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余华90年代以前的代表作为例,论述了先锋小说的主要特征(高分求助)。

余华先锋小说中确实有许多中国传统文化的因素。但是,要理清它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并不容易。虽然我们可以从余华先锋小说的写作资源和精神中打捞出几句关于传统文化的话,但总觉得是在传统文化和文学中寻找它们与先锋小说的契合点,使得对先锋的讨论有些超脱。因此,要从根本上理解余华先锋小说与传统的联系,就不能不讨论先锋本身。只有当我们从写作的立场来论证先锋写作的传记本身时。

系统统一了,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在这里,需要进一步澄清的是,作者无意(事实上也无能为力)动摇文学史关于先锋派反抗传统的结论,而只是想对先锋派反抗的传统做一个细致的考察,从传统认可的传统中区分正统与异端、中心与边缘,从而为讨论先锋派的传统及其在写作立场中的姿态提供理论支持。在这里,作者只是想提供一种新的研究思路和观察方式,而不是颠覆现有的文学史框架。

(一)反对正统:基于传统的写作立场

先锋以叛逆和异质性著称,其叛逆和异质性体现在对传统的反抗上。但是,如前所述,在拓荒者反抗传统的同时,他们的文本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痕,也就是无处不在的传统阴影一次次颠覆着拓荒者反抗传统的神话。因此,我们有必要对上述传统进行详细的分析。

陈思和先生曾经指出,传统有大有小。“大传统是上层社会知识分子的精英文化,其背景是国家权力的意识形态控制能力,所以它往往依靠权力来呈现自己(在中国的传统社会,包括钦定历史经典、刻板的科举制度、伦理道德教育等。),而且是通过学校教育和正规出版机构传播的。小传统是指民间(尤其是农村)流行的文化传统,其活动背景往往是国家权力无法完全控制或控制力相对较弱的边缘地带。就文化形式而言,它刻意回避政治意识形态的思维定势,以民间的视角看待现实,更注重表现下层社会尤其是农村宗族社会的生活。”在这里,陈思和先生提出的大传统和小传统实际上是本文所要讨论的正统的和边缘的文化传统。相对于正统的主流地位,边缘在大多数情况下处于被压制的地位。然而,当一个社会出现价值失范和文化转型时,被压抑的边缘文化就会伺机反叛正统。所以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中,反叛正统也是一种光荣的传统。

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斗争的复合体。儒与法、儒与道、儒与墨、理学与心学、士大夫文化与民间文化之间存在着矛盾和斗争。然而,正是这些矛盾和斗争推动了中国文化的发展和更新。那些不屈的灵魂用自己的血泪在斑驳古老的中国文化历史画卷上留下了印记——叛逆的传统。愤世嫉俗的庄子“以‘今党只免于刑’和‘窃钩者受刑,窃国者为君’之言,批判社会,抨击权贵”,在知识分子对政治的批判中写下了辉煌的一笔。

笔”,而弃官归隐的陶渊明,装疯避世的阮籍,以及一句“唉,我怎么能庄重地对高官厚禄卑躬屈膝”的李白,都表现出士大夫远离儒家的叛逆倾向。至于王充在《论衡》中的“质疑孔子”、“刺孟子”,黄宗羲对封建君王的批判,以及他在《等待采访》中对“无君”思想的倡导和期待,都是古代思想家崇尚批判精神、质疑权威、反抗正统的宝贵佐证。”而那些在乱世中自得其乐的人,那些在‘狂禅风’影响下堕落的名人”,“以令人震惊的生活方式反叛了伦理道德。“因此,抵制正统是中国文化传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新时期的文化转型中,这一传统更多地被先锋作家所继承。

再来看看先锋波里的余华。他的写作立场与其说是反对传统,不如说是反对正统。只是他的反抗使他成为先锋,也正是因为他的反抗,他陷入了对正统的反叛。

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比如他的中篇小说《如烟消云散》,颠覆了中国文化体系中处于最高地位的道德伦理,把一切美德的“孝”都颠倒了:一个九十多岁的“算命先生”靠儿子的命来延年益寿,强奸幼女来补阳;六十多岁哭泣的女人和十六岁的孙子躺在床上,还怀着孕;还有一个无耻的父亲为了利益出卖了自己的六个女儿,小女儿自杀后的灵魂也被他出卖了。“这个小说世界里充斥着父母剥夺孩子生存的权利,用过去扼杀现在。”此外,在“198”

