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始，如果我记得你下辈子的结局，是什么？
书房没有开灯。他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悠闲地点燃一支烟。
烟雾在城市的雾气中飘动，最后散去。
孟俊山向前走了两步，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孟俊山举起手让苏晓泉退了出去。
孟俊山走到书桌前，那里放着一张超声波照片。他拿起照片，然后又放下，突然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叔侄俩都没说话，烟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很久很久，终于烧到了最后。
“泽山……”
“我的名字应该是孟姜洋吧？”他慢条斯理地说，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又点燃了一根。“今天有人这么叫我。”
孟俊山没有否认，但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水晶烟灰缸颤抖了一下。
“你以前叫孟齐昂洋。但那是很久以前了。现在你是杜泽山，那个孟姜洋死了！”
“叔叔，那你知道罗欣吗？”他呼出一口气，慢慢锁紧眉头:“我今天看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在笑，我看了却觉得很痛苦。”雪白的烟雾在空中缥缈:“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很好...一定很善良，一定很幸福，不然她笑起来不会那么美，那么让人心疼……”
他默默咽下，仿佛咽下回忆的痛苦，喉结在脖子上悠闲地滑落。
但是，不，他不应该有记忆。他不是一个有记忆的人。
“傻逼。”孟俊山生气地把双手摔在桌子上。他咆哮道，“这是郑凯文的诡计。他说了这么愚蠢的话来打击你，让你不能继续购买玉环。你居然相信他！你是怎么了？我花了多少心血培养你！”
“我知道。”他转头看着孟俊山，好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但我相信郑说的话。她一定很爱我，怀了我的孩子，但是你杀了她，杀了孩子。因为我知道你是我叔叔，你会这么做的。”他停顿了一下，说:“为了我。”
孟俊山喘息着。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寒意。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仍然年轻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但他的愤怒出来了。他看着孟君山，一字一句地说:“郑卑鄙，你残忍。”他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用力过猛，把纸都弄破了，连烟丝都出来了。
“你怪我？”他大声说道。
“你是我叔叔，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怪你的。”
他转过椅子，慢慢走到书房门口。
楼道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书房门口只留下一个黑影。
他的声音隐藏在黑暗中:“但是我恨你。”
他走进楼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落在地毯上，这让地毯上的一朵玫瑰红得几乎像血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