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一幅多彩的民族画卷
透过家族兴亡史看整个时代的脉搏，在80年代的作品中似乎很流行，从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中的陕北到贾平凹的秦腔再到陈的《白鹿原》中的关中。作家很聪明，他们知道，以清高的姿态给时代“指路”是不会被认可的。所以通过“家”这个概念，他们写的是有家的人，有家的国。
白鹿原，确实有它的位置。《后汉县志》载:“新丰县西有白鹿原，白鹿出周平王”。《水镜与太平宇宙》的注释还包括“平王迁时，原处有白鹿游弋，故名”。可见，白鹿原的起源由来已久，而且是源远流长。至于白鹿，作者在书中只描述过几次，但很有想象力:“古时候有一只白鹿，毛白，腿白，蹄白，鹿角晶莹洁白。”正是因为这个美丽的传说，白鹿原被赋予了神秘而庄严的色彩。
这是一部从清末到建国初期跨越半个多世纪的长篇史诗巨著。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两大家族、一个宗族在关中秦岭脚下的渭河边轮番上演了一幕幕民族悲喜剧。我断断续续地读这本书。合上书的那一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每一个读者在被书中的故事情节和鲜活的人物形象所感动的同时，心中必然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这个人物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和我想的一致吗？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看看这个原子里人的结局:一生光明磊落的白嘉轩，一只眼瞎了，被别人压弯了；勇敢无畏，改过自新的黑娃死在一个“义”字上；一生追求革命救国、政治信仰崇高的白令被战友活埋。鲁赵鹏为了革命在西藏藏了几十年，最终失败了。反而是白孝文，在“正邪”之后，杀了战友和百姓，最后当上了县令...
这本书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它与众不同的故事结构。虽然我没写过小说，但我知道，要想讲好故事，我花在版面准备上的精力不会比创作过程少。陈先生很会讲故事，一定也很会古典文学。这本书的整体结构与中国古代小说的巅峰之作《红楼梦》相似。该书以宏大的叙事结构，为读者描绘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每一个故事开头都告诉读者结局:“白嘉轩这辈子最得意的是娶了七个老婆……”，一种强烈的代入感一下子吸引住了读者，然后详细告诉读者原因。书中将《白鹿原》两大家族的兴衰同时解读为时代潮流。内战，抗日战争，三年自然灾害...很多震撼时代的大事，作者从未刻意提及，但都在这个原子里轰轰烈烈上演。原子上的人的真实生存状态，社会心理远比历史学家写的历史真实！
整个白鹿原最难啃的骨头就是白嘉轩和朱先生。一个是淳朴本分的农民，一个是儒学大师，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但是，两人都遵循着同一个原则:一辈子做一个清白的人，老老实实做事，不做错事，不抓权不放。所以一个是全民敬仰崇拜的宗主，一个是朝野当权的书生。他们两个把原则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白嘉轩无疑是作者作品中的主角。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就是白鹿原上的白鹿。他有着不屈不挠的民族脊梁，代表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精神。作者把他作为整本书的道德制高点，供人们瞻仰。也许他是传统意义上的正面人物，但他身上也不乏封建礼教枷锁下的愚昧。他认为女子贤惠无才，不让他进城读书，直到白灵逼死他。在这一点上，白嘉轩确实不如陆子霖。虽然他生性倔强，贪财好色，但在教育问题上确实很有远见。他早早就把两个儿子赵鹏和赵海送到城里读书，为国家培养了一个“人民的好儿子”。然而，稼轩的儿子小文当上了县令，却对自己的同胞做坏事，最终身败名裂。小吴和萧艺和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了有着不同书本的庄稼汉。相比之下，不难看出，尽职尽责、恪守祖训的白嘉轩也有自己的局限性。
先说朱老师。朱先生的原型据说是关中大学者牛。陈先生年轻时听过许多关于牛的传说，而“牛”和“人”的组合就是“朱”。朱先生之于《白鹿原》，犹如诸葛亮之于《三国演义》。他是鲁迅先生笔下的“民族的脊梁”，是一位对儒家思想有着透彻理解的哲学家。他悟性很高，经常三言两语就能唤醒世人。“房子是招牌也累，省下来的钱是催命符；房少地少，要养黄牛，慢慢做……”他内向，所有邀请他做官的人都一一婉拒，但遇到灾荒，一具浮尸快饿死的时候，县令让他做灾民救济主任，他义不容辞地接受了。在赵海去抗日前线的前夕，他被要求为老师写一幅画。他在连笔写下了七个遒劲的草书大字:世界的栋梁就是这座峰！写完后在签名下按了自己的血印，可见我的野心！当赵海战死沙场时，他决定弃笔从军，亲自走上了抗日战争的前线！当国家安宁的时候，他愿意做一个默默无闻的隐士，但当国家有危险的时候，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以一个学者的气节书写了一个民族传奇！所以对朱先生去世的描述记忆犹新。让我想起了《永远的列夫育儿》里人们“为他送行”的场景。成千上万的人冒着倾盆大雨走上街头，在他简陋但庄严的墓前向他致敬。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在为他哭泣！
“这个人一生留下无数奇闻轶事，都是对别人好的，却找不到一件损人利己的事，”白嘉轩说。他的关门弟子黑娃，为朱先生的一生作了最好的注解，为他那首题为《我自信此生无耻，死后敢对天》的挽歌。
为什么把这两个人写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在作者为数不多的女性角色中，这两个女性角色虽然不是最突出的，但却是最值得一读的！作为朱先生的妻子，朱白石很像朱先生的另一面。在她身上，没有朱先生的倔强和粗犷，却又增添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朱先生不想入仕途，她就陪着朱先生在白鹿原书院过着悠闲的生活。朱先生愿意为世界而死，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的决定。我想没有人比他的妻子更了解朱先生了！
吴是白嘉轩六任妻子之后莫名其妙死去的第七任妻子。在无数次传言嫁给嘉轩就会死之后，她选择了嫁给嘉轩。第一天晚上，她不顾个人安危，冒着生命危险与白嘉轩共住一室。之后，她一直努力经营着整个家庭，每当嘉轩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向她请教。在他死于瘟疫之前，嘉轩抱着她的胳膊，哭得像个孩子。这是曹宪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男人如此粗鲁。不难看出，作为妻子、母亲和整个民族的女家长，曹宪勇敢果断的一生注定会被人们铭记！
黑娃，原名陆。说真的，如果不是刻意记住，我很难把这么精致的名字和黑娃联系在一起。这个角色无疑是我认为最多变的一个。不同于朱先生和白嘉轩一贯的高风亮节，作者为这个角色倾注了更多不同的色彩。勇敢，热血，虔诚，傲慢...一路走来，他经历了贫穷饥饿的生活，也享受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权力，欲望，傲慢，无知，开明...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最终选择了归属朱先生家，选择了喧嚣过后的淡然。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从小不爱读书的人会主动向老师学习。每次见到白嘉轩，他都显得很不自在。他害怕嘉轩，更害怕看到嘉轩那挺直的脊背，承载了太多的责任和约束，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同样挺直的脊背。我喜欢这样的角色转换。他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他难过，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他不好，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他好，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他是一个从“恶”中悟出善的人，命运选择了他作为“体验官”，去品味世间的一切变化。最终，他选择了用温暖来回报这个对他不太好的世界。
许多年以后，“我”有幸去了那个原子。“我”指着远处:你看，远处原子上跑的是什么？那是白鹿吗？
2017.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