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些真实事件,灵异事件。
但这事发生在我们小学的时候。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她上学早,比我大一岁。当时我们还在一起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她母亲和祖父母不和,这在我们村里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晚饭的时候,她经常会听到他们家传来争吵声,然后一群没事干的邻居就会端着碗,加点菜,选个高的地方,或者围成一个圈,聊他们在吵什么。经常听到的是她奶奶说她妈妈照顾不了家庭,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
当他们吵架时,阿宁会从房子里出来和我们玩,大人们会围过来问阿宁为什么她又吵架了。
她爸爸比我爸爸小几岁。我们村每家都有一两个男人是渔民,他也不例外。有时他在海上航行几天后回来。天气好的晚上,他经常出去散步,可能是因为我爸妈好说话,从不和别人吵架。他经常溜达到我家,我们一起吃晚饭很晚。他会搬个板凳坐在饭桌前,聊钓鱼的收获,聊家里的问题。
她父亲经常和她母亲吵架,当吵得太厉害时,他就开始打架。阿宁的外婆家就在隔壁村,她被打了,妈妈就跑回外婆家,阿宁会跟在妈妈两边。
直到半夜,她家传来她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半夜被惊醒。她奶奶哭的声音是:“哎哟哟……”反反复复,每当有人死在家里,我们的女人会哭成这样。
我妈拿着手电筒出去看情况。当她回来的时候,她告诉我阿宁的母亲在她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按照我们的习俗,如果有人死在家里,头七还没过完就进别人家会带来厄运。
我和阿宁在外面玩。她外套上戴了一块小黑布。我笑她穿的那么丑,想让她脱下来让我试穿。
前七天,每天傍晚,她奶奶都会哭,和那天半夜的哭声一模一样,以至于我家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奶奶痛苦的陪伴下在家吃晚饭,聊天。
第七天中午,阿宁的奶奶又开始哭了。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除了“哎哟……”,中间有一些碎字。“放心吧,我们会定期给你烧纸的。”“如果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可以给我们圆梦。”“我们会好好照顾孩子的,放心吧。”诸如此类。
我妈妈也醒了。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想听听阿宁奶奶在说什么。
第二天,我从阿宁口中得知,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在门口看到了她母亲。她的母亲站在牌位前,向阿宁挥手。阿宁过去常和她说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
睡在她身边的奶奶听到阿宁说话就起来了,看到妈妈就哭了,然后妈妈就不见了。
我问阿宁,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阿宁说,这和她死前一样,但她一直保持微笑,这不同于她以前愠怒的脸。
我说,你害怕吗?
阿宁问,有什么好怕的?
阿宁的家人因为这件事紧张了很长时间。她的祖母每天都去寺庙祈祷上帝和拜佛,这使得阿宁不得不随身带着护身符。我们村的成年人认为,阿宁的母亲可能回来找她,想带走阿宁。我的家人几次命令我少和阿宁玩。
在我妈上班的路上,有一个露天的垃圾焚烧炉,占地面积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每次路过都臭气熏天,到了晚上,浓浓的黑烟飘得满山都是。站在远处,你会看到路人一头扎进无尽的烟雾里,然后从另一头冲出去。
在距离这个仙境最近的人类聚集地几百米的地方,一群外地人在这里搭起了铁棚子,大部分人都在做收废品和垃圾分类的工作。从铁棚门口到里面,是堆积如山的空瓶和废旧器材。
路上除了这些偶尔开车路过的外地人和路人,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据说垃圾焚烧厂后面的树林是墓地,附近村子里死了的人都会被抬到这里安葬。
路上没有路灯。晚上可以看到焚烧场未燃尽的火星。很多人都说看到“鬼火”在走。
