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文学作家马克斯·弗里希·法布尔简介|内容提要|作品欣赏
作者简介马克斯·弗里希(1911-)是国际文坛著名的瑞士作家。人们通常称他和另一位瑞士作家弗里德里希·迪伦马特为“我们时代最重要的德国剧作家”。弗里希出生于苏黎世的一个建筑师家庭,早年在苏黎世大学学习德国语言和文学。父亲去世后,他辍学,开始了记者生涯,为《苏黎世日报》、《法兰克福日报》和《科隆日报》写文章。1936收到朋友的资助,进入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学习建筑。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被征召入伍,经历了艰难岁月。一边做建筑师一边从事文学创作。1955成为职业写手。马克斯·弗里希(Max frisch)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他既写小说又写剧本,他的作品远远超出了德语国家的范围。1976年,联邦德国苏尔坎普出版社出版了他的十二卷全集,其中很大一部分作品已经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值得一提的是,小说《能干的法拜尔》(1957)的翻译已达24种语言之多,中国也在1983出版了中译本。弗里希的代表作有:《他们又在唱歌》(1945)、《中国的长城》(1947)、《战争的尽头》(1949)、《唐璜的几何之恋》(1953)等。代表小说有:斯蒂勒(1954)、能干的法拜尔、我就用甘滕拜因这个名字吧(1964)、蒙托克(1975)和《人类出现在新时代》(1979)。弗里希的戏剧和小说深刻揭示了西方社会人们的精神危机。作者本人也曾说过:“恐惧、恐惧、无处不在的恐惧”“我出于恐惧而写作”,他的作品确实表现了人们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安全感,而这种不安全感的根源在于西方社会精神文明的退化。弗里希很欣赏易卜生的名言:“我是来提问的,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因此,西方文学批评家认为他是诊断学家而不是治疗师是合理的。
“能干的法拜尔”这个称号最初是拉丁语,意思是“认为技术决定一切的人”。顾名思义,就是这个典型人物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写照。小说《能干的法拜尔》的主人公沃尔特·法拜尔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工程师。故事以第一人称叙述:一天,法拜尔在美国纽约拉瓜迪亚机场乘坐飞机出差。由于暴风雪,飞机推迟了三个小时起飞。在飞机上,法拜尔遇到了一个德国杜塞尔多夫的年轻人,亨凯·赫伯特,他去危地马拉看望他的哥哥。两人一拍即合,侃侃谈笑风生。法拜尔偶然发现这个年轻人是他以前的朋友阿西姆·亨凯的弟弟。二十多年前,阿西姆是法拜尔青年时代最好的朋友,分手后结婚。后来发生了一场战争,他成了一名囚犯,然后他回到了他在杜塞尔多夫的家乡。时光流逝,他老了。法拜尔还了解到,阿西姆的妻子是法拜尔年轻时的情人汉娜。汉娜来自慕尼黑,有一半犹太血统。法拜尔曾经爱上汉娜,两人一拍即合。当他们即将结婚时,德国纳粹开始反犹太主义和大规模迫害犹太人。汉娜的父亲是慕尼黑的一名教授。1933年2月27日,也就是希特勒在议会制造纵火案的第二天,时任总统的兴登堡被敦促签署“保护人民和国家”的法令,停止实施宪法中保障人民自由的七项条款。在那个恐怖的年代,德国纳粹可以根据这个法律,以“保护性拘留”的名义任意抓人,而汉娜的父亲,这个犹太人,也被收入另一本书,列入“保护性拘留”的行列。