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凤凰男(小说)

我老公是凤凰男(小说)

乔孝义遇到丈夫于蕾恩的时候,乔孝义还不知道凤凰男这个词。所以,李源在乔孝义眼里就是一个淳朴的农家孩子。乔孝义一直知道农民穷。至于穷到什么程度,超出了乔孝义的视野。

乔孝义承认,与于蕾恩结婚的决定并不完全是出于热恋。乔孝义从心底里清楚地知道,她最爱的男人不是雷允儿。她喜欢...现在乔孝义回头看,依稀能看到一个帅气的身影。那个男人再好,也不是最爱她,乔孝义。

在这个世界上,绝不是于蕾恩这样的男人能让女人燃起绚烂的爱情火焰。爱情到了沸点,首先需要巧妙的调情,这是于蕾恩这种家境贫寒的男人普遍缺乏的一种情调。虽然生活不是靠情调维持的,但爱情是。

其实直到现在,爱情到底是什么,乔孝义也不是很清楚。乔孝义只知道,那时候的雷源真的是以不嫁乔孝义,不死不休的气势震撼了乔孝义。乔孝义想嫁给这样的人。反正他会把乔孝义当宝。

没有女人不想成为身边男人的宝贝。女人是脆弱的。用现在于蕾恩的话说,像乔孝义这样的文艺女青年就是一块薄薄的玻璃。乔孝义以为雷源会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不然乔孝义就替他掰了。

现在回想起来,用这种脆弱的心理和老公相处,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婚姻状态。婚姻是两个人的成长,是把两个脆弱的东西揉成一个坚固的堡垒。乔孝义现在偶尔会像婚姻专家一样,向身边的女性朋友传达自己对婚姻的看法。

如今,结婚和离婚就像好玩一样。想起这些,乔孝义摇了摇头。其实她年轻的时候,并没有抱着这种心态。

乔孝义和丈夫的婚姻很任性,很草率。没有漂亮的婚纱照,没有像样的仪式,也没有宴会。我只是拿着一张结婚证把自己交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乔孝义从来不相信仪式这种东西。乔孝义见过太多庄严盛大的婚礼,最后婚姻不欢而散。所以乔孝义坚信仪式只是给别人看的。而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承诺和履行,没有任何观众。

乔孝义和丈夫唯一拥有的就是一枚戒指。他们去西单商场买了一对六折的铂金戒指,满心欢喜地给对方戴上。好女人不戴金——乔孝义被这句话深深毒害。那是乔孝义第一次戴饰品。李源也是。戒指似乎明白了自己不被主人重视,结婚不久,两人的婚戒都丢了。

但是,在乔孝义做出结婚的决定之前,乔孝义坚持要和于蕾恩完成必要的婚前手续:分别去对方家里,让未来的长辈看一看。

乔孝义的妈妈对李源的不满意,从她妈妈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妈妈的话更是毫不掩饰。妈妈告诉乔孝义,他配不上你。

乔孝义知道妈妈的意思。这不仅配不上长相和身高,更配不上他背后的家庭:于蕾恩家太穷了。

权力和金钱是一个人最好的装饰品。那时候,雷允上这两样都没有。他的外表近乎寒酸:卡其布外套的袖口已经磨破,鞋子即使仔细擦拭,也掩盖不了皮革表面那种只有反复穿着才能露出的褶皱。

就连第一次拜访乔孝义的母亲于蕾恩,也不过是为了向从国外带回来的两盒西洋参致敬。我妈,习惯了这些东西,就当两盒普通零食。后来她妈妈对这件事很挑剔。乔孝义告诉她,乔孝义的婆婆得到同样的两盒西洋参,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就像得到了两盒黄金一样。显然,在这里,爱情和教养决定了事物的价值。

乔孝义去拜访乔孝义未来的岳母时,并没有使用贵重的材料。然而,乔孝义嫁给丈夫时,乔孝义从婆家得到的只有一条不到1500人民币的铂金项链。那是在21世纪初。

乔孝义未来婆婆招待乔孝义的饭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比乔孝义家的一顿便餐还难吃。乔孝义一边装着好吃的样子,一边艰难地咽着口水,想着如果让妈妈看到这些给初次见面的未来儿媳妇做的饭,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立马甩袖子走人。

