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这么有魅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鹿原》作为一部小说,具有魔幻色彩,包含了很多隐喻,只有理解了这些隐喻,才能真正理解这本书。

小说《白鹿原》是一曲农耕文明的挽歌。在书中,作者毫不犹豫地描述了各种各样的农田工作,如何犁地收割,如何织布,如何生火做饭——所有这些都以一种近乎赞美诗的风格写出来,细腻、冷静、深刻。甚至关于祈雨的部分也充满了虔诚。

也许,作者陈认为农耕时代是人类最美好的时代,而这本书讲的是古代农耕文明在西方工业文明的冲击下退出历史舞台的一段痛苦经历。满清的灭亡,辛亥革命的爆发,* * *产党的崛起,都是西方工业文明冲击的结果。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会经历怎样的悲欢离合?

先看白嘉轩和朱先生。

白嘉轩既是地主又是农民。按照阶级划分,很难说他是剥削阶级还是被剥削阶级。他是从农业文明中提炼出来的人物,是传统道德的捍卫者。白嘉轩恪守“耕读”的信条,勤劳正直。作为族长,他以身作则,用乡规民约规范自己的行为,从而规范了自己人的行为;作为父亲,他严格教育子女,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祖先留下的土地和规矩。他的慷慨和苛刻使他几乎不可侵犯。在黑娃看来,他作为道教守护者的形象是“腰太硬太直”。而朱先生恰恰代表了白嘉轩苦苦守护的路。白嘉轩代表农耕时代的经济基础,朱先生代表农耕时代的上层建筑,一个是经济的浓缩,一个是文化的浓缩。作者在书中多次提到白鹿原精神,这两个人堪称白鹿原精神。

白嘉轩的腰为什么被打断了?书中的叙述被黑娃的土匪打断了。其实白嘉轩的腰早晚会断的。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腰板再直再硬都没有了,他只能弯下腰,昂起倔强的头,守护着属于那个时代的路。朱先生在书中以完美圣人的形象出现,却带着遗憾离开了。没有他的物质基础,他自然无法存在。朱先生去世后,白嘉轩感慨地说:“天下不会再有这样的先生了!”这句话没错。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以农耕文明为基础的。一旦工业文明取代农耕文明,传统文化只能成为舞台上的道具,不仅似是而非,而且毫无用处。

书中的几个年轻人都是朱老师的学生。鲁和鲁是兄弟,白孝文和是兄弟,白鹿精灵灵是,黑娃也是。这几个人来自同一所学校,但性格不同,经历不同,结局也不同。

鲁是白鹿原最早的* * *制作方,具有先进的思想。他一直在不屈不挠地做革命工作,几经生死,终有一死。基于此,鲁是值得尊敬的,但朱先生如何评价他呢?赵鹏和白孝文在白鹿原书院相遇时,勾心斗角,一个想抓,一个想逃。朱先生说:“看来他们不是君子。”

显然,鲁不是作者心目中的白鹿原精神。鲁是不同于其他文学作品中的经典形象。作为导师,他的血统很不好。鲁祖上的家世很不光彩。用白嘉轩的话来说,就是“卖砖造的家”;他的父亲是个不择手段的流氓,是白鹿原第一* * *制作方。为什么作者没有把第一个* * *制作方写成朱先生或者白嘉轩的儿子?是故意的吗?

鲁是鲁的弟弟,国民党的一名下级军官。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是当时一些年轻人的代表,当时有很多这样的人物。他书中最出彩的地方,是他爱上了白灵。他和白灵通过抛铜钱来决定要加入哪一方。然后,他留着这枚铜币。他和他的兄弟都深爱着作为千年之灵的精灵。这里再来两个比喻:铜币是不是表示国家* * *是一个有机整体,是一个铜币的两面?而他们对鬼的爱是在说双方都深爱着自己的家乡,深爱着自己的国家?

白玲是小说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她是白鹿的化身,是作者作品中非常理想化的人物,是书中的白鹿精灵。在朱先生的眼里,白“能治国安邦”,吴“能统率千军万马”。但是,朱先生觉得白灵的命运并不好。"左边有一个黑洞."白灵无疑是白鹿原中最美丽最有才华的女儿。她象征着白鹿原的温柔和火热的理想,却含泪离去。在白嘉轩的梦里,白鹿离开的时候,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该来,因为太脏了。她是一个革命者。她没有死在敌人的枪下,没有死在叛徒的卑鄙中,而是被战友活埋了。

白灵的死让读者很痛苦,我想作者这样安排自己的内心也是痛苦的。如果她被敌人杀死,我们会恨敌人;如果她因病去世,我们会觉得命运注定。但是她死的方式很压抑,这种安排直接挡住了我们能看到的光线。

无论是在剧中还是在小说里,田小娥都是最伟大的悲剧人物。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尊严,死后会被压在镇妖塔下。作者通过田小娥向我们展示了传统文化冷酷的一面。她是体制和文化的牺牲品,是被扔进火里的飞蛾。田小娥的挣扎很无知,很感性。她在对抗整个正统,挑战白鹿原的道德尊严。我觉得她和白灵有一个比较:小娥是被压抑的人性在世间的扭曲宣泄,白灵是喷涌的理性追求。他们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两个极端,一个在火炬中挣扎,一个在黑暗中沉沦。

白孝文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本是家族最有希望的接班人,却堕落成乞丐和烟鬼,差点饿死喂野狗。然后被介绍到保安队,当了治安队营长,回到白鹿村认祖归宗。最后参加了黑娃策划的起义,当上了县令。他的人生从一个受人尊敬的族长接班人变成了乞丐,从乞丐变成了杀革命者的维和部队营长,然后被称为投机政客。这一切看似偶然,却也道出了一个必然的道理。白嘉轩认为孝文的堕落是田小娥诱惑的结果,他之所以被诱惑是因为孝文意志不坚定。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小文的媳妇还没找好。我觉得孝文堕落是很自然的。孝顺是给有思想的人的。在这样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一个头脑活泼的年轻人,想留在村里做道德的守护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堕落无异于淬炼了他的生命,在他的传统教育上又增加了一个东西:狡猾,无情,残忍。我们的传统文化本身就有两面性,白孝文两者都有。于是他终于成功了:当了县令。

黑娃是个特别的人。他爷爷是长工,他爸爸也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一辈子都是长工。当他带领爱人小娥回到白鹿原时,所有人都拒绝接受他,包括他的父亲。他是真正的无产阶级,他和小鄂是白鹿原最需要革命的人。鲁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让黑娃到省城读书,黑娃成了白鹿原农协的主要领导。大革命失败后,随吕参加暴动,暴动失败后成为土匪,后被招募为保安队营长。成为营长后,黑娃开始学习做人,拜朱先生为师,回白鹿村祭祖,整顿部下。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好人。鲁见他如此变化,大惊失色,问他怎么能回村,到他恨之入骨的祠堂下跪磕头。

作者把这个功劳归功于黑娃娶了一个能让他安静的媳妇。后来,他帮助* * *生产党的游击队安全转移,并与策划了保安团起义。看到这里,我们会觉得黑娃自然会成为新中国的英雄,是天生的领导干部。然而,作者开了我们一个玩笑。黑娃是和岳维山、田福贤一起作为反革命被枪毙的,而被白灵恨之入骨的白孝文是想扇他们耳光的。这是一个悲伤的笑话。真正需要革命,真正革命,学会做好人的黑娃,被打压了。真正的革命家白灵死了。这场革命的发起者鲁至今默默无闻,而投机家白孝文却成了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