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线原文哈里托诺夫|评论|欣赏

作品摘要

20世纪70年代,师范学院讲师李杂文为了写一篇副博士论文并从国家档案馆收集信息,在迷宫般的档案中迷路了。他闯入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意外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糖纸,上面用不同的笔和不同颜色的墨水写着字。有的字迹工整,有的潦草,内容五花八门。有些像是未完成的创作大纲,比如《关于语言,或者新世纪的开始》《失乐园或者上帝的诡计》,有些像是园艺观察记录,有些是总标题下对各种现象的哲学思考(比如《时间》),都是一个叫米拉舍维奇的人写的。

李杂文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整理这些糖纸,但收效甚微。一天,他在火车站救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丹娘,并让她住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但她被其他人误解了。不久,丹娘突然消失了,没有留下一张字条。丽莎温失去了理智,为了不去想她,他重新开始了破译糖果纸的艰苦工作。他渐渐对现实生活失望了。一个叫刘霞的女人经常来看他。Lizawin决定娶她,但我不知道他和刘霞之间是否有真爱。

选集

两条命运线,还是米拉舍维奇的小盒子。

1

西蒙·康德拉蒂耶夫,就像你在一个地方精辟地说的那样:我们作家不应该为那些让人觉得仿佛是秘密安排的、过分意味深长的巧合感到羞耻。我们会立刻为自己辩护,这样的巧合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而且,我们并不是什么都关注。它们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但文学作品中的想法和意图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们要知道,当我们把思想转向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时,我们可以在命运的复杂性中发现一些模式,仿佛一切都装饰在生机勃勃、毫无生气的大自然中,这迫使我们思考:我们从古至今所接受的关于意义和美的一些观念是否彼此一致?这种模式是否真的存在,是另一个问题。有人回答说:“为了大家。”也许这种巧合的回报是,我们可以在世界的喧嚣中捕捉到对你呼喊的声音,连你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爱情方面天赋异禀,仅仅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就能产生无法解释的反应;但如果没有出现,也就是说这句话还没有被猜中失去爱情,已经烟消云散了。为了接触命运,也许我们应该相信它。如果一辆电车从你眼前经过,你就得注意:你是不是被故意塞在下一辆车下面;如果头脑在必要的时候很敏感,很紧张,那很好。但是,在任何电车上能做到这一点都是好的,只是我们总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做一个敏感的人。这时候我们只能坦然一笑的承认,我们通常只会在事后梦到意义和模式。连贯的人生情节只是胆小的人的狡猾手段。其实只有一堆碎片,唯一时刻你不记得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在等你——为什么?其实,沿着改变你人生的荒诞与巧合的小链条,去寻找意义、因果与过错、回归,值得吗?也许那时候你误入的不是那扇门,而是一个由文学梦想凝聚而成的小盒子?

