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的新娘|一寸钱的征文半决赛

文|旭日秋语?条目编号:142

我结婚了。

我穿着白色婚纱,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我和丈夫江蕙站在酒店门口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强者和强者都带着妻子来了。他们作为我母亲的家人来吃晚饭。他们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我和江蕙。突然,我喜庆的心悄然乌云密布。

新婚的日子很甜蜜,我却活在恐惧中。婚礼后半个月的一天,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的心情却没有照出一缕阳光。早上,我躲开江蕙的视线,悄悄地溜出了家门。我必须按照约定在街角和大壮见面。大壮提醒我,别忘了三天后和他们一起飞走,也别忘了江蕙的银行卡和金器。说完,大强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种又大又壮的样子并不犀利,却让我全身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至此,我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身份。我是骗婚的“鸽子”,大壮是“站起来”的人。

我恍惚中回到了家,回到了这个只住了十多天的家。看到丈夫江蕙温和的笑容,我的心开始抽搐。我真的要亲手毁掉这个家,毁掉这个给我温暖和幸福的家,回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吗?我真的愿意被他们控制和奴役吗?我真的要一辈子做骗子,成为他们吸不义之财的工具吗?

江蕙发现了我奇怪的表情,他把我抱在怀里。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委屈,是不是他没有照顾好我?看着他真诚的关心,听着他温暖的话语,想着他这几天的体贴,心里好冷好累。

我要是听了大壮的话,三天后就跑了,这辈子心里也不得安宁。于是,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我向江蕙讲述了我的过去和这个令人流泪的故事。

当我十岁的时候,我在放学的路上被绑架了。那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经过一大片甘蔗地,很偏僻。深秋午后的风吹得甘蔗叶沙沙作响。每次经过这里,我都跑得像只苍蝇。此时,我的心似乎不在胸口,而是卡在了喉咙里。跑到甘蔗地的另一头,我浑身无力,蜷缩在田埂上,气喘吁吁。在我身体的疲劳减轻后,我有力气继续走回家。

然而,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那片甘蔗地。那天放学后,我还在那里走着,我还在跑着,我还感觉心在嗓子眼。跑到一半,甘蔗叶的声音突然从细微的沙沙声变成了嘈杂的刷刷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一根绳子飞了出来,缠住了我。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从田埂上推到甘蔗地里。我还没来得及动,就有一个潮湿的东西,可能是纱布或者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和鼻子。当我醒来时,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后来才知道自己被人贩子拐走了。人贩子是我们邻村的人。他们是两兄弟,分别叫大壮和二壮。可能年纪太大了,名字和老家记得很清楚,找不到买家。虽然他们卖不出去,但也不会白给我吃的。于是有一天早上,我出现在火车站,成了一个乞丐。

他们让我拿着一个坑坑洼洼的小铝锅,不洗脸不梳头,穿满是污垢的衣服。打扮成这样,我,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新手,看起来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乞丐。今天是第一天。我的任务是乞讨200元。如果拿不出这么多钱,除了没饭吃,还要被体罚。

当我走进站前广场的时候,我感觉这里人真多。真的像教科书上说的那样是一个持续的流动。刚下车的人累了,要出门的人兴奋了。还有一些闲人和我一样浑水摸鱼的人。这个和我家乡的田地一样宽敞的广场,到处都是混乱和噪音,看起来凌乱不堪。

我是一个小人物,混在这茫茫人海中,一点也不卑微。心里的喜悦,就像鱼归水,鸟飞进林。现在我自由了,我得跑了。结果我就像回到了甘蔗地里。我甩开我的小飞毛腿,一点也不躲,毫无顾忌的跑向候车室。

可能是因为我太吵了,也可能是我一直没有放下戒心。我没跑多远,他们就拦住了我。原来他们离开我后,好像知道我会跑掉,一直在我身边徘徊。然后我变成了那只笨兔子,撞到了那棵树的树干上,他们等着我。

我被他们带回住处,剥光了衣服。二壮手里的麻绳做成的鞭子,浸在水里,带着空气呼啸着,不断的抽在我身上。我乞求,我颤抖,我害怕,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鞭子的飞舞。除了我的脸,我是一片一片的,皮肤上布满无数鞭痕,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二壮的鞭子终于停了,大壮和老婆们又轮番上阵。它们在我的脖子下、肩膀上、胸腹上、屁股上、腿脚上扭来扭去。那就更不用说了,为了打死我逃跑的念头,他们在我身上放盐做菜,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钻心的疼痛渗透进了我的骨髓,我立刻晕了过去。

