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粉丝苏遇。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原文是怎么说的?
文|范
1
我的人生是一本不忍心看完的书,命运把我束缚的很厉害。
我是湖北襄阳人。12岁开始在家乡的农村小学做民办教师。如果我不离开家乡,坚持做下去,我会成为一名正式教师。
受不了在乡下坐着看天的无聊日子,来到了北京。我想看看这个世界。那年我二十岁。
来到北京后,我的生活并不顺利。主要是因为我懒,笨,笨。别人半小时做的事,我三个小时也做不完。手太笨了,比一般人更笨。我在餐厅做服务员,端着盘子上菜的时候会摔倒,摔盘子。赚点钱只会让你饿肚子。
在北京浪费了两年,觉得自己是一个看不到理想火焰的人。他娶了一个东北人,草率地娶了自己。
结婚才五六年,生了两个女儿。父亲的生意越来越差,天天喝酒打人。我实在受不了家暴,决定带着两个孩子回老家襄阳求助。那个人没有找我们。后来听说他从满洲去了俄国,现在大概是醉在莫斯科街头。
我回了趟老家,跟我妈说,以后我要带着两个女儿一个人生活。
2
在我的童年,我和我的小妹妹脚挨着脚躺在床上看小说。眼睛累了,就聊一会儿。我问妹妹:我们看过无数名人传记。你最崇拜哪位名人?小姐姐说:书上写的名人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不服气。我最崇拜的人是我们的小弟弟。
我听了,却不以为然。是的,书中的名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我们生活中能看到和接触到的人,我最相信的还是我妈。我的小弟弟只不过是个神童。
我的母亲张先治出生于1936年7月20日。14岁的她,因为口才好,善于帮人解决矛盾,被民主选举为妇女主任。从1950开始,他执政40年,比萨达姆和卡扎菲执政的时间都长。然而,这并不是我对母亲深信不疑的理由。
我妈才几岁的时候,伪爷爷(外公)就把她许配给了房子甚至房子的邻居,也就是我爸,然后我妈就可以帮舅舅了。父亲年轻时是个帅气儒雅的男人,但父母关系一点都不好。他们每天都吵架。
从记事起,我对父亲的印象就是一棵大树的影子,看得见但没用。父亲不说话,身体不好,干不了体力活。家里的五个娃子都是靠母亲养活的。
我妈是个农村妇女,生在万恶的旧社会,没上过一天学。但是我们的五个兄弟姐妹都是由我们的母亲起的名字。母亲给她的哥哥起名为范云,给她的弟弟起名为樊菲。我希望我的两个儿子能成年,能在云端飞翔。妈妈给我们三个姐妹起名字就随便多了。姐姐的名字叫范贵人,意思是桂花开花的时候,是成人的形状。我的小妹出生在梅花盛开的时候,她应该被命名为仁美,但仁美是谐音“发霉”和不吉利。母亲给她取名范美华。我是最小的孩子,出生在菊花盛开的时候,妈妈给我取名范。当我十二岁的时候,我读了最受欢迎的言情小说《烟雨》,它是琼瑶阿姨写的。他擅自改名,自称范苏遇。
大哥从小就有学习的自主权,却没有上学的天赋。每天晚上都不忍心睡觉学习。考了一年,没考上大学。我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大哥生气了,说他高考不上,跳出农门。大哥想当作家。我们家是一个很穷的家庭。两姐妹都是身体残疾。他们看病多年,家里穷得叮当响。但是因为大哥想当作家,当作家是需要投入的。大哥把家里的稻麦换成了钱,钱换成了文学刊物和名著。没有食物,我们全家都吃红薯。幸运的是,我妈的五个孩子没有一个是饿鬼生的,也没有一个对伙食差提出抗议。
大哥读了几年书,写了几年书,却没有成为作家。我身上增添了浓浓的文人气息。我邋遢,张嘴。这样的人在村里被称为“喝文学的人”,和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一样,被人鄙视。
但是,大哥和孔乙己不一样。大哥有我们英勇的母亲。因为我妈,没有人给我大哥一个鄙视的眼神。
妈妈口才很好,张嘴对姿势有好处。她做了很久的红娘,在襄阳被称为“红叶”。妈妈当红叶不收一分钱。她纯粹是在做好事,用现在的话叫自己志愿者。在80年代初的农村,每个家庭都有几个可怜的孩子。男的结婚了,女的也结婚了。像妈妈这样的人才是最受欢迎的人才。
大哥没有成为作家,没有跳出农场。这不重要。但是大哥需要结婚,这是大事。这种类型的人,像大哥,在村里叫作文疯子,不叫媳妇。但是我们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她总是能说黑与白,能把大哥的缺点说成优点。在我妈的肃然起敬下,我们家穷,给我们大哥找了个春天里槐花一样简单的老婆。
结了婚的大哥还是迂腐。他告诉母亲,村官虽小,也是贪官的一部分。他让他妈不要当村官,出丑了。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觉得大哥很搞笑。哪里会有每顿吃两个红薯的贪官?
