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富胜古玉市
顾琦琦爱照镜子。
她的背包里总有一面可以折叠成半个手掌的镜子。打开后有一人高。那是她妈妈送的礼物,说是用那西塞斯的眼泪做的,能照出最美的倒影。
但是,顾无名对妹妹的自恋行为不屑一顾。根据照片,它只是一堆骨头。如果一定要形容得更好的话,顾琦琦就是一副错落有致的骨架,曲线玲珑。表面会比普通骨头白很多,像晚春的最后一场雪。
然而,再漂亮,也还是一副骨架。这是永恒的事实。
世界上剩下的骨魔不多了。自从父母去世后,顾琦琦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亲人。顾琦琦听母亲说,他有一个堂弟,但他对平淡、闭塞的生活感到不安。他跑去以山为王,在山上开了一个骨洞,平日披上少女的皮,引诱路过的男男女女进洞吃饭,最后被一个跳下石头的泼猴杀死,不得好死。
顾琦琦当然没见过这个表阿姨,也不喜欢她。因为她吃人。在顾琦琦眼里,人类是用来看的。他们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着不同的表情,做着不同的事情,用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改变着这个世界。多有趣啊,为什么要吃它们?
此外,她讨厌看到血。这种从人体流出的鲜红色液体让她头晕目眩,是一种相当难受的感觉。他无法想象他的堂兄撕扯那些人体。另外,人家水果挞好吃吗?
好想看顾琦琦吃蛋挞。但她总是打包带走。我真的很好奇骨魔吃东西的样子,甚至怀疑他们吃的东西会不会直接从骨头间漏出来。
事实是,每次顾琦琦来买水果蛋挞,胖子和瘦子都被她吓得要死。因为她总是半夜来,出于不打扰别人的善良,用漂浮的方式默默走着。
那天,半夜起来做宵夜的胖子一边吃汤圆一边往外走,突然碰到了他。胖子往喉咙里塞了一口汤,却咽不下去,差点英年早逝。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奇的骨魔,他对世间的一切都欲罢不能。他买蛋挞都会忍不住光顾我家院子。好奇心会害死猫,骨魔的好奇心差点害死胖子。
胖子和瘦子对她意见很大,都一致认为他应该披上一层体面的人皮再出来,带着骷髅走来走去,太虐眼了。
然而他还是老样子,总是以最原始最简单的形态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说很好吃。不烫发,不化妆,不穿衣服。活着吃我最爱吃的蛋挞太容易了。
她总是在周末晚上来买蛋挞。我知道她的时间,所以我总是把准备好的蛋挞放在专门的保温箱里,保证她拿到的时候是温热的。因为胖子和瘦子绝对不愿意半夜给一个骷髅烤蛋挞。
但是,顾琦琦已经缺席快一个月了。为她准备的蛋挞已经连续几次变成了我们自己的早餐。
今天又是周末,夏日的暑气在黄昏时不甘退去。胖子和瘦子一大早就去新开的海水浴场看美女,幸好他们走了,不然不期而至的顾武明会让他们做三天噩梦。没错,今天的不是顾琦琦,而是她的哥哥——顾无名。
这个存活了几百年的男骨魔,和她姐姐很不一样。纯黑色的骨头深得像打翻了一瓶封存了几万年的墨水。在每块粗糙的骨头上,都埋藏着像沙砾一样的小点。骨魔的妖力是由脸决定的。颜色越深越凶。
尽管未知的地方,我所有茂盛的花草都垂下了头。他像一阵风似地进来了。我笑着对他说:“给你妹妹买个蛋挞吧?”
“跟我来!”他的声音很美。如果你闭上眼睛,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就会浮现在你的脑海里。
我依旧微笑:“带着骷髅私奔很不浪漫,我拒绝。”他似乎生气了。我和他之间的桌子被他一掌打翻,茶壶茶杯碎了一地,绿茶流了一地。他走到我面前,我感受到了从他骨子里传来的寒意,瞬间改变了室温。我从夏天掉到了冬天。
他比我高一个头,抬头看着一具黑色愤怒的骷髅比之前看着金狮难受多了。因为他没有眼睛,所以他不会有眼睛,所以我看不出端倪,猜不到我的心思。
“我要你树妖的真气!”他的手意外地抓住了我的手腕。被那根冰冷的骨头抓住,突然让我觉得我的手在某一瞬间没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打过仗了。”虽然他没有眼睛,但我还是很认真地看着他脸上那两个凹陷的黑洞,对他说。
我真的不想打架。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杯子,所有的东西都是用钱买的。真可惜它坏了!
