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短篇小说的人物评价
毫无疑问,最突出的一点是巴尔扎克在短篇小说中创造了著名的典范。《戈布塞克》中的同名主人公是法国文学史上光辉的典型形象之一。他最显著的特点是吝啬。他类似于莫里哀笔下的吝啬鬼阿巴哥。他喜欢储存一切东西,小到别人送的食物。不愿意失去三分的折扣,宁愿让食物腐烂也不愿意卖给商人。他似乎还不知道商品流通的诀窍。鲍鱼的狡猾,对巴黎商业形势和各种经济信息的洞察,都比不上他;他经验丰富,足迹遍布大半个世界,曾是分配海地赔款委员会的成员,所以有全面的管理经验。巴尔扎克把他写成“金钱的化身”或“金钱权力的化身”、“钞票人”。他真的有无所不知的能力和社会影响力。值得注意的是,巴尔扎克并没有完全否定这个人物,就像他对后来创作的葛朗台和纽钦一样,持完全批判的态度。在小说中,他一方面是一条贪得无厌的巨蟒,另一方面又是巴黎最高贵最正直的人,既渺小又伟大。他是德·维尔的保护人,之所以向德·维尔借钱并收取利息,是为了不让德·维尔感谢他,也是为了鼓励这个诉讼代理人努力工作。他拒绝归还钻石和其他财产的原因是为了防止伯爵的儿子堕落和变得懒惰。所以,哥布塞克是一个比阿巴贡复杂得多的形象。《科尼利厄斯老板》以15世纪下半叶路易·Xi时期为背景,描绘了另一个守财奴形象。他有个怪癖,会在睡觉时起来藏他的财宝。俗话说,白天想的就是晚上想的。他的古怪是早期守财奴喜欢储存金银财宝的反映。马克思说巴尔扎克“对贪婪的各种颜色层层深入地进行了研究”。巴尔扎克笔下的吝啬鬼不下10个,没有一个是一样的。在这些守财奴中,科尼利厄斯这一代人最多,所以他的吝啬性格也具有最早的资产阶级的特征——囤积居奇。巴尔扎克十分注意人物性格形成的社会环境,他对大教堂和沉闷之都王冠的描写,再现了当时的情景。尤其是路易·Xi的形象非常符合这个人物的历史地位:他是一个注重扶持高利贷者和商人的国王,为法国资本主义的发展铺平了道路。有趣的是,路易·Xi和他的宫廷也被英国小说家司各特写进了小说《昆汀·达沃德》,但司各特笔下的路易·Xi是传奇,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但《科尼利厄斯老板》在这方面是如此真实,可以作为一部小历史来读。巴尔扎克对环境和其他历史人物的描写,旨在刻画主人公性格形成的客观条件。他的描述确实说明了一个有囤积习惯的守财奴,是一个典型的“平民”国王统治下的守财奴。此外,嗜金如命的法西诺·卡纳;无情的梅雷伯爵;勤劳、正直、乐于助人的承载者;皮埃尔·格拉苏(Pierre Grasu),一个能随机应变,抓住机遇,最后洋洋自得的平庸画家;冷酷无情,可以杀死父亲的唐璜;公正而严厉的西班牙侯爵莱加纳斯;生不逢时,时尴尬。Markas萨拉金,意志坚强,热情奔放;一个对家人有大义,心狠手辣的老渔翁;菲拉格斯,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孩子身上的工会领袖,柔情似水,这些栩栩如生的形象跃然眼前,显示了巴尔扎克精湛的艺术功力。
从叙事学的角度来看,巴尔扎克喜欢用小说中人物讲故事的方式引出主要情节。这种方法的好处是能让读者产生亲切感,进入故事的氛围,获得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是,即使所有的故事都是由人物来讲述,每篇文章的写法也不尽相同。在《戈巴塞克》中,巴尔扎克首次使用了几个人物对话之间的叙事形式。他通过德·维尔之口讲述了戈布塞克的生平故事,非常紧凑。唯一让读者不解的是,德·维尔是如何得知雷斯托伯爵去世前家中发生的事情,又是如何得知两对夫妇的争吵,以及孩子与父母的对话,而且是如此清晰。因为伯爵生前并不认识德·维尔,伯爵夫人后来拍摄了这部电影,所以不可能在公共场合揭露家丑,他们的儿子还太小,无法分辨。显然,这是小说家的故事。这种方法以后会被巴尔扎克继续使用。这与其说是巴尔扎克的笨拙,不如说是他的高明:作家用叙述的生动掩盖了一些漏洞,一般读者对此不会有什么感觉。这部小说被认为是巴尔扎克的“第一部杰作”和“最完美的作品之一”。虽然红房子酒店也是故事里的人物讲的,但这次讲的不是我亲身经历的,而是听别人讲的。《海边的悲剧》和《红房子旅馆》类似,略有不同的是,在公证人家里发生的事被讲故事的母亲听到了。