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蒙小说的语言艺术特色(二)

论王蒙小说的语言艺术特色

这里还有三个例子。

例1:短篇小说《春之声》中:“那是什么?它们是金鱼和蜗牛吗?是菱角和草莓吗?是孵蛋的鲁花鸡吗?是山泉,榆树钱,绿麦苗,一对对燕子?是吗...春天的声音?”

例2:在《春之声》的另一部分:“她是谁?她年轻吗?那是她的孩子吗?她在哪里工作?她是搞科技的吗?你是夜大的新生吗?你是三年级毕业生吗?她为什么如此努力地学习德语?她在追逐逝去的时光吗?她没有一分钟的耽搁就做了吗?她有机会见到她的德国朋友或者去德国或者已经去了德国吗?她是北京人还是本地人?她经常坐火车吗?”

例3:中篇小说《蝴蝶》中的一段话:“这是昨天才发生的吗?海云的声音还在他耳边颤抖吗?她的声音还在空气中传播吗?这个图像所反映的‘光辉’在宇宙的哪些角落传播?她真的还在这里吗?现在在宇宙的某个遥远的角落,也许你还能清晰地看到她?……"

我们分析以上三个例子,看到以下几点:

1,“用问题代替陈述”的方法不是王蒙独创。然而,王蒙与众不同的是,他频繁而密切地使用这种方法,这是一种独特而引人注目的现象,以一种疑问句的形式出现。

2.这种“用问题代替陈述”有时会起到“具体描述的作用”。比如“例1”,在这类问题中,出现的恰恰是金鱼、蜗牛、营养丰富的草莓、鲁花鸡、山泉、榆树钱和绿色的麦苗,让主人公青年时代的乡村生活在读者面前显得郁郁葱葱。但不是那种平铺直叙的文笔,平淡无奇。《例二》其实是主角的一次心理活动。岳志峰看着眼前的女姓,心里想着。王蒙用一个问句表现了这种心理活动。后两个案例所获得的具体艺术效果,是一种“具体描述”。

3.这种“以问题陈述”的方式,有时会让作品呈现出一种“具有哲学意义的高级光彩”。比如作者问什么?当然,是代替陈去问的。但是他老了又怎么样呢?是关于海云的。海云自杀多年。这里问的是,虽然海云已经过世,但透过光的透射,在宇宙的某个角落,还能看到她当年的影像吗?这是一个回答不了也没想到回答谁的空洞问题。在这里,作者用这种用问题代替陈的手法,来讨论和探讨具体问题之外的更大的问题。这也可以称为“本体论问题”或“终极关怀”。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疑问句类似于屈原的田文。在王蒙的许多作品中,它们都被用来要求和取代陈发,从而表达了具有这种深刻哲学的本体论意义。

第三,从标点修辞来看:王梦溪的象征变体

标点符号在语言修辞技巧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郭沫若先生曾在《煮汤集》中说:“标点对文字同样重要,有时甚至起着文字所不能起的作用。”

标点修辞有两种,一种叫常规标点修辞。所谓常规标点修辞,就是在使用标点符号时,是按照既定的约定俗成的识别原则进行的。

按照一般规律,逗号的用法应该是这样的:“逗号表示句子中的停顿——当然,并不是一个句子中所有的停顿都是逗号。在一个句子里,你读的时候需要停顿,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结构上可以断的地方可以用逗号隔开。”

所以你可以看到,为了阅读的方便,一个长句子是用逗号分开的。当它断开时,在意义上并不损害句子,逗号之间的意义是连贯的。

比如:当代作家的理智,他的中篇报告文学《痴情》是这样写的——

“他们的上衣很短,裙子很长,上衣和裙子之间露出一个腰。这是一个很高的审美角度,让她们看起来修长苗条...看她们的发型,扎成发髻,然后自然的滑到一边。多么浓郁的唐风啊。”

上面是一个长句。作者用很多逗号把这个长句分成很多段,段与段之间有意味深长的联系。整个句子。实际上,它是一个“逻辑网络”,是一个连接过去和未来的纽带。

我们再来看看时期。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律是:“句号是指陈述句(讲述一件事的句子)末尾的停顿。”换句话说,一句话讲完了,所以标上句号。像上面这个例子,讲的是傣族姑娘长得多好看的故事。先说她们的上衣,再说裙子,再说腰身,再说发型,最后总结一句话,画上句号。

这是句号的常规用法。这种常规使用的效果是一种整体效果。

作者在写作的时候要考虑这个逻辑网络和整体,所以写作的时候要向前看,向后看,所以速度不是很快。

读者在阅读的时候,接受的也是这个逻辑网络和一个整体。所以他要来回看才能整体接收到这句话,所以这个接收不是很容易。

然后,我们看到了王蒙作品中的句号。他几乎在停顿处打了个句号,在段落处打了个句号。这种画句号的方法。即修辞中句号的一种变体用法。

笔者认为,这种“象征变体”的手法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对文风的一次革命。现在这种结尾方式已经出现在千千成千上万人的作品中。(作者基本是赞成这种现象的。但最初的发明者真的是王蒙。

为了分析这种技术,作者有以下观点:

1,“符号变体”可以说是思维上的一种创新,是对句号常规使用所导致的语言逻辑网络的一种突破。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修辞实验:把《痴情》中那一段的逗号全部换成句号,然后请大家读一下:

“他们的外套很短。这条裙子很长。露出上衣和裙子之间的腰部。这是一个高度审美的观点。让她们看起来修长苗条。看他们的发髻。把它打成一个发髻。拿一个背板,自然滑到一边。唐的风格是多么浓郁”。

这样的改变也是完全可能的!这说明这种常规的标点手法,即打了很多逗号之后再打句号,并不是必须的,完全可以打破。

2,这样的变化,当你看到这个句号的时候,读者的心理马上就发生了变化。这很有意思。首先,感觉语言节奏突然变快了。同时,给一个段落画上句号也是很重要的,这样就把这个段落从后面切掉了。这段话是一个句子。读者可以单独掌握这句话,不用考虑这句话和后面的联系。读后面的单词时,不必考虑与前面单词的联系。这样,对读者的阅读心理是一个极大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