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俪的小说风格是怎样的?
孙犁在安国县读高中时,就开始阅读文学研究会出版的反映现实生活的小说。14岁,来到保定西关育德中学读书,爱上了新文学,尤其是鲁迅的文章。他还喜欢读茅盾、巴金、叶圣陶的作品和外国作家梅里美、普希金、契诃夫、高尔基的小说。这些作品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简洁含蓄明快的艺术风格,深深地影响了孙犁。十月革命后的苏联文学作品使孙犁受到无产阶级革命思想的影响。于是,本想报考邮政学校的孙犁选择了“反映现实生活,弘扬现实生活”的文学作为自己的职业。在此期间,他还阅读了许多哲学、伦理学、文化、社会学和生物学方面的书籍。为他后来的文学创作奠定了知识基础。
高中毕业后,他在河北白洋淀同口镇当了一年小学老师。“在清晨和傍晚,我有机会熟悉了这一带的风土人情和人民的劳动生活。”他笔下的白洋淀儿女形象和莲花湖、汤唯风光,是作家在此基础上的体验。
1937年,孙犁参加冀中抗日抗洪,从事革命文化工作。“随意捡起的小碎石,随便一碰就能迸发出火花”的时代给了他深刻的人生体验,再加上他从国内外大师的作品中汲取的独特的分析观察和精湛的艺术技巧,形成了他忠于生活真理、追求和赞美美的艺术观念,为生活,即为人民,并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学体裁,至今仍有许多人在学习。
1949 65438+10月15、孙立随军入津,在天津日报社工作。他发现并培养了一批有才华的工人和作家。在1956之后的十年里,孙犁一直在生病,加上文革的十年,他已经写作了二十年左右。从7月1977开始,他又开始创作,“老作家焕发青春”,写出了许多优美的作品。
孙俪1930开始发表小说和散文,1949写了30多部小说。出版有《莲花湖》(1947,小说散文集)、《芦花荡》(1949)、《冲锋》(6544)。解放后,写了长篇小说《风云传》、中篇小说《铁木前传》、《村歌》及小说散文集《白洋淀年谱》、散文集《金门小集》、散文集《论文学》。孙的《耕田文集》是1981年出版的,后来还有许多散文、杂文、小说、文学杂文等。陆续出版的有《已故的》、《鲁修集》、《无为集》、《原道集》、《如集集》、《曲集集》、《楼巷集》等。孙犁一生作品不多,但在中国新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影响。
他早年的主要作品首先是关于抗日战争的。其次,有反映解放战争和土地改革的作品,也有根据地生产运动的作品。对于这些作品,作者认为:“我最喜欢我的抗日小说,因为它们是时代和个人完美而真实的结合。我的这组作品是对时代和家乡人民的赞歌。我喜欢写开心的事。我觉得女人比男人乐观,生活的喜怒哀乐总是和她们有关,所以我经常带着敬佩的心情写她们。”
写于1950和1953之间,暴风骤雨的故事展现了伟大的抗日战争初期的变化。作者描写了冀中根据地一个叫望龙堂的小村庄。十年前,这个村子第一次挂红旗。后来起义失败了,但是红旗没有倒。十年前参加农民起义的英雄高和他的儿子高青山,现在正带领劳动人民投入火热的抗日战争,人民革命蓬勃发展。作者通过描写社会各界人士对抗战的不同态度,成功地塑造了高、高青山、、芒中、李培中等正面人物和低俗子弟、高疤等反动落后人物。尤其是春儿等农村青年女性的形象塑造,使这部小说“画中有诗,诗中有画”。
小说散文集《白洋淀年谱》从1939到1953共收到58篇作品,其中“抗日小说”32篇,21篇是女性,占三分之二,且大多短小精悍,没有紧张的戏剧冲突和曲折的故事情节,善于生活。《出走后》中的王振忠,出走前被封建婚姻困在一个顽固落后的家庭里,出走后却在短时间内变成了另一个人,洗去了阴郁,脸红了,表现得大方了,充分显示了解放区人民思想境界的提高和价值观的巨大变化。《吴兆儿》中的吴兆儿热情、坚定、乐观,具有浓郁的时代气息。《山的记忆》通过描写“我”在河边和一个女孩斗嘴,后来她给我做袜子,让我们感受到了军民关系的温暖和真实。《白洋淀编年史》对自然环境的描写也是赞不绝口。作者往往用寥寥几笔,就达到了“象意”的结合,情景的交融。比如在《菜圃梯田》中,作者写到了未结冰的白洋淀:“风越刮越大,刮了一夜。第二天,我向窗外望去,只见湖中的凌有的不见了,全荡开了,一股汪洋打在岸上。”人们从视觉、听觉、触觉等方面立体地感受白洋淀的风光。
