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文革?

浅析现代文体革命的实质和历史意义

发布日期:065438+2009年10月01来源:网络

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一种文化向下的运动,即从贵族的世袭官学到下层的实际执事的士。到了近代,由于资产阶级旧民主主义革命的兴起,需要对民众进行广泛的思想文化启蒙,这势必打破学者、农民、商人四民格局,突破只有学者才能掌握文化的鸿沟,使文化在更大范围内普及。这一过程随着资产阶级登上政治舞台而达到高潮。梁启超呼吁“改良群治”、“促进民众”(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严复也说“今日之政治,应统一于三端:一是鼓民力,二是开民智,三是促民德”(《袁强》修订版),于是以向普罗大众普及文化为轴心的思想日益增长,有力地促进了文学语言的发展。

在中国诗、词、文、赋的高雅文学传统中,“语言”与“散文”是长期分离的。把唐宋古文和宋人语录对比一下,就能感受到两者之间的距离。高雅文学的概念排除了口语作为文本的使用,引语也不被视为文本。中国古代文学家桐城派也明确提出,古代汉语中不应收录语录。至于通俗文学,比如宋元的故事书,明清的短篇小说和说唱文学等。,一直在民间发展,作者也不算文人。直到近代产生的小说《英雄传》、《三侠五义》还是如此。所以现代文学语言的所谓变化,主要是在文章领域,过去被认为是“高雅文学”。这种变化本身并不是现代文学性质的标志,古代文学也能反映现代内容;也不是西学派的风格。文言文和白话文都是中国自己的民族语言形式,这是中国自己的文学语言形式的一次历史性革命。

近代文体改革是伴随着资产阶级启蒙思想文化逐渐发展起来的。在思想启蒙的任务没有提上日程的时候,现代作家并没有表现出自觉要求变革的意向。现代文学的开创者龚自珍曾提出,文学语言不需要避讳俗语,而主要服务于“万物动荡,文章自然好”(“自春至秋,偶有缠绵,杂书……”XII),强调自由表现,达到自然境界,仍属于古典美学中追求自然的范畴,为一般大众所接受。所以,龚自珍的诗依然是古风,文章依然是古典,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反对束缚、张扬个性的现代性质的内容。

在资产阶级改良派黄遵宪那里,就不同了。如果说他在同治七年(1868)写的《杂感》这首诗,提出“我手写口,怎能拘古”(《人地芳草》卷一)还和龚自珍差不多,那么他写于光绪十三年(1887)。他说:“如果语言与文字分离,就会有更少的人懂得文字;如果把语言和文字结合起来,会有更多的作家。“他希望文章能贴近常用口语,“明白明白,及时表达意思”,“适用于当下,流行于风俗”,使“天下之农、工、商、妇、童心,皆可用文字”(《日本国志》卷三十三《学术志二·文献》)。显然,从日本明治维新的历史经验中,我们认识到了以近代性质的社会变革启蒙国民的迫切性,进而把目光转向语言改革问题,确立了改革文学语言和文体的明确观念。正因为主要动机是宣传新思想,所以文体改革的范围基本局限在文章领域。资产阶级改良派领袖之一梁启超说:“国家是恶的还是强的?民智强国。人民是邪恶而明智的吗?尽你所能读书读书,百姓有智慧。"(《沈氏声书序》)丘曰:“愚世之工具,无非文言;如果你在世界上是明智的,你就不能谈论它。”(论白话文为改革之本)文体改革以提高民智为核心,面向社会的现代传媒和报刊在这方面起了主导作用,较早地突破了士大夫和高雅文学的观念,迈出了大众化的步伐。陈荣启曾发表题为《论谈报宜改浅谈》的文章,呼吁报纸写作大众化,要求“做报纸评论员”、“导入文明”,并明确提出:“一般来说,今天的变法以启蒙民众为先,启蒙民众无非是改革文言文。如果不改文言文,每天有49900人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这叫陈箓;如果换成文言文,每天会有49900人在玻璃的世界里游泳,也就是说现在不是晚上。“报纸写作的大众化,形成了不同于传统古文的报纸文体,这是文体和语言的重大变化。梁启超说:“自从报纸兴起以后,我们国家的文体就变了。汪洋骄横跋扈,说话无拘无束。所谓的宗派家法没有问题。”(《中国报刊保持一览表》,《青义日报》第100期)在向白话文过渡的过程中,报刊文体起了重要的中介作用。

适应资产阶级思想启蒙的需要,19与20世纪之交,白话报刊相继出现,发展势头相当凶猛。蔡乐素曾写过《清末民初白话报刊170余种》一文,可见数量之大。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对文风通俗化的倡导是从政治宣传的角度来理解的,没有考虑到白话文本身的审美价值,这也是文体改革基本局限于散文领域的根本原因。在韵文范围内,只有为普及教育而写的歌词,因为与散文改革目的相同,所以具有明显的通俗化表现。在传统的诗歌领域,基本上是旧体。黄遵宪的诗歌,主张言文合一,仍然完全是古典的,有很多引用,他的诗歌审美观没有根本改变。主张“诗界革命”的梁启超,仍然高举“以旧体含新意境”的大旗,旗帜鲜明地主张旧瓶装新酒,显然是受到了传统诗歌审美趣味的影响。资产阶级革命文学集团南社的诗歌表现了民主革命的新观念,但其风格仍与旧的相同。但在与思想启蒙密切相关的散文领域,梁启超率先开创了更适合自由表达新思想、更适合读者接受的“新文体”。是“轻松通顺,时有俚语、押韵、洋语法,竖笔一发不可收拾”(《清学概论》25),其实是对报纸文体的进一步发展。

在文言文向白话文的历史转换中,梁启超从文学进化的角度论证了其必然性,这是一个明显的进步。他说:“文学的演变有一个关键,就是也是文学从古语变成了俗语。”各国文学史的发展都不会遵循这个轨迹。“虽然看到文学语言和文体的变化是一种必然趋势,但由于传统审美观念和习惯的作用,其创作实践仍处于艰难而复杂的状态。为了教化民众,强调文学语言的通俗性,但涉及到文学的审美价值,就不可避免了。梁启超把文章分为“觉世之文”和“传世之文”,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传世之文,或深邃典雅,或深邃优美,或瑰丽玄妙。如果你知道这个世界,你就会说出来。准备充分,言辞犀利,笔锋犀利,就不必要求工作了。”(湖南吴石学派学习盟约)《传世》追求审美价值,《醒世》不追求审美价值,很明显地反映了这种心态。很多人摆脱不了对古雅之美的留恋,执着于古代文学,甚至有新意却又极其老套的风格。严复是传播西方资产阶级主流思潮最有效的人物之一。他的政论文章,如《论救国》、《袁强》等,无疑是现代性质的优秀作品,但他是坚守中国古代文学最有力的一员。翻译了大量西方小说的林纾,顽强地坚守着中国古代文学的堡垒。白话文在审美意义上得到肯定是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新文化运动的斗士钱说:“用今天的语言,达到今天的情感,是最自然不过的;不比那些用老话的人,做的再好,也难免有雕琢难的问题。”另一位斗士刘半农则呼吁“打破崇旧文体的迷信,使文学形式迅速发光”(《我的文学改良》)。审美观念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文体变化的范围扩大到各个方面,白话诗也随之诞生。但现代散文文学语言的大众化和随之而来的白话文运动对文言文产生了冲击,也为人们接受白话文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为五四白话文革命创造了一定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