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前十五章人物介绍
故事的中心双水村,在行政区划上属于陕西省、黄土高原原地区、原西县、石圪节公社(乡)、双水村大队(村)。哭咽河和东拉河两条小河从村中穿过,故此得名。两河相连,大体上把双水村分隔成两个部分,靠东拉河这边,叫田家屹崂,是双水村大队下的第一生产队,生活在这里的主要是田姓人家以及解放后从外地迁来的少数杂姓。平凡的世界
孙玉厚一家:老祖母,多年卧病在床;孙玉厚夫妻;(长女孙兰花嫁到临村罐子村,女婿王满银不务农事,土地承包后,长年在外闲逛)长子孙少安,小学毕业,一队队长,文革结束后改行为砖窑老板;妻贺秀莲,山西人,(孙少安与父母分家后,迁至金家湾);次子孙少平,高中毕业;小女孙兰香,1981年考入北方工业大学。
田福堂一家:田福堂,双水村大队党支部书记;妻;女田润叶,孙少安青梅竹马之好友,高中毕业后在原西县城教书,后调至黄原地区团委工作;子田润生,高中毕业,与孙少平同学,后与郝红梅成婚。
孙玉亭一家:孙玉亭,孙玉厚之弟,双水村大队党支部委员、农田基建队长、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委员会主任;妻贺凤英,大队妇女主任;三个女儿,长女孙卫红,后与金强结婚。
田海民一家:田海民,大队会计、党支部委员;妻银花。
靠近哭咽河另一面,是金家湾,除了少数几家杂姓,大都住着金姓人家。
金俊武三兄弟:老大金俊文,妻张桂兰,儿子金富、金强,老母亲金老太;老二金俊武,大队党支部委员、二队长,妻李玉玲;老三金俊斌,妻王彩娥(金俊斌“牺牲”后在母亲撮合下改嫁)。
金光亮三兄弟:都带有地主成分的老大金光亮,妻,三子大锤、二锤、三锤;老二金光明,在原西县供销社工作,妻姚淑芬为双水村小学教师;老三金光辉,妻马来花。
金俊山一家:金俊山,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子金成,双水村小学教师、负责人。
金俊海一家:金俊海,黄原地区运输公司汽车司机;妻在家务农;子金波,孙少平之同学、好友;女金秀,孙兰香之同学、好友。
王世才一家(第三部出现):在少平最后一次复查矿工血压体检的前一天,他从一个女医生嘴里得知喝醋能使血压正常,于是就在当夜在一个矿工家里要了点醋。在最后一次血压复查少平终于符合了矿工的资格,后来就与矿工王世才一家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次,王世才为了挽救安锁子的性命,被钢筋从腹部穿入,从背部穿出,当场死亡。这给孙少平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惠英:王世才的妻子。王明明:王世才的儿子,活泼可爱。
出生年份
孙氏家族
孙玉厚,1923年
根据:当知道不成器的女婿被拉到工地上“劳教”,并且污辱性地让他来给王满银装土的时候,孙玉厚老汉为什么恨这地上马上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呢?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够了。从出生以来,五十二年,他没有过几天快活日子。他之所以还活着,不是指望自己今生一世享什么福,而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子女。只要儿女们能活得好一些,他受罪一辈子也心甘情愿。他是个没本事的农民,不可能让孩子们在这世界上生活得更体面。他只是拼老命挣扎,让后人们象一般庄稼人那样不缺吃少穿就心满意足了。见〖第一部第五章〗
孙少安,1952年。