然而我妈二话不说,辞掉了当了四十年村官的工作。
大姐出生五个月,发高烧,脑膜炎。当时交通不便,我妈就让跑得快的舅舅抱着他大姐往40里外的襄阳市中心医院跑。去了医院,没治好大姐。大姐不发烧,智障。
据我妈说,现在注射的药太重了,大姐是被药毒死的。
大姐傻傻的,妈妈却不离不弃。母亲相信她能改变这个事实。她相信西医、中医、神医,从不放弃每一个渺茫的机会。经常有人来家里告诉他们,在某个地方,一个人成仙了,康复了。妈妈让爸爸领着大姐姐去要符咒和水。收回的符咒被烧成灰烬,醉在了大姐大的肚子里。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母亲从未放弃。
小姐姐的小儿麻痹症治好了,一直到12岁,腿也开了,渐渐好转。
我妈生了五个猥琐的孩子,一个都不省心。
作者的母亲。由作者提供。
三
我以前很臃肿。
我是我妈四十多岁生的唯一健康的小女儿。在我的童年,我的母亲太忙了,没有时间关心我。我六七岁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看小说。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我的小妹妹和大表姐能读一本砖厚的书。我童年唯一引以为豪的是,我八岁的时候,就能看懂一本竖版的西游记繁体字。从来没人发现过,也没人夸过我。我为自己感到骄傲。
在我这个年纪,我很容易骄傲。我的成绩一直是班里最好的。上课的时候,我从来不听课,所以我就把脑子里看的小说写出来,导演出来。一本叫《美拉月》的小说,在我脑海里已经导演了一千遍。
上小学的时候,发表最多的文学是知青文学,充斥着教人逃火车票、偷老乡菜、摘老乡果、打农民家门口的狗、炖狗肉等花样。
看完这些小说,感觉一顿饭吃两个红薯是多么幸福的事。我不用偷,不用抢,也没人打我。我还有两个红薯吃,可以看休闲书。作为一个少年,我由此得出了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感受不到生活的满足和快乐,那就是他看的小说太少了。
我不仅看知青文学,还看了《鲁滨逊漂流记》《神秘岛》《孤星血泪》《雾都孤儿》《地球上》《雷锋叔叔的故事》《欧阳海之歌》《金光大道》。通过看小说,我对中国地理、世界地理、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了如指掌。我只要报一个地名,就知道是世界上哪个大洲。一条河出来,我就能知道它流向地球上的哪个海洋。
我十二岁了,快炸了。我房间里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赤脚走路”。十二岁那年暑假,我不辞而别,南下见世面。
我选择南下是因为在1982看到一个杂志上的故事。北京有个好人,专门收养流浪儿童。她在冬天收养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孩子冬天睡在水泥管里,腿冻得截肢。这个故事让我印象深刻,知道如果我在北京流浪,我会冻着腿。
我按照知青小说教我的七十二招,逃票去了海南岛。那里一年到头鲜花盛开。路上有木瓜树和椰子树。躺在树下,可以吃木瓜,喝椰子汁。我吃水果吃腻了,就去垃圾桶找东西吃。小说中的主人公就是这样生活的。留着短发,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忽视的流浪男孩。人贩子识别不了我的性别,也没盯上我。
但是这样的生活会累的。没有学校,没有小说,也没有母亲。我在海南岛游荡了三个月,决定回家。一路逃票,回到了老家,回到了母亲身边。
一回到家,只有我妈还用慈祥的目光爱我。我父亲和大哥恨我,说我丢了他们的人。在村里,大哥找到他妈,说我丢了整个范家的脸,让她打我一顿,把我赶出去。
这时,十二岁的我醒了。在我们襄阳农村,孩子(男孩)离家出走几天再回来是常有的事。女生只要离家出走,就相当于古典小说里的私奔罪。在我们村子里,从来没有女孩这样做过。我离家出走,成了一个有道德伤害和耻辱的人。
我没脸见人,也没脸学。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勇气去流浪。怎么活?活着才是硬道理。
妈妈没有抛弃我。这个时候,我的神童哥哥已经读完了大专,成为了一个高智商高情商的人才,成为了一名官员。我妈让我神童哥哥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给我找了一份私塾老师的工作,让我在一个偏僻的小学教书,这才把我安顿下来。
