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15):老妇人疯了
回到家,刘眼睛一亮,忍不住笑了:“哎,你老不死,还干得好好的。干净了,也不再邋遢了。”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它们是如此明亮和干净。老人也是意气风发,精力充沛,但比年轻时更有朝气和活力。
“我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
刘又看了看他,觉得可疑,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经过两天的火车旅行,这位老妇人很累,匆忙洗漱后就去休息了。以前她用手梳床的时候,发现一些女人的头发快要长出来了。
她马上打开嗓子喊:“老傅,老傅,你过来一下。你以为这是什么?”
她给他看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毛发。
谭算计了一切,却忽略了最关键的地方。突然,他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哀叹道:“真倒霉,真倒霉。”
“我想听听,这头发哪来的?”刘现在完全清醒了,那人的把柄就在自己手里。她想听听他合理的解释。
做了几十年夫妻,她可以拍着胸脯自豪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更熟悉他。”
她累得发抖,严厉地说:“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
“头发,什么头发,谁的啊,我,我怎么会知道?”谭福发脾气了。
“你,你这个狗娘养的,上次你去茶馆,我把你拉回来,你心里不放心。现在,当我去我女儿家的时候,你在床上找到一根女人的头发,你...你……”
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一旦待在那里,芝麻那么大的东西都会翻倍变成西瓜。就几根头发,她有本事抓一个头。
“什么,你疯了。你一回家就会惹麻烦。看看你。你看起来不像个女人。”
谭福知道,抓贼弄脏了,就没证据了。仅凭几根女人的头发,他就会被定罪。他宁愿做一次死猪,也怕你被烫伤。
听到谭福骂他不是女人,刘更生气了。
她歇斯底里地开了声,骂道:“你杀千刀,被枪毙了。我不是女人。你们的孩子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牛做狗做的?”
女人越来越激动,不惜拿孩子互相攻击,间接把谭府比作牛狗。
“我懒得理你!你一回来,我的耳朵就很少安静。我没有和你一样的常识。我惹不了你就躲不起你吗?”这也是谭福多年来的独门绝技。
他们一吵架,他要么搬到另一个房间,要么心情郁闷地一个人出去散步。他坚持了30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几十年了。
记得当年骑竹马,忽然是白头翁。人真的很喜欢在这个世界上做客。看看你自己。大部分黄土已被掩埋。
他走出家门,独自在门口的果树旁徘徊想象。
这里的每一棵果树都是他自己种的。现在,有的果实累累,有的还在顽强生长。这所房子前面的一切都花了他很多心血。
建立一个家庭就像用针挑泥土,失去一个家庭就像用水洗沙子。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懂的。
刘的嘴不饶人。她骂人,喜欢骂一些农村妇女经常骂的话。凡是被砍脑壳枪毙的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突然从她嘴里说出来,像唐僧念咒一样难受。
她突然想起还在杭州的时候,妈妈说过的一句尴尬的话。当时她只担心她的小孙子。
她恍然大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去柜子那里看看那2000元是否还在。当她打开时,什么都没有。
这让她百分之八十确定,就是心疼钱,讨厌老头的无情。
于是她眼里装不下一粒沙子的人的愤怒突然从脚底升起,达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她必须发泄,如果她不发泄,她想,她会疯掉,不仅疯掉,而且很有可能整个人都会崩溃。
起初,她用菜刀在门前的枯树上砍了一刀。她反复骂这些话:“那些砍脑壳的,枪毙的,翻的,把婊子都带回家,用光了几千块钱。”
来回骂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又开始骂头衔和姓氏,只是在那些字前面加了谭福的名字,最后在那些字后面加了骂娘们的字。
她的言行确实让村里的人大吃一惊,而她在山村大闹的时候,正好是人们休闲聚餐之后,所以很多人都涌到了他们家门口。
几个和她是朋友的老太太劝道:“刘太太,你在杭州见过世面,不喜欢这山的旮旯吗?你一声不吭回家的时候,我们还蒙在鼓里,但这次你回来了,大张旗鼓地让我们知道了。你做了什么?”
“你老人家会把钱给别人。我想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惜你跟他睡了几十年,不了解他的脾气和性格。那是个老吝啬鬼!”劝诫。
其他几个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所以一个守财奴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两边?”
