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巴西作家若昂·吉马兰特斯·罗萨的短篇小说《河的第三岸》

在现实世界中,一条河只有两岸。如果这个标题在翻译中不是晦涩难懂的话,只能从它的象征意义和隐喻意义去理解。在我看来,河的第一岸才是现实世界的岸。小说里说:“离我们家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有一条大河。水流平静,又宽又深,一眼看不到对岸。”这条河岸一方面调节着咆哮的河水的流向,另一方面也让封锁现实的人,比如小说中的“父亲”,有一天突发奇想,“父亲居然自己订了一条船。河边的行人和两岸附近的居民都说,白天黑夜都没有看到父亲踏上陆地。”父亲以船为家,远离人群,选择了一种超现实的自我放逐。

在我看来,河的第二岸完全属于父亲,是父亲精神世界和人生追求的虚拟化。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存在。父亲选择了突然离开这片土地,从此住在与世隔绝的河流和船上。这不仅是一种现实,也是一种强烈的象征隐喻。这个“河岸”其实是属于我父亲的。虽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我们也找不到父亲做出这个选择和决定的原因,但这个“河岸”显然代表了父亲的一种生活态度,一种生活的追求和理想,一种对生活的自由选择,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满足。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一切都不可思议。每个人都猜测父亲疯了。我父亲似乎特立独行,行为古怪。不管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行为无疑表现了他与世界的隔绝和对立,以及他对自己精神追求的捍卫。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人生选择。这种超现实的选择显示了父亲的独特和伟大,也为小说增添了神秘和传奇色彩。

在我看来,河的第三岸是“父亲”和“我”之间的心理岸。当包括母亲和姐姐在内的亲人都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时,是“我”几十年来一直默默支持着父亲,即使“我”并没有真正理解父亲的行为和决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从未考虑过结婚。我留下来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父亲,独自漂流在河上的父亲需要我。我知道他需要我,尽管他从未告诉我们为什么。反正我不会因为这个责怪父亲。”但在心理上,“我”无疑是支持父亲的,否则,“我”没有合适的理由去付出几十年。“我的头发越来越白了。我怎么了?我犯了什么罪?渐渐地,我被年龄搞得精疲力尽,人生犹豫了。同时,我喜欢谈论疾病和死亡。我在等待,等待。”这其实是对父亲的理解和支持。这一刻,父亲仿佛像是另一边的巨人,让我仰视,敬佩。但最终,父亲改变了他一生的选择和决定,走向了彼岸。”他听到这话,站了起来,向我挥舞着他的桨。他接受了我的提议。我突然浑身发抖。因为他多年来第一次举起手臂向我挥手。我不能...我害怕极了,发疯似的跑开了。因为他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父亲走到岸边的时候,正是“我”和“父亲”之间的河堤崩塌坍塌的时候。我曾经熟悉的父亲变得如此陌生,我被吓坏了,所以我不得不疯狂地逃跑。因为“他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因为他相信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他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和全部的努力。人生最大的打击,就是自己一生坚信并为之付出的信念没了,一瞬间彻底消失。这就是为什么“极度的恐惧带给我冰冷的感觉,我病倒了。”

如果上面的理解是正确的,那么“河的第三岸”应该更准确的叫“河的第三岸”。这部小说立刻让我想起了世界文学史上很多类似的作品,比如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加缪的《鼠疫》,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还有电影《1900年的传奇》。《瘟疫》虚构了一种长期与外界隔绝的人类被囚禁的生活。主人公瑞尔博士面对荒诞的世界,在绝境中完成了孤独、绝望、挣扎、挣扎。在小说《树上的男爵》中,卡尔维诺虚构了一个人在树梢上的生活。主人公科西莫大半辈子都在树上度过。他在树上长大,恋爱,读书...虽然最后他在孤独中死去,但他比很多人更好地完成了一生的表演。1999,电影导演托纳托雷把意大利作家亚历山德罗?6?1巴里考的小说《20世纪》已经搬上世界银幕。这个叫1900的人一辈子都住在客船上,从来没有踏上过陆地。影片中,当1900站在船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返回陆地时,他最后的选择是潇洒地把帽子扔进海里,然后回到船上。这和《父亲》打算对接的剧情差不多,只不过1900选择了坚守,而《父亲》选择了改变初衷。

在我看来,所有这些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作者把人放在一个相对封闭、隔绝的环境中,然后看人的精神维度能达到多高多广,却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诠释了关于人类追求和向往的自由、理想、选择等目标的宏大叙事。我们可以说这是一种超现实主义。事实上,超现实主义一直是南美和拉美作家喜欢并擅长的一种文学表达方式。从阿斯图里亚斯到博尔赫斯,再到凭借《百年孤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马尔克斯,魔幻和超现实主义一直是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作家们的最爱。他们把这作为文学创作的传统,在世界文坛上享有盛名。这根魔杖给了他们太多的魔力,可以点石成金。所以这些故事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完全背离现实,却在更高的层面上展现了文学的本质:那就是文学来源于现实生活,但又高于现实生活,展现了一种文学的真实。这才是这些作品在人类文学的浩瀚海洋中脱颖而出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