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林间小路”的画评

霍贝玛 阿姆斯特丹人

《林间小道》有几种译法，有人把他译做《林荫道》，《米德尔哈尼斯的林荫道》，也有被译成《村道》的。尽管译音有别，但都没有忽略一个“道”字。?

这是一条泥泞的村道。村道两边的白桦树就像两道柔韧而锐利的目光一样射向那无尽的旷野，然后在远处聚集。左边的教堂、右边的农舍，组成一种宗教的渺远与回归。

沃尔夫林曾经赞赏道：“在《米德尔哈尼斯的林荫道》中，霍贝玛把深入画面的道路作为基本的图式，我们再次喝彩，这是典型的巴洛克手法，但是采用此类纵深图式的作品毕竟太少了！”

霍贝玛在描绘那些树时，他的笔是轻巧的，树干和树枝在空中自由地舒卷。那些而霍贝玛优雅的、自如的线条，把我们的心带到北欧寥廓的原野。那些用色块染出的晕影，那些富有纵深的透视严谨的构图，使我们感到那里的神秘。

一般说来，巴洛克的庄重会使人觉得刻板，可霍贝玛却从那种呆板里逃逸出来，非常巧妙地把巴洛克的对称融入北欧空灵的风景里。画面上，左边的树和右边的树形成对称、左边高耸的尖塔与右边的农舍也相对称。霍贝玛真是很有天才，他用灵动的线条，勾勒出树干和树枝的弯曲，用透视的远近、形体的区别，刻画出农舍和塔楼的轮廓，于是，对称的刻板消失了，我们面前是富有生气的均衡。

在我的想象里，北欧是寂寥的，也是神秘的。那里应该是一个冷色调的世界。可霍贝玛用他的色彩告诉我们，那里是一个温馨的地方。《米德尔哈尼斯的林荫道》的色调是温和的褐色。树林、道路、农舍、塔楼，还有天空里的云，都浸润在安静而温润的褐色里。只有云间几片灰蓝，向我们讲述了北欧天空的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