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怎么写,怎么当诗?

诗歌是一种文学风格,侧重于表达诗人的思想和感情。然而,情感不是诗。从情到诗,有一个具体的外化过程,既是“意与象和谐”的意象建构过程,也是“思与境和谐”的意境创造过程。一首诗有没有诗味,说到底还是要看这首诗有没有优美巧妙的意象。一首诗是否具有独特的魅力,取决于这首诗是否具有情景与现实交融的审美意境。意象和意境是诗人写诗和批评家评诗时经常用到的两个术语。然而,在几本权威的写作教材中,如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写作》,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写作高级教程》,甚至是相当权威的《写作新稿》,都有一个非常巧合的情况:强调意境的创造,淡化意象的创造和分析,有的甚至整章都没有提出“意象”的概念。对于名家作品,观者自然会被作品中的“意境”所吸引和感染,这是很正常的。换句话说,从文学史或鉴赏的角度强调作品的意境,无可厚非。但写作教材不是致力于再现文学史实或鉴赏作品,而是让学生掌握必要的写作理论,了解常用文体的基本写作规律,锻炼常用文体的写作技能。在常见的文体写作中,诗歌写作是老师比较难教学生的,尤其是很多学生精心创作的“诗”。在专家眼里是无味的,一个简单的结论就是“不像诗”!诗意从何而来?写诗的关键是什么?意境和意象是什么关系?本文现在讨论这些问题——一旦讨论,难免一家之言有失偏颇,望各位指正。一般教科书认为,诗歌写作的重点在于意境的创造,意境之美使诗歌韵味十足。我认为诗歌写作的重点应该是意象的组合,这些意象选择巧妙,相互结合自然,浑然一体,自然意境独特。诗歌的写作归根到底要以意象的选择为先,意境是全诗写完后呈现的一种整体内涵。即起点在意象里,终点在意境里,诗意的意象不是喜欢,而是是否诗意,诗意来自意象;一首诗美不美,要看它有没有意义,意义来源于意境。从诗味到诗美,其实就是从意象到意境的挖掘过程。没有意象,意境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在诗歌创作过程中,诗人总会对生活中的某个现象产生特别触动的感觉,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得到第一个意象,这往往成为这首诗要产生的核心意象。这个第一形象是怎么形成的?从具体的写作实践来看。一般的诗有两种写法:一种是先有情感思想,再巧用事物,这叫情感思想的物化;另一种是诗人先看到某样东西,然后拿着东西表达自己的意志,这叫物的情绪化。形象是否具有穿透力,取决于“情绪的物化”和“物体的情绪化”的努力。东西和我融为一体固然美妙,但是东西分开就很难引起读者的* *了。所以,对于诗人来说,与其煞费苦心地寻找得不到满足的灵感,不如注重捕捉美味易腐的意象。意象不是现代诗歌的专利。唐代诗评家司空图说:“意象出,自然奇。”(《二十四诗品》)胡应里也说:“古诗词之美,在于求象。”可见,意象艺术是中国诗歌的传统,创造性地发扬这一传统是当代诗人自觉的审美追求和艺术倾向。简单地说,意象就是人心目中的形象,是客观形象通过诗人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独特的形象,是富有更多主观色彩的、不同于生活本来状态的、能被人感知的具体的艺术形象。意象在文学作品中一般以两种形式出现,即单一意象和整体意象。单一意象是文学作品中最基本的艺术意象,整体意象是由一组或一串意象组成的有机整体画面,也称意象系统。比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中,“枯藤”、“老树”、“天涯断肠人”都是单一的意象,人们往往将这种意象视为更大境界中的“一部分”。他们不能离开整体。如果他们离开了,单一的形象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比如,一旦苦藤离开了天净沙秋思,苦藤就失去了这部散曲赋予它的悲凉色彩。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只有一个整体形象。意象是诗歌写作的重点。意象是诗歌艺术的灵魂,有意象就有诗味,没有意象就没有诗味。因此,诗歌的写作既要避免有意的意象,也要避免无意的意象。比如某刊物上发表的一首诗《勤奋》,可谓有意无意:“天才与勤奋相伴/成功与努力相连/不要期待运气/不要等待明天/听天由命,这是懒人的信条/把握生活,也是勤奋者的座右铭。”这种诗只是一般哲学上的直白,缺少具象符号,无视形象,不讲形象。所以,就像“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这样的小格言,作为座右铭是可以接受的,但真的不是诗。高尔基说得好:“真正的诗歌,即使略带哲理,也总是对合理的东西感到羞耻。”还有一种情况,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一面光滑的镜子/一个反映物体的影像/一个女孩的笑脸/一个老人的眼睛。”还有人高呼虾:“弯腰绝不是对人的尊重。”对着山羊云吟道:“竖起来的胡子不代表你老了。”他们都只知道物,不知道寄托的意义,缺乏诗情画意。充其量只是对事物特有形态的解释,是没有深刻含义的肤浅之作。