当法拜尔正准备与汉娜喜结良缘时,她听说“汉娜必须在十四天内离开瑞士……”法拜尔立即从图恩赶到苏黎世,陪同汉娜来到外侨警察局,陈述了结婚原因,并要求恢复汉娜的居留证。虽然法拜尔已经是瑞士的军官,但这也无济于事,因为“瑞士是个小国,没有地方容纳无数的逃犯,给他们政治避难的权利”。当时,法拜尔“发誓绝不抛弃汉娜,并信守诺言”与汉娜结婚,汉娜也因此怀孕。甚至在汉娜的居住证被吊销的时候,法拜尔就向主管部门递交了申请,在报纸上登了他们结婚的广告,准备在市政厅举行结婚登记。但在接待室,汉娜不辞而别。结婚的愿望没能实现,也许是因为“汉娜总是非常过敏,易变,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气质...,又兴奋又沮丧”;可能汉娜很担心,因为法拜尔有个德国朋友约阿西姆出去,她“不想和德国人交往”。两人分手后,二十多年过去了,汉娜一直杳无音信。后来才知道汉娜和阿西姆结婚了,战争爆发了。“她逃到英国,独自抚养孩子。当时阿西姆是医生,在俄罗斯,经济上负担不起这对母女。汉娜是英国广播公司的一名德国播音员。汉娜与阿西姆分手后,嫁给了皮珀,他们是在流放中认识的。皮珀“从一个集中营逃出来,汉娜没有太多考虑就嫁给了他,只因为她早先对* * * *的偏爱。”后来,皮珀“让她失望了,因为他是个机会主义者,而不是雇员”,于是汉娜很快就和他分道扬镳了。在这漫长而坎坷的20多年生活中,汉娜“在巴黎工作,然后去了伦敦、东柏林和雅典。她带着孩子到处走,在没有德国学校的地方,她教孩子自己写作业;为了陪孩子,她四十多岁还学了钢琴。”一方面,汉娜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把“全部的心和灵魂都放在孩子身上”;另一方面,她孜孜不倦地学习,努力奋斗,终于拿到了哲学博士学位。她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人。战后,阿西姆被从俄罗斯送回德国,在种植园工作,后来在原始森林上吊自杀。法拜尔第一次经历飞机旅行时,因为飞机发生故障降落在墨西哥,在“塔莫帕斯沙漠呆了四天三夜”才幸免于难。由于第一次风险,法拜尔第二次从纽约前往法国,换了一艘船。我在船上遇到了一个叫伊丽莎白的年轻女孩。她是耶鲁大学的学生。她暑假回希腊探亲了。她妈妈住在雅典,之前想搭便车去意大利。法拜尔发现自己有点像汉娜,于是产生了兴趣,仿佛“汉娜真的出现在甲板上了”。到达巴黎后,两人又不期而遇,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上天的精心安排。在巴黎的时候。他们一起参观了卢浮宫,都去歌剧院看戏,两人形影不离,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后来,法拜尔决定陪伊丽莎白去意大利。途中,两人坠入爱河。甚至当法拜尔得知伊丽莎白是汉娜的女儿时,她用数学“不停地默默计算……并且总能算出想要的结果:她只能是一个关于阿西姆的孩子!”不久,他们返回希腊后,伊丽莎白在海边被一条毒蛇蛞蝓所伤,被送往医院急救。不幸的是,她去世了。当小女孩住院时,汉娜听到了这个消息,法拜尔也知道了。他爱的女孩其实是他的亲生女儿。这时,他原来的观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在无法忍受的震惊中,他患上了胃癌,带着悔恨辞去了工作,来到希腊,在医院里写下了这段经历。法拜尔在弥留之际,不再感到孤独,因为汉娜与他同在,仿佛“他在扫帚、沥青、海洋的光芒中渐渐熄灭,在时间中坚持,也就是面对瞬间的永恒。永恒已经成为过去。”