他是如何在这些倒塌的东西中找到他的小盒子的?现在我都不记得他是怎么拖过去的了。一开始,他甚至不明白。是他发现了这个盛佳牌的缝纫机盒,但是他觉得鼓鼓的。他发现了这些在梦中见过的钉子和铜角,在记忆力不好的婴儿期甚至因为霉变而在出生前见过——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的虚幻记忆。箱子上没有锁,木柄掉了一半,侧板好像沾了黑颜色——烧焦了。天知道盒子的盖子溢出后过了多少年:照明用的煤油味、烧焦味、臭虫味、疾病味、腐烂味、腐烂的干草味——所有这些都是偶然留在盒子里保存的空气样本,是时间流逝的叹息,也可能是那个最后一次蹲在盒子上并紧紧合上盒子的人留下的一部分气息...好像提前准备好了一样,我会把它们抓起来放在试管里。清醒的头脑需要推测,小盒子可能被打开过,一定是被打开了,才能决定盒子里这些东西的命运。然而,这个时候,也许是清醒的头脑不起作用,或者是气味犹存,就像角落里还挂着一层薄薄的灰色蜘蛛网,里面有两只轻轻干尸的蜘蛛——它们是已经失去了原有价值的宝藏,它们是完全忠诚的守卫。一些糖纸的底部被翻了起来,上面的字迹让Lizawen心里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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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化作一堆糖纸,和安东·安德列耶维奇一起翻找——哪怕是马马虎虎;有什么办法?我们无法了解更多。剪子造成的宽度不等,不可辨别的毛刺,证明有时候糖果纸是手工剪的,或者是大尺寸的纸条弯曲撕裂。例如,指南用这种纸印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证明了米拉舍维奇本人更喜欢一些用途的小糖纸,而不是把它们作为最后的手段。有时候写满字的糖纸密密麻麻,字体很小,而且是用好墨水写的。明明是在家里舒适的环境下写的,有时候明明是潦草的。是在开车的时候写的,也许是在颠簸的车厢上,用化学铅笔蘸着口水,加上相应的字体。整个音符有时由一个不完整的半句(以小写字母开头,以无句号结尾)甚至一个难以理解的独特单词组成。有一些脏纸,好像是从地上捡的。有一张干纸,无疑是马厩里的粪肥。顺便说一下,它有不可预知的和不太漂亮的字,用陌生的笔迹写的:“来自托洛茨基。”许多糖果包装纸被弄皱了,这使人想起一位诗人,他把自己的手稿放在一个非常优雅的枕头里睡觉。Simeon Kondratyevich无疑更喜欢舒服地睡觉,但他个人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却能引起这样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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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意外的相遇,这个印象就在夏天被捕捉到了...不,它不是被捕获的——它是留在手指上的羽毛,但它实际上是绒毛。当组织清晰时,它们可以整合成一个枕头,甚至一个蓬松的床垫——羽毛旁边的羽毛,最好的羽绒床垫。”

“可以积累羽毛,做成标本,和活着的一模一样。”-同样的想法在其他糖果包装纸上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不,生命将不再存在于其中。”

这就像是对一个流派的哲学思考,听起来挺耳熟的——一个停下来瞬间展开的流派。Simeon Kondratyevich显然擅长于此,他热衷于放大镜。在糖纸里,我们不仅能遇见花柱里娇嫩的花粉和热萼里的雄蕊,还能遇见勺子敲击玻璃的声音和糖纸的沙沙声——大陆人饮茶消遣的喜悦;火炉飕飕作响,灯芯在灯碗中颤动,火焰反射在玻璃窗上,转向外太空,仿佛希望温暖它的远方。一切都获得了巨大的意义,一切都被扩大了,一种滚烫的液体,街上的脚步声,家里的洗漱,盆里的一块泡沫,甚至更小:泡沫膜。有些思想片段也以此为题,如:“甚至不是文字,而是呼喊、感叹、语言尝试。后来门徒编了福音书。”或者:“你可以接受一切:天空、草地、花坛和灿烂的阳光……”——后面是可以省略的整个轮廓,但这是否解决了同一个问题:糖果纸体裁的可能性?

但是作为一种理性流派。所有的糖果包装都可以被某种解释所束缚,而不是被解释。这里或多或少是一个笔记本,是日常各种工作的不断记录,是你为了需要或备用而顺便捕捉到的各种琐碎事情时,用文学反映出来的一个结果。有时,Lizawin生动地想象图书管理员如何穿着夹鼻眼镜和托尔斯泰风格的男式上衣和一条细皮带而不是领带,从他鼓鼓囊囊的胸前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满糖果纸的小盒子(或者烟盒,如果假设的话),抽出一个,从报纸上摘录;想象一下,他是如何穿着靴子,戴着白帽,摘下化学铅笔上的锡帽,停在路上,靠在板壁上抄诗,或者抄墓地里的碑文:“尼基塔·福昆,曾经的上帝的奴隶,现在的上帝的自由公民,长眠于此。”想象一下,他在市场上,在集会上,在路上是如何冥想的;我忘了把汗水淋漓的额头上的苍蝇赶走,把纸上闪现的想法、细节和文字记录下来——“我生活中的日常杂碎……”那我该怎么处理这些糖纸?回家扔在小盒子里?或者怎么用?还是作为Schemeikka提到的那本书的素材?