第二天,我又出现在火车站广场。这一刻我才明白二壮的鞭子为什么不打我的脸。原来是为了方便我乞讨。伤口还没愈合我又跑了。然后他被抓了,被打了。但是我不怕。我一个接一个地跑。只要不被杀,我就得跑。直到我跑回老家,跑去找父母。

我深深的记得上一次逃跑,还是被抓了回来。奇怪的是,这次我没有被打。二壮只说了一句话,让我不敢再跑了,还得给他们赚钱。二壮说:“你再跑,我就回老家,把你弟弟扔到狼沟里喂狼。”二壮的话立刻让我迷惑了。

“狼沟”,在离我们村不远的山区,是狼群聚集的地方。一想到哥哥会被狼咬成碎片,我的心就好像被这些没心没肺的人吞噬了一样。我不能让父母在失去女儿后又失去唯一的儿子。我屈服了,自己辞职了。就像笼中鸟一样,虽然我向往自由的天空,但我拍打的翅膀却被拘禁我的人残忍地扭曲了。

既然我死心塌地,他们基本不需要监督我。而且我的乞讨技巧越来越熟练,赚的钱也越来越多。于是两年后,我新的磨难来了。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个子高,看起来像个小大人,所以不容易乞讨。

于是他们让我去路边乞讨。当然,我是一个失学的女生。这是个技术活,比在火车站广场乞讨难很多倍。跪姿,难点在于跪姿。

为了用我的跪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我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当我从火车站广场撤离的时候,我的内心无比幸福。没想到,当他们训练我下跪的时候,我才知道在站前广场乞讨是多么幸福的事。

在出租屋,没按要求跪十分钟,身子都歪了。膝盖骨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疼得要命。小腿肌肉酸痛,脚踝韧带好像要爆裂,弓背和脚趾都没有知觉。在我的血管里,有无数的蚂蚁在爬,无数的虫子在咬,无数恶心的东西在爬。我多想喝水,多想睡觉,多想永远不起床。此时此刻,我觉得阎罗音乐厅并不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

我所有的想法都是奢望,那条鞭子在等着我。身上的鞭痕不比我逃跑的时候少。就这样,我支撑着苦难,受不了就被鞭打。每一个周期,我坚持的时间都比较长。后来身体疲劳超过了功能的极限,鞭笞失去了效力,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忍着身体每个关节的剧痛,继续训练。今天吃的鞭子少了,但是增加了更多不舒服的方式。天花板上有一个钢钩,用来挂电风扇。他们在钩子上系了一根绳子,计算了挂绳的距离,把我的头发扎好。只要你按照标准下跪,这根绳子就显得多余了。

但是当我的身体弯曲的时候,绳子的力量就体现出来了。绳子缠住了我的头发,头发连着我的头皮。上面是绳索牵引的拉力,下面是身体倾斜的重力,两者都有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两种力量的拉锯战中,我的头皮快要被剥下来了,于是重力不得不向拉力屈服。

在我的屁股下,有一簇刺。每次我的肚子倒下,坚硬的针就会扎进我的臀部,迫使我的背重新站起来。我不知道强者和强者读过多少书,但是古人用的很形象。

就这样,只需要三天的强化训练,我就能以完美的跪姿去上班了。我的膝盖跪在地上,脚踝韧带直跳,脚弓都快着地了。曲折的膝窝将大腿后面的肌肉和小腿内的肌肉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我的腰肌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屁股在脚后跟上,背部挺直没有佝偻病。我的肩膀是水平的,不高不低,不下垂。我的头不能抬得太高,也不能挂得太低。如果我昂首挺胸,我无法表现出乞丐的卑微;如果我低着头,做好事的人看不到我。我的眼睛只能低垂,看着眼前的三尺。

我面前的这块布上面有几个必不可少的道具。由于是校外女生,所以没有学生证,没有三好学生的奖状,没有学生的课本。当然最不可或缺的是一个脏兮兮的搪瓷盆,盆底有几张散落的钞票和一把钢铲。