顾无名冷哼了一声,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今天不是十五,但今晚还是满月,天空金黄耀眼。我认为太阳弄错了时间。
被遗忘的四川,一座没什么名气的城市,沉睡在这样的月光下,没有钢筋水泥的真实,却有着梦一般的虚幻。
最亮的月光落在一家餐厅的后巷,几只贪吃的野猫跳上垃圾桶,不愿意翻找食物。高温是各种气味的最爱。
巷子中间的空气出现了裂痕,里面有一层白色的气体,像是早上一家包子店喷出来的蒸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热度,让人想死。
两个人从缝隙中走出来,依稀的身影在白气中渐渐清晰,t恤牛仔裤皮鞋,夏天最常见的打扮,一头黑发,寸板;一头红发,齐腰高。都很好看,脸上没有笑容,眼神犀利。
“就不能开到冥界出口比较干净的地方吗?”垃圾桶旁的黑暗中,一个少年瘦弱的身影被付了款。斜刘海被夜风吹起,相当凌乱,很好看。虽然五官稚气,但初步推断他们有长成美男子的潜质。一件红色的短衬衫比火焰还亮,屁股后面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书包的拉链不小心拉开了。
野猫喵喵叫着跑了。其中一个人踩到一个垃圾袋,一堆烂面条掉在地上,洒出来的酱料落在少年一尘不染的运动鞋上。
男孩抬起脚,皱起眉头。“你得赔我一双新鞋,不,两双!”!把账单给我阿姨就行了。"
“国王派我们出来,不是给你买鞋的。”红发男子走到少年面前,没好气地说:“如果这次任务失败,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过,包括你,钟小葵。”
“关我什么事?钟小葵瞪大了眼睛,无辜的指着自己,“你在冥界丢了东西,而我没有偷!我只负责提供你在人类世界的住宿。"
“你的任务不仅仅是住宿。”王特别叮嘱我们黑发男子走过来,向他的同伴眨了眨眼。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抓住钟小葵的胳膊,扑了上去,无视他的抗议,走出了胡同。
月光下,三个人,只有一个影子。
02
顾琦琦搬到这个小区已经一个星期了,兴奋之情依然无法言表。她最后的“家”在撒哈拉沙漠的一个角落,骄阳似火;上一个“家”,在南极的一座冰山上,一出门就能看到一群企鹅;上次,是开普敦外的一个村庄吗?还是纽约第五大道?总之,她和哥哥一年搬一次家。几百年来,地球上几乎没有她没去过的地方。
这一年,他去了中国,一个叫忘了四川的城市。然而,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她趁着不知名出去出差,他从国外某处一栋灯红酒绿的别墅里跑了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独自旅行。
顾武明是哥哥,是保姆,是教官,是狱卒。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要求就是听话。
听话,永远不要出现在人类面前,永远不要和人类交朋友。
听话,不要相信任何生活在胶囊下的生物。
听话,你只能吃素食,不能吃肉、薯片和其他垃圾食品,更不用说碰一下。
也许哥哥只是太爱她了。但是,不管哥哥是来自大男子主义的霸权,还是来自家庭的关心,他真的厌倦了这种限制性的生活。他想过自己的生活。
这个普通的社区里住着很多人,有高中生,有卖剃须刀的推销员,有头发花白的退休老太太,还有专栏作家。
顾琦琦每天穿着进出这些人的家,看他们做事,听他们说话。这种尘世的生活,烟火,是沙漠、南极、豪宅永远感受不到的。
但是,鉴于她和人类的这种“亲密关系”,顾无名曾经两次从她身边走过,一次是因为她在深夜救助一个跳楼的中年妇女,一次是因为她背着一个断腿的年轻人从燃烧的森林里跑出来。
她觉得这是好事,但在她哥哥眼里,这是十恶不赦。
被救的中年妇女推开顾琪琪,看到抓住她的是一具白色的骷髅,尖叫着晕倒。第二天,女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几个道士,在她家修行了三天。她家里贴满了写有“辟邪”字样的标语牌。至于那个被她从林火中救出来的男人,看到她的脸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防身用的匕首插进她的胸口。
作为一个骨魔,古琪琪的力量要在人类身上发挥作用,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她不是邪灵,所以道士的纸还是一张纸:她只是一具骷髅,所以男人的匕首伤不了她。她只是很困惑。她只是在救他们的命。她只是在展示她的真面目。
“你和他们不一样!”这是顾无名撞了她后大声说的话。不一样?!
