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洪承畴是一个怎样的人?

 ——史鉴清流真可法 洪恩未报反成仇

(一)“贰臣”说

洪承畴为明朝大臣时,深受崇祯皇帝宠幸,他自己也得意洋洋,曾在厅堂挂出一副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后来洪承畴在松山战役失败后降清,于是有狭龊士人将他这副对联各加一字:“君恩深似海矣!臣节重如山乎?”

洪承畴破南京,要在石头城搞一个大的悼祭清军阵亡将士的法会。操办时,他早年学生金正希望门投谒,说是“百篇文章请老师指点指点”。洪承畴多年兵戎,厌听文事,托以目疾“看不清字”。金说:“不妨。学生读给老师听。”于是当众展卷,亢声朗诵,抑扬顿挫掷地有声,却是《崇祯皇帝御制悼洪经略文》。同时还有一位被俘的老将军囚在南京,洪承畴念及旧日情分劝他投清。这位将军掩耳大叫:“你们别骗我,我根本不相信洪亨九会投降!这个洪承畴一定是冒牌货、是假的!哪有像洪亨九那样受恩深重的人会投降的!你们一定搞错了!”这两件扫兴事出来,二人同日赴难。

吴伟业(1609—1671),字骏公,晚号梅村,江南太仓人。崇祯四年进士,为翰林院编修,官至左庶子。后屈节事清,官国子监祭酒,不久,请假归。吴伟业的诗有一些歌咏明清之际的时事,如《临江参军》、《琵琶行》、《松山哀》、《圆圆曲》等篇,都是他的代表作。《松山哀》写洪承畴战败降清,甘心为敌效劳,消灭抗清力量,含有讽刺之意。诗中写道:“出身忧劳致将相,征蛮建节重登坛,还忆往时旧部曲,喟然叹息摧心肝。”

钱泳《履园丛话》载,明未崇明有一个叫沈百五的,名廷扬,号五梅,家甚富。他曾在一个客舍碰到洪承畴,当时洪不过十二、三岁,相貌不凡,谈吐不俗。沈认为当时洪虽然贫困不堪,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于是,就把洪邀到自己家中,供给衣食用项,还替他请了老师。洪对沈感恩戴德,称沈为伯父。后来洪果然身居要职,沈也因献粮有功而被封官。几年后,洪承畴降清,又做了大官;而沈百五却狭隘认为,大明臣子怎能投降异族!结果成了清朝阶下囚。洪承畴到牢房看望,劝他投降,沈故意当作不认识,说:“我眼睛已瞎,你是谁?”洪说小侄是洪承畴,伯父难道忘了吗?百五大声斥责说“洪公受国家厚恩,早已殉节了,你是什么人?想陷我于不义吗?”就这样,洪承畴被斥退了,而沈百五也就殉难于南京的淮清桥下。

顺治四年,洪承畴从江南总督任上奉召回京后,派人奉迎老母北上,说是要好好尽一番孝思。及至奉派迎接的人到达福建南安,洪母居然束装就道,一副真准备去接受儿子奉养的架势。乡里乡亲,无不诧异:以洪母之为人,何以会一改素节?哪知洪老太太到京一下车,看见跪迎的儿子,抡起枣木拐杖,夹头夹脑就打,口中骂道:“你这个不孝的畜生!我七十多岁了,你教我到旗下来当老妈子?我打死你,替天下人除害。”洪承畴成为镶黄旗汉军,按清朝定制,旗下命妇须轮番入侍太后。洪老太太二千里迢迢征程,不辞跋涉,借题发挥,就是要为前明遗民出一口恶气。

洪承畴做了清廷高官后,一次在阴历“谷雨”与客人对弈。其间丫鬟送茶,客人饮罢,只觉清香扑鼻,便随口道:“我道茶香这样浓——原来是‘雨前茶’!”洪承畴张口吟出:“一局棋枰,此日几乎忘谷雨。”洪客人续下联,客人道:“两朝领袖,他年何以别清明?”

他高官厚禄,威势显赫,但亲朋故旧却视之为奇耻大辱。

洪承畴任五省经略回乡省亲时,择地于泉州市旧城区东部、东接菜巷、西至西边巷处(在东街通天宫对面的一条小巷)建造豪华府第,人们称为洪衙,故取名洪衙埕巷。

他所建府第,当时竟没有一个亲人愿意居住。传说洪府落成后,洪承畴曾到家乡搬请母亲。他母亲深明大义,故意穿着出嫁时的衣裳,端坐堂上,就是不肯住洪承畴所建的府第。洪承畴又去找他的弟弟洪承畯,其弟痛于国亡兄降,发誓“头不戴清朝天,脚不踏清朝地”,在家乡英都造了一只船,偕母坐在船里,泛于江上隐居生。后人为纪念他的民族气节,在他舶舟隐居的石壁上,刻下“素月孤舟”四个大字。洪承畴的妻子莲心愧于丈夫的变节,愤然剃光头发住进尼姑庵。