“萨拉金”最早是由“我”出现,然后我讲述了萨拉金的生平事迹,我在意大利得知了这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泽马库斯又不一样了。主人公的经历是他自己讲的,讲给我和另一个同伴听。“无神论者的弥撒”是德普兰博士给他的学生们讲的,他为什么要做弥撒,然后就引出了这个传递者的故事。《沙漠之恋》是“我”写给他女朋友看的,这个故事是一个老兵讲的。《法西诺·卡纳》成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生活的故事,和《泽·马卡斯》很接近,但却是一个人讲给我听的。《大望楼》是“我”讲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引入了公证人对“我”讲的另一个故事,就是题目。这是一个故事中的故事,然后是一个故事。以上八个小故事,叙事方式各不相同,百花齐放,趣味各异。在巴尔扎克之前,似乎还没有哪位小说家如此丰富多彩地运用这种故事设置的故事写作方式,或许需要莫泊桑的手才能跟上。这说明巴尔扎克在文章的布局上下了功夫。他不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追求丰富多彩的形式,在艺术上也没有显著的创新,法国结构主义者托多洛夫把叙事声音分为三类:要么是叙述者大于人物,然后叙述者具有全知视角,既能看到人物的外在行为,又能知道人物的内在心理;或者叙述者等同于角色,那么叙述者往往是角色之一,可以通过这个角色来观察,也可以使这个角色揭示其心理意识;或者说叙述者比人物小,那么你只能看到人物的外在言行,无法知道人物的内心。对比巴尔扎克的叙事风格,我们可以看到,他往往采用第一或第二叙事声音,只有极少数情况下采用第三叙事声音。例如范,一个住在红楼旅馆的年轻人,只是从侧面描写和对比,没有正面触及他的心态,给读者留下了思考的空间。诚然,巴尔扎克不像福楼拜那样,已经不自觉地把自己隐藏在作家之外,用第三者的眼光去观察和描写人物。然而就短篇小说而言,巴尔扎克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巴尔扎克的短篇小说就不用说了,和他的小说一样,往往有他喜欢的风格和叙事风格。他愿意在小说开头详细介绍环境或者长篇大论。这种开场白少则一两千字,多则七八千字。比如《萨拉金》的序言长达一万字,占全篇的五分之二;对无神论者的《弥撒》介绍是7000多字,长度超过一半。好在巴尔扎克以他敏锐、细致、深刻的观察力,弥补了这个有些冗长的开头,不至于让读者感到乏味,读不下去。巴尔扎克已经知道如何写悬念了。《给无神论者的弥撒》是一部悬念迭起的短篇小说。小说在无神论者居然去做弥撒这个矛盾上做文章,答案在小说结尾揭晓。《费拉格》有点像惊悚片,与主角的秘密身份合拍,引发强烈悬念,吸引读者。然而,巴尔扎克远胜于同时代的通俗小说家。他通过女主人公的爱情生活和悲剧,把读者从下层社会带到上层社会,提高了作品的品位。有时巴尔扎克会舍弃开头的长篇大论,代之以直截了当的叙述。《刽子手》运用直白的描写和线描的手法,写得简洁紧凑,条理清晰。长生药水也是如此,但这篇文章充满了叙述和讨论,摇曳多姿;《无名大作》的独特之处在于把论点放在人物口中,作者不直接发表观点。
巴尔扎克喜欢追求强烈的效果。他经常改编传奇故事:《长生药水》抓住了霍夫曼小说中关于起死回生的药水的怪诞故事,写出了惊心动魄的场景。巴尔扎克的小说往往结尾很突兀,比如恐怖时期的一段插曲。在小说的结尾,刽子手终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引发了人物的感叹:“当整个法国都忘恩负义的时候,钢刀还有良心!”这句话似乎有一种宿命的力量,艺术效果很强。《沙漠之恋》的情节很奇怪,但细节很真实。《科尼利厄斯老板》中对历史背景的描述力求真实,但藏宝如果再找不到就显得神秘了。以上文章充满浪漫色彩,画面或华丽、或诡异、或阴森,与现实生活相联系。巴尔扎克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于一炉,使他的短篇小说和故事既粗犷豪迈,又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