也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乔孝义的婆婆从市场上拎回来一大包梨,让乔孝义洗干净吃。婆婆欣喜地说,一袋差不多20斤重的梨只花了两块钱,真是太划算了。当我打开口袋时,我看到那些梨还没有婴儿的拳头大。很明显是被摘除了,口腔太涩。乔孝义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烂的梨。但是乔孝义很高兴看到李源,她未来的婆婆,李源的弟弟妹妹,以及他们的小孙子们吃得心满意足。乔孝义想到,大概只是她自己的问题让她觉得很可怕。

这确实是乔孝义自己的问题。乔孝义的一生,注定了乔孝义视野的狭隘。她的生活水平很单一。虽然乔孝义会像很多酸酸的文人一样,为文中的穷人摇旗呐喊,但真正面对贫穷,却是乔孝义想要逃避的东西。

但是两块钱一袋的梨子和于蕾恩一家人脸上的笑容告诉乔孝义,她离真正的贫穷太远了,让人汗颜。

乔孝义没有嫁给穷人的意思,但是乔孝义遇到了一个出身贫寒的男人,可以做她的丈夫。她会因为这种贫穷而退缩吗?乔孝义当然知道有一系列的品质不一定值得骄傲。但除了贫穷,乔孝义并没有看到于蕾恩和他的家庭有什么值得鄙视的地方。

甚至他们的贫穷都会让乔孝义肃然起敬。乔孝义去了于蕾恩就读的中学。他给乔孝义看了学校旁边一条浑浊的河,告诉乔孝义,他以前在中学的时候每天中午都会用这条河做一碗泡饭,然后去食堂煮饭。菜呢?乔孝义记得她问过。食物是从哪里来的——雷源嘲笑乔孝义不食人间烟火,那时候他已经成了乔孝义的丈夫——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加点盐。好的时候,李源的姐姐会走十几里路送些他妈妈腌制的咸菜,很好吃。

乔孝义自然想象不到那样的一顿饭有多好吃。

乔孝义小时候,家里几乎每顿饭都有鱼。乔孝义从来不知道,她吃的普通饭菜,在另一个孩子眼里,根本就是中国人的盛宴。

你会觉得说出来很好笑。于蕾恩害羞地告诉乔孝义,高中时看到一个同学吃咸鸭蛋,真的是哭了。我真的可以哭了。雷允知怕乔孝义不相信,又强调认真地说了一遍。于蕾恩说他以为一辈子能吃咸鸭蛋和米饭就是* * *产品主义了。

雷源说这话的时候,乔孝义几乎能看到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男孩盯着别人碗里的咸鸭蛋,源源不断的口水从嘴里和眼睛里涌出。

于蕾恩说,他们兄妹小时候不仅吃不到好吃的,还穿着极其寒酸的衣服。最让他痛苦的是小时候要穿妈妈的旧碎花衣服才能换成小棉袄。这件棉袄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女孩,因为他精致的眉毛和眼睛,被戏弄和嘲笑,以至于他回家生他妈妈的气。乔孝义注意到,李源的眼睛在这里有点红。

后来,于蕾恩有了一件男孩的衣服,大约是在邻居家找到的旧衣服。他高兴地戴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次他在考试中获得了第一名,得到了一支新钢笔。他高高兴兴地回家,想向妈妈炫耀一下,却发现衣服口袋上有个洞,新钢笔从洞里滑了出来。他快要哭了。他拖着母亲和他一起沿着同一条路来回走了好几次,就是找不到那支笔。李源说他为丢失的钢笔哭了很久。因为他们家没钱给他买这么漂亮的笔。

于蕾恩家一穷二白,但家庭成分却被错误地归为富农。有几年他上学的时候,总是要交额外的学费。有一次,为了弥补他的临时学费,他妈妈和姐姐去离家很远的一个镇上卖菜。后来他收到姐姐一把五分钱和一毛钱的零钱,看着钱就哭了。他几乎没上过中学。因为中学要集资,他们家太穷,出不起60块钱。为了让他继续学习,他的母亲不得不硬着头皮向所有的亲戚借钱。

