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刀尖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起什么作用
滴血的刀尖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再读《致命的母爱》
■/沈永生
“母爱”,多么温馨的字眼呀,又何来“致命”的恐怖呢?不怕你笑话,我是冲着题目来读刘墉先生《致命的母爱》这篇短文的。
推荐给学生读时,我也不想先入为主强加什么情感导入,只是尽可能平静地给学生投影正文,分四个板块推进,板块之间略有间隔:
1段:学生眼睛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无可奈何的同情与忧伤;
2段:有些欣喜,明摆着消灭敌人或者自我逃脱的机会来了;
3、4、5段:大多感动得要哭。最后的栖身之所被武装侵占、仅存的一点食物被野蛮攫取、夫妻双方的生命受到刀枪的直接威胁,母亲啊,你还在原谅和宽宥他们年轻“不懂事、为别人、被强迫”,你还在为他们奉献温暖与安宁。天下的母亲也真是仁慈得没底,甚至可笑,然而真实得恨不得叫人不敢相信;
6、7、8段:仿佛那刺刀也刺进大家的胸膛,那枪声就炸响在教室里。杀人是残忍的;但有人也许要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杀死了敌人、征服了对手,就是自我的胜利,赢得安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的逻辑。
短暂的停顿过后,我又整体投影,包括标题,大家还是静观默察。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大家终于不能平静。夫妻双双被杀,兵士杀人,都同样揪痛我们的脆弱而敏感的心灵,而情绪的主流汇聚在对“杀人”的仇恨。
刘墉先生肯定也有仇恨,下笔就是“敌兵”,420字的文章,用了6次。一会是“敌兵”,一会又是“年轻人”,一会又把“年轻人”和“敌兵”连在一起。这是以“敌对”的情感倾向来述说“敌兵”的故事吧。而那被杀害的夫妻,也是一开始就被冠以“主人”,明显地站在他们的立场上。题目则更明显,谁都为“母爱”的遭遇而痛心疾首。
我无法理直气壮地否认乃至阻止人们仇恨,为什么我们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的仇恨?仇恨谁?为何而仇恨?当我们以敌对的眼光看待世界,特别是看待我们敌对方的一切,我们都似乎有足够的理由去仇恨,仇恨得死去活来。
我也无法知道,在伊拉克“滴血的刀尖在月色下闪着寒光”的同样年轻的美国大兵,如果看到《致命的母爱》,会不会如同那“年轻的敌兵”“如同野兽般怒吼”?伊拉克丧夫失子的“母亲”,如果看到《致命的母爱》,会不会如同那“年轻的敌兵”“如同野兽般怒吼”?
我眼里的中学生,差不多跟那“年轻的敌兵”年龄相仿吧,顶多也就“才十七八岁”吧,是不是也“还不全懂事”呢?愿我们的教育、我们的媒体、我们的世界多些、再多些母亲的慈爱,少些、再少些敌对的仇恨吧。
附录:致命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