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保姆升级成了月嫂
一开始女儿故意生气的说:我自己带。也许是夫妻双方都不想陷入这种艰难的关系,所以决定请保姆。
?女儿出院后,第一个月跟婆婆回了婆婆家,但是这个月的口气太大,晚上睡觉不管孩子哭。女儿手术后不能太多活动,婆婆和老公不高兴,和家政公司协商要求换人。第三天,他们又送来了一个月大的曹秀莲。
这个曹秀莲,个子不高,不胖不瘦,剪短发,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清瘦清爽。月嫂一来,我带娃熟练,手势到位。原来她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持有上岗证,和公司签了合同。
满月前,女儿要求回娘家,月嫂也跟着搬了。如果孩子不母乳喂养,月嫂的工作量会很大。三小时喂一次奶粉,换一次尿布。宝宝晚上很难和岳跃一起睡觉。
我充当他们的后勤,和两代保姆打过交道,很快和曹秀莲混熟了,她叫我阿姨。虽然岳跃负责母亲的饮食,但她的女儿没有牛奶,食谱和我们的一样(除了她不能吃辣椒)。所以只要孩子们白天睡觉,我就赶紧让岳跃和他们一起睡。
本来只打算请一个月。女婿看曹秀莲人不错,决定再请一个月。满月前,女儿跟曹秀莲学着给宝宝洗澡,曹秀莲一直夸她。每次我碰她,她都和我一起做。女儿生来就比我会照顾宝宝(她知道我没想法,月子期间我也没帮她给孩子洗过澡)。两个月后,她可以自己做了。
为了不参与他们的小生活,我们在新月离开前就离开了(回老家)。如果你继续请月嫂,你请不起,你打算请保姆。曹秀莲推荐了表妹胡玉萍。她说她表姐去深圳打工了,人很好。于是,胡玉萍成了我们家第三代保姆。(第一代是带我的蒋易;第二代是朱淑珍和我的女儿;这个第三代胡玉萍带走了我孙女)。
曹秀莲走之前让保姆去上班了。胡玉萍比女儿大几岁,女儿叫她胡姐。胡姐同意,只来做家务,女儿自己带宝宝(休了一年产假)。胡姐话不多,做事很认真。她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有空就帮女儿带孩子。我女儿很会照顾孩子。她想学学怎么带孩子,以后也能像表姐一样做个月嫂。
胡大姐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女儿,女儿很支持。当时保姆工资1200元/月,月薪4000到5000元/月,差别很大。女儿生孩子前,家里买了一本育儿手册,成了胡大姐的入门教材。
胡大姐工作后也不闲着,女儿家的事情也不多。当她有空的时候,她开始自学。有月嫂工作证,需要考核,考核也是分等级的。从小学开始,除了自己看书,她还跟着我女儿帮孩子洗澡(女儿给孩子洗澡的视频也被同伴拍下来演示),在书前给孩子做辅食,观察孩子喂完奶偶尔吐奶的情况。
胡姐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令人费解。20岁时,她嫁给了王兴同村的一个男人。本来两人感情很好,但是婚后几年胡杰都没有怀孕。农村女人生不了孩子是很不幸的,她们从来不认为男人也有责任,更何况100的公婆会看不起她们。最后,这个男人屈服于世俗观念和家庭压力,不得不“与妻子离婚”。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活得很自卑。胡洁还是一个读过高中的女人,在农村也算是“文化人”了。然而,读书并没有改变她的命运。离婚后,她很绝望,不得不去深圳跟别人打工。
女性比男性有更多的机会进入工厂。胡大姐顺利进厂,成为流水线上的女工。虽然同事中男性很少,但还是有人向她示爱,自卑的胡洁不敢听命。
工作两年,家里父母不愿意让女儿一个人。媒人把从小患小儿麻痹症的未婚男子李保仁安排到了32岁(当时胡杰24岁)。一条腿轻微残疾,但不影响生活。此外,他熟练地学会了木工,可以独自养家。胡杰只好被勒令回家相亲。