根据:孙少安穿一件破烂的粗布小褂,外衣搭在肩头,吸着自卷的旱烟卷,独个儿在公路上往回走。他有时低倾着头;有时又把头扬起来,猛地站住,茫然地望着迷乱的星空和模糊的山峦。一声长叹以后,又迈开两条壮实的长腿走向前去……痛苦,烦恼,迷茫,他的内心象洪水一般泛滥。一切都太苦了,太沉重了,他简直不能再承受生活如此的重压。他从孩子的时候就成了大人。他才二十三岁,但他感觉到他已经度过了人生的大部分时间。没吃过几顿好饭,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度过一天快活的日子,更不能像别人一样甜蜜地接受女人的抚爱……什么时候才能过几天轻松日子?人啊!有时候都比不上飞禽走兽,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在地上走……见〖第一部第二十三章〗
贺秀莲,1953年
根据:他先到他二妈的娘家门上。他二妈的父母亲已经接到了女婿和女儿的信,说他们有个侄子要来看本村贺耀宗的女儿秀莲。他们接待下少安,就立即给贺家通了话。第二天吃过早饭,他二爸的老丈人就引着他上了秀莲家的门。贺耀宗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秀英招了本村的一个男人,就住在娘家门上,既是女婿,又算儿子。小女儿秀莲二十二岁,在村里上过几年学后,就一直在家劳动。见〖第一部第二十九章〗
孙少平,1958年
根据:但是对孙少平来说,这些也许都还能忍受。他现在感到最痛苦的是由于贫困而给自尊心所带来的伤害。他已经十七岁了,胸腔里跳动着一颗敏感而羞怯的心。他渴望穿一身体面的衣裳站在女同学的面前;他愿自己每天排在买饭的队伍里,也能和别人一样领一份乙菜,并且每顿饭能搭配一个白馍或者黄馍。这不仅是为了嘴馋,而是为了活得尊严。他并不奢望有城里学生那样优越的条件,只是希望能象大部分乡里来的学生一样就心满意足了。见〖第一部第二章〗
孙兰香,1962年
根据:孙玉厚一听就火了,正要开口数落老婆,就听见女儿兰香在灶火圪崂里说:“妈,猪我已经喂过了……”
窑里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这个他们谁也没有留意的十三岁的孩子。她正从筐子里往外倒柴禾。她不知什么时间已经捡回来好几筐柴禾了,足够一两天烧的。可爱的兰香默默地做着她能做的一切活。见〖第一部第六章〗
老祖母,1897年
根据:这阵势可把后炕头上的玉厚他妈吓坏了。这位清朝光绪二十三年出生,已经快八十岁的老人,好几年前就半瘫在了炕上。她惊恐地眨巴着一双老红病眼,看见一家人嚎哇哭叫,不知发生什么天大的灾难了。见〖第一部第六章〗
王满银,1947年
根据:满银的老祖上曾经当过“拔贡”。先人手里在这一带有过些名望。到他祖父里,抽大烟就把一点家业抽光了。他父亲后来成了前后村庄有名的二流子。一九四七年,国民党胡宗南进攻这一带时,他母亲把他生在躲避战乱的山崖窑里。第二年,他父亲就去世了。母亲用辛劳把他抚养到十九岁,在一九六六年也病故了。从此,他在这社会上就成了孤单一人。见〖第一部第五章〗
孙兰花,1950年(?)
王猫蛋,1971年。王狗蛋,1973年
根据:王满银已经累得象散了骨头架;一绺头发聋拉在汗迹斑斑的额头上,手里拉着四岁的女儿猫蛋,松松垮垮地走着。不过,终于释放回来了,他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轻松和愉快,一路走,一路嘴里还哼哼唧唧吟着信天游小曲。兰花把两岁的儿子狗蛋抱在自己热烘烘的胸脯里,跟在她的二流子男人身边,也喜得眉开眼笑。见〖第一部第十五章〗
孙虎子,1977年
根据:他来到产房门口,一位女护士正往出走,笑吟吟地对他说:“一切都正常。是个胖小子!”
