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恐怖小说的写作|请在阅读本书之前抛开一切希望:平山孟明其他人事
整理初中写的作文时,在书页的一角看到了这篇简短的书评。虽然我来自我的过去,但我的记忆太模糊了,连书名都没了。我翻了一遍,从夏彦·京古库的书节选里找到了“平山梦”这个名字。
对于这个名字,书的封面上有很多吸引人的推荐。被评价为“超级外星人大师”,中原常称其为“近代最野最血腥的作家”,称其为“地狱里的高超匠人”。最后让我吃了这条安利的亲爱的夏彦·京古(Natsuhiko Kyougoku)写道:“既疯狂又细腻,读平山孟明的作品会上瘾。”
于是,我又找到了这本书,其他人员。
恐怖小说作为文学作品的一个支流,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顾名思义,恐怖小说就是为了唤起人们的恐怖感而写的小说。我认为通过组织文字能给人带来强烈情感冲击的写作尝试是令人钦佩的。而国内对这类小说的理解比较浅薄,很多人把它当成有营养的消遣。而以天涯论坛为首的网络恐怖《推理小说》却撑起了国内恐怖文学的一片天空,为喜欢这种口味的读者提供了不少乐趣。
相比较而言,外国恐怖小说已经步入主流文学的大潮。就日本恐怖小说而言,在角川书店的运作下,新潮社、奇幻冬屋、朝日电视台联合举办了“恐怖惊悚奖”,将恐怖小说作为一种题材推向大众视野。一直被认为是小众口味的恐怖小说,也吸引了一批支持者。日本恐怖小说自获得进入公选资格后,获得了发展潜力。
另一方面,平山孟明本人以《世界横轴墨卡托投影图的独白》获得2006年第59届日本劣等作家协会短篇小说奖,同名短篇小说集入选“这本推理小说真了不起!”日本作品类别第一名,被誉为“引起业界骚动,无疑掀起今年最热话题的作品”。但平山本人仍然以恐怖小说家自居,他并不认为“自己的作品就是推理小说”。当然,这是另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平山孟明创作恐怖小说的尝试得到了文学界的认可。
《其他人员》是平山孟明的又一次创造性探索。
要想写恐怖小说,当然要先知道如何制造恐怖。我们很容易看出两类恐怖小说的区别,一类是精神和心理上的恐怖,一类是身体机能和血浆涂抹在地上的恐怖。无论是哪种恐怖小说,其目的都是让读者沉浸其中,产生代入感。有多少人在读到类似窗外人流的情节时,会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
很多灵异恐怖小说,以最常见的“夏日乘凉”的鬼故事为例,往往以第一人称“我”或我的一个密友开头。目的是尽快把你拖入可信的情境,把潜在的恐怖元素嵌入到你身体所在的真实环境中,影响你的真实情绪。所以,不信鬼故事,处理鬼故事也不会很恐怖。
对于恐怖小说来说,“扭曲现实”越成功,作者越容易达到刺激读者心理的目的。优秀的恐怖小说似乎给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迷雾。当你读完,把它盖起来,抬头看,这个世界已经被你脑子里的文字改变了,变得冰冷而陌生。
至少这是我看完其他人事后的感受。
作为本集的第一篇,同名短篇小说《其他人员》是这样开头的。
接下来的故事发生在这里发生车祸的三个人和这个人之间。为了不剧透就不细说了。平山孟明的文字轻而短,传达了一种日常生活般的叙事印象。但在这段日常生活中,他粉碎了日常生活中一些看似根深蒂固的认知,把这个世界极其容易紊乱的特征赤裸裸地写在文字里,在眼前铺开。
这本书里有很多有血有肉的描写。个人认为,这在当今超负荷的感官刺激情况下,还不足以令人恐惧,但“思考恐惧”这个线程,在七年后,依然让我感到寒冷。
在整个短集里,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第一篇《其他人员》,认为是最精辟的一篇展现了“无意义死亡”的恐怖,第一篇《小猫与天然气》也很耀眼。虽然后续的小品也是细致入微,但总觉得卡在了一个套路里,没了味道。
邓布利多曾经说过,恐惧来自未知。但是,在恐怖小说的写作中,这种根植于人类血液中的情感源泉,仍然值得无止境的探索。而且,最好的探索素材,无非就是我们自己。对于恐怖小说家来说,能够唤起自己的恐怖情绪往往可以作为唤起大众恐怖情绪的标准,这就提供了一个简单的写作边界。一个恐怖小说作家应该能很快判断出自己的小说是否优秀。
然而,恐怖等情绪有各种触发点,等等。动笔之前,先仔细想想自己的“恐惧内核”,自己塑造的形象是否真的能“扭曲现实”,是否能从一种“普遍的恐怖”中刺激大众读者。和平山孟明一样,他把这部小说的全部笔力都投入到塑造一个“扭曲的陌生人”的形象上。
平山孟明就有这样的魔力。他笔下的人类并没有荒谬到无法在世界上生存。相反,他们在这里被肢解,在角落里喘息。作为群居动物,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有一种明明超越现实,却又深深植根于现实的无奈。打开页面,就不得不卷入到作家安排的无解情境中。我认为这是恐怖的根源。
但不管怎样——开始写吧,从你的头脑开始,从你的内心开始,抓住那些会让你颤抖的线索。这大概是个恐怖小说家。或者,当你不知所措的时候,试着读读别人的作品,读读平山的梦,问问自己,——你到底在怕什么?
很久没有认真看过恐怖小说了。
现在这一页已经翻到最后,窗外开始下雨了。读者不得不抬起头来迎接这个铺就的现实世界,这个世界似乎已经不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