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的创作过程
前期
从1985到1990,东野圭吾以校园案例推理为主,强调解谜和逻辑推理。这一时期的作品主要描写犯罪手法,涉及传统本小说中的密室、童谣、密码等元素。小说艺术手法中有很多模仿的痕迹,主要基于弗里曼经典模式“提出问题、展示数据、了解真相、验证结局”的单线结构。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有《放学后》、《毕业前的杀人游戏》、《眨眼吐司》、《十一字杀人游戏》等。《放学后》和《毕业前的杀人游戏》以校园为背景,描绘了师生、同学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一眨眼的祝酒词》运用了传统推理小说中密室的经典元素,以崇拜金钱的虚荣女主祥子小田为女主角。十一字杀人游戏中的十一人相继死亡,头部均被重型武器击伤,死前会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来自无人岛的满满杀意”...这些情节在传统推理小说中经常使用。和埃德加瓦·拉波尔一样,东野这一时期的作品将“犯罪动机”归结为个人原因,或为了物质生活,或为了掩盖不为人知的过去。这一时期的作品偏重逻辑推理,内容单薄,把“惊奇”固定在“谁是凶手”上。比如《放学了》,整篇文章聚焦师生矛盾,结局却是以妻子为凶手。这样的布局给人一种刻意而突兀的感觉。作者在1986出版的《白马山庄凶案》中说:“我最喜欢的设定是密室和密码。这些所谓的古典道具让我着迷。即使我会被普通读者视为落伍者,我也会继续沉迷其中。”从重视案例元素到强调逻辑推理,再到个人宣言,东野圭吾的早期作品无疑是以案例推理为基础的。
中期
从65438年到0990年,东野圭吾写了《命运》,被推理界视为东野文风的分水岭。在《命运》中,作者说:“设置这样一个谜,关于犯人使了什么华丽而奇妙的诡计,当然是好的,但我希望制造其他类型的意外。”东野不再拘泥于凶手和战术。所谓“其他类型的事故”,指的是为什么,也就是“犯罪动机”,作者“社会现实中蕴含着奥秘”。在此期间,作者开始处理社会问题,如滥用权力和科学,虐待儿童等等。故事通常以一个谋杀案开始,意外地引出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故事,如命运,回廊亭杀人,我过去死去的家,平行世界的爱情故事等。在叙事模式上,作者一改前期简单的经典模式,尝试使用更为复杂的结构。比如《命运》有两条主线,一条是和苍勇的成长之路,一条是许蓓正清的谋杀案。命案引出二战后日本政府为了培养间谍,在人脑中植入金属进行脑科学研究的故事。这项研究的受害者日野早苗是永佐和黄岩的生母,而苏北正清被谋杀正是为了重开这项研究。这样的剧情安排确实给人一种惊喜。政府高层为了一己私利轻视生命,带来了三代人无法平复的悲惨记忆。小说将悲剧的根源归结为日本政府滥用权力,达到了揭露和批判社会的目的。作者没有把重点放在案件上,而是深入分析案件的起因,有时甚至不涉及谋杀,比如《平行世界的爱情故事》。它通过独特的叙事视角制造悬念,交替采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叙事,以模糊或失落的记忆为基础聚焦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关系”体现“人性”。
这一时期的东野小说具有“新社会派”的特征。他一方面关注社会和人性,另一方面在叙事技巧上不断创新,运用独特的双线平行交叉结构,为“现实主义本固尔派”文体的出现创造了成功的尝试。
后期
