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北京折叠》中的人物

在这部小说中,北京被人为地分为三个空间:第一空间、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这就客观上把阶级分化的一般概念客观化了。小说的主人公劳道来自第三空间。从托多罗夫的叙事范式来看,小说的叙事过程是一个“平衡”被打破,然后又回到“新平衡”的过程。然后在这部小说中,出现的新的因素,或者说使这部小说发展的动力,都是通过老刀来完成的。这是劳道从第三空间到另外两个空间的“旅行”。作者试图让劳道向我们展示这三个空间的环境、人和经济状况。但是,效果如何呢?下面我们就从三个空间中选取典型人物来分析。

第三个空间:劳道。小说的主人公是底层工人的代表。他的工作是垃圾处理,生活中充满了污秽和霉味,工作环境恶劣。小说开头提到了他去第二空间的原因:为了钱(供女儿上幼儿园)。在这里,我们需要看到作者极力向我们展示各种社会问题:教育不均衡,贫富差距过大,底层穷人的工作环境得不到保障。但真正描述劳道本人的话却很少:48岁,未婚,在垃圾场工作28年,每天工作5小时,从小生活在第三空间,出生在北京,父亲是垃圾工。这些大多是第三空间的人的共同特点。把他们粘在老刀上,一点个性都没有。想想看,这样的人在第三空间比比皆是。你为什么选择劳道作为典型人物?从人物形象本身来看,我们可能无法从他身上讨论到任何原因。但从作者的角度来说,她需要的是一个底层穷人,可以为揭露更多的社会问题做铺垫,仅此而已。作者感兴趣的是劳道的身份,而不是他自己的内在性格特征。因此,我们会发现小说中很少或根本没有对劳道的性格特征进行描写。老刀的作用可以理解为“眼睛”。作者希望通过他的眼睛看世界,劳道的“旅程”更多的是一种相机般的扁平化感觉。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作者深刻的主观色彩隐藏在老刀的背后。在这部小说中,劳道不是活着的。相反,他总是像木偶一样被作者用线操纵。因此,我们得出结论,劳道是这部小说的主角,但他是一个扁平的人物。

第二空间:秦天。作者对第二个空间描写不多,主要写了两个人物:秦天和张喜安。秦天无疑是劳道到达第二空间的直接原因。他的存在有两个作用。一个是代表第二空间的中层精英。秦天,研究生,有机会去第一空间实习,实习工资一个月10万左右。像他所在空间的大多数人一样,秦天受过良好的教育,从事脑力劳动,他的工作环境与劳道完全不同。第二,秦天的爱情推动了小说的情节发展——让劳道献上求婚信物。作者在塑造自己时没有关注秦天的内心想法,省略了人物性格特征、心理描写甚至语言描写。所以,秦天作为第二空间的典型代表,在读者心目中只留下了一个平淡的形象。

第一个空间:依言与白发老人。第一个空格代表顶部标尺。他们制定城市规则和法律法规,人口只有第三空间的十分之一。根据这句话,劳道来到了第一空间。让我们来看看作者对伊彦的描述:“她像秦天描述的那样英俊,但没有那么漂亮。劳道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不会有哪个女生像秦天描述的那么漂亮。他明白秦天为什么强调她的嘴了。她的眼睛和鼻子很普通,但是很精致,没什么可说的。她的身材还不错,骨架也比较小。虽然她很高,但她看起来很苗条。我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搭配一条优雅的裙子,腰带上系着珍珠,脚上穿着黑色高跟鞋。”虽然花了这么多的文字来描述她的外貌,但她清秀的五官并没有突出出来,所以很难在读者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关于伊彦的情况,作者通过她与劳道的对话向我们介绍了:银行行长助理,她不需要上班,她的丈夫赚足够的钱。她只工作半天,拿一半工资。作者在这里对她进行了详细的描述,从被劳道抓住和丈夫亲热,到向劳道解释,无论是神态、动作还是语言,都比之前的劳道和秦天好很多。我们可以说这是剧情的需要。虽然作者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努力,但可用的词难免是概念性的,模糊的。比如“她的姿态安静优雅,仿佛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沉默的优雅”这个词并不能揭示劳道离开后伊彦的内心感受。是挣扎痛吗?还是麻木?不同的心理状态完全可以呈现出不同的性格特征。但是,作者在这里没有明确指出。这无疑是一种不按文字描述人物的失败,读者很难把握人物的心理状态。白发老人是第一空间,甚至是这三个空间的最高统治者:他因为工作问题两次下令停止空间转换。我们可以看到,参加《折叠之城》50周年晚会的人,大部分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属于特定社区的统治集团。作者没有过多地描写他们,所以这就形成了一系列毫无新意的人物形象。他们只是“财富”的象征,作者并没有赋予他们灵魂。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老葛,他在第三空间出生长大,在第一空间工作。作为这类人群的代表,作者在他身上花了一些笔墨。“他长着一张长脸,眉毛和脸颊有点下垂,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有点卷曲,松松地堆在头上。他说话的时候眉毛一跳,很有喜剧感。”这种外貌描写之所以能吸引读者的注意力,是因为它抓住了人物最突出的特征。而不是像之前描述的那样“抓胡子眉毛”。老葛为什么能升到第一空间?“我能吃苦,技术也做得不错,赶上机会就好。”这是他个性化的生活体验,也正是这些独特的标签让他在第三空间打上了标记,从而被提升到第一空间。老葛是一个复合图形,连接第一空间和第三空间。劳道眼中的老葛正是作者想要展示给我们的。这里笔者提到了老葛晋升第三空间的主客观原因。虽然还有些含糊:老葛遇到的具体机遇没有提到,但我们不能否认作者的智慧: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环境可以改造人,塑造人。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揭示老葛被提升到第三空间的原因,展现环境对人的影响。这对作者塑造老葛形象,揭露社会问题具有积极意义。所以,我个人认为,这部小说中最成功的人物塑造是老葛。鉴于他的特殊身份,能否看到作者隐约透露的意识:凭借个人努力和外部有利环境,即使是社会底层也能改变自己的生活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