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的生活07~12

续自《我的生活》01~06章。

我父亲出生于三十年代。天性善良,勤劳朴实,从小到大没上过一天学。

早年,爷爷外出打工,在外地当服务员。他是四个兄弟姐妹中的长子,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经营、分担家庭的重担。

他和母亲结婚后的第二年,爷爷就因病去世了!

刚刚二十出头,他就过早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也奠定了他吃苦耐劳,善良,勤劳朴实,吃苦耐劳的基础!

在制作组,爸爸从来不作弊。辛苦,辛苦,花样多,又快又好,一个人可以干三四个人。所以大家都愿意和他合作,都亲切地称他为“老把戏”。

我爸爸工作很努力,吃的也很多,但是从来不在桌子上吃。他总是出洋相,拿一块红薯充饥,然后把剩下的吃了。那几天真的很担心填饱肚子!

我的父亲诚实善良,勤劳朴实,记忆中的他无所不能。他每天很早就去地里,总是肩上扛着一把铲子,提着一个篮子。他把一路牲畜拉的屎捡起来收集在篮子里,怕被人踩着,再拿到田里去做肥料。

路中间有砖块和石头,他会在路边清理,他会把坑坑洼洼的弄平。走到哪里,眼睛都是活的,从不闲着。

下班后,我总是比别人晚回家。要么我给猪和羊割草,要么我在田边种点药材,比如远志、桔梗、防风、枸杞根,我总是带着全负荷回家。

即使下雨,我父亲也会找到工作。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在家除了织布缝衣服,什么都会。

什么混线,纺棉花,绕耳朵,收鞋底,串背帘,绑扫帚,编篮子,提小篮子,都是爸爸的绝活。

父亲总是请假去沟边挖药材,用筐割橘子条,开荒,撒高粱,秋后收割。那将会是一笔财富!高粱秆可以扎干棉花、柿饼之类的,我们都称之为上节的“碎发”。

除了高粱米,打散了还能吃,而且“毛”不仅能串后帘,还能绑扫帚。通常用于中国新年和婚礼。

父亲虽然从小没上过一天学,但是很多字都认不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一直写不好。因为人老实本分,能吃苦耐劳,尽职尽责,尽心尽力。

所以每年夏收小麦的时候,总是被大家推选为生产组长,虽然是组长。这时候其实比队长的担子还重,具体负责生产队的收割、磨面、晾晒、交公粮、入库等事情。这是队员的口粮!

在这期间,所有人的人身安全,麦田失火,雷雨倒塌,每时每刻都得担心

我父亲总是吃苦。他每天穿的一件棉布做的马甲,总是被汗水浸透,能拧出水来,在那里艰难险阻首当其冲。

在俗称“龙口抢食”的日子里,容不得半点马虎。夏收的每一天,父亲都是天不亮第一个下班,最后一个下班。

带领大家各尽所能,干着让人操心、牵扯、得罪人的工作,还得脱几层皮,掉几斤肉。他努力工作,年复一年。

但他说,“不管工作有多难,总得有人去做。”

村里一年一度的夏收总结表彰会上,村长点名让父亲上台发言,他却脸红了,摇着手说:“没什么好说的!”"

连获奖证书都要我去领,父亲说:“哎!你要这东西做什么?不吃不喝都不行。”

辛苦爸爸的一切努力,让他获得了五好标兵、模范团员的证书,贴满了家里阴暗的墙壁。

当年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十五六岁就算大人了,在生产队也算年轻人,干重活也是得心应手。

在农村,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有喜有乐,有苦有累有甜。

秋天是忙碌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看那高粱,姿态成熟稳重,脸红着,随着微风向人点头微笑。

玉米棒就像黄金娃娃。我们掰下的玉米棒子被一辆马车拉到打谷场上,堆得像座金山,香味弥漫了整个院子。

你看像雪莲一样雪白的棉田,年轻的妻子和漂亮的姑娘一个个下凡,怀里抱着花花绿绿的包裹,弯腰双手摘棉花。

这个时候早上有露水,我们不能下地干活。我们一大早就吃饭,然后带上一整天的干粮和水缸,在地里干一天活。当我们饿的时候,我们吃一个小面包,喝一杯凉水。

每年这个时候,地里柿子树上的柿子也熟了。红柿子像红灯笼,高高挂满枝头,晶莹剔透,在绿叶和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在休息的时候,我们可以爬上满山的树去寻找成熟的软柿子。别提这时候软软的柿子有多甜了。挑一个软柿子,用嘴在蒂处吮吸。像甘露一样纯净甜美的蜂蜜滋润着你的心,在你的嘴里留下甜甜的味道,回味无穷。

当所有的庄稼都收割了,也就是说,冬天来了,我们就要开始平整田地,准备土壤,挖池塘和沼泽地。

为明年的丰收做好充分准备。

说到爱情,好像和我们这一代没什么关系,都是按照父母媒妁之言。

我小学辍学在家。那时候只要我不读书,就有人给我讲婆家的事。十三岁,什么都不懂。我是个好女孩。只要父母同意,我什么都做,从不反对。

我只记得那一天,我妈说我奶奶和阿姨给我讲了一个婆家的事。院子很大,只有一个哥哥,只有一个小妹妹。我妈妈弄坏了我们的小院子。她一听说院子大,又没有兄弟分开,就愿意了。

让我们第二天见面。我和我妈站在媒婆家门前,看见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经过。媒人指着其中一个说:“就是右边那个!”"