我妈有个同事兼密友叫秦怡,人很好,每次见我都给我带礼物。他们偶尔加班,几乎到晚上9点左右。我妈晚上从来不敢一个人穿过垃圾焚烧场。如果加班,她会提前一天告诉我爸,让他晚上来接她。
秦怡还没结婚,但是胆子大,不信鬼神。不管有没有人陪她,不管多晚了,她还是每天散步。
一天晚上下班,秦怡一个人回去了。当她经过垃圾焚烧场时,看到两个老妇人在浓雾中背对着她站在路中间,但车开不动了。按了几次喇叭,老婆婆还是一动不动,就想下车看看。打开车门后,她没有注意到两位老妇人穿着黑色寿衣,她家旁边就有一家寿衣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不过秦怡心眼大,再说也不能还车绕道。她硬着头皮下了车。
脚一着地,一股呛人的气味扑鼻而来。秦怡用手捂住口鼻,发现两个老婆婆已经转过身来,走近车前,手里还拄着拐杖,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老妇人面容清瘦,嘴唇鲜红,稀疏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秦怡的奶奶几年前去世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出殡的时候就化了这个妆。
“姑娘,现在是深夜。我们被困在这里,找不到回去的路。你能载我们一程吗?”其中一个老妇人说。
秦怡知道自己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事情。她深深地记得老人的话。这时候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要回答。一旦你开口,他们就会一直缠着你。
想到这,秦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紧紧地闭上嘴唇,和他们互相凝视着。
过了一会儿,两位老妇人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慢慢向垃圾焚烧场的深处走去。
秦怡看着他们消失在浓雾中,才上车回家。
当初我们小学是村里各家各户出钱建的。村子里的孩子不多。附近几个村的孩子加在一起也只是一个年级一个班的学生。所以同期附近几个村的人基本都是1967年的同班同学。大家从小玩到大,关系必然不一般。每家每户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从学前班到六年级结束,郑宇一直是我的同学。他学习不太好,个子小,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他对鬼神的讨论有绝对的权威。
比如我们在争论每年的码头公祭时,漂泊在海上的纸船最终会到达海的彼岸还是沉入海底?郑宇说,它既不会飘到海的对岸,也不会沉入海底。它会一直往前走,最后停靠在波塞冬的码头。
比如我们曾经讨论过,如果晚上看到一个鬼火,盯着看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郑玉听到这里,告诉我们,临海村有个小男孩,半夜在镇上喝酒回来,看见了鬼火。我不知道他是忘了喝酒还是年少无知。他跑近去看鬼火,第二天醒来时双目失明。
灵异事件中这样的争论,如果郑宇参与其中,那么他所说的一定是最终的结论。
郑宇的话之所以如此权威,是因为他的祖母,我们称之为陈婆,是方圆最有名的女巫。
每次去郑宇家玩,都能看到陈坡。她一般搬个板凳坐在门口的阴凉处乘凉,手里拿个风扇催风驱蚊。她头发花白,腰却不弯,与上帝对话。有荷花、芒果、榴莲等果树。在他们房子的墙外。她会叫郑宇带我们去摘些水果吃。陈坡确切地知道哪棵树结果子,熟到什么程度。
一开始,我对陈坡的了解,停留在郑宇对她奶奶的吹嘘和她的善良上。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想我不会意识到陈坡作为一个女巫的一面。
那是夏天的中午,我和郑宇、强子得知中午退潮,我们决定逃课,顶着烈日去海边玩。烈日下,我们脱下衣服,穿上三角裤,向着大海飘去。大强是我的同学,萧蔷是唯一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但是这个海滩区域,在珊瑚礁线内,我们知道在哪里玩。
我和郑宇、大强比谁都游得快。萧蔷被落在后面,所以他只能慢慢地走,但当水到达他的脖子时,他不能走得很快。
当我们游到终点线时,我们看到萧蔷在半路上漂浮和下沉。一开始我们觉得很好玩,但是他喊救命的时候我们笑不出来。
慌乱中,我们把萧蔷拖回浅水区,拉到沙滩上,让他躺下。我们一直拍着他的背,让他把肚子里的海水吐出来。萧蔷哭着说:“有一只手抓住了他。”
我们吓坏了,匆忙穿好衣服,赶回家。
大强可能是做贼心虚。回家后,他告诉母亲萧蔷溺水的事。结果她妈拿起扫帚直接打大强。后来据大强说,他连续折断了两把扫帚。