走在阳光明媚的街上,顾琦琦在人群中参观。这些男女老少,无非比自己多了一层皮肉。再说了,他们死了之后,不就只剩下骨头了吗?说到底,他们明明长得像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害怕?怕她不是怕自己,
人类真是有趣又古怪的生物,无微不至地呵护着自己的身体,同时又害怕支撑着自己血肉的骨架。
这种矛盾越深,顾琦琦就越渴望和一个人类做朋友,她没有固定地址。加上她哥哥的监督,她朋友不多。当然这个“朋友”指的是各种各样的妖怪,比如住在山里的蘑菇妖,撒哈拉的老蝎精,纽约的时髦花妖等等。,排除任何人类。
顾无名说,没有人类愿意和骨魔做朋友。骨妖不同于其他妖精,美女帅哥可以无止境的变化。我们永远也换不到人类喜欢的好皮肤。从头到尾,我们只是最真实的骷髅。
顾琦琦知道这一点。一个真正的骨魔,从生到死,都不能改变形态。至于那个被泼猴杀死的表妹,她再高,也只能硬生生的披上一层人皮,装成一个人,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改造成人。
但是,如果不能变成美女呢?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了?母亲说,她是骨魔族中最漂亮的女孩。所以顾琦琦还是不明白人类排斥自己的根本原因。仅仅是审美的不同吗?
但是,她依然相信,总有人与众不同。
顾无名依然不屑于她的“信任”,就像他不屑于她照镜子说,我跟你赌。但是只要有一个人类愿意做你真正的朋友,以后的生活由你决定,我不干涉。前提是他真的看见你了。
成交!顾琦琦想用这场赌局彻底脱离“听话”魔咒。然而这个赌局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顾琦琦依然没有赢的迹象。所以她认为所有可能和她交朋友的人类都被她的出现吓得魂不附体。
她有点气馁,但仍然充满希望。
03
“别的店都关门了,你怎么不关门?”
顾琦琦蹲在这家金鱼店门口,看着水缸里游来游去的各种宝贝,又看了看坐在店门口旧椅子上的男孩,好奇的问他。
现在是凌晨12点半。这家金鱼店就在小区外的这条巷子深处。与之相邻的杂货店和打印店都早早关了门。只有它在两个简单灯泡的照射下还开着。
顾琦琦注意到了金鱼店和那个守了几天店的男孩。他们总是很晚才开门,她从未见过他们关门。只是一家金鱼店,也不是7-11。有必要通宵营业吗?太奇怪了。
“我们直到天亮才关门。”这个男孩,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明显有一件肥大的灰色t恤不合身,蓝色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他侧身在旁边的架子上摸索着,拿了一小袋鱼食,小心翼翼地摇进面前的鱼缸。“是宵夜!”他满脸笑容地对鱼说。
他应该是瞎的,对吧?顾琦琦从他白净的脸上的墨色眼镜判断,谁会在深更半夜戴一种瞎阿炳眼镜,除此之外,他还在摸索。
顾琦琦忍不住伸手在鼻子下晃了晃。
“求求你,我不是瞎子。”但他停住了手,推开了顾琦琦的手。“只是眼睛有点问题,看不到强光,视力也差不多。”
顾琦琦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喃喃自语道:“那你拿鱼食的时候为什么要用手摸?”
“我不碰它。最近天气潮湿,有些鱼食结块。我得把它们捏起来。”男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你,大热天戴那么多口罩,容易被当成陌生阿姨。”
你们...”顾琦琦差点被他的话噎死,不过人家是对的。为了和这家金鱼店的男生说话,也为了不吓到对方,他今晚特意打扮了一下,高领运动服,靴子,手套,假发,脸上一顶草帽,墨镜,口罩,总之,不露一丝一毫的身体痕迹。
“要不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个怪叔叔呢。”男孩很诚实地说。
“我感冒了行不行。”顾771脸黑线掩饰,“再说,有这么好身材的怪叔叔?”
“哈哈,你真嚣张。”男生们笑了,露出了亮如贝壳的牙齿,笑声清脆得像一条鱼在水里快乐地游着。"
“这个时候谁会买金鱼呢?带回去做晚饭?”顾琦琦故意对她这个粗鲁的小鬼嗤之以鼻。他环顾四周,巷子两端都淹没在漆黑的寂静中,更别说人和鬼了。
挂在角落的灭蚊器啪啪作响,是此刻最响亮的动静。
“你还是回家吧,怪阿姨。”男孩微微动了一下,探出头,把头扭向角落,不算太血腥的嘴唇张开着,低声说着什么。此时,他就像一个等待顾客的小贩。即使他的眼睛被墨镜完全遮挡,他的表情也透露出足够的期待。
“我叫顾琦琦,不是陌生阿姨,我还小!”顾琦琦想在半夜揭下面具给这个男生一个惊喜。骨魔也爱美,讨厌别人叫她阿姨而不是姐姐,即使她已经几百岁了。
“嗯,怪姐姐。你确定要留下来吗?”他看着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你动作真快!”顾琦琦咬牙切齿的笑了笑,不过她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喂,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附近吗?”
