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生往事简述
一天,一个穷报童想用一份天津白话便当换一包茶粉,店主同意了。所以他可以每天看这种白话报纸。茶店的陈掌柜和张先生都很信任他。他们把每天赚的钱打包,叫他送到银行。
送钱的路上有一个报纸专栏,是《天津伊势日报》。他喜欢读副刊上的短文。当他看到他喜欢的地方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修脚刀,翻出物品,日积月累收集了许多。时间长了,他发现这些文章很有规律,觉得自己也能写出来,于是萌生了给《伊势日报》投稿的想法。
当时,徐世昌是总统,段是总理。报纸副刊上几乎每天都有讽刺他们为什么不下台的文章。王芸生深受感动,写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篇文章,寄给了《伊势报》的副刊,题目是《新年致旧书》,署名“累飞”。文章借旧带新,嘲讽徐世昌和段不相爱,该下台了。三天后,这篇文章居然发表在副刊《逸致粽子》上。
当时他已经在茶店干了三年,当学徒后每个月能拿到3块钱的工资。但充满幻想和激情的他重燃了去南开中学的愿望。他辞掉了茶店的工作,投靠了已婚的姐姐家。姐姐每月花50铜币为他订阅《伊势日报》。连续几个月,他把报纸放在家里,每天写一篇甚至几篇,每天投稿,但没有一篇击中要害。大姐只好托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小布店继续当学徒。
痛苦的学徒生涯又开始了。到了晚上,趁店主和老板娘都睡着了,他悄悄在炕桌上放了一个空肥皂盒,点燃了积攒的蜡烛头,浏览着自己有的书籍。他常说:“这微弱的烛光,是我漫漫长夜中的晨星,给我知识,给我希望,给我光明。”但这件事还是被老板娘知道了,她的工作也丢了。后来被大哥推荐到天津禅部长洋行当学徒。有一个报纸阅览室,里面有北京、上海和天津的报纸。他每天下班拿着几块干粮走进报纸阅览室,直到乘务员关门才出来。
王芸生不仅从报刊上阅读西方各种社会思潮,还阅读陈独秀、李大钊、瞿秋白等人的文章,还参加群众游行示威。也是在这家外企,他接触到了外语。就在他下定决心学英语的时候,正巧上海《申报》刊登了一则商务印书馆函授学校招生的广告,包括讲课费、学费、报告费,估计要用40元钱。没办法,他只好给洋行副总经理张茂然写了一封求助信。没想到,第二天上班时,副经理张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装着40元钱。
他开始学习函授英语,通过努力,他可以在短时间内阅读一些英文书籍和报纸。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怎么发音?他参加了天津新青年会的英语辅导夜校,然后报了英语打字班。很快,他接手了洋行里的英文文书工作,成了正式员工,每个月30元工资。1925年,上海发生五卅惨案,波及天津。在洋行工作的青年雇员成立了天津洋务中国雇员协会,王芸生当选为宣传部长,还编辑了工会出版的周刊。后来,周刊改为日报,名为《李玟日报》,他仍然担任主编。1926年,王芸生从天津来到上海,与秦邦宪(博古)合编《是》、《短棍》等周刊。1927春节前,母亲病重,他回天津给《华北新闻》写社论。
1927年3月,北伐军进入南京,英、美、日、法、意帝国主义派军舰炮轰南京,致使程潜率领的第六军官兵揭竿而起。针对这一事件,王芸生在《华北新闻》的社论中支持了第6军士兵的正义行动。而《大公报》则发表文章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要是这样,社会就太平了;如果各国都这样,世界就会和平..."
第二天,4月2日,《华北新闻》发表了王芸生撰写的社论《中国国民革命的根本观点》,驳斥《大公报》的社论。文章写道:“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在帝国主义侵略下沦为半殖民地,侵略者不存在‘向自己低头’的问题。中国国民革命的根本任务,不仅是推翻国内的军阀,而且要废除国外的一切不平等条约,铲除帝国主义的特权!”