泪水刹那间就蒙住了少安的眼睛。他猛一下感到,他和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处在了平等的地位。他在心里庄严地说:是呀,我有了儿子,我要做父亲了! 见〖第一部第五十一章〗
孙燕子,1984年
根据:孙少安感到,门里门外的事都十分顺心。不久前,妻子如愿以偿生了个女儿。虽然因计划外生育,还没上了户口,但夫妻俩再不管它个户口不户口!见〖第三部第四十九章〗
孙玉亭,1934年
根据:玉厚低着头站了一会,然后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慢慢走着上了自家的小土坡……一九三九年,孙玉厚十六岁,玉亭才刚刚五岁,他父亲得痨病死了,丢下他两兄弟和母亲相依为命。旧社会,女人不兴出门,母亲又是小脚,只能在家里操磨,山里和门外的事都搁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他们家又没地,他只好在周围村庄给光景好的人家揽工,以养活母亲和年幼的弟弟。二十二岁时,他和一个穷人家瘦弱的女娃娃成了夫妻。他媳妇虽然面黄肌瘦,但对他妈和玉亭特别好,因此那几年光景虽然穷得叮当响,日子过得还很一体。见〖第一部第八章〗
贺凤英,1934年
根据:本来他是有病乱求医,并没抱多大希望,可不久老朋友却热心地回了信,说离柳林镇二里路有一个女子,愿意跟玉亭。老陶说玉亭大概也认识这女娃娃,这女子在柳林镇小学和玉亭同过学,官名叫贺凤英。
玉亭的确认识凤英,于是就亲自去了一趟柳林镇,把贺凤英当下就接回来了。玉厚立马闹腾着借钱借粮,尽量体面地给弟弟办了婚事。接着又搬家腾窑,另起了炉灶……前后一折腾,除借窑住不算,还欠下一河滩帐债,使他许多年日子都翻不过来。见〖第一部第八章〗
孙卫红,1963
根据:金俊武能料到他哥他嫂和大侄子的下场,但万万料不到二侄子和孙玉亭的女儿粘到了一搭。
他首先气愤地想起孙玉亭和俊斌媳妇的“麻糊”事件。虽然那事过了好几年,一想起来仍然叫人怒不可遏。
不过,另有一股热流随即淌过了这个硬汉的心头,他为孙玉亭的女儿如此深明大义而感动不已。不简单啊!一个十九岁的女娃娃,能在这样的关头做出这样的抉择,能不叫人眼窝发热吗? 见〖第三部第二十二章〗
金强,1956年
根据:金俊武同时意识到,他将要负起的是一个大家庭主事人的责任。弟弟俊斌那门人,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断了根,哥哥俊文一家三口虽然活着,但基本上也完蛋了,只留下金强一条完整的根苗。他金俊武不能让这家人也绝了门。金强已经二十六岁,如果不是卫红这么好的孩子,那个女娃娃还愿意和贼门人家结亲?要是金强打了光棍,大哥那门人也就断了后代,金家的后世不堪设想!要是这样,他怎能对得起死去的父亲?见〖第三部第二十二章〗
田氏家族
田福堂,1927年
根据:总之,因为门里门外的事都很顺心,福堂的事业心更强了,抱负也比以前更大了。对于一个五十岁的农民来说,这倒也不容易。“就是的嘛!”田福堂心里说,“年纪虽大,革命意志可不能衰退!”见〖第一部第四十四章〗
田福军,1930年
根据:这家里的陈设是知识分子型的。三个大书架,两个是他的——大部分是历史、政治经济学书籍,也有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另一架是爱云的医学书籍。田福军一九四三年十三岁的时候,就上了边区的黄原师范,以后又在黄原高中部毕业,才参加了工作——当时到西北党校秘书科当了秘书。一九五○年转到黄原行署财经委员会当干事,不久又提拔为专署统计科科长。一九五五年进入中国人民大学学农业统计专业。大学学完后,本来当时的中央农业部要他,但他还是要求回到了黄原地区。在地区,他先后任专署办公室主任、地委农工部长、地委秘书长兼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等职。从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年之间,他基本上是挨批斗,关牛棚。由于他的经历,使他养成了看书和爱思考问题的习惯。见〖第一部第十三章〗
田润叶,1953年
