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散文《今夜无眠》

今夜无眠是一首老歌。这首老歌这两天频频在朋友圈盘旋。有一段视频,是一部美国电影《你永远不会发财》,是弗雷德·阿斯泰尔和丽塔·海华斯之间的舞蹈。先不说这部电影,只说这首歌,我很喜欢。可惜我自己没有甜美的嗓音来唱。《今夜无眠》是孟卫东1999为国庆50周年为周冰倩创作的献礼歌曲。次年,2000年春节晚会上,这首歌作为片尾曲再次演唱。

从1999到2000年,是时候改变我的人生轨迹了。我听着这首歌优美的旋律,思绪飘出了天空,瞬间被拉回到很远的地方,回到了那很久以前。

?1999年的秋天,我和当时还很小的萧劳带着3岁的儿子和父亲去泰港澳旅游。在香港,我们多停留了一天,因为我和萧劳要去加拿大驻香港领事馆进行移民面试。面试的前一天晚上,我熬了一夜。我坐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眺望维多利亚湾。海湾里有船,灯光像天上掉下来的星星。水面上的波浪起伏。夜景真的很美。但我无意欣赏,一直在想面试的事。我学了这么多年英语,但是当我真的想说英语的时候,我感到不安。也许是看移民官太认真了,让我不紧张。萧劳安慰我说:你不是主申请人,移民官不会问你任何问题。你只要保持微笑,袖手旁观我。我什么都有。晨光的光芒一点一点变亮,夜的面纱也悄然褪去,大海和帆船渐渐清晰。我和萧劳穿上面试的礼服,出发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意想不到的,不会随着人的意愿而改变。面试官不会说英语,会说法语!整个采访都是用法语进行的,我真的像萧劳说的那样一直保持微笑和陪伴。最后,面试官礼貌地问了我一个问题,用的是带有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

我们一家三口是2000年夏天离开南京的。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睡觉。我有点感动,我的许多朋友都申请了移民,但只有萧劳和我走到了最后,准备起飞。我还是有点困惑。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我们一家打算住在那里。在那里,我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如何在加拿大扎根,成了我们眼前的问题。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我会进入英美文化的世界,那是我在小说和电影里看到的全部世界。当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加拿大生活多年后,我如此渴望回到家乡,我怀念南京的一切(现在,在南京生活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其艰难的目标)。那天晚上,我妈妈也睡不着。她几乎哭了一整夜。她低沉、哑的抽泣声充满了悲伤,让我觉得我不是要去加拿大生活,而是去刑场。她哭了,好像她将永远失去我的女儿。我安慰我妈,答应她我安定下来以后一定会经常回南京。

?2006年春末,我回南京探亲。在南京的第一个晚上,我的老父亲和我的老母亲跟我说了一晚上,都是我父母的短思。他们把积攒了几年的话都倾吐了出来。直到清晨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进客厅。我倒时差,不困很正常,但是我妈也说一点都不困。我爸说他就是想赶个早市,给我买点好吃的,南京特产。

今晚,我听着《今夜无眠》这首歌,回想起这些年我在加拿大的日子。“叹息多年,何苦隐瞒?”没有遵守承诺经常回家,但是隔几年就回一次。每次回南京,年迈的父母都会开心激动很久,尤其是我的母亲,一天一天地统计我的归期,一天一天地计算我的行程。这会一直勾起我心里那些说不出的悲伤。现在,他们都老了,他们的母亲不断生病。“常回南京”成了我和萧劳谈论的话题,每次讨论都不了了之。

周冰倩在歌中唱道:今夜星辰间有约,美在梦里。多美好啊。我的单曲循环播放一首歌,歌手独特的嗓音让我百听不厌。

今夜,夜色如水,繁星闪烁,半个月亮挂在天边。在这样一个安静安定的夜晚下,似乎世间没有悲伤。但是今晚,我不会失眠,虽然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

?生活是从一个问题到另一个问题的一串葡萄。生活仍然在问题中前行,并试图以积极的态度前进。排除了问题之后,生活仍然是一杯甜酒。

2021六月18

在多伦多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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