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作品的记忆赏析

《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是关于“城市童年”的主题,奥尔罕·帕慕克试图抓住包含大都市市民阶层儿童经历的画面。虽然那些画面并没有像几百年来农村童年的回忆那样获得农村风情的独特表达,但这些城市童年的画面或许可以提前塑造未来的历史经验。显然,帕慕克没有本雅明的伟大尝试和对人类文明史的担忧。他的伊斯坦布尔就是伊斯坦布尔,就像他把伊斯坦布尔说成是“废墟悲伤”一样,它不是本雅明寓言意义上的“废墟”。

奥斯曼帝国崩溃后,世界几乎忘记了伊斯坦布尔的存在。奥尔罕·帕慕克出生的城市在她两千年的历史中从未如此贫穷、破败和与世隔绝。伊斯坦布尔对奥尔罕·帕慕克来说一直是一座废墟之城,在帝国的夕阳下伊斯坦布尔充满了悲伤。帕慕克的一生,要么是与这种悲哀抗争,要么是让她成为自己的悲哀。《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是一本自传体散文集。帕慕克的小说擅长运用“象征、隐喻”等修辞手法,而他的散文集则相对直白坦率。在书中,他用一种近乎神经质的诗意而敏感的语气回忆起成年前伊斯坦布尔的街景,帕慕克公寓里的亲人和家具,在母亲怀里撒娇的细节,欢乐而单调的学校生活,经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船只,有代表性的作家,以及各种正在消失的东西。那些人、事、物,通过他的表达,在纸面上实现复活。它们都散发着柔软和潮湿,类似于夏天中午一场甜蜜的梦醒来后,像轻烟一样萦绕在心头的忧伤。这种独特的味道,把读者“绝情”卷入其中。

奥尔罕的二重身

帕慕克从小就相信他的世界里有他看不到的东西:在伊斯坦布尔街头的某个地方,在一个和帕慕克相似的房子里,住着另一个奥尔罕,几乎和帕慕克的孪生兄弟一样,甚至是他的二重身。帕慕克不记得这个想法从何而来,如何而来。它必须来自复杂的谣言、误解、幻想和恐惧。

帕慕克在书中说,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下意识地相信,在伊斯坦布尔的另一个地方,一定还有另一个自己。这种被他称为“奥尔罕的二重身”的想法,会让读者,尤其是不熟悉土耳其历史的普通中国读者,在理解上产生歧义。我对此的理解可能是“千里之外”:一个帕慕克目前生活在伊斯坦布尔,他正在用自己的笔或电脑,审视、重读、揣摩、祭奠土耳其的历史,书写古老文明衰落带来的无处不在的“悲哀”;另一个帕慕克生活在美术家受宠的旧时代,也就是对自己的东方和东方文明高度自信和自豪的奥斯曼帝国,享受着那个时代极其繁荣的物质文化成就和至高无上的荣耀。

被笼罩的“悲伤”

快乐的城市都一样,悲伤的城市却不一样。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被从博斯普鲁斯海峡吹来的强大“悲伤”所笼罩。“胡愁”在土耳其语中是“愁”的音译,中文译者借用宋代元曲,也算是兼顾其意。宋代陆游写过一首诗,“一窗尽愁,一江尽愁。”:元代乔集有“瘦马载诗天上来,倦鸟啼愁”等几个村庄。“柳叶飞花,为他人添花”的句子。这种悲伤的来源是“一个孩子透过充满蒸汽的窗户向外看时所感受到的情绪”。

这两个帕慕克在现实生活中是重叠的,但在精神方向上却严重分裂,背道而驰。这使得作为作家的帕慕克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这种分离的残酷折磨。他在小说中一次又一次地表达了这片地域及其历史所赋予的“悲伤”,在这本自传中表达得更为清晰。他感叹道,“自奥斯曼帝国崩溃以来,世界几乎忘记了伊斯坦布尔的存在。在伊斯坦布尔2000年的历史中,他出生的城市从未如此贫穷、破败和与世隔绝。对帕慕克来说,伊斯坦布尔一直是一座废墟...然后他说: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他的命运:他与这座城市结缘,因为伊斯坦布尔成就了他的今天。所以“悲伤”是帕慕克身上的一块胎记,是他一直在唠叨,可能永远无法摆脱的一种精神状态。

而每一个有着奥斯曼血统,痴迷于被割裂和架空的古老文明的土耳其人,谁不活在这种“悲哀”中?帕慕克只是主动扮演了一个发言人的角色。所以《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是一本庄严而悲伤的纪念册。这不仅是帕慕克的悲哀,也是伊斯坦布尔和整个土耳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