所以,如果有图像,也是无意的。说到底就是肤浅或者被忽视。意义是诗歌的主题,是意境的核心。这种意义不是观念的意义,而是兴趣的意义。即情绪物化后,你看到的是你能听到的、能感受到的“意义”。就像诗中的意象一样,不是纯粹客观的景物描写,而是经过情感思考的“意象”。立意高妙,不低俗,形象浅显亲切,但不太含蓄。这种分寸真的很难把握。所以古代费景瑜说:“诗贵如浅,不贵如深。”所以,诗歌在对很普通的物体的描写中,要有新的含义,让人一看就懂,却又回味无穷。韩寒的《重量》就是这样:她把血淋淋的头颅/放在生命的天平上/让所有幸存者/减肥。《一个生命的天平》权衡了张志新激烈生命的比例,凸显了她死亡的独特震撼力,重于泰山。将一个人与所有乞丐相比较,形成的反差通过“天平”强烈地渗透到读者的内心。其形象清晰深刻,体系虽小,却能以极其强烈的情感内容取胜,正所谓“以少胜多”。同样是镜报的题材。上面说的例子似是而非,但李秀妍的镜子已经跳出了镜子的自然属性,拓展了想象和联想,有了远为深刻的想法:“历史这面镜子是最公平的/如果你害怕它/如果你把它摔了,它就会破碎-/它会变成千万双眼睛……”从镜子的自然属性到人类的历史,从镜子的意象中提炼出“历史是公正的审判官”的象征意义,开拓了诗的意境,从而表现出独特而深刻的哲理。再比如兰林的十四行诗《伞》:“当你向别人敞开心扉/别人都在想/如何握住你的把柄”还有一个学生写的《足球》:“我以为自己很圆滑/不想被别人踢。”万物生动,意义隐约可见。这些诗中的意象达到了“物我合一”、“心物合一”的境界,诗词韵味十足,无疑是上乘之作。诗歌创作离不开意象。图像的选择是第一步,图像的组合是第二步。意象组合是指客观事物的现象或意象触发作者的灵感,作者捕捉主要意象。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调动生活的积累,展开“神与物之间”的想象和联想,使主观的思想感情与客观生活中的各种物象、意象相交交融,逐渐达到统一,在勾勒出全诗脉络的同时,创造出“意境相和”的艺术境界。意象组合必须着眼于诗意美的创造,这是由诗歌艺术表现的特点决定的。所谓意境,是指通过意象的组合来描绘作品的生活图景和诗人的主体审美情感而产生的一种艺术境界。它是场景与现实相结合的整体形象,能诱发和开拓丰富的审美想象空间。换言之,意境是意象的高级形式,也是文学典型原则在诗歌创作中具体运用的审美结晶,使读者在品味中通过想象和联想获得更广阔的艺术世界。因此,在意象组合的策划布局中,作者要在有限的生活画面中浓缩真挚、强烈、健康的思想感情,使作品富有诗意,耐人寻味,意象组合是创造意境的第一途径。说到底就是场景交融。好的诗人能把意境做到“情在景中,情含景”。比如李白《去扬州途中送别孟浩然》中,故人西离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航蓝天,我却能看见长江在天空中流淌。这首诗有一系列个体意象,如黄鹤楼、烟花、孤帆、长江等。这些图像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现实主义的画面,在风景中隐藏着感情。感情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往往在风景中更有表现力。诗中没有直接表达对朋友的眷恋,而是通过一个孤独的帆消失了的诗人的形象,河长了,河长了,失落了,表达了深厚的感情。这首诗表面上是写风景的,其实句句都是抒情的。诚然,一切风景词都是深情的。意境源于意象,意象是可以合理编造的。在此基础上,意境自然同时具备了真实和想象的条件。当意象以某种方式形成一个完整的艺术结构时,进入诗歌的意象往往因相互制约和作用而产生新的整体和新的内容。贺铸《玉案》最后几句:“一川烟,满城风,梅子黄雨。”当这三个意象组合成一个意象结构时,这个意象结构的审美效果就不是三个意象的相加,而是一个由实到虚的意境升华过程。诗人认为爱人杳无音信,如同逝去的春天,不知该何去何从,使他更加百感交集,满腹心事。此时此地,我觉得好难过,好迷茫,像一望无际的烟草,像飞遍全城的羊群,如果没完没了地下雨,那就太难过,太迷茫了,聚集在我面前,无法散去。以上分析表明,分析诗中单个意象的意义是重要的,也是必要的,但远远不够。真正把握诗的意境,仔细分析诗中的意象组合,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提醒我们,只有意象的结构组合巧妙,才能提供梦幻的意境。这是因为优秀的诗歌有其显性或隐性的结构可寻。对于诗人来说,正是这种结构将互不相关甚至矛盾的意象组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至关重要的有机整体来传达诗人的思想感情。就读者而言,我们通过分析意象组合的框架来理解诗人的思想感情。所以对于初学写诗的人来说,从一开始就反复强调意境创造是抽象的、空洞的,更是难以实现的。诗歌写作既要避免有意意象,也要避免无意意象。有了意象,才有可能写出诗意的作品。没有意象,就没有诗意。但有了意象,不与深层情感有机结合,就不可能形成优美的意境。写诗是从意象到意境的创作过程,评诗也是从评价表层意象到发掘深层意象组合,从而由表及里了解诗人思想感情的过程。诗歌的美更多的体现在意象组合形成的意境上,这也是很多诗评家反复强化意境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