那时候我连自己的脸都没看清楚。我不只是从我的背上矮。然后媒人象征性的说了句“我们聊聊吧”。媒人怕我说错话,就教我说:“以后我们聊的时候,他会问你要不要?就说“是的。"

果然,我说了这两个字,就算定了终身大事。

订婚几年没联系了,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他的家庭是什么样。这一切都是一个谜。

我脑子里只记得一个名字。媒人是奶奶的干姐姐,她家是我们村的。我们称她为老阿姨。她没有兄弟,只有一个老母亲。老母亲去世后,她邀请他们中的一个人来帮助安葬。

那些人在奶奶家吃饭,我去帮忙。奶奶说我的“对象”也来帮忙扫墓了。我会在吃饭的时候注意我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个看完之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看起来年龄差不多的人身上。他仍然很高,但看起来很傻。

还有的再也见不到这个年纪的人了,很郁闷。他们怎么能这么私人?饭后大家都走了,奶奶才告诉我“对象”没回来吃饭。

哦!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给自己留了个悬念;我希望...

我十六岁的时候,小妹妹出生了,村里第一次给我们批了个小院地基。

我和爸爸没日没夜地拉土、挑水、砌院墙、打胡基盖房子。

小妹妹七个月大的时候,我们搬到邻居家,把住了十六年的房子拆了,因为要用从房子里拆下来的横梁和十六根椽子,还有一大一小的旧门窗。

父母整天筹钱装备材料,木头够了就找个远房叔叔当大工匠,我们自己做苦力,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工程”。

只有在梁上放梁,抹灰房,瓦房的时候,才能向更多的人求助。那时候帮人只有饭吃,没有工资的都是“强迫劳动”。

我妈在家里给小妹妹绑尿布,让听话的小妹妹坐在地上一边玩一边给我们做饭。我在两头跑,给工地送妈妈做的米汤,我也能帮忙,所以我在往那边赶。

再过十多天房子就要贴瓷砖了。爸爸说剩下的工作我们自己来做,就不打扰别人了。说实话,当年我们连家人的肚子都填不饱。

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做过瓦工,赤膊上阵,干体力活,做助手。和泥巴、搬砖、抹天花板、建隔断、泥墙、砌砖、铺炕有什么关系?我每天都忙着和爸爸一起跳上跳下!

房子很简陋,没有像样的家具。对于一个又明又暗的房间,只有一个前门,三个窗户,西边还有一个假窗户,因为真的没钱做这个。

房间东面搭起了一个大土炕,土炕下靠近后檐口墙处架了一个炉子,窗前架了一个案板。

新房子不到一个月就完工了。挑一天,爸爸点了一串鞭炮,我们高高兴兴地搬进了新家。

由于炕还没干,我们开始先铺地板。虽然这样,我们兄弟姐妹还是幸福快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为我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也不会再漏雨了!

刚才我说不怕漏雨,上帝好像听到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突然落下,仿佛在洗刷屋顶的泥土,又仿佛在告诉我们:“房子不漏水。”

我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射箭雨和屋檐下悬挂的“水幕”,思考了很久。

我记得这时候我们在屋里接水的场景,我把水从一个盆倒到另一个盆里,“手舞足蹈”。

真是悲喜交加,造化弄人啊!

搬进新房没多久,一天晚上,小姐姐突然发高烧,不停地抽搐。我爸妈赶紧往医院赶,还没等她赶到医院,小妹妹就停止了呼吸。

爸妈回来后,我一直问:“小妹妹呢?”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把被子盖得像糠一样,说冷。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妈妈就发疯似的跑出去,想看看小妹妹是否还活着。后来才知道小姐姐突然麻疹发烧,没出来。她哽咽了。

我可怜的妹妹,出生不到八个月,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那年我十七岁,媒人发消息让我们结婚,可是我还不认识他!

约好去领结婚证的那天,我只记得他穿着一件棉衬衫,黑裤子,一双卡其布凉鞋。他给了一个同伴一辆自行车载着媒人到我家,带我去领结婚证。

那是我看到庐山真面目的时候。

看着他在朋友们的笑声中脸红到了脖子根,长得挺好看的,只是脸有点长高,不太爱说话。终于,他不是之前想象中的“傻”脸了。

吃完饭,媒人跟他妈说了,他们要回去了,就骑车带我,说先去他家。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只是飞快地蹬着车。那时候的人思想封建,怕别人笑话,害羞,不敢搂他的腰。我只能紧贴着车后座架,柏油路还没铺好。坑坑洼洼的土路太颠簸了,我怕摔倒。