“我叫盛。”他爽快地回答,“我也有个英文名,叫Live,你喜欢哪个。”
“住?这个英文名字真奇怪……”顾琦琦嘀咕了一句,不过和这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小屁孩,一个三更半夜守着金鱼店,牙尖嘴利的古怪男孩倒是挺配的。
“你不太正常,顾琦琦小姐。”他在几分钟内把自己的地址换了好几次给他,而且似乎乐在其中。“都快1点了。你真的不回去睡觉了。如果女性熬夜太晚,就容易变老。”
“我今天就是失眠。”顾琦琦故意夸张她的笑容。"所以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一个孤独的孩子."
“随便你。”阿生甜甜一笑,摇了摇头。“现在无聊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要半夜睡觉看别人卖金鱼。”
“没你无聊,你的店也无聊。”顾琦琦干脆坐在鱼缸旁边的台阶上,指着巷子。“我和你打赌,如果你今晚能卖出一条金鱼,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你不是圣诞老人。”他一直看着,没有看她。
“如果你输了……”顾琦琦故意摆出一副流氓的姿态。“告诉我,美丽的妹妹,我错了。”
“嗯,你想留下来。”他转过头,把脸摇得像黑暗镜头上顾琦琦的粽子一样紧,说;“我不会输的。”
话音刚落,他笑了;“生意来了……”在顾琦琦的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像花瓣被风吹落在泥土上一样不易察觉。
沙沙,沙沙。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不到半个人高的黑影从巷子的另一端飘过,在它模糊的轮廓之外,蒙上了一层土黄色的雾气。
直到这个东西飘到面前,顾琦琦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胖得连脖子和腰都看不清,脑袋还不到顾琦琦的大腿根。要不是那张胖脸上的五官,简直可以叫他老冬瓜了。
抱歉我迟到了。
他费力地用短手拍了拍身上那件一看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蓝色旧长衫,然后像皮球一样弹了起来,落在台阶上的金鱼缸前,指着其中一条猩红色的小金鱼,胖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急切地说:“阿生,就是它!”快!"
“好的。”阿生笑着把渔网递给他。冬瓜老汉卷起袖子,小心翼翼地从鱼缸里捞出自己喜欢的小东西,放进自己带来的玻璃瓶里。瓶子里的水是浅蓝色的。
“多美啊!”冬瓜老人看着玻璃瓶里游来游去的鱼,眼里满是兴奋。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石头放在阿生手里,连声道谢。
一笙摸了摸手中的石头,说道;“你给的太多了。我应该再给你一个。”
“不不不,我下次再来。我不能让你做亏本生意。”冬瓜老汉感激地连连摆手,抱着鱼走了。他踩过的地方,开出了一朵五颜六色的小野花。
“只要白老头高兴,街上到处都是花。天亮了才会消失。”好像在和她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阿生站起来,把花瓶里的石头放到身后的柜子上。那种普通的玻璃花瓶里没有插花,而是放满了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石头,每一块石头都光滑如镜,在玻璃上反射出美丽的光芒。
那个老人显然不是人。
“你输了。”一声出来了,骄傲地挽着他的胳膊。
“这个.....他……”顾当时七七七了,却不服气地说,“他不给钱!你白送人了!你赢不了的!”
“我们的赌注没有规定交易的货币只能是人民币吧?”阿生慢慢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些石头是妖精币吗?”
顾琦琦对钱没有概念,不管是人民币还是妖精币。
“害怕吗?白老头不是人。”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阿生很认真,用特别阴沉的语气说:“我劝你回家,你却不肯走。”
也许他期待的下一幕是顾琦琦抱着头,尖叫着跑。然而,顾琦琦短暂失神后,抓住他的手,严肃地问;“那么...你是人吗?”
“胡说,我当然是!”阿生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喃喃道:“没劲,你不怕。”
他的表情让顾琦琦想起了她以前见过的那些以捉弄小女孩为乐却失败的调皮男孩。吓唬她?如果她摘下面具,晕倒的一定是他!
但是现在,她不想让他昏过去。这个男孩太有趣了,他竟然和一个恶魔做生意。怪物也很奇怪。为什么不买一条金鱼作为食物呢?那条小鱼是不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