦超满怀深情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以为她还在等她,但是她错了。她骨子里还是对闺房有着长久的热爱。如果她早日看清一切,也许结局就不会有古佛相伴,她终究还是个小女人。

秦超休了一个长假,没有告诉他的父母或妻子。每天,像往常一样,他早出晚归。

第一天,他带苏皖去了潭柘寺。

当年,秦超追苏皖的时候,苏皖曾说想去寺庙住一段时间,那里安静舒适,适合打坐。然而,当他同意去的时候,秦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旅途太长,太阳太大,空气太干燥,各种原因,他都没有去离开,而这些站不住脚的理由,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不完全。

在他们交往期间,苏皖从未提起去图书馆看书或去寺庙休息。从那以后,每个月,苏皖都不停地思考是什么改变了她,是什么改变了她的习惯和爱好,并对他习以为常。她不认为这是爱,她认为这是孤独,她宁愿相信这是孤独。但是今天,就连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经过很多地方,潭柘寺对苏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看到这些古色古香的寺庙建筑,她再也无法唤起自己当初那颗膜拜寂静的心。

秦超带她到汨罗江边,告诉她这棵树的历史。

带她去看铜锅。虽然是僧人煮的,斑驳的痕迹找不到历史的厚重感,但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玩物。

带她看看庙里的观音洞,里面有各种观影的雕像。她不感兴趣。她心中真正向往的是观音坐在紫竹林下的一株菩提莲花上。

……

当初我满怀期待,但时过境迁,却只是一声叹息。

苏皖没有多说什么,让他一个人呆着,介绍了苏皖,然后谈到了他自己。他并不介意苏皖的冷漠,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他带苏皖去了雁栖湖。

站在岸边,一眼望去,碧水蓝天给人新的活力。长期将自己禁锢在黑暗中的苏皖,仿佛看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代,那个任性而又随风自由的过去。

秦超看到苏嘴角的微笑似乎更有动力了。她谈到了雁栖岛的美丽和珍禽候鸟。

第三天,他带苏皖去了香山公园。

那时,苏皖最想去的是香山公园。想想秋天满山红叶,春天枝叶繁茂,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如果能有一个人陪你,你可以从早到晚,一整天都在他们中间漫步,有时伸出纤纤玉手,让飘落的枝叶落在你的手中,两人会手牵着手,走向夕阳。

然而,苏皖和秦超从来没有一起去过香山公园。后来两人都去了香山,但都没有对方陪伴。有人说,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认识你。然而,对于孤独中的苏皖来说,最大的痛苦是,当初许下的承诺,后来实现的时候,却有了别人的陪伴。

秦超拉着她的手,苏皖没有拒绝,或许是为了圆她当年的遗憾,又或许是她孤独太久了,需要一双手陪伴。偏偏这双手曾经给过她温暖,哪怕她最后享受不到它的温暖。然而,当所有外部或内部的需求与她的灵魂发生碰撞时,她放弃了,再也不回头,这是最终的选择,而苏皖只是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

秦超说:近年来,每年秋天树叶红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然后我会去山顶,看到一望无际的红色,只觉得自己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遗憾。

苏皖抬头看着他说,在这期间,我一直默默地在这里,它总能给我一些启发。我看着他们,就觉得心里一片光明,充满了活力。

秦超紧紧地握着苏皖的手,伸出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上面。她的下巴靠在额头上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陪你去欣赏一个又一个香山公园。

晚上回到市中心,他们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她半躺在他的怀里。他握着她的手,撑起她的半个身子。他说: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对有些人来说,有些话就是说出来的,好像这句话不是对它负责。多年前,苏皖第一次和秦超约会时就听到了这句话。当初是承诺,后来无果而终。现在,它带着十年的沉重感再次出现,但它仍然在苏皖的心中激起波澜。

第四天,他带苏皖去了鬼笑石。

鬼笑石,可以看到整个北京城的夜景。环形大道灯火相伴,这里一圈,那里一圈,东一圈,西一圈,一圈又一圈,层层光圈叠加。那是北京的环路。

这里有两个美好的回忆。那时候冬天冷得刺骨。他们在深夜绕过禁山的栏杆,手拉手从山上走上来。天气很冷,但苏皖的心很温暖,他的小手感觉被包裹着,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安全了。老树第一次开花的时候,他突然被秦超吻了一下,这让他的脸颊微微发热,达到了顶点。

