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小说《哦,香雪》一个结尾,续写10或者20年后的故乡。

《哦,香雪》结尾:火车很快从西山口站消失,留给她的是一片空旷。一阵冷风吹来,吸吮着她瘦弱的身体。她把滑落到肩上的围巾紧紧地裹在头上,坐在了跑道上。香雪海感到各种恐惧。她小时候很怕头发。如果她不能选择一根头发,她会哭。当她长大后,她害怕晚上一个人去院子里,害怕毛毛虫,害怕被挠痒痒(凤娇喜欢和她一起做这件事)。现在她害怕这个陌生的西部山嘴,害怕周围黑漆漆的山,害怕令人恐惧的寂静,害怕附近树林里风吹过时发出的沙沙声。三里路,一路走回来,要经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树林!

一轮圆月升起,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色的小路,秋天枯萎的草,粗糙的树干,丛生的荆棘和岩石,漫山遍野的树的行列,香雪海手里闪亮的小盒子。

直到这时,她才想到把它拿起来仔细研究。它想,为什么坐了一路火车也不好好看看?现在,在明亮的月光下,它能看到它是浅绿色的,盖子上有两朵白色的马蹄莲。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学着同桌而坐,轻轻拍了拍盖子。砰的一声,它紧紧地关上了。她又打开盖子,觉得应该马上装修东西。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面霜,放了进去,又盖上了盖子。直到那时,她才觉得这个铅笔盒真的属于她,真的。它又想到了明天,当她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她多么希望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地质问她!

她站起来,突然感到非常满意,风变得柔和了许多。她发现月亮如此清澈。群山笼罩在月光下,像母亲庄严而神圣的乳房;被秋风吹干的核桃树的叶子卷起,像树上的金铃。她第一次在夜里清晰地听到它们在风的鼓舞下歌唱。她不再害怕,大步走上卧铺,一直往前走。大山就是这样!月亮是这样的!核桃树就是这样!香雪海走着,就像第一次认出了她成长的山谷。台儿沟呢?不知怎的,她加快了脚步。她渴望看到它,就好像她以前从未见过它一样。台儿沟一定会“这样”:那时候,台儿沟的姑娘们就不再去求别人了,也不用回答重复的问题了。火车上的美男都会上门,火车停的时间会更长,可能三分,四分,可能十分,八分。它会打开通往台儿沟的所有门窗。如果今晚再发生这种事,谁都可以悠着点下车。

今晚在台儿沟发生了什么?对了,香雪海被火车带走了。为什么她现在还记得像个笑话?四十个蛋没了。妈妈会怎么说?爸爸不是天天盼着有老婆有女儿吗?那时候他没有足够的活干完,可以光着铜脊梁没日没夜地玩那些柜子、碗柜、板条箱,赚回香雪的学费。想到这里,香雪海停了下来,月光似乎暗淡下来,脚下的枕木也变得一片模糊。回去是什么意思?她环顾四周的群山,寂静无声;她再次看向附近的杨树林,杨树林沙沙作响,没有真正告诉她该做什么。流水的声音在哪里?她搜寻了一下,发现离铁轨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条浅浅的小溪。她走下铁轨,在小溪旁坐下。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凤娇在河边洗衣服,遇到一个换麻糖的老人。凤娇建议香雪用一件运动衫换一些糖果,并教她告诉她衣服被河水冲走了。香雪想吃麻糖,但没换。她还记得那个老人真诚地等了她很久。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小东西?也许是时候对妈妈撒个谎了,因为芝麻糖的重要性比不上文具盒。她想告诉妈妈,这是个百宝箱,谁用了谁就能上大学,能上火车跑来跑去,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永远不会被质疑每天吃多少饭。妈妈会相信的,因为香雪海从不说谎。

小溪的歌声越来越高。它欢快地向前奔跑,撞击着水中的石头,不时溅起一朵朵小浪花。香雪也在走自己的路。她捧着溪水洗脸,然后用沾了水的手舔头发。水很冷,但她感到神清气爽。她告别了小溪,回到了漫长的铁路。

前方是什么?这是一个隧道。它像一座山的黑眼睛一样矗立在那里。香雪海又停了下来,但她没有回去。她想起了怀里的文具盒,想起了同学们羡慕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隧道里一闪而过。她弯腰扯下一根干草,把茎扎成一个小辫。妈妈告诉她,它可以“辟邪”。然后她朝隧道跑去。准确的说,是冲。

香雪海越来越火了。她摘下围巾,围在脖子上。她走了多少英里?我不知道虽然草丛中的“织女”和“油葫芦”总是在唱歌提醒她。台儿沟在哪里?向前望去,她看到铁轨上有黑点在爬行。她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群人来迎接她。第一个是凤娇,凤娇后面是台儿沟的姐妹们。

香雪海想快点跑,可是为什么她的腿变得异常沉重?站在卧铺上,她回头看着笔直的铁轨,在月光下闪着光,平静地记录着香雪的旅程。她突然觉得心里一紧,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那是喜悦和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温暖的大山,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她用手背擦去眼泪,取下插在辫子里的草棍,提起铅笔盒,跑去迎接对面的人群。

在山谷里,女孩们突然爆发出快乐的叫喊声。他们叫着香雪的名字,声音是那么的奔放和温暖。他们笑了,笑得如此公开和肆无忌惮。最后,古老的山脉被感动得颤抖起来,它发出了宽广而深沉的回声,和他们一起欢呼。

哦,香雪!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