活着。有书看。那时候,是李源最美好的生活。李源这样告诉乔孝义。乔孝义的话听起来确实像天方夜谭。但乔孝义完全理解像李源这样的人的困难,甚至更多贫困家庭的困难。过了这样的生活,一个人有多爱钱也就可以理解了。他们受够了金钱的戏弄和压迫。不能理解的,只是因为运气好,没穷过。

因为天赋不足,也因为家境贫寒,于蕾恩的弟弟妹妹们都没读完小学就辍学了。十一二岁开始和父母一起赚钱,赚些断断续续的小钱。他的弟弟妹妹们也很懂事,家里偶尔的好吃的也给他吃,因为他要学习要用脑。每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李源都为他的弟弟妹妹感到深深的难过。甚至后来,他的弟弟妹妹们在他眼里有很多坏毛病,比如爱财,心计,但他都能理解,能包容。乔孝义认为他们在某一点上彼此了解很深。

乔孝义的婆婆在乔孝义和于蕾恩结婚后去了北京玩,当时就住在乔孝义家。乔孝义不是个孝顺的媳妇,只懂礼貌。她给婆婆做饭,下班带她到处逛,还很大方的给婆婆买礼物。我婆婆那段时间过得很幸福。那是婆婆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北京。她从北京回到家乡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于蕾恩解释说,因为他的母亲不关心。他一直很感激乔孝义对母亲的好,给了母亲来北京游玩的机会。要知道,雷允上当时并没有满足母亲的能力。夫妻之间,除了被文学作品渲染得云里雾里的爱情,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善良和相互的善良。乔孝义认为雷允知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后来,雷允知也断断续续提到了母亲的去世,他把真相告诉了乔孝义。关于婆婆在雷允上弟弟家不开心,和媳妇相处不好。不能住女儿家,对媳妇的名声不好;由于大儿子即将出国,她无法指望,于是自杀了。她不想给孩子增加负担。李源悲伤地说。这是农村人千百年来的一个宿命:在玩乐中死去。

乔孝义傻眼了。她觉得在这种悲哀的自我毁灭中有一种惊人的尊严。

乔孝义的岳母去世后,于蕾恩决定把家里的两套房子留给弟弟和妹妹。就连他给母亲养老的几万块钱,都分给了弟弟妹妹们。21世纪初,那几万块钱几乎是当时于蕾恩全部个人财产的一半。而那个时候,乔孝义和他们即将去一个没有靠山的异国他乡。

李源后来告诉乔孝义,乔孝义没有反对他那样做,这让他觉得很幸运。他有一个宽容善良的妻子。

没什么好反对的。乔孝义心想,虽然她当时有这个权利。乔孝义才知道,李源这么做是为了弟弟妹妹的清白。乔孝义能理解他作为父母的感受:大哥就像父亲一样。所以每次乔孝义回国,他们都会给李源的弟弟妹妹们每人至少一万人民币,乔孝义觉得挺可以理解的。乔孝义等人虽然谈不上财大气粗,但也在攒钱,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

爱和体贴是相互的。夫妻之间更是如此。乔孝义一直认为钱是身外之物。只要你愿意努力,一切都会有的。当然,这个努力的过程是相当漫长的,充满了超越意志的耐心和艰辛的努力。

乔孝义出国初期的生活很艰难,完全超出了乔孝义那种充满小资情调的幻想思维。乔孝义从来没有想过,冬天的她会像蚂蚁一样生活在潮湿的地下室里,日复一日地从狭窄的窗户里急切地探视离地面不到一米的阳光。

乔孝义等人当时正好赶上北美911之后的大萧条。于蕾恩在出国前两年失业了一年半。他们仅有的钱,还在各种算计下像流水一样涓涓流淌。李源曾经建议他出去工作,乔孝义反对他这样做。她认为,如果李源想放弃他的技能永远做一名蓝领工人,他还不如回到中国。

