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关于性格和环境的小说?
哈代笔下的悲剧人物生活在威塞克斯的户外环境中。它将威塞克斯有限的乡村环境与宇宙的无限空间联系起来,象征性地表现了人物对宇宙奥秘的探索、对理想的追求、对幸福的渴望以及对现实环境的不满。
提起英国作家哈代,“威塞克斯”这个词就会闪现在读者的脑海中,而读者对它的了解显然来自于哈代精彩的语言描写和富有想象力的情节写作。威塞克斯是英国历史上一个王国的名字。当时的口语是西撒克逊方言。在9世纪,阿尔弗雷德大帝使它成为英国的标准语言,在11世纪,曾经著名的威塞克斯王国由于丹麦人的入侵而灭绝。威塞克斯的中心位于哈代的家乡多塞特。哈代以多塞特为中心,从史书中找到了这个地名,明确划定了这个王国的疆域。它北起泰晤士河,南至英吉利海峡,东至海陵岛至温莎的直线,西至康沃尔海岸为界,使他的威塞克斯地图与英格兰的地理地图重叠,这才赋予了这一地区历史的真实性和神奇的色彩。对他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威塞克斯只是一个虚构的王国,旨在赋予他小说的背景以虚构的意义和地域的清晰性。哈代在《远离麦登》第二版的序言中写道,“我第一次大胆地从早期的英国历史书上借用了‘威塞克斯’这个词,并赋予它想象的含义,使它看起来像早已成为历史的王国里的那个地区的名称。我的系列小说大多被称为‘乡土小说’,它们似乎需要一个地域名称来统一风格。”这大概就是他命名的初衷吧。
在漫长的生命历程和小说创作生涯中,除了旅行和访问,哈代从未离开过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多塞特。多塞特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鸟语花香,山川秀美,气候宜人,环境幽静,民风淳朴。《远离尘嚣》中,哈代的十四部长篇小说和四十多部短篇小说都集中在这个范围内。在威塞克斯系列小说中,他生动地展现了威塞克斯农村人的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再现了威塞克斯宗法制度的农村社会在资本主义的侵蚀下日薄西山的历史。我们也可以把哈代称为英国乡村空间被资本主义占领时期的见证者,是见证传统乡村文化逐渐瓦解的最后一个代言人。哈代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一去不复返的威塞克斯的历史学家,是这种独特环境和乡村生活方式语言的记录者,他们在整体上形成了一种文化话语。
文学对地理学的意义不在于作家如何描述一个地方,而在于文学本身的肌理,它展示了社会是如何被空间所构造的。哈代小说中的威塞克斯无疑表现出一种有机的地域文化认同,使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空前协调统一,并超越了赋予它的特定意义。在现实与想象的摩擦与融合中,实现了地理与文学相结合的文本生产和社会空间的再生产。哈代要求所有好心的、幻想的读者忘记这个地名,绝不相信在这些详细描述威塞克斯人生活和交往的书籍之外,没有维多利亚时期的威塞克斯居民。
哈代的小说也被命名为“个性与环境的小说”,这一分类标题也表明哈代想在他的小说中描述人与环境的冲突。哈代以强烈的时空感表现与人物性格相冲突的活动环境,以时间和空间衬托人物的悲剧命运,从而形成悲剧的故事时空结构。在情节设计上,哈代作品中悲剧人物生活的空间环境多为威塞克斯的室外。它将威塞克斯有限的乡村环境与宇宙的无限空间联系起来,象征性地表现了人物对宇宙奥秘的探索、对理想的追求、对幸福的渴望以及对现实环境的不满。当然,空间的特点是不断延伸。在哈代的小说中,贯穿情节结构的道路描写可以说是哈代的专属。它形成了小说主题的形象内涵,象征着生活的跌宕起伏,记录了主人公的各种经历和对生活的不断探索,具有深刻的哲学意义,从而使我们能够更清楚地了解那个社会的现实生活,重构威塞克斯居民意识的发展,人类追求与物理空间的碰撞与融合。在户外空间中,作者对道路的描写很多,如“路”、“小路”、“小路”、“平路”、“坎路”等,比比皆是。孤立地看这些道路的描述似乎没有太大意义,但如果把它们纳入综合体系,你会发现它们组合成一条贯穿故事空间始终的长路,形成了人物运动的轨迹,把巧合联系起来。这种连接情节的道路描述向读者展示了威塞克斯在每个角落和每个季节的特征。
