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鲁迅小说中的人物

鲁迅的意义是在现实和读者的不断阅读和阐释中创造出来的。鲁迅的思想和表达思想感情的语言符号成为现代中国思想文化独特性和丰富性的证明。阅读鲁迅不仅需要还原其语言和历史意义,更需要精神灵魂的冲击和存在意义的追问,在冲击和追问中实现思想的揭露和生命的自觉。在尽可能真实地了解鲁迅的前提下,大胆而真诚地面对自我的现实和生活,在“鲁迅与自我”的双面审视中实现阅读的意义循环,把鲁迅作为自我与现实来阅读,贴近鲁迅的思想与文学。鲁迅的文学是精神的“反抗”和生命的“抗争”的文学,是为了争取做人的资格。生存、温饱、发展的“叛逆”,人生体验的“彷徨”、“孤独”、“绝望”。表现了思想的深刻性和彻底性,生活经验的独特性和丰富性,这是鲁迅思想和文学的魅力所在,也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关键词:鲁迅小说人物,国民性斗争斗士

第一,鲁迅小说中人物的分类

许多学者认为《狂人日记》是一部非常著名的作品,但它不是一部好小说。判断之一是这部小说有果戈理同名作品的影子,不够成熟。在我看来,这种观点似乎有一个因素。果戈理的问题以后再说。至于小说是否成熟,要看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如果用现代主义或者后现代主义的标尺,这部小说似乎不够优雅。但这样的规模并不独特。好的作品需要好的人物来支撑,尤其是现实主义的作品。在《狂人日记》中,“狂人”并不是一个鲜活的形象,但其中最重要的人物却是“狂人”的观察对象:赵贵翁、陈老五、赵的狗和我大哥。同时,这些对象也在观察“疯子”,它们形成了相互的关系。

第一类人物是革命者的形象。医学上的于霞是最典型的。但似乎鲁迅对于霞这样的革命者是犹豫不决的,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些革命者的热血,却看不到他们努力的回报。革命者往往得不到理解和同情,可能在遗忘中被遗忘。现实中看到这一点是很悲哀的,所以鲁迅说,“...但既然是哭,当然得听遗嘱,所以医学上经常用弯笔给玉儿的坟前加花圈。在《明天》中,我不仅告诉嫂子我没有看到儿子的梦,因为当时的主不提倡消极。“鲁迅的这句话隐含了一个事实:当时人们看到的是消极的结果。但因为鲁迅的愿望是“在我自己的心目中,我以为我不再是一个急迫的不会说话的人,但我忘不了我那天的孤独和悲伤,所以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喊几声,安慰那个在孤独中奔跑的勇者,让他不要惧怕前人。”在这里,即使暂时没有希望,鲁迅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们可以看出,鲁迅天生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鲁迅说:“希望,希望,用这个希望的盾牌来抵抗空虚中的黑夜,虽然盾牌后面还是空虚中的黑夜。“然而就是这样,耗尽了我一个又一个的青春。”同时,他引用了匈牙利诗人佩托菲的诗来加深这种印象:绝望是徒劳的,就像希望一样。正因为如此,鲁迅在于霞的墓前加了一个希望的花环,这也是一种自我鼓励。在《狂人日记》和《长明灯》中,鲁迅也赋予了他们巨大的勇气。“疯子”直言不讳地抨击了整个吃人的“封建”历史,他勇于吞山河;《长明灯》里的“他”要吹到“吉光屯”的长明灯,冒着被方头和阔庭除掉的危险,也表现出了相当的毅力和决心。在守旧者的心目中,他们只是标准的“疯子”。所谓“疯子”,就是精神病人。我们知道,在漫长的文明史中,“精神病”被广泛用作一种相当强大的政治手段。比如指责政敌是“精神病患者”,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从肉体和精神上摧毁他们,这是非常好的手段。就像现在处理传染病一样,进行隔离,手术切除身体腐烂的部分。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不能牺牲政治手段,但可以用孤立的方式消灭“疯子”。当然,所有这些手段,无论是政治领袖还是普通民众,都带有强烈的暴力色彩。“疯子”和“想吹长明灯的人”最终被关在屋子里,失去了行动的自由。只有他们进步了,疯了,回到有序的社会,才能被释放。对于于霞的方式,身体当然是淘汰的。《药》里的经典对白:“阿姨好可怜——疯了,简直疯了。”灰胡子恍然大悟:“我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非常准确地表达了这种理解。革命者的行动是为了拯救这些人,反过来却被视为疯狂。这是鲁迅对那个时期社会形势的深刻分析和认识。这也正是让他感到特别难过和心疼的地方。鲁迅早就觉得:“一个愚昧弱小的国民,再怎么健康强壮,也只能做无意义的宣传品和看客,没必要认为自己不幸病死。”我们看到“易哥是个好拳头,这两招肯定够他受的。”墙角的驼背突然开心起来。这个房间里的阿毅的尸体一定很好看。刽子手“康叔叔”是一个“满脸横肉,穿着一件暗黑色衬衫,纽扣宽松,腰间系着一条宽暗黑色皮带。”身体还不错。然而,他们身体健康,正是埋葬像于霞这样的革命者的合适人选。这种“革命狂人”的角色错位在鲁迅小说中具有深刻的意义。另一个例子是《上馆子》中的吕,寂寞中的魏,伤逝中的涓生和子君,以及《长明灯》中的狂人,《一点小事》中的“我”和《幸福家庭》中的“文艺青年”。他们有现代意识,有进步的思想和改革的要求,有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的光荣历史,但几乎所有的反抗都以失败告终。这类形象不仅数量众多,也是鲁迅最为看重的现代知识分子形象。鲁迅希望通过他们失败的故事,看到他们的悲剧不仅仅是时代和社会的悲剧,更是他们自身缺乏“韧性”精神和斗争策略的结果。

第二类是苦难愚昧的人物。《祝福》里的祥林嫂,《药》里的华老栓,《明天》里的善四嫂。他们的命运很悲惨,永远不会想到如何改变她。祥林嫂的方式是捐门槛,华老栓是讨要血馒头,单思思是憧憬明天;《孔乙己》中的孔乙己和《白光》中的陈士成。他们深受封建科举制度的毒害,一心求名,充满了旧式文人的酸臭味。作者对他们既有批评,也有同情。肥皂里的司明,高里的高等。他们的灵魂已经彻底腐朽,看似虚伪,实则充斥着盗贼和妓女,或者是封建道德的守护者和伪君子,或者是没文化的文人垃圾和文人败类。作者只是毫无同情心地批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