每当行人的腿脚进入我的视线,我都要抬头看他(她)。用我最悲伤的表情,最虔诚的眼神,最迫切的期待,打动他(她),把口袋里散落的金银给我。当我接受他们的怜悯时,我会双手撑地,深深鞠躬,感谢他们的好意。

每天,我无聊地跪在街道的人行道上。除了盯着眼前不断变化的鞋子,我只记得在家乡度过的日子。虽然离开了好几年,但是和父母的往事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尤其是那天突如其来的绳子,当时被它绑住的恐惧,都作为真实的记忆刻在了我的心里。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壮壮,两对夫妻,其中一个经常出去做生意,家里的人在监督我。长大后我心里才明白,他们说的生意就是绑架孩子。

春夏秋冬,夏热冬冷。时间,带着眼前的鞋子,鞋子,高跟鞋,飞快的过去了。转眼间,我跪在大街小巷,直到十八岁。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是我不同时期的不同身份。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姑娘了。今年发生了一件让我心惊肉跳的事。

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睡觉,二壮敲了我的门。他掐死了我,撕毁了我睡觉时穿的衣服,意图强奸我。面对两个壮汉,我除了奋力反抗,还大喊大叫。大壮和他们的妻子听到声音,走进我的房间。二壮这才停止对我的侵犯。

过了几天,他们四个,夫妻,第一次找我商量事情。在客厅看到二壮的时候,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搬了凳子,坐在一边,远离他。

大壮让我站鸽子的时候我很激动。有一次我跪在公园门口,看见公园里有树有绿草。公园上空,有一群鸽子在自由飞翔,伴着鸽哨。我羡慕那些在公园里徘徊的人,羡慕公园上空的鸽子。

我傻乎乎的问,哪里可以买到鸽子?我应该用玉米还是大米喂鸽子?听着我的傻问题,他们笑了,我感觉他们笑的很闷。大壮说我们不买鸽子,你就是我们的鸽子。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飞了。

他们给我讲了很多故事,都是关于站着的鸽子。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他们说不懂也没关系。照他们说的做,做好就行。在他们的喋喋不休中,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我要结婚,嫁给他们选的男人。在他们结婚之前,他们可以得到一大笔彩礼。结婚后,我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拿走老公的东西。

我在老公家的时间,长则一个月,短则半个月,都得带着钱走。见了他们之后,我得把我老公的钱给他们。然后,我走进了他们选的另一个房子,嫁给了下一个男人。他们继续收彩礼,收我从新婚丈夫那里带过来的财产。如此循环,年复一年,我不停地结婚,不停地有新老公,不停地为他们收钱无数。

所以我反对,我不认同生死,但我的反抗是脆弱的。大壮阴险地说,你不答应,就让二壮晚上强奸你。这么轻的一句话,解除了我所有的反抗。

此刻,我想起那天晚上,二壮试图强奸我。我知道那是一个场景,为今天说这个事情做了铺垫。当然,如果我现在不答应,二壮今晚会让我彻底失身。所以我不得不同意,而且要很爽快的同意,生怕回答慢了会引火烧身。

“老公,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找到了你。我和你结婚没多久。大壮今天见了我,叫我准备准备,让我三天后带着你的钱和东西离开。亲爱的,你说呢?”故事讲完后,我这样问江蕙。

江蕙怔怔地看着我。我的故事一定吓到他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那个习惯的跪姿默默的跪在床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惩罚我的,也不知道我这样做以后的命运会怎样。

我回想起那双又大又冷的眼睛和那种威压的语气。只觉得全身被一股若隐若现的寒气包裹,心脏剧烈跳动。我紧张地想,真相大白后,江蕙还会接受我吗?我还会继续流浪吗?如果我想回到过去,我在哪里可以找到我的快乐和幸福?

此刻,我心中的波浪起伏,跳到了峰顶,又跌到了谷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我静静等待,要么下地狱,要么上天堂。希望老公能接受我,接受我漂浮的灵魂。果然,江蕙没有让我失望。他没有责怪我的过去,他欣赏我抗争的勇气,他愿意牵着我的手走向我们的未来。

天气很晴朗,我的心情也很晴朗。江蕙带我去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是公安局。我们去警察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