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爱是什么

禁忌的爱情

(PS:lesbian中文意思是“女性同性恋”)

我应该忏悔。应该用我的余生来忏悔。

I’m a lesbian .yes,I’m a lesbi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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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十年前的她,在那个春光明媚的中午,穿着素白的T恤和紧身的七分裤,脖子上裹着宽厚的苏格兰格子大围巾。

她和一群女生在特卖窗打饭,我端着盛满饭菜的盘子透过人群观看她。如同欣赏一件罕世的珍宝。

那个时候,她十八岁。有精致的五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塑胶框眼睛,脸色略显苍白。烫了之后漂染过的短碎发,使她看起来像一只精力充沛而且骄傲的孔雀。七分裤显示出很美的修长的腿。

为了掩饰我的失态,我和朋友找了个角落坐下吃饭,心不在焉地聊着没有边际的话题。眼角的余光依旧注视着她的背影。匀称但单薄的背影,很美。

我不知道她是谁。整个的大学四年,常常隔着人群静静地注视着她。看见她优美的走姿,看见她个性的穿着,看见她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的样子……

就这样孤独地凝望。

她不会察觉。没人能察觉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的爱情。这是禁忌的爱情,也就注定了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从大学到今天,我依旧没有怀疑对她的爱情。虽然我做了她的继母,成了她同父异母妹妹的母亲。我爱的,也只是她而已。

她始终都是一个人。住在宽敞明亮的顶楼,喜欢坐在窗台上,一边抽菸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很多次,我默默地站在门口,看她那么孤独地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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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恋爱过。

在无知的青春期,几乎所有的女生都爱私底下议论男生。她们从不觉得我有问题。我和很多很多的男生要好,有过漫天飞舞的谣言,最后都回复平静。其中有过不少特别帅气的异性朋友,也只是朋友。女生们羡慕我非常的交际圈,可她们不知道,我习惯了把异性当同性对待。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一个男生。完全没有办法。

“正由于生活中有许多男性气质较强的女性和女性气质较强的男性,因此才有人从同性中寻找自己感情的补充,仍然大多数的人只是追求异性。”

刚在那本《从川端康成到三毛之谜》中看到这样的一句话。不免觉得好笑。

我从来就没有什么较强的男性气质。除了爱好看军事政治方面的杂志。如果这也能成为同性恋的原因,会不会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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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我活着就是为了爱她。深沉,但不动声色。

忘不了七年前,我应允了她父亲的求婚。那个月华如练的夜晚,她亲自找了我,并且带我去了郊区的一间酒吧。

酒吧建在无垠而坦荡的田野中间,我们穿过芦苇地上开辟出来的小泥路,听见蛙声和虫鸣从无数方向席卷而来。那是一间简朴的木筑小屋,刷了黑色的防腐漆,在屋顶的招牌上用白色油漆歪歪斜斜刷着两个英文“BLACK BAR”。微凉的夜风,搅乱了我的长发,她走在前面,透过散乱的发丝我有些痴迷地看注视着她的背影。

很想开口对她说,我爱你。

什么也不能说。不可以说。一旦说出口,我所经营的世界就会随之坍塌。

她不会知道我这样绝望地看着她,泪流满面。

BLACK BAR里微暗的灯光,一群白领阶层的人。谁也看不清谁的面目。陌生而漠然。

我们坐在最黑暗的角落,她的举止娴熟而自然,这应该是她最常坐的位置。

她只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淡淡地问我——“你是爱上了他的钱么?”

我摇头,“不。不是的。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缺钱。”

然后,她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我没有劝阻,直到她醉得趴在酒桌上。

通宵营业的BLACK BAR,始终热闹,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去柜台付了钱,我搀扶着她离开。

虽然她比我高,不过,瘦得厉害。

我扶着她迷失在芦苇地里,找不到小路,找不着出口,而她早已陷入深睡。实在走不动了,我便瘫坐在芦苇地上,让她安安静静地睡在我怀里。

高高的芦苇在风中轻柔地摇摆,月光温和地拂照着大地。凝视着月光中的她的脸,苍白、美好,我的目光是满溢着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