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的写作特色

纵观略萨的小说,内容贴近现实,风格各异,体现了略萨对小说表达的不断探索和实验精神。鲁萨的创作以小说结构著称,他的小说在结构上各有特色。从这个意义上说,许多评论家称他的小说为“结构现实主义”。他的结构现实主义从来不是固定的写作手法,而是在反映现实的时候寻求结构的多样性,从而充分反映现实。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荣誉,他的作品往往一出版就获得国际大奖。卢埃萨曾获西班牙塞万提斯文学奖和阿斯图里亚斯王子文学奖,是拉丁美洲最高文学奖罗慕洛·加列戈斯文学奖的首位获得者。他被视为新世纪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冲击者,名声越来越大。结构

结构现实主义也被称为新现实主义。在拉丁美洲,这一概念由文学评论家何塞·路易·马丁(Jose Louis Martin)较早提出,并应用于文学领域。“结构主义”的概念来源于19年底欧美追求工业化生产效率和社会分工的背景。它以反个人主义的思维方式强调事物的系统性和整体性特征。结构主义在语言学中的首次应用产生了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系统;作为一个涉及人类学的文化概念,结构主义影响了艺术的许多领域,从理论到创作,从戏剧、小说、诗歌到影视。转移到文学领域,结构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形成结构现实主义文学。

巴尔加斯·吕萨曾说:观察现实的角度是无限的。虽然不可能涵盖所有角度,但越是现实的角度,小说就会越好。《战争与和平》是这样,有些骑士小说也是这样。骑士小说包括神秘的、宗教的、历史的、社会的、本能的等等。现在小说的尝试总是想从一个渠道,一个角度来表现现实。相反,我主张创作一部概括性的小说,即雄心勃勃地从现实的各个方面和表现形式来反映它。这是巴尔加斯·吕萨结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理论基础。他认为人对现实的观察是多角度多层次的。小说展现现实的角度和层次越多,就越成功。为了充分表现现实,写出伟大的小说,作家应该从尽可能多的角度和层次去把握和表现现实。因此,为了在小说中实现多角度、多层次,鲁萨采用了多种手法,如多种形式的对话、情节的分割与组合、充分利用公文或书信、影视的表现技巧、绘画中的透视、频繁的时空转换等等。它的艺术效果能使读者对作品中所展示的现实世界有一个全面的感受或了解,或有一种立体感和整体感。

结构现实主义的基本特征是打破传统的小说结构形式,采用多种多样的小说结构模式,艺术地安排情节、讲述故事、反映社会现实。例如,绿色的房子由五层楼组成。按照传统的方式,作者可以把五个故事一个一个讲出来,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讲。但是Lue Sa拒绝遵守规则。他认为,现实生活是丰富多样的,文学作品也应该是富有诗意的艺术作品,否则就不能反映现实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作品就会变得平庸、平淡、缺乏魅力。他提倡对现实的艺术再现和艺术小说的创作。因此,他在《绿房子》中采用了不同于传统的新的结构形式,即把五个故事分成几个片段依次讲述。比如第一部和第三部,每章包括五集,即五个场景,分别讲述五个故事。第二和第四部分,每章包括四个片段,即四个场景,讲述四个故事,因为休谟的故事消失了,博尼法奇的故事和浪子的故事合二为一了。由于这种结构安排,时空顺序被打乱,叙事方式变得多样化:跳跃、反转、独立、穿越、分散、融合。这些形式的运用使叙事丰富多彩。此外,作者还运用“设盒手法”,使故事再次设定,对话夹在对话中。这种结构形式的叙事方法新颖独特,其效果犹如万花筒,使现实生活以崭新的面貌呈现在读者面前,使读者对该书产生一定的好奇心和阅读兴趣。

再比如Lue Sa在《酒吧谈话》中雄心勃勃地试图通过这部小说来描述秘鲁的整个社会生活。他选择了秘鲁奥德里亚将军从1930年到1930年的独裁统治作为小说故事的背景,隐藏了他反对任何军事独裁的政治观点。这部小说有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绰号“小萨特”的记者,是作者本人的化身,一个是阿部罗索,是独裁军政府的司机。他们两人在一家名为“大教堂”的酒吧里的对话,成了贯穿全书的主要叙事线索。在他们的交谈中,被谈及的其他场景、人物、矛盾、纠葛,纷纷以故事的形式出现,并以同步的形式呈现。这是小说的一大特色。像一串串的糖葫芦,由故事和场景组成的完整的小“糖葫芦”,在主要的叙事线索下,生动而充分地组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完美的整体。在这部小说中,鲁萨将“结构现实主义”的特殊结构和多层次叙事技巧运用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比如,他创造了一种对话的“管理方法”,即在小说中,五个场景中的人可以同时对话,无需解释和提示,但又不会把读者和对话者混淆,从而获得一种时间性和空间性的并列感。于是,空间展开了,时间也在一个平面展开了。场景逐渐宏大、复杂、广阔,整个社会的人和事都包含在内。小说刻画了秘鲁社会现实中的近百个人物,代表了秘鲁特定历史阶段的各个社会阶层的人,从最高统治者、军事当局的独裁者和一群贪利的政客,到小混混和小偷,还有忙着生活的普通人,描绘了像古罗马帝国斗兽场一样的秘鲁社会的本质——在这个由社会达尔文主义法则统治的国家里, 到处都有生存权利的争夺,残酷而激情,暴力而充满欲望,展现了多彩的人性。 正是这些,构成了小说本身的复杂性和多层次性,也建构了秘鲁在拉美神奇的社会现实和历史。

