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之歌2。过去的尘埃和旧的命运3

第二天,刘弗陵去了法院,云歌去找上官小妹。

椒房寺的宫女已经习惯了云歌的进进出出,谁都知道她脾气很大。她要找她和皇后谈,肯定会一顿骂,一点面子都没有。再说她和女王之间能有什么重要的?所以大家都很懂事,让她和皇后玩。云歌告诉他的小妹妹,霍光想送霍成俊进宫。她的小妹妹如坐针毡,但前仇旧恨在胸中涌动,笑容却依旧。“小妹妹,你能帮皇上阻止霍成俊进宫吗?”上官小妹笑着说:“这些事我不懂,也不想管。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既没有能力帮助霍光,也没有能力帮助皇上。”她以为云歌会失望或者不高兴,没想到云歌笑了笑,很理解地说:“我理解你比我们更难。”小姐姐觉得“我们”很刺耳,甜甜一笑说:“姐姐,以后说话注意点。皇帝是九五之尊,只有“我”和“孤独”。哪里来的“我们”?被别人听了只会徒增烦恼!”云歌嘻嘻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在别人面前我会小心的。小姐姐,谢谢你!”我不知道这个云歌是真傻还是假糊涂。小姐姐只是觉得窒息,转身就走。“我昨晚没有好好休息。我想回去弥补。下次我会和我妹妹一起玩。”云歌回到了宣石神庙。当刘弗陵看到她的脸时,她知道她的小妹妹拒绝了。“没关系,我再想办法。”如果霍光马上行动,云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阻止霍光,但他又不忍心刷刘弗陵的好意,只能微笑着点头。刘弗陵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晚上什么时候最黑吗?”“什么时候?晚上?午夜?”

刘弗陵摇了摇头。“不,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云歌紧握着刘弗陵的手,开怀大笑。“嗯。”

昌邑王进京,皇帝亲自出迎。等了一个多时辰,他一点也不见怪,还特别祝福昌义王住进昭阳殿。圣眷家族非同一般。在昭阳殿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们不敢轻言,都竭尽全力,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所有人从入宫开始就一直守护着无人居住的昭阳殿。他们富甲天下,但与“富”无关。最后上天给了一个机会,他们都希望抓住这个机会,走出昭阳堂。对于昌义王的两个贴身丫鬟,也是“姐姐”“妹妹”,尊重主人。然而,其中一个像冰一样冷的女仆,无论她们如何奉承她,都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另一个很可爱,很善良,但是他很笨。不管他们说什么,他们只是笑。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充实,却没有地方去制造,只能淡化。当刘弗陵和云歌到达昭阳殿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了,但刘贺还在睡觉。四月和红色连衣裙,谁是无所事事地坐在门廊里,震惊地看到云歌,但云歌惊讶地看到他们。“早知道是你,我就来和你玩了。”四月,红裙子只笑着先和刘弗陵打招呼。“陛下万岁。陛下不知道陛下要来,还在休息。我去叫陛下。”红四月扭身进了卧室,刘弗陵恭敬地进了正厅。昭阳寺的花草长得很喜人。几簇迎春花开得很好,浅黄的,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一朵杏花也羞惭地吐露了几次。刘弗陵看到云歌已经来看它了,所以他向四月招手。“就在外面!”

太监听了,赶忙铺好雀毛毡,铺好费翔的坐位,点起金兽炉,在榻上坐下。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悄然隐退。

等了一杯茶,但刘老爷子还是没出来。刘弗陵没有表现出不悦,抿着茶,欣赏着鲜花,很安静。

云歌在花坛前转了几个圈,但他不耐烦了,跑到窗前敲窗户。瑞德推开窗户,微笑着敲了敲云歌的手,无助地指了指沙发。刘老爷子还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不满地嘟囔了几声,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又睡了。云歌探询地看着刘弗陵,刘弗陵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她应该冷静等待。云歌皱了皱眉,顺手拿起窗户下浇花的水壶,隔着窗户向大公子扔去。

红衣捂住嘴,瞪着四月,大公子尖叫起来,腾地一下就掀开被子,跳到了地上,愤怒地看着窗外,也愤怒地瞪着他。刘贺看到云歌,愣了一下,上气不接下气,示意红红给他拿衣服来。他胡乱洗了洗,随便穿上袍子,出去给刘弗陵磕头。

刘弗陵让他起身给他让座。没有多少谦让,刘贺坐在刘弗陵对面,接过红色奉上的浓茶,先喝了一大口,看着云歌:“你怎么来了?”

云歌冷笑道:“我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别在那儿装傻!”

刘贺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我只知道有个宫女让大家心慌。我哪里能想到是你?第三,何...唉!我懒得管你的事。陛下,让我回昌邑吧!”刘贺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澈,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刘弗陵问:“赫努玩得够开心吗?”

刘贺苦笑:“让皇上见笑了。”

云歌听见刘弗陵叫刘贺“赫奴”,就问:“你为什么叫赫奴?”