会后胡婕没有马上表态,还需要考虑回复媒人。胡姐以为自己有婚史,年纪也不小了,最起码的资本就是不能生孩子。正常男人恐怕很难接受自己。这个李保仁还可以,只是他的腿和脚有点残疾。父母也劝她认命。想到年迈的父母(胡洁只有两个姐姐没有兄弟,姐姐已经结婚),胡洁终于有点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男人。
没想到婚后几个月,胡姐奇迹般怀孕了。一开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只是悄悄地告诉她丈夫。李保仁和胡婕结婚时没打算要孩子,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真是喜出望外。恨不得一下子抱起老婆转两圈,但想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又有点难过。
然而,她的自卑很快被意外的好消息掩盖了。胡大姐提醒丈夫,暂时不能说,要等去医院检查确认后再发布消息。李保仁听着他的后脑勺像一只小鸡啄米。是的,是的,我还不能说。
夫妻俩第二天赶到医院检查,医生很确定的告诉他们怀孕了。夫妻俩喜极而泣,胡杰忍受了几年的屈辱。这一刻,她终于可以昂首挺胸了;李保仁一心想着自己这辈子做不了父亲,而未出生的婴儿可以改变他的命运。
回到家,李保仁非常兴奋,她告诉了父母,胡洁也忍不住告诉了父母。两边的老人听到这个好消息,马上对外公布,于是胡杰怀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这个小山村。人们为这对夫妇和两位老人感到高兴。
怀孕5438年6月+10月,胡姐顺利产下女婴,全家欢庆。在滇中生孩子无所谓。这里的习俗是,如果家里没有男人,可以邀请亲戚来家里,找一个愿意上门的女婿并不难。一般结婚的对象都是贵州偏远农村,甚至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是“嫁”出去的。
胡大姐带着孩子到了4岁,忍不住要出去打工。她也想去深圳工作。和丈夫商量后,李保仁不太赞成,但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妻子,所以只好和她一起去了。胡姐再也不是那个生了孩子就自怨自艾的女人了。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你说话做事都会很有主见。
工作2年,婆婆生病,没能力帮她带孩子,只好回老家。回家后不久,我很高兴她又怀孕了。这一次,她老公和婆婆更高兴了,可惜她又生了一个女孩。
胡杰来我们家之前,大女儿上小学,小女儿刚上幼儿园。她的丈夫独自照顾两个孩子,她不得不在李保仁做一些木工活,所以家庭经济仍然很贫困。于是表姐问她愿不愿意出来当保姆,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女儿放假10个月的时候,单位催她去上班。不过工作相对轻松,基本只有半天的工作量。就这样,胡杰既要做家务,又要带孩子。女儿和胡杰商量,给她增加300元/月工资,胡杰同意了。
今年年底,我们去东南亚旅游回来,就没来看孙女。我们有幸和胡大姐一起度过了10多天。那几天胡姐很关心照顾我们,我也享受了一段“保姆”的日子。走之前,我跟胡姐说,请你留下来,尽可能帮助我女儿,带她上三岁的幼儿园。胡姐说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会的。
女儿夫妻对胡杰真的很好。他们去朋友家、同事家聚会、聚餐,总会带上胡杰。女儿单位很多同事都知道她家请了个好保姆,都很羡慕。
谁知过年后,胡姐提出回家住一段时间。一开始女儿觉得工资太低,就答应再给她涨工资。但胡杰说:不是这个原因。事实上,女儿上学后,丈夫无力管理两个孩子,然后自己的母亲生病住院,需要回去照顾。
于是女儿拿着机票和电话赶紧从湖南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先把地方占了,再找保姆。呵呵,有了我这个免费保姆,他们还能再花钱请保姆吗?