亲故不齿,乡里难容。洪承畴只好返回京都,在泉州古城留下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府衙,同时也留下“洪衙埕巷”这个古街巷名。

相传泉州桂檀铺有一“双忠庙”,系洪承畴之弟洪承畯所建,祀唐朝的许远、张巡。当时洪承畴已降清,其弟深恶痛绝,于是在该处建立此庙,而庙中的许远两个手指头正指着洪承畴家的大门。

乾隆帝因洪承畴为叛明降清的人,列入《清史·贰臣传》,但因其功大,列于贰臣甲等。

(二)肯定说

明朝忠臣的产生,正如黄宗羲所说,最大冲动产生于东林党运动的道德和精神英雄主义。但是同时,东林党运动也引发激烈党争,一直持续到南明也没有停止,导致了福王的南京朝廷和桂王的追随者的分裂。党争对于明朝的危害是持续性的这些明朝忠臣强烈反对入清朝为官,他们蔑视“汉奸”,鄙夷这样的叛国行为,在前一个版本的词条中说他们“惊讶的发现,那些通过与清朝政府合作的叛臣正在进行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法律改革,并且逐渐取得了成就,国家得到了发展,老百姓得到了安定,大清政权越来越稳固,而这些改革,在明朝根本就无法进行。”

明遗王邦畿 《耳鸣集》自序:“十年以前不复存,十年以后不敢存,其或托微辞以自见,亦自听之,人不得已而听之也,故曰耳鸣云”的诗中也多有揭露清朝统治下的黑暗情形有诗云“已知世界全无地,遂令波涛尽拍天” 戊子歌(揭露清军罪恶) “鸠居雀巢,主人鼠窜。不能鼠窜,朝夕供餐。虽则供餐,犹怒不繁。束刀入市,夺民之食。驾言行迈,掳民供役,千里不犯,中道绝息。嫦娥者妆,罗列成行。几微失意,饮剑以亡。或挞未死,逐出路旁。见者饮泣,不敢匿藏。……民之憔悴,莫甚于此。” 癸巳岁 “天地已如此,人民岂复论?卖田供赋税,得米鬻儿孙。辛苦将谁告?忧思只自存。念予还有姐,饥饿在南村”

“昔时鬼少今鬼多,昔时鬼子多白头,今时鬼子多缺头。缺头持头来,持头续头去。老僧面向鬼子陈,眼前黑面是仁人”

然而有些人颠倒黑白,在这个词条的前一个版本有这么一段话“ 明末思想家迷茫于这种现象,在反省明亡的同时,也做出了思考。比如顾炎武就努力想将个人为王朝效力和为保存文明所区别开来。在《日知录?6?1论正始风俗》中,顾炎武写道:“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顾炎武认为,如果清政府能延续中国的文明,比如儒学、礼仪,那就应该得到老百姓的拥护,为了腐败无能的明朝政府尽忠的事应该只是“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从另一方面看,为了不“亡天下”,明朝的忠臣甚至应该和清朝政府合作。”

然而这段话明显是在歪曲乃至侮辱顾炎武的思想,顾炎武真实观点是什么?他恰恰是认为清朝的统治是“率兽食人”的亡天下看一下顾炎武的经历,“昆山城陷,死难者四万余人,顾炎武的生母何氏被清兵砍去右臂,两个弟弟遭 杀害,好友吴其沆也被捕蒙难。顾炎武奉嗣母王氏避兵于常熟,王氏闻城陷,绝食十五天死节,临终时给顾炎武留下遗言:‘我虽妇人,身受国恩,与国俱亡,义 也。汝无为异国臣子,无负世世国恩,无忘先祖遗训,则吾可以瞑于地下。’” 他一生为反清事业奔波劳碌,虽然没有成功,但对清朝黑暗统治的厌恶,却终生没有改变 1680年,顾炎武夫人死于于昆山,他在妻子的灵位前痛哭祭拜,作诗说“贞姑马鬣在江村,送汝黄泉六岁孙。地下相逢告父姥,遗民犹有一人存。”

对于洪承畴的评价,不能单纯以忠奸来评判。洪承畴确实做了不少危害汉族百姓的事,但是他毕竟为清初中国的稳定做了一些事,他只不过是以清朝官员的身份,镇压了前朝的反抗运动,而并非完全的坏人。

降清首恶,身为明朝高级官员,却屈膝为奴,乾隆皇帝把他列入贰臣传里真没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