从65438到0996,东野圭吾创造了《名侦探的密码》和《名侦探的诅咒》。第一部电影以反讽的手法颠覆了“本固尔派”的经典元素,以全新的视角出发了密室、密码、童谣、不在场证明、肢解等。在艺术手法上,小说营造了一种舞台剧的感觉。在扮演侦探和警察角色的同时,世界一大五郎和大川原警察署两个主角偶尔也会跳开剧情发展,与读者展开一场相声。这些对话不仅涉及故事的情节发展,还经常利用话题对当代推理作家和推理作品进行评论,有时甚至是嘲讽。后者以小说的形式阐述了自己的创作理论。事实上,世界第十五大郎所追寻的“密室杀人案”就是因为门被人碰了,凶手的足迹被一夜大雪覆盖而造成的。作品将许多偶然事件与侦探“一丝不苟”的逻辑放在一起,使推理变得可笑。东野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自己之前言论的质疑态度。在《名侦探的诅咒》中,作者对“本固尔派”的描述更加直白。小说以未来世界的一个小镇为背景,“本古尔派”已经消失。主人公天下一郎对本古尔的小说进行了批判:“这种无聊、幼稚、不切实际、不自然的东西”让他认识到真实性、现代性、社会性是小说的三大支柱,否则在未来的推理小说世界里很难生存。东野圭吾借世界十五大男人之口表达了自己对推理小说的新看法,他决定放弃“本固尔派”的创作道路。也有很多人反对“社会派”。他认为松本清张的作品不再适合读者口味,是因为“表达方式的问题,即使用同样的材料,烹饪方法不同,味道也不同。”在作者看来,“本固尔派”的作品会因为脱离实际而被时代淘汰,“社会派”的表达方式落后,不再满足读者的需求。真正符合时代需要的优秀作品,既强调写实,又强调技法,所以他创立了“写实本古尔派”。
在自己的理论指导下,东野的推理小说在日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这一时期创作的作品几乎都是畅销书,包括《恶意》、《秘密》、《侦探伽利略》、《夜行》、《预言梦》、《神道》、《幻夜》、《圣女的解脱》、《湖畔》等。这部小说以20世纪90年代大萧条时期的两个现代大都市东京和大阪为背景。经过艺术处理,将社会生活中的真实案例融入小说中,如游戏磁带失窃案、信用卡伪造案、信息犯罪案、《幻夜》中的珠宝抢劫案、《伽利略》中的科学犯罪案等,从而达到“真实性”和“现代性”。其中,伽利略是典型的理工科推理。书中有五个小故事,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是一幅犯罪现场的图片。接下来,就轮到警察和侦探出来解密了。这本书的重点不是动机,而是作案手法,要么是高科技犯罪,要么是一些不可思议的物理现象的变形。识破作案手法,犯罪分子就会浮出水面。但和美国刑侦剧完全用高科技追捕凶手不同,东野用逻辑推理和解剖人性得出结论。
这一时期,东野故事的中心逐渐转移。与以往的推理小说不同,作者淡化了神秘感和凶手的身份,而将重点放在“犯罪动机”上。在不到三分之一的恶意中,凶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对犯罪动机含糊其辞。在接下来的三分之二篇幅中,“犯罪动机”成为唯一的悬念,将“人性”中的深仇大恨暴露在读者面前,让人不寒而栗。2002年出版的《湖畔》也是如此。东野的主旨是揭露杀人背后隐藏的动机,批判日本社会家庭和教育中的扭曲现象。四个小家庭,看似风平浪静,因为孩子要考民办初中,聚在一起补习,但和谐的表面下,却暗流涌动。为了孩子,父母一再牺牲自己,甚至越过道德底线。此外,这部作品还有一个独特的特点,就是不描写任何出场人物的心理活动。包括中心人物俊介在内,作者客观公正地描述了所有人物的言行。因此,日本著名推理小说评论家京评论说它是“作为一部舞台剧而创作的”。
在这一时期,东野涉及了很多社会和人文问题,从泡沫经济到阪神大地震,从家庭结构的变化到女性地位的提升,从年轻人的道德滑坡到社会信任危机。90年代日本社会发生的重大事件和思想变化,几乎都能在他的小说中找到。“这些都是人类永远需要关注的命题,永远不会喘不过气来。”人类悲剧的根源归结于社会和时代的痼疾,东野小说做到了“社会性”,成为90年代日本社会的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