胡玉萍回去后,女儿有妈妈在身边肯定会更好。只是她自己的母亲在生病前就去世了。两个女儿上学,老公也没多少钱。巨大的经济压力迫使她出来找工作。
这次,她找到了一个专门带孩子的雇主。岳跃走后,她继续照顾婴儿。毕竟她在老家带了两个孩子,还和我女儿一起带了一年的宝宝。胡姐很快就得心应手了。
在这个家庭里,当孩子长到一岁时,胡洁辞去了工作,去岳跃培训机构学习。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她被公司录用了。前几年市场没有现在这么规范,比较容易上岗。
起初,胡姐被送到地级市的雇主家,第一次去水城的一个雇主家。一个暴发户老板,但对岳跃还不错,在带孩子方面愿意听岳跃的建议,工资也不低(6000元/月)。工作了一个月,胡杰也尝到了(甜头)。虽然月嫂工作辛苦,但是钱来得比较快。这一家刚做完,很快又接到了另一个订单。胡姐半年内在水城做了三单,的口碑就被雇主传开了。
换岗期间胡杰会来我们家玩。当然我也会说说她遇到的各种雇主。她说:“阿姨,不是所有的雇主都像你这么好。有时候遇到有筋的人会哭笑不得。”
有一次在昆明,一个有钱的老板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家里有老人,除了月嫂,还有一个做饭的保姆和一个专门打扫卫生的保姆。两个保姆都是师傅的亲戚,平日里在胡杰面前有点嚣张,也不把她当回事。
我不太在意胡杰说的话。他们只是想成为史密斯。她说,平日带孩子出去玩,主人家的老人会随时跟着她,她觉得自己像个囚犯。这种针对保姆的防范措施很少遇到,胡杰心想,这样也好,万一有个闪失,也不用监控摄像头了。
两年前,女儿的隔壁邻居生了二胎。知道我们以前的保姆是个月嫂,就问能不能来她家带孩子。联系后,胡姐说档期不冲突,同意了。邻居公婆一个月前没来,母亲和胡杰也很合得来。
胡洁上班后半个月才抽出时间来我们家。交谈中,她知道邻居家没有网络,胡洁有空想和家里联系,我就接了她家的网络。但是网络信号不强,有时候会透过窗户看到她靠近阳台上网。
满月后,邻居想继续住几个月,提前带公公婆婆去学学怎么用岳跃喂宝宝。老人是农村来的,本来也不支持儿子媳妇花这么多钱做个月嫂(胡杰工资涨到8000)。老人来了之后,对胡杰略有不满。
有一天,胡洁利用休息日来我们家串门。我问她在邻居家过得怎么样。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阿姨,干我们这行的人,要学会和不同的雇主打交道。当你需要放下自尊时,要慷慨,永远不要对你的雇主生气。然后胡大姐说:“昨天奶奶不让我把卫生巾扔到垃圾桶里,让我自己扔到楼下去。这在以前的任何房子里从未发生过。“我明显感觉到胡杰不开心,之后眼睛有点红。
然后她又说:“娃娃的父母都挺好的,我们相处的也不错,除了我爷爷奶奶来了之后有点挑剔,对我不是很满意。我知道他们不是嫌弃我工作差,而是不想让儿子儿媳花钱上月嫂。”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没发出声音,她接着说:“阿姨,我准备这个月过完就走。小张(家庭主妇)本来想让我再做一个月。既然老头子不要我在,就不续了。”
胡姐很快就走了,她没有和我们说再见。她后来在微信上告诉我的。经过几年的努力,她已经在县城买了房,一家人都住在城里。女儿们也在县城上学,丈夫一直对她有点不放心,总担心她在外面有情人。
胡大姐告诉我,她快50岁了。再过几年,大女儿也快出嫁了,就不再是月嫂了。现在她的级别更高了,月薪也达到了9000元。但是我不能一直工作下去。等我老了,就不行了。我不能忍受晚上熬夜。我怕我老了孩子会有问题。
几年前,在我的监督下,胡大姐给自己买了养老保险。换雇主的间隙,她还是来我们家和我聊天,但是和女儿接触不多。后来朋友找我帮忙,让她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