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树下

“不知道春天走了没有，满山风雨。”四月，微风荡漾，桐花半落。那天雨后，楚青和父亲去挖竹笋，路过老桐树。

桐树细长高大，树冠水平，枝叶茂密。雌雄同株的花，排列在枝端的短圆锥花序里，安静，优雅，纯洁。已是晚春，山林已卸去浓妆，只剩下桐花清新淡雅的枝头。徐来的微风如雪，仿佛瞬间披上了一层白色的锦缎。

我听过一句话“家里种上千棵桐树，一辈子都不会穷”，可见桐树的价值。就说这桐花吧，水煮，清热解毒；桐叶入炉，是极好的燃料；桐子油可以保护木制工具。涂了桐油的木制品，光滑如玉。

父亲问我:“桐油果长什么样？”“栗子。”我对他笑了笑，想起了童年时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年，桐子熟了，大人们在地里忙着，孩子们自由了。秋天的山里总有很多野果，我们就时不时的摘一些来满足自己的渴望。在桐树下，老人正在采摘桐果。我们跟着，把口袋塞得满满的。

天黑了，大人们喊我们回家吃饭的声音在竹林里回荡，清晰可闻。第一次打电话，孩子没有回应。过了两三次，我知道大人们快没耐心了，就陆续回家了。晚饭后，我们坐在篱笆旁，分享我们采摘的“野果”。

不知道是谁说的“看起来像栗子。”我剥了一个，里面有两三粒种子，真的很像。他们也有棕色的外套和米色的肉。我尝了一个，但是什么都尝不出来。它很脆。然后，大家开始吃饭。这个时候，我妈把我叫回家。她发现我们在吃桐子，马上叫了其他几个大人把孩子带过来。

大人们很着急，请医生来看，还好吃的不多。呕吐过后，胃被掏空，嘴里只剩下苦水，身体虚弱，就像生病了一样。

妈妈买了很多糖果贪婪的给我们，说吃糖果会好的。甜甜的糖果掩盖了桐子的味道。至今不记得桐子是甜的还是苦的。

那时候孩子都长大了，有的嫁到外地，有的定居省城。我们很少再聚，在朋友圈也只是寥寥数语了解彼此的情况。

我还是经常回家。邻居家的一个老奶奶经常说起我们小时候的事。“还记得你吃桐油果的时候吗？”“是的，”我笑着回答。每当奶奶回忆起这件事，总是说时间过得太快。

父亲叹了口气，“老了，时间没用了，又是一年。”是的，时光流逝。我笑了笑，眼睛不自觉地噙满了泪水。我举起手机，拍下了桐花的照片，发给了儿时的伙伴。

我相信他们会记得我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