时光飞逝。转眼间,母亲的孩子都已成年了。我妈给我大姐求医问药二十年了,还是没治好病。二十岁那年,大姐发高烧,但治疗无效,去世了。
小妹妹长大后,成了一名农村中学的语文老师。在学校教书的同时,小姐姐的才子男友去了上海另谋前途。脑子里有一万首古诗的王小姐痛心疾首地说:“只有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才有诗。”解小姐找了一个一天没上学的文盲,匆匆忙忙把自己送走了。
大哥还在村里种地,锄头、锄头、铲子粉碎了他当作家的理想。大哥现在只种地,过着悲惨的生活。千万不要再搔头求天,感叹命运多舛。
我的弟弟,少年得志,40岁沉迷赌博。也许是因为官场的好运气,小哥哥在赌场只输了一个字。赔钱的小哥借了高利贷。很快,他就还不起债了,每天都在腾地方,搬家,躲起来,闪人讨债。该官员也被免职。
世态炎凉,小哥哥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小哥半夜在汉江二桥上一遍又一遍的徘徊。
这时,母亲站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小弟弟。妈妈说她40岁的儿子是个好宝宝。这不是我哥哥的错。是我哥的一个当官的朋友把他教坏了。
妈妈说,对不起,小弟弟。当时我没有让小哥哥复读一年。如果复读,你考上了大城市的大学,你就成了大城市的官员。大城市的官员素质高,你不会教坏你的小弟弟,所以你的小弟弟不会成为赌徒。母亲说,人死了,债不坏,没什么好怕的,好好活着。有了妈妈的爱,小哥哥坚强的活着。
四
我离开了那个虐待我酗酒的男人,带着两个女儿回到了襄阳。我妈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平静的说她不害怕。但是大哥立刻像躲避瘟疫一样,让我赶紧走,不要给他添麻烦。
按照襄阳农村的传统,成年女儿都是泼水,我妈没权利帮我。母亲是强大的政权,却不敢与中国五千年的三纲五常对抗。爱我的妈妈告诉我,大宝宝不上学没关系。我的母亲每天都会呼唤上帝,祈求上帝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这时,我已经明白,我没有家。我们农村的贫困家庭,生活仍然不容易,当然家庭纽带也是薄弱的。我并不讨厌我的大哥,但我已经明白,我是生我养我的村子里的一个过客。我的两个孩子漂浮在水中,没有根。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爱我们。
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北京,成了育儿大嫂,照看别人家的孩子,每周休息一天。大女儿在东五环外皮村,在出租屋照顾小妹妹。
我太幸运了。我是育儿大嫂的家庭是做了胡润百富榜的土豪。男雇主妻子生的两个孩子都成年了。我是男雇主的保姆,比如妻子。
男雇主的夫妻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在国际学校上学前班,小女儿是刚三个月大的婴儿。男雇主给大儿子请了一个少林武校毕业的武术教练,还在家里建的办公楼里划出了300平米的空间,装上了梅花桩、沙袋、双杠...供私生子单独使用。除了学武术,我还找了一个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尖子生。她做过家教,提供吃住,负责接送孩子,指导他们做作业,带领他们学习武术,还教六岁的孩子编程。
我只负责一个三个月大的女婴。宝宝睡眠不好,经常半夜醒来。我跟进给宝宝喂奶粉,哄她睡觉。此时此刻,我想到了我在皮村的两个女儿。晚上,没有妈妈陪他们睡觉,他们会做噩梦吗?你会哭吗?想着想着,我泪流满面。还好当时是半夜,没人看见。
女性雇主比男性雇主年轻25岁。有时候半夜起来哄宝宝,会遇到画了精致妆容,坐在沙发上等老公回来的女雇主。女雇主的身材比模特还要婀娜,脸蛋比那个叫范冰冰的电影明星还要漂亮。但她还是像一个功夫剧中的皇后,刻意讨好男雇主,拒绝尊严,讨饭吃。可能是她前生吃够了苦,没有做无谓的挣扎。
我时不时会恍惚,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盛唐,还是大清帝国,还是社会主义新中国。但是我没有特异功能,也没有穿越过!