1949开头写的中篇小说《村歌》,反映了冀中平原土改后农民翻身获得土地,自发组织互助组的喜悦心情。铁木前传写于1956,讲述了铁匠傅老刚与木匠李老董及其下一代与刘二之间的友情变迁。早在抗日战争之前,傅老刚和李老董就结成了“姻亲”——两家人亲密无间,互相照顾。抗日战争开始的那一年,傅老刚带着女儿九儿,住在李劳动村。两家人相依为命,李老老东家的九儿和刘二也是在这种依赖中“青梅竹马”,结下了友谊。到抗战结束,傅老刚回老家看望离别时,两人已经成了真正的亲家。在根据地,李劳动在改革中得到了好地,二儿子给养老粮,大儿子在大津做生意给现金,生活富裕起来。他买了新房,现在还在忙着发财,希望他的“公婆”早日回来和他合作造大车,然后赚钱。这时,越来越穷的傅老刚带着女儿再次来到村里,两个老朋友聚了聚。但是李老董对老朋友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最后一次铁木合作中,两人似乎成了“东家和员工”,于是傅老刚“他把女儿叫出来,提桶砸炉子”,两人多年的友谊就此破裂。因为父亲的影响,六儿没有上进的欲望。沉迷于赚钱玩乐,整天和小曼儿在一起,九儿积极向上,六儿和九儿志向不同,所以他们的友谊(甚至是新发展的爱情)也就结束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农业合作化初期。作者并没有像刘清的《创业史》那样,通过梁三与梁生宝的父子关系来揭示两路之争对十人思想的影响。而是从经济形势发生变化后铁木真和铁木真友谊悲剧的侧面来写的。这是因为作者认为“进入城市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地位或其他原因,在艰难的环境中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这种变化让我很苦恼。”作者着重写人情变化、人生、内心感受,即从人情、道德的角度切入生活,独具一格。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小说中一个独特的人物——肖曼儿。她漂亮、火辣、大胆、聪明,但她狡猾、犀利,甚至有点放荡;她很聪明,但经常逃避会议和学习,内心狂野;她被称为“落后的女人”,但内心却非常自尊,对幸福充满向往,充满活力。这是一个在那个年代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圆圆的身影”。如此丰满而复杂的形象的成功塑造,充分展示了作者的技巧和风格。
茅盾先生曾这样评价孙犁的风格:“他的小说看似不讲究篇章结构,却从不分支;他以有说有笑的平静态度描述着局势的变化。好处是他比较有趣,不轻浮。"
孙犁晚年的小说风格变化很大,朴实凝重,篇幅极短,并附《翟赟大师》的论述,蕴含着作者一生的思考和智慧。这位精神田园的执着守望者,晚年形成了自己崇尚自然之道的美学思想。
再来说说孙俪的代表作《荷花湖》。写于延安,发表于5月1945《解放日报》副刊。作品的主要内容是:他在抗日战争期间,冀中白洋淀一个村子里的7个年轻人在县城报名参军。他们怕家里人拖后腿,就从厂里推荐了一个叫水笙的游击队领导回去跟家里人解释。水笙连夜赶回家,到别人家做了一些说服工作,告别了妻子,第二天就匆匆离开了。过了两天,这些女青年想看看自己参军的丈夫,给她们带点衣服。他们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的马庄。但是军队前一天晚上刚刚离开。于是他们回家,在路上遇到了一艘日本大船。他们尽可能快地跑,日本人在后面追赶。当他们把船划入莲花湖时,一支埋伏在湖中的军队给了魔鬼迎头一击,击沉了敌舰,消灭了魔鬼。这才发现,原来是他们想见的新丈夫在关键时刻伏击了鬼子,救了他们一命。战士们完成了任务,又见到了自己的爱人,高高兴兴的带着战利品搬到了其他地方。今年秋天,这群女人也学会了射击,冬天带着孩子一起战斗。
作品肯定了人民战争,热情歌颂了根据地人民英勇、乐观、自觉的精神。但艺术表现手法独特,趣味性十足,可以说达到了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的完美结合,标志着孙犁短篇小说创作的成熟,体现了孙犁小说的鲜明特色。