此外,在吕萨给青年小说家的信(Cartas a un joven novelista,1997)中,提到了“中国盒子”和“连接器”的概念。“中国的框定”和“连通管”是略萨小说中的两种叙事空间结构理论。按照巴尔加斯·卢埃萨的观点,中国的框定“是这种性质的结构:一个主故事衍生出另一个或几个衍生故事,它不可能是一个机械的东西(虽然常常是机械的)让这种方法起作用。当这样的结构将一种一致的意义——神秘、模糊和复杂——引入故事,并作为作品中的必要部分出现时,它就不是简单的并列,而是一个具有引人入胜和互动效果的联合体,这种手段就具有了创作效果。”关于连接者,吕萨认为是“发生在不同时间、空间和现实中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故事情节,按照叙述者的决定统一在一个叙事整体中,目的是使这种交叉或混合制约不同情节的发展,并不断地为每个情节添加意义、气氛、象征等,这将与单独叙述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由此可见,中国的两种创作结构——框定和连接体,都强调在叙事整体中相互生成和延伸的故事或情节的有机统一,但它们并不是死板机械的结合,而是相互补充,从而产生良好的叙事效果。

现实

社会和政治问题是拉丁美洲文学的中心主题之一。拉美作家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对现实的高度敏感。优秀的拉美作家往往是思想家和政治家,这在各国文坛极为罕见。吕萨也有强烈的社会使命感,绝不是一个安静地坐在书房里的作家。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政治倾向,作品触及社会最真实、最敏感的神经。文学创作源于他所处的社会政治环境,作品多取材于真实事件。鲁萨感受到了这类现实政治事件对人们的影响,希望用小说创作来探讨当下的社会形势。凭借深刻的怀疑和冷酷的解剖,他揭露了一个尖锐的真相。因此,有人把鲁萨的小说称为“致病小说”。

在他的一生中,Lue Sa与拉丁美洲和秘鲁的社会现实作斗争。他对自由的强烈渴望引发了他对社会的强烈不满和批判。鲁萨最大的贡献在于他对小说结构和叙事形式的探索和研究,从而创造了更加丰富的小说结构和叙事形式,用生动的笔触向读者描述了拉丁美洲独特的历史和社会现实。他的大部分作品着眼于拉丁美洲复杂的社会状况,以尖锐的笔调猛烈抨击秘鲁和拉丁美洲的社会弊端,成为小说发展史上新的传奇。

少年时期的吕飒生活在军事独裁统治下,因此深深体会到独裁对社会的危害。他从青年时代就以实际行动参加反对独裁的斗争,后来又通过文学创作揭露和批判独裁者。这一主题几乎不间断地出现在吕萨的创作中,成为他永恒的“主旋律”。对此,吕萨也承认自己“一直有点痴迷独裁”。

踏上文坛,吕飒的小说就把矛头指向了危害社会的军事独裁。比如1960出版的第一部小说《城市与狗》,表面上描写的是一个名叫莱昂西奥·普拉多的军校的学生生活,实际上表达的是对秘鲁独裁统治的反思。这所军校已经成为当时军事独裁的缩影。学校里的学生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和种族,但在学校当局严格的纪律和残酷的训练的约束下,他们必须接受训练以符合军事当局的要求。学校是一个大熔炉,爆炸性地混合着来自各行各业的孩子,从而加剧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小说开头,几个同学正打算去偷化学考题,卡瓦不幸被选中。被激怒的学校威胁要找到小偷,否则,全班同学将被拘留处罚。被称为“奴隶”的里卡多·阿拉纳(Ricardo arana)因思念女友而无法忍受周末不准回家的惩罚,并告发了卡瓦,导致自己被解雇。不久,“奴隶”在一次演习中被“美洲虎”杀死。学生家长要求校长说出真相,诗人阿尔贝托也向公司负责人上尉·甘博亚揭发了丑闻,但校长下令全校统一语气:这是意外,不是故意杀人。同时,校长还禁闭了“枪火”的肇事者;当甘波亚被放逐到高原后,奴隶事件终于不了了之。在吕萨的作品中,上校校长似乎是一个军事独裁者的代表形象:表面上总是摆出一副清正廉洁的姿态,实则阴险狡诈,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下属甚至漠视人命。谁要是稍有反抗,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凶猛地压制下去。吕萨清楚地看到了“城市”的丑陋和“狗”的残忍根源于独裁。