根据:在少安很小的时候,他们家还住在田家圪崂他二爸住的地方。他们家离润叶家很近。那时候,田福堂的家境虽说比他们家强得多,但还没有发达起来。福堂叔和他爸在旧社会都给富人家揽过工,因此解放初两家人的关系还相当亲密。母亲那时候常带着他和姐姐兰花到田大婶家串门。润叶比他小一岁,两个人正能玩在一起。见〖第一部第十一章〗
李向前,1950年
根据:人的命运啊!谁知什么时候大祸就降临到你的头上?在他们老两口快进入垂暮之年时,他们的独生儿子却失去了双腿。人常说养儿防老。可他们老了还得侍候儿子。他们自己受点罪又算什么!反正行将就木,歪歪好好这辈子凑合着已经活完了。可儿子还没活人哩!他才三十一岁,正是人生的黄金岁月……见〖第二部第四十九章〗
李乐,1984年
根据:三十一岁生头胎孩子,往是令人担心的。临产前四五天,婆婆刘志英就坚持让她住进了自己任党委书记的黄原市医院。妇产科最好的大夫已经做好了剖腹产的准备。结果孩子却顺利地自然出生了。
孩子取名“乐乐”,官名李乐。见〖第三部第四十三章〗
田晓霞,1958年
根据:晓霞把茶杯放在他面前,说:“咱们是一个村的老乡!你以后没事就到我们家来玩。我长了十七岁,还没回过咱村呢!什么时间我跟你和润生一起回一次咱们双水村……我是高一〈2〉班的,听润生说过咱村还来了两个同学,都分在高一〈1〉班了,也没去认识你们。你看,我这个老乡真是太不象话了!”见〖第一部第三章〗
徐国强,1910年
根据:于是,田福军一家和李登云坐下来——为庆祝徐国强老汉六十五大寿的宴会就算开始了。
李登云先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本来我牙疼,不能喝酒。但今天是徐老六十五大寿,我心里高兴,为了徐老的健康长寿,咱们干一杯!”见〖第一部第十三章〗
田海民,1947年
根据:三十五岁的田海民,在庄稼行里属平庸之辈。多年来,他一直是大队会计,很少出山劳动,靠拨拉算盘珠子,月月下来都是满工,加之他岳父在米家镇公私合营门市部卖货,家底厚实,三五十块钱的常支援地,媳妇银花又出身于经营者家庭,很会计算,因此小两口的光景一直在村里拔尖。见〖第三部第五章〗
田万有,1922年
根据:田万有比少平他爸还大一岁,但这人比年轻人都调皮。他是村里头一个乐天派:爱闹红火,爱出洋相,而且最爱唱信天游。见〖第一部第二十五章〗
金氏家族
金俊山,1923年
根据:金俊山和玉亭他哥同年出生,已经五十二岁了。他家的成份是中农。在眼前这年月里,农村的中农充其量是团结对象,俊山怎么能当党支部的副书记呢?见〖第一部第八章〗
金俊海,1931年
根据:“有什么办法?他是个普通工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他提前退休,让我顶替他招工。可我又不忍心。他才四十九岁,没工作闲呆着,也难受啊……”见〖第二部第十八章〗
金波,1958年
根据:八年过去了,他的梦魂还在远方的那片草原上游荡,寻找失落的马群和那个黑眼睛红脸蛋的牧马姑娘……他和少平一样,二十六岁了。二十六岁,不仅到了谈恋爱的年龄,甚至也可以结婚了。他仍旧孑然一身,只和汽车为伴。 见〖第三部第四十七章〗
金秀,1962年
根据:直到她自己感觉到自己也长成了大人后,细细一盘算,才有点惊讶地“发现”:少平哥只比她大四岁呀!见〖第三部第五十二章〗
金俊武,1934年
根据:金俊武四十八岁,额头和眼角有了很深的皱纹。不过,那对铜铃大眼依然光气逼人。见〖第三部第二十一章〗
金俊斌,1937年
根据:第二项由孙玉亭致悼词。玉亭把胸前别着的那卷纸拿出来展开,走到人群面前念道:“金俊斌同志为了革命事业,于昨天夜晚与我们永别了,享年三十八岁……” 见〖第一部第二十八章〗
金富,1954年
根据:金富和金强是俊武他哥的两个儿子,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十九岁,不光在村里经常惹是生非,还常跑到外村去打架,而且打起架来,既不顾别人的命,也不顾自己的命。金俊文本人也没办法他的这两个烈子。〖第一部第二十七章〗
其余人物
乔伯年,1922年
根据:这样的人物,面部总会有一些特点——乔伯年的特点主要表现在眼睛里。即使是缺乏睡眠,这两只眼睛也总是充满了活力和机警,并且象年轻人一样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当然,如果走起路来,那神态就更象一个小伙子。