作品赏析小说《能干的法拜尔》的主人公法拜尔是一名工程师。他认为人的活动只是生理和身体的反应,相信数学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伊丽莎白是自己的女儿,他用理想的日期来计算,希望自己不是她的生父,从而达到精神上的平衡;作为一名技术大师,法拜尔“用概率公式计算”,并对问题进行了解释和分析:法拜尔的妻子艾薇因为生命线不长,用手相预测了丈夫的短命;伊莉莎白被毒蛇蛞蝓所伤,法拜尔的死亡率只有3%-10%,于是祝福女儿一生幸运。法拜尔身患绝症,他认为手术的成功率可以达到94.6%。尤其是在几个“巧合”和“偶然”事件中,法拜尔认为“数学就足够了,不需要任何神秘主义的帮助”,暗示技术可以决定一切,任何问题都可以从中得到合理的答案。弗里希在《能干的法拜尔》中通过一系列“巧合”和“偶然事件”表现了生活中的某种必然性,正如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所说:“偶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家。欲取之不尽,只需研究之。”因此,通过小说中的一系列“巧合”和“意外”,读者可以深刻地理解人物之间的矛盾关系:法拜尔和汉娜之间的悲欢离合是因为3月26日在墨西哥迫降,汉娜的下落是通过飞机上邻居的偶然相识而得知的;因为剃须刀突然坏了,在他准备离开酒店还没走的时候,接到了法国工会的电话,订了去欧洲的船票。否则“我就不会坐船去了,反正我也不会坐伊丽莎白坐的船,……我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遇到我的女儿了”;如果你在巴黎没有遇到伊丽莎白,你就不会去意大利,一起回到希腊;伊丽莎白就不会被毒蛇蛞蝓伤害,也不会进医院,所以法拜尔就不会再见到她的前情人汉娜。这里发生的不仅仅是一场意外,而是一连串的意外。法拜尔、汉娜、伊丽莎白等角色的命运好转,很多都是偶然事件的反映。弗里希的《巧合不成书》,做到了“笔区云满,园中曲曲折折”,没有重复,各有特色。小说中的法拜尔是那个社会的悲剧人物。他受美国生活方式的感染,愤世嫉俗。他生活的不是一个万物生长的世界,而是一个充满异化的世界。“技术世界”成了他的“自然世界”;他的人生没有婚姻,没有孩子,没有义务,甚至没有价值。法拜尔虽然受过高等教育,掌握科学技术,聪明能干,但精神空虚,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最终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弗里希对自然景物的描写不仅用景物来启迪和体现感情,而且用景物来渲染主题的情调:书中对空气、太阳、月亮和女人的描写都交织着主人公对生存的恐惧和渴望:“火是干净的东西,而土是暴风雨后的泥土...满是病菌的烂土,滑的像凡士林,日出下的小水坑像脏血坑,月经血坑,坑。那个黝黑的小脑袋和快速扭曲的细尾巴看起来就像一滩* * *,一模一样...太可怕了”,“太阳还是和以前一样粘粘的,...我们全身被汗水、雨水和油腻打湿,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污秽。”看完这段话,如果不使用主角阴郁的眼神,如果不在自然景物的情调渲染中欣赏其主题,几乎没有别的办法。面对夕阳的落山,主人公“已沉入绿色的烟叶中”,并联想到“它似乎在膨胀,像弥漫的雾气中充满了血的气泡,又像是肾或别的什么东西,令人讨厌。”看到嶙峋的岩石会联想到“古龙”,让人产生说不出的恐惧。把雨比作“洪水”,把月下的身影比作“幽灵”等等,可以感受到法拜尔无法排遣的恐惧和弥漫在所有搜索中难以释放的悲伤。法拜尔最后一次返回阿尔卑斯山的描述:“毕竟是一次平稳的飞行。我只在阿尔卑斯山上空遇到了微弱的干热风。我年轻时对阿尔卑斯山有所了解,但这是第一次飞越它。这是一个蓝色的下午,一个常见的风墙干热的风……”、“傍晚,山谷斜斜的,山坡黑黑的,峡谷黑黑的,山谷里的白流斜斜的。”我希望在地球上行走...夕阳照在最后几棵树上的时候,闻闻松香的味道,听听流水的声音。”“我希望触摸地球...“弗里希成功的景物描写,渗透着主人公的思乡之情和复杂的心理活动:试图摆脱恐惧,期待与大地接触——回归现实,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