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腔戏的戏曲音乐

大腔戏音乐属弋阳腔的道士腔,与永安、尤溪、大田一带的民间音乐结合而成。 现存唱腔曲牌约有60支左右,其中大部分保留原有的曲牌名,如[新水令]、[一江风]、[哭相思]、[锦堂月]、[驻云飞]等。部分曲牌原名已失传,后由艺人命名,如[雌雄牌]、[和顺牌]、[行路牌]、[观花牌]、[奏朝牌]等。道士腔经常出现在主要唱段之中,如[奏朝牌]中的[三教调],[新水令]中的[哭灵调]等。还有一些民歌小调如“五更里”、“大补缸”等。

唱腔的结构为曲牌联套体,起伏大,音高亢。演员发声以大嗓为主,大小嗓结合,演出中后台不断帮腔,保留着弋阳腔 一人启齿,众人帮腔 的特点。联套中节奏变化规律为“散—正—散”和“慢—紧—慢”。将若干支曲牌,用“斩头去尾留中心”或“留头留尾去中心”的方法,加以改造而联成新曲,是大腔戏唱腔常用的一种集曲方式。

唱腔的特点是“字多腔少”,乐句中旋律进行起伏度大,常出现八度以至十度的跳进,常有拖腔出现。传统的拖腔分为十八板(俗称“全折”)和九板(俗称“半折”)两种形式。拖腔或腔尾常加上“呀、啦、嗳、啰、噢、哟”和“嗳呀—衣呀、衣呀—嗳呀”等衬词。基本保留弋阳腔“不被管弦、锣鼓助节”和“一人启口、众人帮腔”的特点。其帮腔方式多为同台演员和乐队相帮,帮腔分为字帮和腔帮两种;字帮又有帮三字、四字、五字不等。也有徒歌清唱不帮的情况。

唱词多为长短句格式,属中州韵,演员发声用大、小嗓结合,以大嗓为主,男女同宫同调。各行的用嗓和行腔,概括成口诀为:“旦阴、生阳、大花昂;二老赤、老外?,三花唱来有快慢。”意为旦用小嗓,行腔自如委婉;生唱大嗓,洪亮而豪爽;大花用喉音,唱得高亢、激昂;二花喉嗓,声带沙哑;老外鼻音,慢而空泛;三花演唱随意自由,快慢无节。 大腔戏戏班一般由15人组成,伴奏乐器也只有锣、鼓、钹、唢呐和板几种,锣鼓是大腔戏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铜鼓干唱,后台帮腔,唱白均用“土官话”。司鼓坐在椅上打鼓,并自始至终不停地干唱,与演员配戏。包括唢呐吹牌和锣鼓经两个部分。

(一)唢呐吹牌

现存的有40多支,分为八类:开场乐有[笔架楼]、[点绛]、[大开门]等;酒宴乐有[红绣鞋]、[得胜牌]、[上小楼]、[锦堂月]等;军礼乐有[金榜]、[广东歌]、[五马回朝牌]、[驻云飞]、[公堂令]等;哀哭乐有[哭相思]、[懒画眉]、[雷鸠]等;团圆乐有[拜团圆]、[八板头]、[步步娇]等;奏朝乐有[奏朝]、[折桂令]、[新水令]、[一江风]等;神怪乐有[小八仙]、[烧天魔洞]、[风入松]等;过场乐有[昂子金]、[一封书]、[观音赞]、[百家楼]、[瓜子仁]、[算命歌]等。

(二)锣鼓经

常用的除大、小过场外,还有[大出台]、[小出台]、[飞风鼓]、[长板鼓]等,此外还有程式性的[开台锣鼓]、[出八仙锣鼓]、[跳台锣鼓]、[收场锣鼓]等。 早期角色为8个,俗称“八仙”,又称“八角全”,即正生、小生、正旦、花旦、末旦、大花、二花、丑。后又增加末角,称为“四门九行头”,“四门”即生、旦、净、丑。“九行头”为三生、三旦、三花脸。“三生”即正生、小生、副生(有的地方叫老生);“三旦”即正旦、小旦、夫旦;“三花脸”即大花、二花、三花(丑),最后大腔戏又增加了老外、占旦(贴旦)二角。一般演出以“九角”为主,若行当不够,则由它行反串。