眼看着雷源到处找工作,他们所有的积蓄也只有最小的四位数,乔孝义只好放下年幼的孩子,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幸运的是,于蕾恩利用失业期间获得的技术证书,终于帮他找到了工作,赚了不少钱。

李源经常提起这件事。他说如果乔孝义不出去打工几个月贴补家用,他心里就不会有信心,面试的时候也不会显得那么淡定。也许他不会得到这份工作。

乔孝义认为是这样。他能看到这一点就够了。乔孝义从来不要求他感恩。夫妻应该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困难。

乔孝义曾经随便给于蕾恩的一个大学同学讲过这个故事,大男人顿时泪流满面。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梨园真的很有福气。他说乔孝义是一个真正有修养的人,是一个值得男人珍惜的好妻子。他告诉乔孝义,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你做的事。他可以100%确定,如果是他妻子,她会掉头回中国,让自己陷入困境。

于蕾恩工作了一年后,他们买了一栋小房子。乔孝义记得李源对她说的话,我一定要让你早点搬出地下室。那套房子真的很小,首付几乎用光了乔孝义的最后一分钱。

那个月几乎没有钱吃饭。乔孝义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向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朋友借了些吃的钱。她单身,城市居民,有一份高薪工作。那是乔孝义人生中第一次向人借钱。这不是他第二天就能还钱的那种。偿还它需要一个月。但朋友冷着脸断然拒绝。这件事让乔孝义无比羞愧。她在于蕾恩发脾气,扬言她宁愿不买房,这辈子再也不找人借钱。后来,乔孝义想到朋友可能有她的苦衷,可能不知道乔孝义确实需要那几百块钱暂时贴补一下。最终,乔孝义忍着异乎寻常的节俭过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后丈夫拿到了月牙儿的工资。

生活有多苦,经历过的人大多无言以对,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夏虫谈不上冰。乔孝义当时深深理解了这句话。

现在乔孝义可以自豪地说,他们今天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赚来的干净血汗钱。他们没有啃一分钱,也没有采取什么离经叛道的方式,这让乔孝义无比骄傲和安心。

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还贷方式。于蕾恩提出每月加倍还款。那时候乔孝义全职在家带孩子,李源一个人辛苦。乔孝义能理解他的压力,欠债的感觉并不舒服。他半辈子都生活在金钱的压迫下。所以那些年他们过着非常节俭的生活。

省吃俭用——这八个字可以形容他们那些年的生活。他们的孩子总是穿着朋友的孩子传下来的旧衣服,他们也经常去二手商店买玩具。乔孝义已经很多年没买过像样的衣服了,更别说提名昂贵的包包和化妆品了。家里省下的每一分钱都用来还贷款了。

即使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期,李源听说了乔孝义的一个女大学同学的困难处境,决定从国外给她寄去五百加元。也许这几百块钱在很多人眼里不值一提,但乔孝义知道,李源是在什么情况下把钱发给同学的。那500块钱几乎是乔孝义一家五口三个月的伙食费。

可以说,那些年里,除了面试必备的衣服,李源没有再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钱。直到现在,他很少给自己买用品,更不用说奢侈的用品了。就算乔孝义想给他买,也会急得不得了。不需要花钱。雷允知总是这个想法。乔孝义想想也是。穿着那些名牌衣服,李源大概觉得不舒服,就像他一样,仿佛背叛了自己可怜的过去,甚至违背了母亲的意志。

于蕾恩坚持给乔孝义的女同学寄钱,是因为他听乔孝义说,女同学家是农村,大学期间沉默内向,毕业后发展并不顺利。她低人一等。雷允知恨恨地对乔孝义说,哀叹自己的不幸模样仿佛乔孝义的同学是自己的亲妹妹。你不知道你同学这么走有多辛苦。你不知道在农村贫穷落后的环境里爬出来有多难。

李源喜欢说自己是从农村爬出来的。这样说很形象。在乔孝义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从黑暗的沼泽中艰难爬行的人。他的全身,包括脸上,都沾满了黑绿色的泥巴,但他从未放弃,他一直在向前爬,向着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爬去。