大家又吵又哄。刘流着眼泪鼻涕据理力争,说钱没了,床上还有五根长毛,但仅凭这一点理论是站不住脚的。在大家眼里,谭福真是个好人。
几个女人推推搡搡把刘推进房间,几个男人却不慌不忙地和谭福聊着果树的事,似乎已经习惯了刘常见的行为。
等女方安静了,就分手了。最后他们说:“女人都一样。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已经忍了几十年了。让她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班。”
都是老派男人,一句话:怕老婆,想舒服。
也许是大家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也许是刘这几天旅途劳累。晚上两个人各占一个房间,相安无事,可是第二天天刚亮,刘就已经在鸡叫他起床之前把鸡吵醒了。
她又恭恭敬敬地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又做了一遍同样的事情。好在她对其他事情的记忆特别差,还记得昨天的脏话。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已经很可贵了。要知道,她是个典型的健忘的人,手里有什么就要找什么。
像一个小学生的背书,她一遍遍骂着昨天的话,让一个沉闷的小山村充满了喧嚣,昨天明明结束了。
今天,她开始大张旗鼓地表演,让村民们大吃一惊,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女人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和她肥胖的身体很协调。
她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她尖锐的声音在黎明前的小山村里飞舞,让人感觉麻木。
尽管如此,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惯用的伎俩,都采取了克制的态度,听之任之。昨晚,人们兴致勃勃地出来劝她。
但现在正是秋收的好时候,谁也不想为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惊小怪。
一日之计在于晨。况且她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把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好人的好人,用五毛和已经消失的两千元现金打入十八层地狱,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被她吵醒的人只好拿起农具,提前干活。幸运的是,天快亮了,他们可以上班了。
她家门前的树特别茂盛,空气特别清新。所有的枝叶尽情地伸展着娇嫩的身躯,鸡开始啼叫,鸟儿被打扰,在枝头上窜下跳,叽叽喳喳,坐立不安。
如此美好的早晨,被她无休止的骚扰和口无遮拦的谩骂,仿佛这暖心的空气被她污染了,变得浑浊而稀薄。
谭福整晚都沉浸在烦恼中。他想了又想,对摆在他面前的事实真的没有什么可搪塞的。事实胜于雄辩。这两件事不解决清楚,他就更难安安静静、稳扎稳打地活下去。
他没有冒险。他非常了解妻子的脾气。事情没水落石出,因果不清。你真的不可能舒服。
根据他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如果不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老婆子会不安分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会追根究底。
如果她是个侦探,我想知道有多少冤案可以平反。
谭父不禁有些叫苦不迭。
他想了一遍又一遍,但他想不出一个主意。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拒绝承认。
当他得到一个不是对策的对策时,他稍微平静下来,想睡个午觉。突然,老妇人的声音是如此的暴风骤雨,出乎意料。
他激动得打了个喷嚏,感觉呼吸急促,好像缺氧了。他别无选择,只能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分辨这个令人困惑的事实。更何况他毕竟心虚,知道沉默是金!
老太婆骂个没完,谭福却睡不着。他突然醒了,一夜没睡。他马上洗脸刷牙,试图快速逃离家。他想,惹不起。我躲不起你吗?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如意算盘很快被精明的刘看穿了。看他急着要悄悄离开,刘一把拉住他说:“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出去!”
她咬牙切齿,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伤害。她下垂的眼睛布满了黑眼圈,头发也没理。虽然是人头,但她看起来像个鸡窝,宽大的棉丝睡衣挂在身上,也是幽幽的。
“真是神经病!”谭福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你想让我说什么?对了,我一直在嫖一个婊子,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怎么,你还想要我的命!”
谭福信横着一颗心,干脆说出了自己拼命想追求的东西。
老妇人被他的话惊呆了。她一反常态,不撕心裂肺,不吵闹,只是奇怪地松开了手,慢慢走到大门口,正好那里有一把椅子。
她茫然的坐在上面,那是隐而不语。
谭福懒得理她。他不就是干了个娘们花了两千块吗?那又怎样?不要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他拖去枪毙?
还好我也是个大男人。吃个碗,看看锅,很正常。发生了什么事?
谭福愤然离开。虽然他在外面很忙,但还不到十点。因为心里担心着什么,他又匆匆赶回家。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远处士兵的喊声。
他觉得心里有疙瘩,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回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老婆婆还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旁边的兵在大声叫奶奶,妈妈在打她,她却直勾勾地盯着眼睛,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啊,到底怎么回事?”谭福也忍不住慌了,丢了锄头和砍刀,上来就哭。听到老人的叫声,老妇人突然绝望地用手抓住他,急切地说。
“你说,你说的不是真的。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谭福不在乎解释什么。他像个孩子似的说,“那是气话,全是气话。你这个蠢女人,怎么会蠢到相信呢?”我老伴可怜兮兮的,怕谭福离开,拼命的抓着不放。
看到妻子如此感动,谭福百感交集。
如果他的老伴有什么不测,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老刘,别吓我。你有好东西,我怎么忍心?我该怎么跟孩子解释?别吓我!”
这一刻,谭福才觉得妻子已经渗透到了他的骨髓里,他们的感情已经被日晒雨淋凝结成了精华,谁也离不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