大女儿交了两个不上学的同龄朋友。一个是,另一个是李。丁建平来自甘肃天水,丁建平没有上学,因为他的母亲抛弃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很生气。爸爸还说,农民工的孩子不允许上公办学校,只能上工读学校。这样的学校一学期换几个老师,教学质量差。反正什么都做不了,也存不了点钱。
李没有上学,因为她的父亲在老家有妻儿,但他也欺骗了李的母亲,生下了李。李的母亲发现自己被骗时很生气。我也不想要李了。爸爸是个善良的人,并没有抛弃李。可是爸爸说李是个没有户口的黑孩子。城里打工的学校都是黑学校,没有资质。可怜的人就在其中。没有教育部的身份,他们回国也不能参加中考。李是黑人,没必要再去这黑学校了,又有双黑了。
我心想,是谁让这个倒霉的教育部把这个消灭农民工的政策搞得这么猥琐?该报称,教育部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下面的学校虚报学生人数,套取孩子的义务教育经费。但是教育部为什么不弹劾官僚主义,折磨农民工的猥琐?
我妈妈在向上帝祈祷,希望我的两个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三个大孩子一起照看一个孩子很容易。孩子们每天都过得很好。三个孩子每天都给小女儿唱“我们的祖国像一座花园,花园里的花真鲜艳”,唱得欢天喜地,玩得不亦乐乎。
作者和他的女儿正在西藏旅行。由作者提供。
五
北京的皮村,我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有趣的村庄。中国人都知道,京郊的农民家庭都是千万富翁,他们的房产又老又值钱。土豪通过炫富的汽车、手表、皮包、衣食来炫富。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方法是我们村不屑的。我们村的人爱炫耀狗,他们的狗比谁都多。我在皮村认识的工人郭福来是河北吴桥人。他在皮村做建筑工人,住在一个棚子里。皮村一位村民每天带领十二只狗组成的狗军在工棚里巡逻,对住在工棚里的农民工进行羞辱。郭福来冷冷地写了一篇《皮村记狗》,发表在《北京文学》上,表达农民工的心声。
我的房东是皮村前村支书,相当于皮村的社长。地主,政客,不屑养狗部队,只养两条狗。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和一只藏獒。楼主告诉我,苏格兰牧羊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藏獒是世界上最勇敢的狗。最聪明的狗和最勇敢的狗结成联盟。他们天下无敌。我的孩子们,住在下关总统的豪宅里,享受着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我和我的孩子们觉得生活很幸福。
大女儿学会看小说后,我先后去了潘家园、何忠旧货市场和废品收购站,给大女儿买了1000多斤书。你为什么买这么多?原因有二,一是按重量买太便宜,二是这些去过废品收购站的书太新,很多都没拆封。没人读过书,就像一个没好好生活过的人,看着就心痛。
以前没写过文章,现在有空就用纸和笔写小说,关于前世,我认识的那个人。上学少,没有自信。我写这个是为了满足自己。长长的名字,我想好了,是“久别重逢”。它的故事不是虚构的,都是真实的。艺术来源于生活,现在的生活是荒诞的。文中大家可以考证。我一直想把这本娱乐性的小说写得更好。
我在皮村听《工人之家》文学组一年了。那一年我有空听,因为小女儿要照顾。我在与皮村相邻的尹各庄村的一所打工学校找到了一份教书的工作。打工学校工资低,个人必备。一个月给1600。后来小女儿大了,可以独立上学、回家、买菜了。我就不教书了,去当育儿大嫂。一个月六千多,一周才回来看一次小女儿。我没有再去工人之家。
2015 1.7,北京,皮春社区文化活动中心是北京职工之家的大本营。来自视觉中国。
2015 1.7,位于北京皮村社区文化活动中心大院,劳动文化艺术博物馆,工人图书馆。来自视觉中国。