没有经历过那种情况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他在说什么。

于蕾恩对出身贫寒的人的同理心,让他总是能体谅很多富人无法接受的人和事。他认为,在这个越来越功利、越来越世俗的世界里,人们只嘲笑那些对富裕浮华的世界一无所知的人,而绝不嘲笑那些对真正的贫穷一无所知的人。似乎对华而不实的无知是一种耻辱,对贫穷的无知是一种炫耀。

乔孝义认为李源所说的,确实是一个悲哀的事实。这个事实之所以如此难以改变,是因为整个社会的人都被虚假的陈述洗脑了:只有富人才有闲情逸致去诋毁和嘲讽那些穷人,而穷人却没有时间为自己辩护——他们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上了。而那些有钱人,为什么不在他们冠冕堂皇的背后,做一些与高尚言论格格不入的龌龊、卑鄙、恶心的事情呢?他们只是善于假惺惺地美化自己。

乔孝义原本在北京有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一直由母亲照顾。有一次,乔孝义的一个大学校友问乔孝义能不能租她的房子。这位校友也是来自农村的孩子。在北京努力工作多年后,他并没有取得多大成就。他既没有成功的事业,也没有婚姻。李源听说这件事后,极力怂恿乔孝义,让乔孝义把房子免费送给校友。我们不缺钱。妈妈不缺钱。李源说。

但这件事并不是在乔孝义母亲的干预下达成的。母亲坚决不让他白吃白住。租房是理所当然的事。乔孝义的妈妈说。最后,房子以市场价的一半租给了他。饶是如此,雷允知还是觉得乔孝义的母亲在这件事上有点太冷血了。他一个人不容易。这么大年纪,一个人磕磕绊绊。来自农村的大学生很难打入社会。这是李源对每一个从农村爬出来的大学生说的话。

曾经轰动一时的马加爵案,让李源伤心欲绝,仿佛马加爵是他的亲哥哥。他的所作所为肯定是错的,李源告诉乔孝义,但谁知道他心里受了多少欺负和委屈。你不知道有些人有多邪恶。那些富家子弟凭什么欺负别人?他们争取的是有一个好的背景。他们有什么资格看不起穷人的节俭和贫穷?

乔孝义很赞同李源的这句话。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所谓公平,是有钱人提倡的。他们用这句话给穷人洗脑,让他们方便,同时对穷人的勤劳节俭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穷人。

很多年过去了,乔孝义和家人已经还完了房贷,刚买了新的大房子,乔孝义和家人可以住得更宽敞了。事实上,他们可以买得起更大的房子,但李源说这足够住了。如果乔孝义以前没见过贫穷,乔孝义早就指望能住上更大的房子,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了。现在她觉得奢侈确实是一种犯罪。

乔孝义已经知道,她一点也不比那些穷人聪明。她摆脱了他们的处境,只是因为她幸运地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

乔孝义已经很多次没有见过雷允知哭了。乔孝义的婆婆去世过一次,另一次是他们一起看的《新结婚时代》。有一个场景是两兄弟同时考上大学却要抽签决定独自放弃大学。农村人的命运就是这么悲惨。李源几乎泪流满面,仿佛自己一辈子上不了大学,只能待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者说自己是上大学后改变人生的人,但也是一辈子愧疚的人。

只有他们彼此深深了解那段悲惨的生活。

不过,幸运的是,李源很少流泪。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就像那些富人一样。事实上,他们的生活是富人的生活——李源的收入已经跃居其居住国1薪水的前列。

然而,乔孝义和于蕾恩都习惯于节俭,他们的孩子也受到了教育,知道如何节俭。雷允知从不羞于和别人谈论他小时候那些贫穷的日子。乔孝义对网络上丑化凤凰男的论调非常不满:节俭怎么了?节俭是一种美德。爱钱怎么了?财富积累了,才能做大事,才能改变命运。我很骄傲我老公是凤凰男。乔孝义想大声为雷允知辩护。

最近乔孝义和李源也商量,如果再攒一点钱,可以回李源老家做点事,比如资助几个孤寡老人,让他们不用为钱而死,比如资助几个贫困生,或者干脆开个学校,名字乔孝义已经想好了,叫凤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