他家就在县城附近,村中间的公路南边。一排破旧的北方房屋,从小门进去,是一个很大的开间,右边前檐下有一个火炉,后面是一间小屋。

院子挺大,三面土栅栏高低长短不齐,东南面还缺。左转有一栋房子,大概是主屋。

一群孩子把我介绍到东边的一个房间。小房间里有一张抽屉式桌子,里屋有一个小坑。坑里光秃秃的席子上有一张床单,床单上盖着床垫。我被要求坐在炕上。这时,一个小女孩拉着床单说:“这是我家。”

还说他穿的凉鞋也是向她爸爸借的。

这是我当年见到他的全部家当。

1973年,他二十岁,比我大三岁,还没到结婚的年龄。他父母怕结婚晚,就拖着拖着找人给我们办了结婚证。

当时婆家给了几套衣服料子,几床床上用品布料,120元彩礼,算是“彩礼”。

他们家所有的家具就是一对箱子,一个旧抽屉和一张桌子。我爸妈给我做了一双五子,让我二叔给我画了婚盒(做鞋用),买了一个梳妆盒,一面屏风镜,一个保温瓶,一个茶盘茶壶,两根小茶杆,这就是我的全部“嫁妆”。

1973年9月23日,是我结婚的日子。

当时我连几面旗子都没鼓起来。两辆拖拉机悄悄地来到我们家。当时婚礼人数有限,没有邀请太多朋友。在亲朋好友的陪同下,我穿着从伴娘那里借来的婚纱,以“新娘”的身份结婚了。

这才在我人生的舞台上拉开序幕,开始了我人生的新征程。

婚后,全家人都进入视野。家里总有四个人,一个年迈的父亲,一个失明的母亲,一个丈夫十一岁的妹妹。

家里的院子还算大,但是和整个四口之家的自留地相对。

那时候的自留地在青黄不接的情况下就是救命田!

每天从生产队回来,对着烟雾弥漫的屋子,煮着连火都点不着的灶台煤渣,婆婆正在和邻居阿姨们一起糊锡纸、柿子、石灰、重油。

婆婆懊恼地踢着靠在墙上的漏水脸盆,打着旋儿,水洒了一地。

婆婆不耐烦的吼道:“这房子他妈的有什么好?漏锅,破箱子,连他妈的脸盆都漏水!”

看到这种情况,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我应该说这个的。我真的很无语。

不过,我婆婆说的都是实话。

破旧的房子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吃饭的时候,地上有一个一尺多长的小盘子。几双筷子,一个菜碗,一人一个粗瓷碗,几个木墩就是吃饭的板凳。

炉子上的一口特大号锅,底部有八条裂缝,被烟熏焦后,烧了几天就漏水了。

一块不厚不平整的破案板,上面的裂缝全是老鼠用筷子塞的。

这年头,这种家庭,连老鼠都可怜!

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家有四面墙”!

我公公晚年有个孩子,一辈子不喜欢为导演操心。我婆婆也是天生失明,这让本来就贫穷的家庭更加捉襟见肘,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非常艰难。

后来才知道,老公也是断断续续读完初中,从十七岁开始承担起家庭的重担。

又是春播秋收。他们在生产队干农活,冬天的时候,他们会额外赚些钱补贴家用。先是去了压花厂背棉花包。那时候还没有机械化。所有的工作都必须靠人力来完成。棉花榨完之后装袋,然后我背着两倍于我体重的棉袋进仓库。

从那以后,老公得了胃病,陪了他几十年。

疼的时候把外套系在腰上,额头上都是汗。有时候,就像《红岩》里那个在渣滓洞里装疯老头的华,你围着院子转圈跑。再不行就在猪圈院子里挠头转移注意力。

婆婆说:“他只是把他饿出了胃病。他整天又累又辛苦地工作。有时他不忍心吃一个炉子上的小麦粉馒头。他拿回家给妹妹吃,喝了点面汤充饥。”

当年在生产队干了一年,每天一个工作日,到年底拿的不到两毛钱。公粮一上交,劳力少的家庭粮食不多,粮食不够半年。

生活靠攒钱或者从外地买吃的。有时候长度不够的时候去外地借钱是常有的事。

记得有一次家里只剩下一碗小米,我煮了一锅粥。家里人喝了之后,老公就去外地买菜了。他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偷偷走上一条小路,到560里外有水浇地的地方去买玉米和高粱。

天黑了,等不及老公回来了。在家里真的叫“等饭来煮”!

我当时真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坐立不安。第二天中午回来才知道,被抓了“奸商”,要罚款。真的是:“要钱就去死!”

又饿又冻,被关了一晚上,第二天因为怕丢了性命被放了出来。

那些年,你买的菜得省着点,每天多喝汤少吃点,还是得有钱才能买菜!

有一次我从父母家回来,发现他们在吃饭。紫褐色的面条尝起来很好吃,但我直到晚上才放弃。是红薯粉做的渣子。放在屋前台阶上都快发霉了,连猪都不喜欢吃,就压成“弯弯曲曲”的吃。

有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未完待续。

文/淡淡的云

2021.2.2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