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学习?用名人名言(重)及自己话语解答。详尽点,在线等,谢谢

老子有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同时汉娜-阿伦特在其所著《精神生活-思维》中亦尝征引加图的话断言道:一个人的有为从来不多于他的无为。没错。前此不是曾有所谓构建“学习型社会”的说法?而这不是老子所谓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又是什么?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然而当下工作和生活中的“道之华而愚之始”的前识者却总是醒得来早、起来得晚(并因此而总是尿床,亦因此而臭气熏天)本来那种一阵风似的东西早已过去或者说被与时俱进掉了,谁知事隔几年后的今天,朋友所在单位却重又逞起这股学习之风而且此风一时间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此正如老子之所谓“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仍”。在此且不必问到底谁最该去学习(近六十年的常识提醒和告诉我们,那些倡此风者,往往即是那些束书不读、不学无术之辈;对此须加留意;否则,恐怕就上了它的当),就先来说说什么叫学习吧?

其实所谓学与习,在古典学意义上,本是两个词。据《说文》:教,上所施、下所效也;凡教之属皆从教。其中以挨着这个“教”字的就是“学”:觉悟也,从教从冂;冂,尚朦也,臼声,胡觉切。既然学从教而且既然凡教之属皆从教,那么这个学自然也有效仿或仿效之意。那么什么叫做效仿或仿效?那大概就是跟在人家的屁股后头人云亦云、亦步亦趋,正如庄子笔下的颜渊之于乃师孔子,吾恐其失之交臂矣。据《庄子-田子方》:

颜渊问于仲尼曰:“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矣!”夫子曰:“回何谓邪?”曰:“夫子步,亦步也;夫子言,亦言也;夫子趋,亦趋也,夫子辩,亦辩也;夫子驰,亦驰也,夫子言道,回亦言道也;及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者,夫子不言而信,不比而周,无器而民滔乎前而不知所以然而已矣”仲尼曰:“恶!可不察与!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日出东方而入于西极,万物莫不比方;有目有趾者,待是而后成功。是出则存,是入则亡,万物亦然。有待也而死,有待也而生。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效物而动、日夜无隙而不知其所终;熏然其成形,知命不能规乎其前。丘以是日徂。吾终身与女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与?女殆着乎吾所以着也。彼已尽矣,而女求之以为有,是求马于唐肆也。吾服女也甚忘,女服吾也甚忘。虽然,女奚患焉!虽忘乎故吾,吾有不忘者存。”

这里的颜渊还算老实,至少说他还敢于承认自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已矣”;尽管如此,但乃师孔子对他依然没有那么客气(至少不像《论语》中那样一团和气):“恶!可不察欤?”不错的,正如孔子之所言:若视其所以、观其所由以及察其所安,则人焉廋哉?人焉廋哉!既已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那么为什么自己不好好地想一想呢?然而接下来,孔子又何以要作如是说“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要知道,根据孟子,心之官则思:其中思则得之,不思(若用阿伦特的话说,也就是无思)则不得也。人的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我思故我在。对人而言,心或思无疑乃是最为重要的:哀莫大于心死;至于说道或者就算是人死、人本身生命的死亡、消失或不在,则尚在其次。在此,我们还可以进一步领略作为师者的孔子是何等的诲人不倦(若按弟子子贡的说法: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同时,当公孙丑曰“昔者窃闻之:子夏、子游、子张皆有圣人之一体,冉牛、闵子、颜渊则具体而微。敢问所安”时,孟子的态度则是明确而又坚定的:姑舍是!)请看他的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日出东方而入于西极,万物莫不比方;有目有趾者,待是而后成功。是出则存,是入则亡,万物亦然。有待也而死,有待也而生。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人比我得死,货比货得扔。没错而且孟子的确曾说过这样的话并深为当下某些学者(学习的人)所依然看重:人皆可以为尧舜但其中的问题却是,其中的可以,显然并不等于必然或一定,它只具有现代哲学上的抽象而非现实的可能性而且恐怕其最多也只有在理论上才能说得通。这就像山东大学的颜炳罡教授曾公开撰文指出,经典从来都不是少数精英的专利而是属于大众的一样;但不幸的是他在为此而强调有教无类之余,分明根本无视、不知或无知孔子教育思想的另一重要(如果不说是最重要的话)方面:因人设语、因材施教!因而不免顾此而失彼。其中有教无类最多不过只是大义而因材施教才是其中的微言之所在。要知道,大义易明而微言难知。同样道理而且没错,孟子的确尝作如是说:人皆可以为尧舜;但其中的问题是,难道其后来不曾对身为世子的滕文公讲过这样一则对话?当成覸谓齐景公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不要以为大家都是两腿支个肚子,谁怕谁呀!也不要七十个不服、八十个不愤、一百二十个不在乎,更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一脸的不服气并因此而不知敬畏;在此,孟子已假颜渊之口说得十分明白:不错,人皆可以为尧舜,但问题却是,舜是谁呀,而我本人又是谁呀,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一个想真正有所作为的人,实在是应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好地思想一番。若用孔子的话说,也就是:日出东方而入于西极,万物莫不比方;有目有趾者,待是而后成功。是出则存,是入则亡,万物亦然。有待也而死,有待也而生。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紧接于此,孟子还征曾引公明仪的话进一步说道:“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这显然是一个不必作出回答的反问(而非自问自答的设问)没错,一般来说,人们往往只是自欺欺人!至于说到文王,则恐怕其不仅不会而且也不可能欺我,孔子亦然,而且后者不仅不会欺我甚至也不会有隐。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圣人总是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而这就看弟子们自己的识见之力了。无论如何,视听言动以及《尚书-洪范》中都是以视为先:视思明,然而自知者明。话虽如此,然则孔子不曰“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乎?至于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在此陈亢满以为自己问一得三并因此而从中收获颇丰但实则却再愚蠢不过了。如果事情真的像孔鲤说给他听的那样,那么我们又当如何解释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以及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最近本人从书店里花钱买来由中山大学陈少明教授主编即其组织自己的弟子编写的一本论文集《思史之间:《论语》的观念史释读》,匆忙翻看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出于它是当代有关于《论语》的文字才舍得花掉自己的一点血汗金钱来买;也就是说,它能让本人慷慨解囊,实在是沾了《论语》的光。不说别的,单是这本书的题目本身即颇成问题。当须知,历史和诗歌不过是古典哲学思想的两件外衣;既如此,所谓“思史之间”之名,难道是想道出一个什么里表吗?因几年前陈先生曾建议并答应过帮助本人联系去他那里做访问学者因而有了这层知遇之恩,故在此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就算点到为止,也算嘴下留德。