其实他已经五十八岁了。他原来的身体倒不象现在这样瘦削——当年曾经象运动员一样健壮哩。可惜一副好身体在“文革”的牛棚和监禁中耗费了大半。见〖第二部第一章〗
张有智,1928年
根据: 下台的有智同志这次是真的生了病——不幸的是,这病又是药吃出来的。
张有智五十四岁。
五十岁左右是人生一个极其重要的时期。俗话说,岁数不饶人,一到这个年龄,人都有一种衰老的感觉,随之生理上也会产生一些重大变化;生理上的变化又会影响心理上的变化。因此,人们通常把这一时期称作男人的“更年期”。见〖第三部第四十五章〗
马国雄,1927年
根据:常务副县长马国雄虽然年龄比张有智还大一岁,但看起来精神和过去一样昂扬。他身体肥壮,红光满面,穿一身深蓝带条纹的西装,还结着个领带,看起来满像个“改革型”干部。国雄即是在办公室里也戴着墨镜,观者只能看见他的一张阔脸和一口结实的白牙。见〖第三部第四十五章〗
黑白,1915年
根据:一九五八年,他当时任黄原地区行署办公室副主任,就和黑老成了好朋友。那时他才二十五岁,黑老——那时称老黑,已经四十三岁,他们可以说是忘年交。见〖第二部第三章〗
王世才,1945年。惠英,1953年。
根据:少平后来才知道,师傅也是三十岁上才成家的。当地找不下老婆,他只好回到老家河南,在亲戚的带助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惠英。惠英尽管比师傅小八岁,结婚后一直实心疼爱师傅。她出身农家,里外活都很麻利。虽然识字不多,可人很精明。至于漂亮,那在整个黑户区都是很出名的。见〖第三部第九章〗
王明明,1976年。
根据:第二天早晨上井后,王世才邀请跟他挂茬的两个徒弟去他家作客——今天是他儿子六岁生日。见〖第三部第九章〗
安锁子,1952年
根据:少平知道,安锁子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找下老婆;因此一听男欢女爱,就忍不住变态似的发狂。唉,去它妈的!书毁就毁了,他只能另买一本……这时,掌子面那边接连响起沉重的爆炸声。顿刻间,浓烟就灌满了巷道。有人破着嗓子咳嗽起来。 见〖第三部第八章〗
人物评价
孙少平——平凡世界的精神斗士
孙少平的一生体现了平凡人生的辉煌意义,他从一名高中毕业生成为一名煤矿工人,其间经历了波澜壮阔的人生历程。贯穿他的思想的主线就是奋斗不息、坚韧不拔,无论面对何种挫折,他都能平静接受,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在高中学习期间,他每日吃饭时总是属于“黑非洲”那几个人,但他学习刻苦,心怀远大的理想。在高中毕业时同田晓霞的一次临别聚会上,他说他绝对不会变成那种什么“满嘴说的都是吃,肩膀上搭几个褡裢,在石圪节上瞅着买个便宜猪娃;为几根柴禾或者一颗鸡蛋和邻居打得头破血流,牙也不刷,书都扯着糊了粮食囤……”,田晓霞虽是调侃之言,却的确说到了孙少平的心理深处,他惟恐他自己会被农村的那种传统的意识淹没,而决定离开家乡到社会上去独自奋斗。他坦然面对人生,将劳动看得高于一切,无论是当揽工汉还是当煤矿工人,他都是由于劳动而受到尊重也树立了他的信心。当他揽工为别人当小工背石头时,刚刚走出学校的他虽然背上伤痕累累却没有叫喊一声。当那些同他一起下煤矿的矿工去领工资,却连当月的生活费都不足用时,他真正地体会到了劳动的价值。同时他又具有现代意识,时时不忘学习,能文能武,也使他赢得了爱情,田晓霞不顾忌他的生活环境、工作事业方面与自己的巨大差异而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掏煤的男人”。虽然他和田晓霞的爱情以悲剧结束了,但是他仍然能承受所有的一切。勇敢真诚地面对生活。然而他也有自己的局限性,尽管他一直致力于改变自己内心中作为一个农民的意识渴望超脱现实,但是总难以摆脱行为、思考都受到作为农民的身份限制,但是生活行事中却总受到身为农民的意识所影响,并自称是“以现实出发的哲学”。作者结局写到原本渴望改变现状、有着远大抱负,并努力为之奋斗拼搏的孙少平,不知何时起变成了一个安于现状的煤矿工人,也许作者这样的安排更能体现“平凡”一词,从而达到全书的宗旨---平凡!