在人物活动的空间环境中,哈代也更倾向于强调空间的重复,即再现同一个变化了的环境,从而创造出一个虚构成分和现实因素混合在一起并反映现实世界本身的空间世界。例如,在《还乡》中,人物的活动空间被严格限制在离方圆只有几英里远的伊甸园荒原。游苔莎在堤岸上和韦德约会,几个月后,她又在这里遇见了科林。游苔莎站在古墓顶上,两年半后,那是科林站着布道的地方。《苔丝》中的空间比较广阔,苔丝四处流浪,不可能像其他小说中的人物一样完全回到原来的活动场所。哈代的描述并不是简单的地理环境的重复,而是苔丝一生的命运与德伯家的土地财产之间的联系。在《无名的裘德》中,裘德把自己的远大抱负刻在了从家乡到克雷明斯特的里程碑上。临死前,他又来到了里程碑。纪念碑上的字迹还在,但已经长满了青苔。哈代描述的这些空间环境都是非常普通的小地方,不容易引起读者的注意。但哈代通过反复描写,在故事空间结构中突出了这些不被注意的地方,使情节曲折,脉络清晰,使读者产生联想和歌唱。这种描写在空间上也有一定的神秘感:人物命运如过眼云烟,被未知的神秘力量所支配;他们总是来到命运改变的地方,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面对浩瀚的太空,人类显得那么渺小,一丝淡淡的忧伤浮上人们的心头。
《远离尘嚣》具有荷兰田园绘画的特点。在《德伯家的苔丝》中,苔丝居住的马洛特村位于布莱克穆尔山谷,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幽静之地。如果从山顶往下看,人们会看到一片绿色的原野像地图一样平躺在脚下,金色的阳光灿烂地照在上面。在这个美丽的山谷里,五月天的舞蹈正在进行。小说的女主角苔丝走在人群中。她有两片鲜红的嘴唇,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头发上扎着一条红丝带。这个时候,大自然的淡绿色不就是苔丝清新、清新、晶莹、活力的象征吗?当苔丝和克莱尔逃到梅尔切斯特时,他们实际上越过了威塞克斯的边界,这是哈代小说中威塞克斯最早的延伸。哈代认为,威塞克斯已经无法完全取代多塞特——他年轻时接受的文化已经被维多利亚时代的科学和社会变革所改造,即铁路向乡村的延伸和学校的建立,或者说是工业化的直接影响。裘德生活在一个被维多利亚时代的思想现代化了的小村庄,它已经超出了威塞克斯的范围。《苔丝》开头,她的马“王子”拉着大车去运煤,被代表现代观念的邮车撞死。当苔丝看到火车拉着塔尔萨的牛奶去伦敦的时候,哈代还在强调苔丝和这台现代机器之间的差距。最后,克莱尔坐火车去了威塞克斯郊外的卡尔桑德伯格。裘德最后乘火车去拜访舒。苔丝一家的悲惨生活无疑从另一个层面劝服了维多利亚时代资本主义对乡村的逐渐侵蚀。现代机器的使用(如《苔丝》中的打谷机和《无名的裘德》中的火车)无疑表明,现代科技逐渐危及传统的生活方式和习俗,社会群体走向流动,资本主义经济力量向乡村空间渗透。
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家园,最终都会变成一种缺席。游苔莎的溺水,克莱尔和阿拉贝拉从国外归来,裘德回到基督教圣殿,这些都表明,在哈代构建的“家”空间中,无论主人公进入怎样的冒险空间,归属感都使他们不由自主地回到曾经生活或梦想的空间。这是对哈代怀旧的进一步解读吗?这些主人公从一个空间转移到另一个空间,但他们在思想上始终没有摆脱威塞克斯的影响,而个体的生存,从现代的角度来看,却染上了一种疏离感。从《远离尘嚣》到《无名的裘德》,小说中的空间逐渐被拓宽和延伸,威塞克斯成为意识、精神和人类想象力能动性变化的地理载体和建构媒介。
附:如果你远离人群去看他,会有助于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