刘贺尴尬地笑了笑:“不就是个外号吗?原因在哪里?”

云歌知道刘弗陵不会告诉她这些事,于是他看着玉安:“玉安,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拿刀跳舞吗?"

于安轻轻咳嗽了两声:“你的太子小时候很帅。魏王殿下见了小太子,夸他‘宋玉不如’。据传宋玉的外号叫‘玉奴’,宫里的嫔妃们都笑称小王子为‘玉奴’。小王子很不高兴,抱怨‘千岁王子说玉奴没有我漂亮’,把大家都逗笑了。当时始皇帝也在,笑着说:‘赫尔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能让玉奴得到我们赫奴的功劳。’从那以后,每个人都叫王业“赫努”。当时皇帝还没出生,皇帝第一次听说王爷这个外号的来历。"

往事历历在目,但时过境迁,人事几经变动。

刘贺似笑非笑,盯着茶壶里升起的耀眼烟雾。

刘弗陵也是呆若木鸡。在他两三岁的时候,王子和父亲的关系就已经很紧张了。王子死后,他的父亲变得越来越阴郁,几乎再也听不到父亲的笑声。此时听安这么一说,刘弗陵只觉得奇怪。

云歌牵着艾普丽尔和瑞德的手走到寺庙外面:“我带你参观其他的宫殿。”

四月和红衣频频回头看刘贺,刘贺毫无表情,只能被云歌拖着哄着出宫。于安也悄悄退到殿外,关上了殿门。

刘弗陵起身走了几步,站在半开的杏花前:“你还记得多少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五年前,皇上十六岁,我在甘泉宫第一次见到了圣面。”那一年,他失去了二哥,这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刘弗陵笑了:“我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十七年前,那时你正躲在这棵杏树下偷杏子。”

刘贺吃惊地想着,突然从桌子上跳了起来:“你...你就是那个叫我‘哥哥’让我吃杏子的孩子吗?”

刘弗陵笑了:“我十七年没见你了,你还把我当成一个失落的少爷的儿子。我已经知道你是刘贺,你输了。”

刘贺呆呆的看着刘弗陵,一脸的不可思议。

魏太子刚死的时候,先帝年近七十,位置还空着。所有的王子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当然也包括他的父亲,昌邑丧王刘穗。在始皇帝生日那天,所有的王子都被邀请到北京庆祝生日,所有的王子也都带了他们最喜欢的儿子。因为我们都知道皇位不仅传给太子,将来还会传给孙子。如果有个武帝喜欢的孙子,希望就更大了。他不是我爸爸最喜欢的孩子,但他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孙子,也是我妈妈唯一的孩子,所以不管我爸爸喜不喜欢,他都会跟我爸爸去长安。

在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他坐上了开往长安的马车。

虽然母亲对他很好,父亲陪他的时间也很少,但在他心里,他和父亲更亲近。我父亲虽然很浪漫很深情,但还是有点权力欲,但不是一个强求的人。如果王子死了,我父亲也懒得动心。他会很愿意守着昌邑,偷偷寻找身边的美女过日子。但是他妈妈不一样。他母亲对权力的渴望让他害怕,她的残忍也让他害怕。他知道母亲会把和父亲睡过的丫鬟活活粘住,也知道其他嫔妃弟弟的死有很多疑点。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笑容下父亲对母亲的恐惧和厌恶。

从昌邑到长安有很长一段路。在漫长的旅途中,他的父亲不在他身边。父亲的旅途有美女相伴,并不孤独,但是他的旅途很孤独,所以他有很多时间去思考母亲的话,父亲的话,母亲的性格,父亲的性格,如果他变成了王子,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马车到了长安,他做了一个决定,不能让母亲得到皇位。是的,他不能让他的母亲得到王位。如果皇位是他父亲的,他愿意做太子,但是皇位怎么会是他父亲的呢?刘的后人都知道的“丰功伟绩”。窦太后为了专制差点杀了黄爷爷,他也听了丈夫讲的故事。他不愿想象惠帝·刘英在年轻时被母亲吕后的残酷行为压抑致死。他不认为自己会像黄爷爷那么幸运,有一个可以帮他一次次化险为夷。七岁时,黄爷爷骗陈家人为自己打拼。他今年十一了,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强大的外戚可以依靠。所以我妈还是把自己的“大才”留在昌邑乡下展示展示。他会再抑郁,而且是有限的。父亲,你可以多活几年。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的一切行为都在拼命违背母亲的忠告。读书,其余皇帝和孙子读四书五经,他背淫诗和诗词。武功,其余皇帝的孙子骑马,射箭,抬鼎,威武,却舞出了一把越国少女的精致宝剑,炫耀着双腿与花拳绣腿一样迷人。父亲抑郁,他更抑郁。他也是个小男孩,怎么能不争气呢?怎么能舍得让别人嘲笑他?他也想舞剑鼓掌,他也想看到黄爷爷赞许的眼神,而不是渐渐失望和黯然的眼神。

然而,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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