在其他糖果包装纸上,你可以明显看到一些鲜为人知、有时相当熟悉的情节草稿——更精确的细节、情节转折、人物对话。又一次有了难忘的水坑错觉。“木筏漂到前面,我们登上木筏,舵手在等我们。小心点,我说了,别踩。”米拉舍维奇似乎在考虑续集的庄严结局和他很久以前写的短篇小说。他已经回到家乡,实现了会面:“哦,我说,我们再喝点茶好吗?”——有这么一句话。对了,我们又一次忘了提那张记录了刺杀加夫里拉·普林西普和一个天使模样的小男孩的小纸(不是糖果纸)。原来,类似的孩子在糖纸上出现过好几次,有时在花花草草中玩耍,有时穿着莱文森式的灰色儿童夹克,也就是斯托尔贝内兹免费寄宿学校的校服,孩子们的嘴角挂满了好奇和无私。米拉舍维奇是不是想发展一个暧昧的情节?我不知道。就像我想不通糖纸第一人指的是谁一样。有些句子表达的是感情,不知道是孩子的还是只是一个小男人的。有些人穿着轻便的靴子,鞋跟藏在鞋子里面,高帽子让他看起来几乎和其他人一样高。有些人踮起脚尖,伸手去抓门把手——他们终于为自己打开了门。“黄昏时分,许多人的膝盖,陌生的气味,还有加了香料的蜂蜜饼干搬到了赤手空拳的地方。舌尖上一层糖皮的甜味,joy通过门洞从半明半暗的房间回到沸腾的世界。”这是什么?自然是一种童年的感觉,一种无法理解的幸福时刻:一个孩子从街上走进屋子,有人给他蜂蜜饼干。我不知道是谁,他也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不会让他完全表现出这种惊讶。但这个孩子是谁?是西蒙·康德拉蒂耶夫本人吗?还是这只是“便携眼”的另一种体验?由此可以推断,这个非婚生的孩子有一个不太幸福的孤儿童年——他是否因此更喜欢不连贯的时刻,而不是有组织的经历?——在这样一个冰冻的质量里,这些瞬间更能赋予想要的感觉。此外,糖纸表现了哲学家对时代奇怪却又一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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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出音符的时间顺序,那么它们很可能会自己形成一幅流动的画面,我们可以在它的发展中感受到一些生命的完整性。然而,即使是在货物登记簿中所做的令人费解的园艺记录,尽管也记录了月份和日期,却忽略了年龄——更不用说那些小纸片了。这种记日记的方法本身就表现了他语无伦次的艺术创作,说明他不是真正的自然科学家。关于日期,有些地方只能间接判断,比如根据糖纸背面印的是什么。例如,在解酒用硬糖上印上“打倒酗酒者”,可以确认该纸条的日期不早于新经济政策时期。还有一个间接的迹象。比如说一首不知道是哪里拍的诗的开头:“第九年过去了/在我们获得了所有的自由之后”(硬糖的背面有“周年”二字)。很清楚这是1926。这是什么?不,这种随意的约会是有系统的:有些笔记甚至可以归到同一个标题下。

早该

时间的长度是由充满时间的生物创造的。对于心灵和记忆来说,永恒和瞬间是不可区分的,一切都同时存在于永恒之中。

如果我们头脑的结构不仅是可能的,而且编号的数字序列也是相对的呢?

我伸出手——这什么时候发生过?看,你的手掌在我的上面。在运动的开始和结束之间,还有什么可以放进去?