巴尔加斯·卢埃萨自己也曾承认:“既然你是作家,就必须在道德、宗教和政治问题上提出想法。”“文学不是单纯的娱乐,它与生活和各种社会问题有关,所以优秀的文学一定是对人的生活有帮助的。”秘鲁落后专制的社会和处境艰难的人民,都让巴尔加斯·卢萨有着无尽的创作欲望。“文学是对抗权力的一种形式,你随时可以通过文学活动质疑任何权力,因为优秀的文学展现了生活的缺陷和任何权力在满足人类理想方面的局限性。”“同时,我提倡参与生活。我认为,要写出好的作品,需要与一些现实保持距离,与生活沟通。”有评论家认为,吕萨小说的艺术渊源可以追溯到西班牙画家毕加索于191年创立的立体主义(又称立体主义)理论。吕萨小说和立体派所强调的特点是相似的。鲁萨说,一部伟大的小说不是复制现实,而是把现实解体,并适当地组合和夸大。这并不是要标新立异,而是要多方面展现现实。显然,两者在审美追求上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吕萨以其高度的艺术创新,在小说的叙事艺术中尝试了立体主义,在绘画中成功地运用了并置和拼贴手法,创造了一个立体的文学世界。

同格

并置,在现代艺术中被赋予了新的意义,首先应该作为一个绘画概念,因为它给人的感觉首先是一种视觉感受。德国莱辛曾把艺术分为视觉艺术和叙事艺术,并分析了两者的区别。认为绘画是基于空间存在的并置艺术,小说是基于时间连续性的序列艺术。早期的立体派绘画从不同侧面、不同视点分解一个物体,然后将获得的元素重新组合,形成并置,从而相互渗透,成为一个整体的图像。毕加索的《阿维尼翁的姑娘》是对这一结论的最好诠释。并置是立体主义最常用的构图修辞,被艺术家们作为绘画各方面的常规武器,完美无缺。

《狂人玛塔》是一部最能展现作者不同视角叙事的并置作品。在小说中,作者将26个不同版本的弥陀故事构建成一个文本。26位叙述者以同学、亲人、同志、暴动者、敌对党派等各种身份描述了玛依塔的童年、少年、老年、党内生活、社会生活、家庭生活和武装暴动。弥陀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不一样的,这就让读者形成了对弥陀的多角度立体观察。这26位叙述者因其叙述语境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叙述风格。小说的叙事文本本质上由26个不同的版本组成,它们构成了一个相互补充又相互冲突的整体。26个叙述者的叙述,像立体派绘画一样,被切割成不同的板块,让一个简单的故事变得非常复杂,构成了结构的迷宫,使文本在结构上有了鲜明的立体感。作者将不同叙述者的叙述并置,使小说成为大尺度的对话,这也是宏观并置的预期效果。

拼贴

“拼贴”一词来源于法语单词“coller”,原本属于艺术语言,最初指绘画艺术中把一块块异质材料拼接粘贴在一起的构图方法,卢埃萨认为多斯帕佐斯是第一个把拼贴技巧变成叙事技巧的作家。比如他插入报纸标题、新闻剪辑、流行歌曲、官方讲话、报道语录、广告路牌等。在小说《曼哈顿中转站》中,目的是“确定历史时刻,绘制故事的社会背景,在某些情况下,揭示某个人物的目的地,对他来说,好运或厄运赋予了他作为新闻人物的荣誉。”正如唐纳德·巴塞尔姆所说,拼贴的意义在于“把不同的东西粘在一起,以最佳状态产生一种新的现实”。吕萨在小说中大胆采用了音乐元素,最新颖独特的是对位法的运用。对位是音乐史上最古老的创作手法之一,对位是复调音乐的写作手法。“对位”(counterpoint)一词来源于拉丁语“punctus对位”(意为从音符到音符),即按照一定的规则,将不同的曲调同时组合,使音乐在水平方向上保持各声部的独立性和相互之间的对比与联系,在垂直方向上能形成和谐的效果。如果组成对位法的各部分只有一种组合方式,相互关系不能改变的是单一对位法,相互关系可以改变的是复合对位法,可以上下改变的是垂直移动对位法,可以前后移动的是水平移动对位法,两者都可以的是垂直和水平移动对位法。

这种在音乐创作中使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独立旋律同时发出声音并相互和谐的手法,后来被作家借鉴。在小说创作中,在同一部小说中安排了两个不相关的主题和两个独立的主题。文学史上运用对位法的经典之作是福克纳的《野棕榈》。《野棕榈》是一个两型爱情故事。一个男人为了女人的爱放弃一切,一个男人为了远离爱情放弃一切。这是两个永远不会混为一谈的故事,但它们一定会在某些方面相辅相成。Lue Sa的很多小说和剧本一样,适合拍电影。其中《城市与狗》和《潘达的莱昂队长》以及《军旅少女》被多次改编成同名电影搬上大银幕。1999年《潘达的莱昂队长》第二部电影版和《军旅少女》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鲁萨的作品受到影视行业的青睐并非偶然,这与他在小说中有意识地借用一些影视手法的策略有很大关系。Lue Sa曾经为派拉蒙写过电影剧本,所以对电影并不陌生。写作时,他善于将倒叙、多镜头摄影、蒙太奇、叙事等电影艺术手法引入小说,形成了多变、多色调的艺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