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内容和艺术手法
皮包屁股指的是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双腿,坐在小车厢里在火车过道里滑来滑去,大声唱着悲伤歌曲的人。
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人。1942坦克学校毕业后,1945上了前线。他的队伍在华沙的大门口遭到伏击,其他人都成了肉饼,只有他的父亲活了下来。
我当时五岁,撤离后我和妈妈回到了列宁格勒。我不知道我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从野战医院出来后,父亲没有回家。很明显,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我想他还在战斗,我妈大概以为他死了,没有他的消息。没有死亡通知,但是喀山的信经常寄到战前我们和奶奶住的地方。
有一天,我们从奶妈收土豆的农场回城时,一个衣服脏兮兮、胡子乱糟糟的男人爬上了马车,坐在一辆水头车上,穿着一件破背心。他用手撑着地板,滑过过道,唱了一首关于营童子军的歌。母亲仔细看了看他,然后大叫着跑向他,但那人突然转身,朝相反的方向溜走了。他在走廊附近从车里掉了出来,剩下的路他不得不爬着走。当我们推他时,发现他已经烂醉如泥。
他是我的父亲。
母亲俯在他的身上,吻着他因长期失眠和醉酒而变得肮脏的脸和肿胀的眼睛。他嚎啕大哭。
我们带他回家。从此一起生活。我父亲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从野战医院出来后,他住过各个车站:乞讨为生。另外,我父亲受了重伤,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是。
晚上经常被喊叫声吵醒。父亲从床上摔在地板上,打滚,退缩。最可怕的是他绝望的咆哮:“我的腿疼……”我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不停的哭,我哭是因为可怜和害怕。有时候我希望他没有回来。
父亲从不和我说话。就像我不存在一样。自从他出现后,我妈就不再关心我了。她曾经坐在床边和我说话,但自从我父亲回来后,我不得不睡在地板上,我突然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们试图重建他们的幸福生活,而我成了局外人,无法在我家全新的蓝色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有一天,我妈跟我爸说,她想生个孩子。父亲说他也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很难。他是残疾人,没有收入,退休金还没发。和一个孩子生活在一起很难。妈妈说,没关系,很多人过得比我们差,还养着三个孩子。我很想声明你有儿子。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我只是你的一个空座位吗?
很快,妈妈对爸爸说。她怀孕了。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但我知道我一整天都和他们在一起,尽管对他们来说我不存在。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很小,长着一张老人的脸。我经常去他床边看他。这是我的哥哥,我觉得我爱他不亚于我的父母,尽管他生来就是为了取代我,这很明显,因为他们甚至给他起了我的名字——Kolya。
每天早上,我妈去上班,我爸坐在他的车里,为他应得的退休金奔波,而我坐在窗台上,整天往外看。秋天在冬天来临,冬天在春天来临。孩子们去上学了。他们忘了让我上学,或者认为没必要。因为我已经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哥哥长大了。很快他就能独自走几步了。我的父亲开始收到他的养老金,甚至在一个残疾人的办公室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妈现在是工厂的车间主任,一切都很美好。我们家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幸福生活。我爸晚上不吼了,我妈早就不哭了。只有我还每天坐在窗台上,生活悄悄从我身边走过。
一天,我父亲说:“我想看看科里亚。”妈妈哭了。“带我去见他,”我父亲说。“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是的,是的。”母亲急忙回答。
我默默的看着他们收拾东西,却觉得莫名的轻松。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了。我甚至从来不出门,但这次我决定和他们一起去。我们从家里出来。一路没有人说话,父亲在母亲身边滑行,努力不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