那天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我奶奶那里。还好当时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我爷爷奶奶一直都很疼我,没有惩罚过我。他们只是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在萧蔷淹死的地方,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人死去。并警告我,以后没有大人在身边,不要再这样下海游泳了。
晚上,强子兄弟被郑宇的母亲带到他家,希望陈太太能帮助萧蔷。毕竟他这次逃脱了。在我们当地人看来,萧蔷一直被困在水鬼之中。如果处理不当,萧蔷下半辈子都不会靠近水。
陈坡让郑宇也给我打电话过去。她坐在莲花树下,手里还摇着扇子。在一群看热闹的人中间,她落落大方地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当时发生了什么,直到我们四个人再也说不出什么新鲜事。后来才发现我们几个人已经被包围了。估计听到消息的人都来了。
问完之后,她让我们呆在外面,她去洗澡了。郑宇跟我说了一点,奶奶要请神来保持上半身干净。
其实除了大强一家,我们所有人都有点激动,只是不容易表现出来。我们只能睁大眼睛盯着门,小声等待陈坡的出现。
当陈太太再次出现在门口时,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白发凌乱,水汪汪的,手里还拿着一条黄色的毯子。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很少有人带手电筒。郑宇在露天铺了毯子,周围点了红蜡烛,毯子上放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小物件,都是寺庙里常见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坡把萧蔷和她母亲留在三米以内,大家退到五米以外。
我一直在最里面的圈子里,所以从陈坡这边看得很清楚。为了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几乎所有能站高的位置都被占了,大家挤在一起,甚至很多人爬上了树。
然而,此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说话,手电筒也熄灭了,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心情。两次烛光跳跃足以让我们看到女巫的任何动作。
陈婆跪在毯子上,点上了香,该出发了!
刚开始是耳语,后来陈婆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把手中的香扔了出去。然后她开始摇头。陈坡说得太快了,每个人都听不出她在说什么。然后陈坡的身体一摆,她站了起来,浑身颤抖,越来越强。从她嘴里出来的声音逐渐演变成歌声,忽高忽低,有节奏。
大约过了五分钟,陈坡突然变得安静了。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双脚漂浮,站立不稳。她低下头,挡住了头发。谁也看不见陈坡此刻的表情。
郑宇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告诉我上帝成功了,现在上帝正在占据他奶奶的身体。
萧蔷的母亲站在女巫面前,见她不吭声,于是她立刻跪在地上。根据女巫之前告诉她的话,她紧张地介绍道:“我的小女儿是贾政三队李征的媳妇,因为郑晓强今天中午差点淹死在嘴里。我求你母亲出面,赶走纠缠郑晓强的水鬼。”
然后萧蔷的妈妈把她手里的一个红色的鸡蛋放进了陈坡的口袋。
陈婆听完,犹豫了几秒,然后低声说:“你说什么?”
我已经了解了情况,我会说情要求龙王和土地爷驱逐水鬼。明天中午三点整,你要准备十个鸡蛋,一只母鸡和三杯米酒去庙里。我没有多少时间,你必须记住,明天三点整。"
“好的,谢谢。”在那之后,萧蔷和她的妈妈三次把头磕在地上。
我问郑玉:“圣母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情况了?”
郑玉说:“圣母一上我祖母的身体,就已经知道了我祖母所知道的事情。不然她之前为什么问我们这么仔细?我奶奶是凡人,圣母不能在凡人里待太久。”
在此期间,萧蔷和他的母亲磕头后,陈坡的手和脚又开始颤抖,十秒钟后,她陷入了沉默。
直到陈婆瘫在毯子上,虚弱地说:“起来吧,圣母已经走了。”
我们知道这个祈祷仪式已经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