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胡宗宪是一个才华横溢、品德败坏的小人呢?
胡宗宪,“嘉靖十七年进士”,在刑部观摩实习政务两年后,出任山东青州府益都县令。益都多年来不仅遭受亢旱和蝗祸天灾,还常受附近盗匪的抢掠,日子苦不堪言。
胡宗宪下车伊始,立即组织百姓抗旱自救、消灭蝗灾、发展生产,又安抚招降了为害一方的强盗集团。他将大部分强盗遣回原籍为民,留下千余名军事骨干组成自卫团保境安民。两年后,益都面貌焕然一新,百姓安居乐业,胡宗宪声名鹊起,被破格擢升为御史。
明代九边重镇之首宣府和大同,是防御蒙古军队的前沿阵地。此地因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朝廷以重兵把守。胡宗宪出京巡行按察到此地时,适逢“诏徙大同左卫军于阳和、独石。”军士们不满被调往山高水寒之地布防,群情汹汹,聚众喧哗。为稳定军心,胡宗宪不顾众人劝阻,以身涉险,“单骑慰谕”,并当场许诺部队依旧在宣大驻防,军士们的心“乃定。”
他巡按至湖广时,积极为当地官府出谋划策,平定苗民起义。他的能力和才华得到朝廷的高度认可,再次被提拔为浙江巡按监察御史。这次任职,把胡宗宪推向抗倭斗争的最前沿。
此时,东南沿海倭患加剧。倭寇为牟取暴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海盗汪直纠集一群亡命徒和日本浪人,组成走私集团,占据日本五岛,自称徽王。海盗徐海照葫芦画瓢,拉起一支约三万人的倭寇武装,多次大规模入侵至长三角地区。
大小海盗首领们与由日本浪人组成的真正倭寇集团沆瀣一气,荼毒百姓,攻城略池。盘踞在海上五岛的汪直“煽诸倭入寇”,徐海等大小海盗在内地遥相呼应“日扰郡邑”。嘉靖在严嵩建议下,特派工部右侍郎赵文华前往浙江“督察军务”。
赵文华是严嵩的义子,“恃严嵩内援,恣甚。”他趾高气扬向浙江总督张经索要两万两白银,碰了一鼻子灰。浙江巡抚李天宠痛恨其狗仗人势,对他采取“老虎拉车----不吃这一套”态度。胡宗宪却从赵文华身上发现了攀龙附凤的终南捷径,于是处处曲意迎合他,在“经、天宠不附”情况下,“独宗宪附之。”赵文华见他如此识相,“大悦,因相与力排二人。”
适逢倭寇入侵嘉兴,胡宗宪采取示弱战术,派人送去毒酒劳军,使倭寇“死数百人。”其后,他协助张经,取得王江泾杀敌近两千人的抗倭第一次大胜。
赵文华故意将“功归宗宪”,上疏诬奏张经靡饷殃民、“养寇失机”。严嵩在朝廷推波助澜,大肆宣扬胡宗宪的功劳,恶毒攻击张经冒功请赏,使张经最终被冤杀。
扳倒张经后,赵文华的枪口又指向李天宠,“谤天宠嗜酒废事。帝遂除天宠名,而擢宗宪以代。”不久,李天宠遭人弹劾,胡宗宪落井下石,“亦言其纵寇。帝怒,逮下狱,遂与经同死。”
攀上赵文华这棵通天大树后,胡宗宪积极参与诽谤诬陷两名正直上司,又倚仗严嵩在朝力挺,终于第三次被破格提拔为正四品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胡宗宪为保住名位和功名,对赵文华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拼了命地巴结”,对严嵩父子更是“岁遗金帛子女珍奇淫巧无数。”他甚至通过进献珍稀祥瑞动物“十白(白鹿二、白龟四、白兔、白鹊、白猴、白鸲鹆、白鹦鹉、白麂、白鼠、白黄头)”与嘉靖搭上关系,“以万寿节献秘术十四”而使“帝大悦。”赵文华死后,“宗宪结嵩益厚,威权震东南。”
胡宗宪以权力攫取财利来进一步巩固权力。他与浙江的官员交往密切,公然在宴会上接受他们赠送的金银器物。他中饱私囊,使“督府积银如山,聚奸如猬。”同时私生活极为混乱,“在江南亦恣情妓乐,自负嫪毐之器,至拥诸倡女,与幕客宣淫于制府”。
胡公子上行下效,公开接受地方官贿赂。飞扬跋扈的胡公子途经淳安时,因嫌驿吏接待规格不高而“倒悬之。”没想到碰上硬茬,县令是连嘉靖都敢骂的海瑞。海瑞闻讯截住胡公子,没收了他受贿的数千两金子,并派人将事情经过告知胡宗宪。
胡宗宪“所侵官帑、敛富人财物亦不赀( zī,计量)。”这些财物的用处令人大跌眼镜:抗击倭寇,保境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