“四门九行头”均由男演员扮演。净、丑用本嗓(大嗓)演唱、小生、小旦用假嗓(小嗓)行腔,男女演唱不分宫调。但各行当用腔和行腔有一定要求,艺人们拟之口诀为:“旦阴、生阳、大花昂、二花赤、老外(即老生)冇(pàn)、三花唱来有快慢。”意:小旦用小嗓,行腔自如委婉;小生用小嗓,声音明亮而清爽;大花用大嗓,唱得高亢又激昂;二花用喉嗓,声音带刺感;老外用鼻音,慢唱而空泛;三花演唱时,可以有快慢变化。 大腔戏来自江西,早期受宗教法事道场的影响,因此,表演上带有道士、巫祝做道场的仪式。同时,因大腔戏过去常与提线木偶交混演出,故从提线木偶戏中吸收某些表演动作。但大腔戏主要角色行当自有一套严格的科介,诸如手法有:“小生剑指平双肩,小旦手似兰花平双乳,大花手似虎爪举平头,二花圆手举平眉,三花手似鸡爪绕肝脾。”脚法有:“小生走平步,小旦走丁步,夫旦走梅花步,大花走大步,二花走二步,三花随意乱跑步。”各行当又各有具体的科套,诸如净角出场起霸,抖袖、掩脸,走三步到九龙口后,双手拂袖扑尘,再左右转身,开山亮相,拉田公架。此外,还有甩发、趟马等科介,吸收小腔戏表演艺术。而生、旦、丑则较多保留传统的古朴粗犷的表演程式。

小生走平步,端庄稳直;小旦走丁字步,一步向前,一步向后,纤丽悠闲;夫旦(中老年妇女)走梅花步;小丑走“三花跳”,两手摇摆,双脚后勾,形似跳状,轻浮妄荡。

大腔戏舞台调度的传统程式为“走三角”,即“走三台”。演员出台后,走向正对方向的下台口,即折向台正中,然后南折向出台口,呈三角形,俗称“老鳝扭”。生、旦悲苦时行走的程式叫“布袋步”,即舞台四角都环绕一圈,形同布袋;净扮将帅出场,两军对阵,开打走“穿五梅”步,又称“急穿花”,以示气氛紧张,战斗激烈。 五星穿花:当表演双方军队对阵开战的场面时,由于台上演员人数不够,便通过五星穿花的形式,制造强烈的气氛,如《白兔记》中王彦章造反一场,刘承佑率兵平叛。双方手下只有两个小卒,两小卒各举大刀,以示千军万马;小卒齐喊一声,后台演员与后台乐队人员便大声齐和,加上紧锣密鼓,以加强紧张激烈的气氛。这时,两卒在台上穿花呈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每个方位都呈梅花瓣形,故又称“穿五梅”。

以椅当轿:利用台上一桌二椅道具,把椅子当作轿子表演抬轿动作。如《白兔记》最后演刘智远和岳氏回沙陀村接李三娘时,两人并坐台前,每唱一句,在场扮轿夫的两个小卒,便在他们身后来回换一次台位;越唱越快,两卒就越走越急,以表示时间与空间的变化。这种以椅代轿、以实带虚的表演,为其它剧种的同类剧目所罕见。

出妖吐火:在《白兔记》里,当刘智远被逼到瓜园看瓜时,遇到“瓜精”。“瓜精”扮演者把粬酒和茶酒掺在一起含在口里,出场时,用纸媒引点,火从口中吐出,以表现妖怪的恐怖。吐火的技巧看演员口里掌握吐出的气量,次数越多,技艺越高,而且要边吐火边翻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