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两端
此刻,我正在和世界另一端的豆豆进行视频通话。视频中,豆豆的吊袋裙告诉我,现在也是美国炎热的夏天,同纬度。
“我是不是有点胖?这里的饮食太辣了。”豆豆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摇着头发。
长长的黑发已经被她打理的近乎完美,但她还是时不时的摆弄一下,仿佛在摆弄一件心爱的饰品。从心理学上讲,女性在异性面前摆弄头发是对自己个人形象自信的表现。是的,第一次见到豆豆的时候,我就被她长长的黑发吸引住了。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我看到豆豆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一本书。可能是她的阅读行为感染了我,我就想拿本书去翻翻,这样我就可以在咖啡店里临时充当一个文艺青年或者找个借口去看看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从她头顶的书架上拿书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一本。那丝般的秀发干净到连一粒灰尘都不能收,一本书从天而降!你想想,这是犯罪!我连忙俯下身向她道歉:“没吓到你吧?”豆豆抬头看着我,只是对着从天而降的意外微笑。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用说知道我们在同一所学校。
"如果那天我和你搭讪,你会给我打电话吗?"我在视频的一端问道。
“嗯,我不这么认为。出于自我保护,我不会轻易给陌生人打电话。”视频里的豆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如果我表明我们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呢?"我问。
“那你当时没说。不过你的搭讪方法也刷到了我的三观,居然可以在考场上和女生搭讪。哈哈”豆豆接着笑了起来。
我和豆豆的第二次对话是在考场上。我以前不止一次在校园里或者学校周边遇到豆豆,但每次都不确定她就是那个在咖啡厅差点被我书砸到的女生。我没有勇气走上前去,直接对话,想知道我是谁。因为豆豆脚可以证明那句话:有些女生化妆后连自己的妈妈都认不出来。
直到那年考研,我在考场上又见到了豆豆。通过查看考生信息,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拿起她的准考证和身份证,一个一个地核对。姓名:张逗逗,性别:女,出生日期:1993...检查完她的后背,我俯下身问她:“你是不是在学校后面的咖啡厅差点被书砸到?”豆豆抬头看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慢慢地说:“是你吗?”我对她微笑...
“怪就怪在考场上遇到你,所以我没考上研究生,只好漂洋过海去美国留学。”豆豆在视频中调侃道。
是的,豆豆没有考研,最后她选择了出国。在等待出国前夕,她在学外语的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准备语言考试。那么一切都可以证明考场上的搭讪是成功的。
那个夏天的生活非常丰富。我和豆豆看着喝着咖啡聊着艺术,看着电影聊着八卦,喝着聊着生活,晚上在冷清的校园里走着,聊着白天在这个校园里发生的事情……我们突然发现一对志同道合的灵魂藏在彼此的身体里。
豆豆在视频里调侃:“你现在还会喝点酒写诗吗?”
我:“看情况。等我找到感觉了再写。”
豆豆:“在古代,他一定是个整天躺在青楼女子怀里喝酒吟诗的无聊文人。”
我笑着说:“人生难得一知己,相逢一笑泯恩仇。”
豆豆:“人生难得有一只鸡吗?哈哈”
我:“你又要杀我了。”
豆豆:“一个人在异国不容易。努力给自己找点快乐。”
我:“自古圣贤皆寂寞。”
豆豆:“只有喝酒的人才能留下名字。”
我:“你现在经常喝酒吗?”
豆豆:“我一个人的时候会喝点红酒。”
我:“一定有追求者,只是找不到伴。现在追你的人多吗?”
“别提了,现在追我的人是各种各样的人,比如印度人、日本人、越南人、沙特人...他们都将组成八国联盟。你说你要像美国队长一样追捕我,他们看起来都像本拉登。一想到说中东英语就让人难以忍受。”豆豆回答。
我:“真的找个中东土豪也不错。”
道格:“那我还不如找个中国的小新疆。你说很难用语言交流。你们怎么相处?而且美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开放,比国内还保守。”
我:“是啊,我们现在是在步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的后尘。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现在的国内社会状况和上世纪60年代的美帝一样,性解放、同性恋、吸毒、嬉皮士都在爆发。美丽的帝都被人们体验过,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很强大了。这就叫物极必反。”
豆豆:“你知道吗,在外面呆的时间越长,就越想回家。而且这个想法越坚定。你永远无法融入这里的社会核心,永远是一个被边缘化的群体。即使美国一再强调没有种族歧视,但当你真正在这里生活过,你就会明白。咳……”
说着这颗豆子,她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在摆脱三千年的烦恼。而烦躁就像她的头发,拨弄几下就不离不弃。这种乡愁,是只有她才能最深刻理解的。
“你现在经常叹气吗?”我又问。
豆豆:“对,时不时叹口气,心情好点。”
我:“就你的情况来看,你目前有些肝郁。肝堵了就喜欢叹气,最近经常这样。”
这时候两个人的对话就像两个病人在交流自己的病情。
我:“思伤脾,脾虚则气不足,肝主气。如果气机不畅,我爱叹气。你的思想太沉重了。也许吃点中药调理一下。”
豆豆:“我没心情吃药。”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吃点红酒,点根烟..."
“你现在抽烟吗?”我问。
豆豆:“没有,我只是点了根烟,放在一边,看着它慢慢燃尽,就这样。”
我:“燃尽孤独?”
豆豆:“…”
见她无言以对,我赶紧说:“你是一个出门自带背景音乐的人。你能想出什么点子?”
那个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和豆豆一起漫步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也许太安静了,或者我们想改变一下气氛。豆豆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来得正是时候,带来了强烈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置身于电影中某处的一座桥中。这个场景让我觉得这是一部只有我和豆豆主演的电影。它不需要导演、台词和观众。这是一个完美的长镜头,没有ng就无法复制。伴随着音乐,我看到昏暗的灯光照在豆豆精致的脸上,也让她长长的头发呈现出暗淡的光泽。我用手摩挲着她的头发,仿佛摸到了一座有体温的雕像。我轻轻叹了口气,“你太美了,疼。”
豆豆并没有被我的话陶醉,而是笑着说:“男人是不是觉得女人在半夜12之后越来越好了?哈哈……”
我:“…”
她总是喜欢聊到死。
“我回国一定要见你。”视频中的道格接着拨弄着她的头发,对我说。
我:“好。不过现在还不错,所以上面看过了。只是有点远。这叫面向江湖。”
豆豆:“相濡以沫不如相濡以沫。”
我:“嗯,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只是在江湖,而是在大洋彼岸。”
“不,面向地球。”豆豆回答的很认真。
此刻,太阳照耀着地球的一面,而另一面已经是午夜时分,有两个人,一对在地球两端相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