《大公报》总编辑张季鸾没有回应,而是问《华北新闻》社论的作者是谁。得知后,他给王芸生发了一条信息,希望见面。这次见面是两个终生的老师和朋友的第一次见面。
1928年5月,王芸生成为商报总编辑。然而,由于与老板的严重分歧,我不得不辞职。他给《大公报》总编辑张季鸾写了一封求职信。张季鸾收到信后,亲自到《大公报》拜访了王芸生。从那以后,王芸生的命运就和《大公报》联系在一起了。
进入《大公报》后,王芸生先是担任地方新闻编辑,次年又主编《全国新闻周刊》,以“曹仁”为笔名撰写国内外大事记。
19319月18,沈阳事件,三天后,《大公报》总编辑、总经理胡召开全体编辑会议。在会上,张季鸾宣布了两项决定,一项是“耻辱”,另一项是“教导战”。
“揭耻”即尽快开设专栏,记录从1871年《中日和解规则》签订到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重大事件,帮助读者了解甲午战争以来的对日屈辱历史。栏目名称为“中日过去60年”,指定王芸生。
从1931到10,王芸生穿梭于京津之间,穿梭于故宫博物院与北平各图书馆之间,广泛收集史料,尤其是清代外交史编纂处的档案。在绝大部分浩如烟海的无组织的历史书籍和档案中,他耐心地寻找,精心挑选,有时彻夜不眠。
经过三个多月的紧张工作,从1932 65438+10月11,王芸生在《大公报》推出了名为《中日六十年》的专栏,每天出版,两年半没有一天间断。每日文章前面是:“勿忘过去,做未来之师!国耻被认,国难可救!”大声清晰地读出来。在写作过程中,还拜访了袁同礼、王、和胡等历史学家和外交前辈。《中国和日本在六十年》作为一本书出版了。
《大公报》从汉口迁到重庆后,张季鸾的肺病越来越严重,编辑工作逐渐移交给王芸生。张季鸾经常对人说:“王芸生文章好,人品好,编辑业务交给他就放心了。”
刚到重庆,王芸生就收到了国民政府的委任书,任命他为军委委员。蒋介石的侍从室主任陈布雷打电话来说:“这是主席的意思。”军委也发了一笔可观的工资。王芸生当即把聘书连同工资一起退回,张季鸾听说了,称赞王芸生是执行《大公报》“四不”(无党派、无个人利益、不卖、不瞎)政策的典范。
事实上,张和王并非在所有问题上都意见一致。比如1940年夏天,四川粮价连续飙升,百姓怨声载道。当年6月29日,王芸生在《大公报》发表题为《气象人事之雨》的社论,认为曹操为了平抑粮价,应该借人头杀几个囤积居奇的奸商。然而,张季鸾看了这篇社论后说:“云升,我们的报纸怎么能提倡杀人呢!”两人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和态度。
张季鸾项以“深谋远虑”著称,他的社论可以剥丝剥茧,文章中也常常含有以理服人的警句。另一方面,王芸生的文章就像奔流而下的河流,给人一种激荡的感觉。张与王交相辉映,成为《大公报》社论的独特风格。
1941《大公报》总编辑张季鸾于9月6日凌晨4时在重庆市中心医院病逝。
张季鸾临终时留下遗嘱,一份是为中国未完成的抗日战争,另一份是为《大公报》。9月8日,王芸生亲笔写了社论《悼念纪鸾先生》。
在张季鸾逝世两周年之际,王芸生在《纪鸾先生的风格与交往》一文中说:“我与纪鸾先生相识14年,同事12年。说得好听一点,可以算是‘终身管乐器,师友’,但我觉得为纪鸾先生写一部传记还不够,因为我所认识的纪鸾先生只是他的人格和事业的一部分。”尽管如此,王芸生一直在收集有关张季鸾早年的资料,并一直想向世人展示一个真实的张季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