颜渊的“好学”在孔门当中显然是暴得大名的(其次大概就是所谓的不迁怒、不贰过、无伐善、无施劳了,兹不赘述)但可别忘了学而不思则罔(文纺切,从亡)当然更不要忘了颜渊到底是怎么死的?

于是乎,也就牵涉到了“习”的问题。若按朱熹的意见,习:鸟数飞也。至于《论语》开篇首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中的“时习”也就是时复思绎。有道理。我倒是在想,这个习或鸟何以数飞?月明星稀,乌雀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之,三嗅而作。良鸟择木而栖,翔而后集。因而数飞恐怕就在于前思后想、左思右想藉以作出最后的选择或抉择。在此,我再重申一遍个人性的一点一得之见。在本人看来,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中的“而”与“之”尤其是“而”,显然都只是代词并且都代指“(天)道”。而在汤用彤先生看来,“圣不可学亦不可至”本是自汉代以来的传统。没错,学我者死,向我者生。而且即使在廖平先生看来依然:沙门无人敢学佛而秀才则皆自命为真孔。盖由直以村学究为孔。《庄子》曰大而无当。似此恒河沙数之孔子,所以酿灭国灭种之极劫运也!但天道却可以学而不可与言:道可道,非常道;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那么怎么学?曰:下学而上达。因而《论语》篇首之句大概就可以释为:学天道(同时而又)反复思虑天道,乐在其中矣!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涯)而且就算庄子所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中的“而”亦此也。此外,汉娜-阿伦特对此(思维)也曾有过非常精辟的论述:当我们思维的时候,我们在哪里?时而我思,时而我在(瓦莱里)不在任何地方。而且在她看来,一切思维都是 推论的,思维能用类比的方式表述为“一条逐渐走向无限的线”,邓相当于我们通常为我们自己描述时间的连续性的方式。然而为了形成这样一条思维之线,我们就必须把得以呈现给我们的经验的并置转变为一种无声词语——我们得以思维的唯一媒介——的连续。这意味着我们不仅仅使最初经验去感性化而且也使它们非空间化。

在我看来,今天之所谓“学习型”这个、那个的,究其实,都不过只是一“学”而已矣!其所谓“学习”都不过只是有学而无习,或者说是学而不思。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去其学而取其思。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不错的:若心已死,则必然是不思、不想或无思抑或心不在焉。在孔子看来,这无疑乃是人之成为人、成为其所是的最大的悲哀;至于说到人死,倒往往是没有什么的:人死如灯灭但思想却永存。有关于学而不思,颜渊之死的确要算是其中最经典的例证,其次大概就要算是所谓东施效颦、丑妇学乖以及所谓邯郸学步了。若学而不时习之或者说学而不习、不思、不想甚或长此以往而无思,则正如诗云:相鼠有齿,人而无止(思);人而无止(思);不死何俟!一部《大学》,开篇便讲:大学(大人或君子之学,相对于小人)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紧接着就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以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试问: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那么其中同归之归以及一致之一又是什么?若一言以蔽之曰道——即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才是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信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