我们的一生——一年到头——就是一个儿童旋转木马。

七个旧卢布现在是一大笔钱了。那就请把上帝的七天换算成科学计算。

顺便说一下,最后一个笔记中日期的计算是间接的,虽然是近似的。也可以归类为这样的纸条:“当你借了500卢布,一周后被迫归还1000,这就是时间。”此外,这张纸条还显示了米拉舍维奇独特的孤立感,这种感觉因革命而加深。挑一些类似的糖纸,时间是用经验来描述的:“当一瓶酒在一个遥远的村子里卖50戈比,而在附近的村子里很便宜,这就是不可思议的时间。”“当新作品没有完成,但对旧作品的感受、修修补补、重新认识还在继续的时候,这就是时间。”或者这样一段话:“这是各各他又开始缝制钱包的一年。”没有延续的沉闷的开始;应该是定位——也就是应该理解为这样的形象,比如“时间面前的犯罪现场。”或者更简单地说:“时间的火花。”顺便问一下,这是关于糖果纸本身吗?值得思考)列表上有一个没有指针的手表的引用——一个假设的小故事里的东西。其他的句子可以说是给了安东·安德烈耶维奇思考的理由。比如“没有结束,寻求开始是没有意义的。”你可以把这张纸条和另一张做个比较:“根据一系列生成的证据,你会发现世界的本质,但你什么也解释不了。”——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意见,他拒绝考虑起源、联系、历史并在其中寻找当下的根源,正如他拒绝思考死亡一样...但是你在第一句话里能看到的只是对没有封面的笔记本的看法,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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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拉舍维奇的肖像画中,有的只勾画了眼睛、鼻子和眉毛,他们一个劲儿地想靠在一起。不仅仅是这些草图,Lizawin甚至给一组糖果包装纸加了一个标题:半隐喻。都是以“好像”开头:“就好像你把自己的棋放在棋盘上,突然发现对方在下跳棋。”“看起来他像一个多余的机械零件一样被捡起来,用煤油擦干净,放回原处。”你看,如果你喜欢的话,有:“似乎人们在试图将散落的边缘破碎的冰块重叠并重新组合起来。”或者:“就像太阳藏在云后之前的一阵微风。”或者:“好像一个意想不到的、无法解释的世界在婴儿张开的手指下诞生了。”或者:“这好像是乌云中的电荷,希望没有闪电。”安东有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能找到丢失的那一半。反正他能把比喻和自己的感受结合起来。“在一个公众聚会上的娱乐”——米拉舍维奇似乎在印证这种可能性——“手里拿着一张被撕破的卡片,在跳舞的人群中寻找拿着卡片另一半的人——恐怕他也在寻找,不合时宜地大惊小怪,没能得到他想要的:我能怎么办?我看着眼睛却吃不下嘴。”看来Simeon Kondratyevich对类似的娱乐也很感兴趣。在他的一个短篇故事中,孩子们玩了一个熟悉的游戏:他们每个人轮流在折纸上画出自己的头、身体和四肢,但他们看不到自己画了什么。于是,他们显得笨拙而丑陋,有时长着鸟嘴、毛茸茸的肚子和鱼尾巴,有时则相反,长着鱼头和鱼翼,但两条腿穿着皮鞋——一幅意想不到的奇形怪状的画,充满生活情趣,一项与世界一样古老的运动。米拉舍维奇的很多东西都是那种奇形怪状的画:糖纸里突然出现一张长着人牙的长角脸,花坛里长出一个像花一样的留声机喇叭。有时候,里扎文觉得这背后好像有什么猫腻,即使不是故意的,有时候甚至会让作者自己感到惊讶和困惑。有一天,安东·安德烈耶维奇在排队买色拉油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队伍并不长,他就站在了拐角前面,但不知怎么的,他一动也不动。他几次想离开,但每次都是可惜时间被浪费了;嘲笑自己的厨艺,继续浪费越来越多的时间;最后发现色拉油已经不卖了,好像根本就没卖过,只是答应卖一些——这一切一定和“时间面前的犯罪现场”这句话有关。就像谜底一样。好像我考虑过似的。如果这里有什么猫腻,不清楚是跟谁在一起,为什么提醒我做。但或许,这纯属偶然,不值得在此探究更深层次的联系和怀疑。好像是密码。也有可能选择切口上的毛刺来配合凹凸不平,从碎片中组合出破碎的花瓶,这样就有问题了。你有过花瓶吗?米拉舍维奇自己不是警告过不要复制标本吗?顺便说一下,关于标本和羽毛盘的笔记并不是马上就放在一起的——你试着像Lizawen一样从一大堆糖纸中挑出。他先从小盒子里拿出那一大堆糖纸,逐渐加大。起初,它比他原来的容器大,所以它可能再也装不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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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任何鼻子放在任何下巴上吗?"有一天安东在一张小纸上写道,如果这样的鼻子与这样的下巴相连,那么它就可以确定喉咙的结构,也许还有食道、牙齿和胃。“对了,他开始把这些纸片揣在口袋里,以防记下那些一闪而过的想法和观察。米拉舍维奇的例子对他有影响吗(就像在多年密切交往的情况下,自然甚至不可避免地对文体和句子结构产生影响)?安东·安德列耶维奇(Anton Andreyevich)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他在阅读了米拉舍维奇的零散笔记后,找到了自己的新方法。