——对苦难劳动的眷恋:
少平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为什么去干纯粹的在外人眼里可能低下的体力劳动呢,并且还表现得不亦乐乎?开始甚至还得掩饰自己知识分子的身份以便能够“入”这个门槛。这在社会中显得有些异样。在我看来,少平的这一举动,是源自他的农民情节。少平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少平清楚明白体力劳动者生活的艰辛,也知道他们的社会地位。虽然是一个知识分子,但作为一个被农民父亲含辛茹苦用汗水浇灌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他对劳动者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与尊重,这种尊重既有对劳动本身的尊重,同时也包含了少平对父亲,像父亲一样的劳动者的爱与尊重。他对体力劳动的无端渴望正是他对父亲的尊重与爱,对劳动热爱的体现。这种尊重与爱甚至植根于他的骨髓,以至于他必须投身到体力劳动中来让这种爱得到依靠。他在体力劳动中感受着父亲一样劳动者经历着的艰辛与坚韧品质,并因为分享了他们的艰辛而感到精神上的快乐。路遥在《平凡的世界》的开卷所说“谨以此书献给我生活过的土地”体现出的对劳动生活的热爱,在孙少平身上以一种欲挣脱而不得分离的形式来寄托。
孙少安——负重前行的跋涉者
本书中,孙少安是背负最沉重包袱的人,6岁开始干农活,13岁辍学帮助父亲支撑起风雨飘摇的家,18岁凭借着“精明强悍和可怕的吃苦精神”被推选为生产队长,成为双水村的“能人”。正是在他的庇护下,弟弟和妹妹才得以完成学业,姐姐一家尚能够勉强度日。而弟弟孙少平之所以敢放心到外面“闯世事”,前提也是有哥哥在,他的“后方”就平安无事。
孙少安不仅要同与生俱来的贫苦搏斗,还要处处提防来自村书记田福堂的算计,出于对孙少安才干和威望的嫉妒以及“骚情”其女田润叶的不满,田福堂多次利用“阶级斗争”陷孙少安于困境。孙少安就是在这样来自家庭和政治的“双重压力”下顽强抗争,负重前行,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除了不屈服于命运外,孙少安品行中的“仁”、“恕”也是书中表现的重点。无论家庭多么“烂包”,他从未显露出对家庭的厌恶和嫌弃,他对全家老少所表现出来的责任感令人起敬,而难能可贵的是,他能将对家庭之爱扩展到对全村村民的爱,这是超出农民狭隘门户观念的。从担当一队之长到后来招揽村民到自己的砖厂上工,以及慷慨捐资助学可以看到这一点。而他对自己初次创业失败村民对他的“背叛”更表现出令人敬佩的胸襟,在二次创业成功后仍不计前嫌地帮扶他们,孙少安是作者极力塑造的“仁者”的典型。
尽管只有高小文化,孙少安凭借生活的历练和聪慧的天资,使他对社会有着超出一般农民境界的独到理解。例如他初次见到田福军时一番“让农民撒手干想干的事,上面不要老指手画脚”的言论,其实质就是解放农村生产力;还有他在文革末期搞的“生产承包责任组”,其内容已同改革开放后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相差无几。
田晓霞——男性的精神导师
田晓霞出身于一个干部家庭,殷实的家境使她不必像男主人公孙少平那样为温饱所困,更重要的是,在这样一个家庭的熏陶下,她的思想境界和内在品质都远胜于同龄人。孙田两人初次见面时的田晓霞自信、热情、主动,而孙少平在这样一个“又洋又俊、穿戴漂亮的女同学”面前,变得像“农民一样笨拙”。孙少平此时的智力和眼界均未完全开发,而使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绽放夺目光芒的,正是田晓霞。 田晓霞在高中时期已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看问题往往和社会一般的看法不一样,甚至完全相反”,孙少平“每次和她交谈,都能使自己的头脑多开一扇窗户”,孙少平已开始自觉接受田晓霞的指教,而田晓霞则慧眼独具地发现孙少平与众不同的“气质”,并有意识地加以引导。
大学后的一段时间田晓霞与孙少平联系间断,当再次在黄原的电影院见到孙少平后她为孙少平的改变而深深吸引,自此两人关系更加亲近。“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加深了。但她(晓霞)和他(少平)在黄原相见之前,这种关系仅仅在同学之外另多了一种友谊的成份。在他们的年龄,这种关系是正常的,只是稍稍有些不平常罢了。”最后两人相爱,并在黄原的古塔山上模仿《热尼亚·鲁勉采娃》定下了“两年之约”,大学毕业后晓霞去了省报工作(与去大牙湾煤矿做矿工的孙少平分隔两地),2年的异地之恋并没有减弱她对少平的爱。然而“这个姑娘的冒险精神闻名全报社”,在陕南的洪灾中为了救一个落水小女孩“她几乎什么也没想就跳进水中”……在“两年之约”的前夕戏剧性的发生了如《热尼亚·鲁勉采娃》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