第一,善于用日常生活图片展现时代风貌。在5000多字的篇幅里,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字来写伏击,重要的字全部用来写夫妻告别、探亲、与丈夫相见的场景,但这些普通的场景却有着特殊的意义。比如夫妻告别,报名抗战,但作者没有把笔墨放在他们如何报名抗战的场景上。而是通过水生嫂识大局、顾全大局、勇挑家庭重担、支持丈夫参军的行动,写出抗日战争时期根据地人民特别是年轻女性的高尚品格和革命觉悟。丈夫走后没几天,水生嫂和闺蜜思念丈夫,第二天就去看她们,可见恩爱之深。而且爱得那么深又能毫无怨言的送老公去参军,这对民族更重要。看到丈夫的埋伏后,他们说“我们回去就组个队”“他们会带着孩子一起战斗”。这种“爱孩子”是对新时代英雄儿女的赞歌。《莲花湖》续集《冲锋(1946)》讲述了离家八年后回家,只住了一夜就匆匆离开妻子的故事。水生嫂的告别嘱托,看似是夫妻告别的日常画面,却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嘱托,是历史的嘱托,体现了解放区人民对解放战争的全力支持和殷切希望。孙犁的小说致力于挖掘解放区劳动人民特别是妇女在日常生活中的新面貌和高尚品质。“至于那些女青年,我曾多次表示,她们在抗日战争时期的理解、乐观和奉献精神,使我由衷地钦佩她们,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孙犁捕捉到了时代精神的最闪光点,显示了其小说的敏锐和深刻。
二是善于运用线描的手法,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完美结合。这与孙犁的艺术追求是分不开的。孙犁不止一次说过,他喜欢普希金、梅里美、尼古拉·果戈理、契诃夫和高尔基的作品。“我喜欢他们作品中的浪漫气息、诗意的基调和对美的追求”(“好好学习,好好实践”),我要“展现真善美的完美”。《荷花淀》开头,寥寥几笔给我们展现了一幅诗意的山水画,这也是一种风俗画。“月亮升起来,院子里很凉很干净,白天断芦眉滋润,正好补席。女人坐在院子中间,手指拧着丝滑纤细的芦眉。芦眉疏疏,在怀里跳。”在这幅美丽的画中,女主角越来越心灵手巧,勤劳能干。劳动生活并不像往常那样枯燥,而是把劳动的乐趣用一种诗意的描写含蓄而优美地表达出来。作者对农村和人民的赞美和怀念都在这幅画里。这是一幅素描,但里面明明有一首诗,一首不露痕迹的“抒情诗”,好浪漫。再比如下面这段文字:“他们轻轻划着船,船两边的水在尖叫,尖叫,尖叫。我从水里捞出一只菱角。菱角还很嫩很小,乳白色。扔进了水里。那菱角会浮在水面上生长。”描写工整工整,却处处充满浪漫诗意,展现了一幅解放区和平美好生活的画卷,激发了人们对破坏这种生活的鬼子的仇恨。
第三,善于用对话和细节描写人物。比如,我写了水笙夫人和四个年轻女人想念她的丈夫却找借口的那一段:“我不想拖我的尾巴,但我忘了一件衣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我本来不想去,但我婆婆坚持要我再去拜访他。有什么意义?”虽然每个人只有一句话,但他们在战争环境中生动地画出了一群活泼可爱的年轻女性。那些关于见了老公之后回去的路的评论也是如此。孙犁不仅善于通过外在的仪态塑造人物,而且善于捕捉日常生活中的典型细节。比如当水笙说“我明天去大部队”的时候,“女人手指颤动,以为是梅玮割伤了手”,她内心激烈的心理活动就是通过手指的颤动传达出来的。听了丈夫的解释,她低下头说:“你总是很积极”。低着头说这句话和仰着头,歪着头,笑着撇着嘴是不一样的。生动地表现了此时妻子对丈夫爱情的复杂感情和矛盾心理。这主要是由于作者对家乡人民的言行熟悉,这是作者深厚的生活、思想和艺术修养的体现。
第四,语言简洁,优美,富有诗意。人们常常喜欢用“诗的语言”来概括孙犁作品的语言。孙犁善于在生活中发现诗意,用诗意的笔触表现出来。无论是对话、叙述还是描写,即使是最通俗的口语,也能像诗歌一样优雅。比如几个女人见老公不回来,就有这么一句话:“我比什么都害怕,比过年结婚还害怕——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害怕!”“慌”字生动地表现了女青年的昂扬和急躁,看到了年轻人火热的心。女的一说“娶个新女人吧”,就觉得丢人,脸红了,灵机一动,卷了舌头。她把“媳妇”两个字吞在嘴边,她的诗一般都表现出人物内心深处的灵光一闪。
孙犁的小说有其独特的贡献。40年代解放区的文学创作,虽然在题材和风格上有所差异,但主题和旋律基本一致,即弘扬爱国主义、革命英雄主义和民族精神,形成了“政治功利化”的叙事模式。孙犁的小说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这种通俗模式,为现代文学的民族化和现代化做出了特殊贡献。与赵树理专注于探索农民如何在革命斗争中成长的过程不同,孙犁的诗笔侧重于赞美“变”后人民的“新”与“美”,而不是按照通俗的模式来表达,而是着眼于他们内心的精神世界,为那个动荡年代里看惯了沙尘暴的“延安读者”带来了一股“荷香”之风。在孙犁的影响下,出现了、丛、韩应山、、元稹等一批作家,形成了影响深远的“莲花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