“窗玻璃上的霜花并不完全是随机的。它们按照眼睛里看不见的刻痕的指引,到处蔓延;冰晶的组成规律在数学上是精确的。”

“对于另一个在时间、空间、条件上离我们不远的人,我们能说什么呢?不,我们能对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说什么呢?我们所能达到的只是我们感知范围内的表面的、外在的事实,我们对它们的解读也只是在我们自己的能力和禀赋范围内。如果我们想笼统地解释它。”

“此外,我们真的了解自己吗?当你发现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时,你为什么困惑地四处张望?”那是写在另一张纸上的,用的是另一种颜色的笔芯,显然是在另一个时间写的,但它与上面那张有明显的联系,尽管此后他忘记了两个笔记——就像这张:

“我们在激流中挣扎,感觉不到它的实质或方向。激流真的有方向吗?”

安东·安德烈耶维奇不在任何地方约会,但他可以保证他的一些笔记是每月一次。然而,他为什么不注意日期呢?也许他没有意识到他在这里重复了米拉塞维奇——但现在他可以确定他可以多么流畅和连续地做笔记,仿佛他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我在他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关于这个的小纸条。

“联系好像可以自然建立。你转身——似乎生活终究有它意想不到的统一和方向。你年复一年的往同一个方向转,不小心得准了又加了同一个概念,还是同一个困惑。”

(闫永兴译)

注意事项:

指的是2004年6月28日奥地利王储费迪南大公遇刺事件,又称萨拉热窝事件。

做出赞赏的评论

俄罗斯当代作家哈里托诺夫的代表作《命运线》写于1981至1985,原载于《民族友谊》杂志第一、二期1992。同年,他凭借第一部俄罗斯小说获得布克奖,被评论家誉为“后现代主义的经典”。

这部小说之所以受到推崇,主要是因为它在形式上的碎片化、拼贴和戏仿。它在内容上颠覆传统,追求文学存在于道德之外的效果。小说情节离奇,充满荒诞和象征。在一个神秘的小盒子里,有一份写在无数糖果纸上的神秘手稿。在清理和解读这份手稿的过程中,主人公李杂文自己的意识在别人的手稿和自己的命运之间来回游走,交织着许多扑朔迷离的故事。打破纷扰的剧情,铺陈出密密麻麻的细节,命运线,一个两个不同时代,两个不同经历的知识分子,隐约流露,两个美丽动人的女人,以及她们动人的爱情故事被牵连。作品摆脱了现实主义的羁绊,对人类命运进行了哲学思考。小说中相应的双线结构,意识流的叙事模式,以及略带讽刺和超然的对待过去和命运的主观态度,体现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文学的后现代主义倾向。

作者采用中文的结构,即在一个文本中分析思考另一个文本,让主角里扎文解读另一个人物米拉舍维奇的作品。于是,生活在十月革命前后的作家、哲学家米拉舍维奇在他的虚构下应运而生,米拉舍维奇的作品——写在糖纸上的小说——成为作者在文本中分析解读的对象。小说的叙事主体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四种声音之间切换,分别是叙述者、作者、丽莎维和米拉舍维奇的声音。这四种声音构成了多重叙事角度。

许多后现代理论家认为,世界的原始状态是不连续的、断裂的,碎片是表达这一特征的最具表现力的手段。哈里托诺夫认为碎片是命运的真实形式,碎片之间的不确定性、断裂性和不连续性能够真实地反映生命的“永恒瞬间”。“我们通常只会在事后梦见意义和模式,连贯的人生情节只是胆小人的狡猾手段,其实只有一堆片段。”文本不再是对一种终极意义的追求,而是一个可以被无限解读的网络。它试图消除意义,同时不断诉诸意义。“其实,寻找意义,寻找原因,寻找过错,沿着改变你人生的荒诞与巧合的小链条回归,值得吗?也许那时候你误入的不是那扇门,而是一个由文学梦想凝聚而成的小盒子?”