2015 1.7,北京皮村,农民工文化艺术博物馆收藏的绘画作品《工伤故事》来自视觉中国。
2015年4月,皮村工组的课堂上,张老师让民工们背诵作品,范在看书。由作者提供。
作者的手稿。她一直在写散文和长篇纪录片。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麻木懦弱的人。一直在看报纸,不想了解太多。如果把这几十年的新闻放在一起看,你会发现,在没有农民工进城打工之前,也就是1990之前,中国农村女性的自杀率是全世界最高的。哭,闹,上吊。因为我能工作,报纸上说农妇不自杀。然而,还有一个奇妙的词,“无母村”。农村妇女不再自杀,全部逃离。2000年看了一篇《野鸳鸯最容易分》的报道,说异地农民工的婚姻太脆弱了。出走的女人,也是嫁到异地的女人。
在北京这样的城中村,有很多没有母亲的农民工子女。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我大女儿交的两个朋友都是这样的孩子。他们的命运基本上是最糟糕的。
我的大女儿学会了看电视上的字幕,读报纸和小说。后来妹妹不需要人照顾了,大女儿14岁开始做苦力,边吃边学了很多手艺。她今年20岁,已经成为年薪9万的白领。相比之下,同龄的和李却成了世界工厂的螺丝钉和流水线上的兵马俑,活得像提线木偶,因为没有亲人为他们向上帝祈祷。
养过猫和狗的人都知道猫和狗是如何照顾它们的幼崽的。同样,人也是哺乳动物。抛弃孩子的女人都是带着一颗滴血的心活着。
六
在我多年的工作生活中,我发现我不能相信别人。我和任何人都是点头之交,有时候甚至不敢打招呼。我用心理学的书给自己治病,我得了“社交恐惧症”或者“文明恐惧症”。一旦恶化,就成了“抑郁症”。只有爱能治愈。我想到我妈妈对我的爱。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永远爱我。我每天都在努力思考。我的精神疾病没有恶化。
今年我妈打电话告诉我,我们生产队征地,建了郑万高铁的火车站。我和我女儿,我大哥都是村里户口,有土地。村里征地一亩地只给两万二不公平。船长贴出告示,要求每个家庭派一名代表向政府投诉,争取自己的利益。大哥也出去工作了,我们家只能由妈妈代理。
我妈告诉我,她跟着维权队,去了镇政府,县政府,市政府。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被维护稳定的年轻人推推搡搡。维权队里,队长60岁,是队里最年轻的,被维稳的小毛孩打断了4根肋骨。我妈81岁了,稳定的年轻人有良心。他没有推她,而是把她的胳膊拉开了,她的胳膊脱臼了。
一亩地要2.2万买断。人均土地很少。少数不会工作的人如何生存?掌权者没有人愿意考虑这个,没有人愿意考虑灵魂。中国的每个角落都是这样,都认命。
一想到在正月的寒风中,81岁的母亲还在为自己不值得的儿女争取利益,为他们奔走。我只能在这里写这篇文章来表达我的愧疚。我还能做什么?
我能为我妈妈做什么?妈妈是一个善良的人。小时候,我们村一半以上的人都对那些因为丹江口水库而搬到我们村的周俊移民吹毛求疵。周俊最有名的人是陈世美,他是被包青天杀死的。曹军现在可能也沉到了谷底。我妈作为这个村子里的强者,金字塔顶端的人,经常会站出来阻止别人欺负移民。成年后来到大城市生存,成为社会底层的弱者。作为强国的女儿,经常被城里人看不起,欺负。这时候我就想:人有没有可能欺负比自己弱的人,获得身体上的快感?还是基因复制?从那时起,我有了一个想法,我要把爱和尊严传递给每一个和我一样弱小的人。
你得活着做点什么,对吧?我无能,我这么穷,我能怎么办?
我在北京街头,拥抱每一个无家可归的肢体残疾人;拥抱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患者。我用拥抱传递妈妈的爱,回报妈妈的爱。
大女儿告诉我,她工作的文化公司每天发一瓶汇源果汁。大女儿没有喝饮料的习惯。每天下班后,她手里拿着饮料,送给在公司门口垃圾桶里捡废品的流浪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