在六年和过去和惩罚中,历史的印记全是酷酷的行为和死刑。历史,这个中国文化中最权威的文本,在余华的笔下被剥去了崇高的光环,从而露出了盲目杀戮的本来面目。于是,正统被揭穿,被嘲讽,权威被拆解,被颠覆。而先锋余华却以其反抗正统的坚决态度,在写作立场上与传统接触。

(二)坚持边缘:为抗战服务的斗争策略

如上所述,反抗正统是先锋的天职,而正是这种被纳入中国文化传统的反抗,为本文论证余华先锋小说的传统提供了理论支撑。当然,我们还需要考察余华反叛正统时使用的武器。如前所述,由于西方话语的强力介入,年轻的先锋作家在选择反抗武器时,更倾向于“有什么说什么”。因此,在余华的先锋小说中,冷叙事、梦幻风格、语言的意义化和人物的象征化等西式文本策略随处可见。但是,这些西方话语对于本土先行者来说,只有方法论上的参考意义,而没有本体论上的参考价值。正如王辅仁先生所说,“中国的现代主义文学只能从中国作家的现实生活感受中升华”,“不会在西方文学作品的影响下直接产生。”因此,真正对作家的创作产生重要影响并对其文本意义的建构形成借鉴意义的,是本土文化传统。就连作为先锋小说家的余华也坦言:“我在中国生活了近四十年,我的祖父母都葬在这里。这是影响我写作的根本力量。可以说,中国的传统给了我生命和成长,而西方文学教会了我工作之道。”[5]多年来,西方话语作为一种工作方法,由于其开创性的实验和重复的话语模式,逐渐侵蚀了它的前沿,变得平庸。相反,已经深深融入余华创作血液、成为他生活一部分的中国传统文化,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那么,我们就明白了为什么《活着》、《许三观卖血记》这样的本土化、民间化的经典文本,是余华这样一个视传统为大敌的先锋作家写出来的。当然,我们可以从《活着》和《许三观卖血》两个标志性的文本中看到传统的墨迹,这是评论界普遍认可的,但我们从先锋小说中看到的并不是纯粹的先锋。如前所述,先锋本身的传统让余华的转向一点也不突兀和意外,反而似乎酝酿了很久。换句话说,先锋的破解是从先锋内部开始的。由于强烈的自我表达欲望,余华在先锋小说中使用了一些西式的话语策略,从而导致了文本形式的绚丽多彩。但透过这层话语迷雾,我们还是能嗅到一些传统气息来支撑我们的文学想象,余华并不是“他所说的一定是西方”。如前所述,余华也会选择传统词语来对抗传统。当然,他选择了传统中的边缘话语来对抗传统中的正统话语,以显示他的先锋姿态,有效协调他的反抗与皈依。比如他在著名小说《一种现实》中,用中国传统的性恶论,对正统的性善论进行了有效的颠覆和嘲讽。在《河边的错误》等一系列小说中,他用吴越的理性对抗中原儒家的感性。此外,他的《如烟之物》、《四·三事变》也有明显的用神秘主义反制《无字怪神》的企图。在这里,传统的边缘文化成为余华反抗的据点,获得了张扬。因此,如果说余华的先锋小说是反正统写作的话,那么西方话语和传统边缘话语就是服务于这一写作立场的两大话语资源。但由于前者在文本操作上的局限性和虚拟性表征,其效果大多流于形式,必然会消失,而后者的本土化和存在,必然使其成为一种强大的资源。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余华在《活着》中的“个人立场”和“民间立场”以及许三观的《卖血》也是对传统边缘话语再利用的佐证。余华以坚守边缘来反抗正统,他选择的边缘无疑是传统的一部分,这为本文论证余华先锋小说的传统提供了理论支持。但他选择了边缘,也意味着他对传统的反抗,这种反抗构成了余华为人津津乐道的先锋姿态。因此,在正统与边缘之间,在反抗与皈依之间,余华似乎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小说作为一种先锋来诠释这种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