小说《命运线》围绕一张糖纸展开,记录了人生的轨迹。在米拉舍维奇看来,每张糖纸都是独立的,糖纸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他没有对糖纸进行分类和编号,也没有记录日期。“如果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出音符的时间顺序,那么它们很可能会自己形成一幅流动的画面,我们可以在它的发展中感受到一些生命的完整性。”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关于生命轨迹的片段——糖纸的独立而不完整的记录,在多年后的里扎文意识中苏醒了。虽然它的不确定性和不连续性给理解带来了困难,但它为里扎文提供了各种组合的可能性。《糖果纸小说》的作者米拉舍维奇充分意识到碎片的作用:“一个意想不到的想法,一个在夏天捕捉到的印象...不,它不是被捕获的——它是留在手指里的羽毛,但它实际上是绒毛。当组织清晰时,它们可以整合成一个枕头,甚至一个蓬松的床垫——羽毛旁边的羽毛,最好的羽绒床垫。”“可以积累羽毛,做一个和活着的一模一样的标本。”-同样的想法在其他糖果包装纸上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不,生命将不再存在于其中。”在里扎文看来,这段话是米拉舍维奇对这种由短片段组成的文学的思考,可以增强瞬间效果,组合成不同的文本。

米拉舍维奇在他的小说中生动地阐释了糖纸的不同组合所带来的艺术效果。在他的一个短篇故事中,孩子们玩一个熟悉的游戏:“他们每人轮流在折纸上画出自己的头、身体和四肢,但他们看不到对方的画。于是,他们笨拙而丑陋,有时长着鸟嘴、毛茸茸的肚子和鱼尾巴,有时则相反,长着鱼头和鱼翼,却有两条腿穿着皮鞋——一幅意想不到的怪诞画,一幅充满生活情趣的怪诞画,比如虽然有时组合起来看起来丑得让人无法接受,但世界和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偶然和机遇。正是这些糖纸让里扎文认识到了世界和人生的不可言说性:人的命运充满了意外,哪怕是一件微小的事情都可能改变他的一生,就像这些糖纸和一个糖纸的位置发生变化,会引起其他糖纸的顺序发生变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用碎片来记录生活真的很合适。

此外,本文对“关于时间”的哲学阐述极大地丰富了作品的哲学内涵,拓展了小说的意义空间。米拉舍维奇通过自己的时间观提出了一种多元化的思维模式。米拉舍维奇认为“时间的长度是由充满时间的生命物质创造的。对于心灵和记忆来说,永恒和瞬间是不可区分的,一切都同时存在于永恒之中。”"我们的一生——一年到头——就是一个儿童旋转木马."确立了这种时间观念后,米拉舍维奇生活在一种没有时间的状态中。他对客观时间的轻视,直接导致了他对时间乃至对人生、对世界的怀疑。“这个迫使我们只能朝一个方向行动的滴答装置是什么?我们总是屈服于习惯的惯性,甚至没有试图去深究: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改变它吗?如果我们的思维结构不是唯一的可能性,编号数字的连续性只是一种假设,那该怎么办?”米拉舍维奇认为,时间的单向流动性和数字的连续排列都是前提和假设,不存在绝对的合法性。同样,我们的生活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事情需要质疑。要避免单一的思维方式——只知道逆来顺受,而要尝试多角度思考。这些都让里扎文有理由认为“没有终点,寻求起点毫无意义”。你可以把这张纸条和另一张做个比较:“根据一系列生成的证据,你会发现世界的本质,但你什么也解释不了。”-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看法。他拒绝考虑起源、联系、历史,并在其中寻找当下的根源,就像他拒绝思考死亡一样...里扎文可能没有意识到,他在这里是在重复米拉舍维奇的话:“连接似乎是自然而然建立起来的。你转身——似乎生活终究有它意想不到的统一和方向。你年复一年地往一个方向转,不小心得准了,加上去的,是同一个概念,还是同一个困惑。”这种思维打破了生活的整体性和统一性。他们对时间和永恒的怀疑,对寻求意义的困惑,都反映了现代社会的碎片化状态,也暗示了个人在碎片化世界中的命运。

作家要探索的不仅是米拉舍维奇的“命运线”,还有扎文的“命运线”,甚至还有很多俄罗斯知识分子的“命运线”。这部被誉为“后现代经典”的作品,不仅是一部简单的语言游戏,更是一部内涵深刻的不朽之作。

(柳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