周围的人纷纷离开,秦超和苏皖也准备离开。秦超跳了下来,然后帮助苏皖慢慢地走下陡峭的岩石。

秦超用他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苏皖的小手,他们兴致勃勃地向山下走去。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秦超突然想上厕所,于是他靠在路边解决。苏皖看到他在路边解开裤子,喘着气说,不要这样,进去,到丛林里去,这是不道德和粗鲁的。秦超辩解道:这么晚了,这里面有蹊跷。解决问题后,他追着苏皖跑,边跑边说,下次我会记得去树林的。这次太晚了,太急了。她虽然生气,但是脸上和心里没有什么生气,也许是感谢,幸福,感觉自己的心在被温暖,被爱。秦超追上了苏皖,站在她面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对她说:好吧,我下次不会了。苏皖神色凝重,对他说,不要这么不道德。再说质量。秦超大笑起来,回答道:好,好,我们走吧。

再痛苦的回忆,也蕴含着美好。回忆越甜,悲伤的气氛越浓。

秦超也想起了那些往事,笑了起来:当初我在那里很方便,但你还在为此生气。关键时刻你跟我说质量。现在觉得很好笑,但是感觉好可爱。

是的,苏皖自己也觉得很可爱。最可爱的两个身高差的人,在半山腰奔跑追逐。一个想谈质量,一个想声讨他们的错误。

然而,十年过去了,那些还存在吗?失望累积的放弃,最终给了我情感路上的恐惧,那是绝望。心里的无奈和痛苦给了我那十年里最深的记忆,然后尘埃里的一切都沉寂了。

第五天,他带苏皖去了秦皇岛。

秦皇岛很美很干净,到处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苏琬似乎被身边的纯洁感染了,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他们住的酒店像别墅,像城堡,这里一个,那里一个。这些建筑都在花丛中,在蜿蜒的林间小路中,在花园中清澈的湖泊中。

两个房间都面向同一个方向,面向树林里的大海。第一眼,他们的心就开阔了。

秦超来到苏琬的房间,问她想不想吃海鲜。苏琬微微点头。两人来到餐厅,这里环境幽静,到处都是木质雕花柱,格调幽静。

秦超为苏皖拉开了一把椅子,拉了一块餐巾布,然后点了螃蟹、虾、漂亮的青蛙等。他为苏皖剥蟹壳、剥虾、剔鱼刺,一切都做得如此完美。苏皖认为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但改变他的不是他自己。我不禁佩服那个改变他的人。当初那个年近三十,想得到的。

第六天,他和苏皖一起来到清华大学。

当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苏皖是一个十足的书迷,热爱阅读。秦超曾问她休息日想做什么,通常做什么。她转过身说:我想有自己的图书馆,整天坐在窗户明亮的房间里,在地毯上看书,没有人打扰我。该吃饭的时候,该休息了。休息日,我带着书,带着一颗宁静的心去旅行。

清华大学处处充满文化气息。一踏入其中,仿佛置身于书海之中。那些经典的人物和美丽的传说,都是心向往的目标。

在秦超和苏琬相遇的那些年里,他们从未吃过一顿好饭,坐下来吃过一顿饭,也没有好好旅行过。每一次行走都被他的疲惫击倒,每一次沉默都被他的赚钱欲望破坏,每一次山盟海誓都被他“你们这些无脑的人”的傲慢赶走,除了一次。

当时,秦超因能力不足被公司解雇,出问题时最脆弱。那天,苏皖下班后很早就回去了。回到家,他躺在床上说,这个破公司,这个破样,我还是不想呆了。我不想把我爷爷留在这里。苏皖不喜欢他盲目的自信,讨厌他的冥顽不灵,但他偶尔的温柔和那双大手总会把一切从她脑海中赶走。

苏琬可能想跟他过一辈子。她希望秦超更好,更理性,所以她提议去清华大学转转,向那些文人雅士致敬。

秦超的一生,花了几十年时间谈论他对苏皖的爱,但仅此而已。这可能是苏皖最大的悲哀。

最令羡慕的是林,他才华横溢,吸引了许多文人雅士的倾慕。最可贵的是遇到一个相爱一辈子的伴侣。每当我提到清华大学,我就会想起那个高贵典雅的女人。虽然她过着淡然的生活,却能把自己的品质演绎到骨子里。

你说你走遍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可是桥还在吗?河里的鸭子还成群结队吗?酒店旁边有警察局吗…

十年,你寻找的只是记忆中的过去,但那些只属于我们的篝火回忆终究只是回忆。当时的畸形,其实就是现在回不去的美好。

这些天,秦超似乎想弥补他当年的遗憾。看来,这些可能就是苏皖离开的原因。十年后,他变得更好,更像苏皖心中所希望的那样。但这些并没有因为苏皖而改变,也不是对过去的反思,这造成了他余生心中最大的遗憾,因为他不明白,因为他心里从来没有明白过。这是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