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诛杀螟蛉子刘封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

提到刘备的子嗣，许多人第一反应即阿斗（刘禅），往往会忽略了刘备的其他子嗣。除亲子外，刘备还有一位义子在小说和历史上都颇为出名，此人即刘封。小说中，刘封曾屡立功勋，却因听信孟达唆摆拒绝出兵救援被围困在麦城的关羽最终被刘备所诛。小说中，刘封伏诛原因单一，而历史上刘封被赐死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拒救关羽只是原因之一。本篇，笔者就将对刘封的能力和刘封与刘备之间的亲疏等问题进行探讨，以期解释历史上刘封之死谁任其咎。

刘封的能力并不十分突出

小说中，刘封表现得较为活跃，从新野战场到赤壁战场，从夺取西川到夺取汉中，都能看到刘封的身影，虽然战绩平常，但出镜频率并不低，可以说小说中刘封亦属刘备集团的元老功臣之一。历史上，刘封并未参与刘备集团在新野和赤壁的战斗，也并非一开始就随同刘备一并入川，而是在诸葛亮等人率军驰援入川时才登场，刘封本传载：“先主入蜀，自葭萌还攻刘璋，时封年二十馀，有武艺，气力过人，将兵俱与诸葛亮、张飞等溯流西上，所在战克。”这里只是简单的记载了刘封跟随诸葛亮等人率军驰援入川的过程。此外，根据《魏略》记载，刘封也随同刘备参与了夺取汉中之战并曾向曹操挑战。

但是，从这两处历史记载来看，刘封在入川驰援和夺取汉中的战斗中表现只是尚可，并无多少立功献策的情形，且历史所突出的也仅是刘封年轻人“有武艺，气力过人”的一面，至于统帅、才智方面则没有更多的记载。

在拒救关羽、侵陵孟达事件发生之前，刘备待刘封不薄

小说中，刘备是在樊城县令刘泌的家中遇见并收养刘封的。刘封为刘泌之甥，本罗侯寇氏之子，因父母双亡，故依附于刘泌。刘备初见刘封时见其器宇轩昂，颇为喜爱，于是嗣其为义子。但此时刘备之子刘禅（阿斗）已降生，故而关羽就刘备嗣刘封为义子的这一决定很不以为然，还说：“兄长既有子，何必用螟蛉？后必生乱。”由此产生隔阂，为后来孟达游说刘封拒绝发兵救援被困麦城的关羽埋下伏笔。

历史上，刘备收养刘封的过程与小说描绘的不尽相同。《三国志 刘封传》载：“刘封者，本罗侯寇氏之子，长沙刘氏之甥也。先主至荆州，以未有继嗣，养封为子。”小说所描绘的刘封本为罗侯寇氏之子，并将长沙刘氏具体化为刘泌（历史上长沙刘氏是否真名为刘泌不得而知），这些在历史上均是有相应记载的。不过，与小说描绘不同的是历史上刘备在收养刘封时还并未有子嗣，而关羽也未在刘备收养刘封时发表不同的意见。历史记载刘备收养刘封原因在于要延续香火，而在笔者看来，这只是原因之一，刘备初到荆州，力量较弱，收养长沙刘氏之甥为子嗣，或也有结交和笼络荆州士众之意。

当然，即便如此，刘备给予刘封的待遇并不差（尤其是刘封的能力并不十分突出的前提下），在平定益州后，刘备封刘封为副军中郎将，刘备称汉中王后，又迁刘封为副军将军，专征东三郡（即西城、房陵、上庸）。副军中郎将和副军将军都是刘备创造的，因事建号的特征很明显。此外，从孟达给刘封的劝降信中“义非君臣而处上位，征则有偏任之威，居则有副军之号”的表述也能从侧面看出刘备对刘封还是颇为器重的。因此，历史上，在拒救关羽、侵陵孟达事件发生之前，刘备待刘封不错，二人之间关系是较为融洽的。

未处理好与孟达的关系，致使孟达降魏、东三郡易手是刘封被赐死的主要原因

除了给予较高的待遇，刘备对刘封还是寄予了较高的希望的，这体现在刘备派遣刘封专征东三郡的事件上。史载，刘封被派遣至东三郡前，孟达已经对东三郡展开了攻势并取得了一定的战果。刘封与孟达会合后，东三郡迅速被刘备集团攻占。

笔者推测，刘备派遣刘封至东三郡，大抵有以下几个目的。

一是如历史记载所言，是让刘封协助孟达夺取东三郡并巩固刘备集团在东三郡的统治。这一安排也恰恰体现了刘备对刘封的偏爱，因为此时派遣刘封至东三郡，实际上是去分享孟达的战果。

二则是代表刘备集团的决策层对孟达进行稳定和安抚。这一安排则体现了刘备对刘封的信任和培养，因为孟达攻打房陵时所攻杀的太守蒯祺与诸葛亮有姻亲，加上平定益州后孟达与同样迎奉刘备入川的法正的待遇相差甚远，故而孟达内心会有所顾忌和波动。此时，需要能够代表刘备集团决策层的人物来巧妙协调与孟达之间的关系，而刘封作为刘备义子，是合适的人选。如果刘封到达东三郡后，能够积极对孟达进行安抚，那么东三郡的局势就可能得到迅速稳定，很有可能就不会在关羽求援时出现“山郡初附，未可动摇”的借口。

但是刘备似乎高估了刘封的能力而低估了孟达的能力，刘封抵达东三郡后，并没有对孟达进行安抚，而是把与孟达的关系搞得很僵，与孟达“忿争不和”，还“寻夺达鼓吹”，最终增加和激化了孟达的不满，造成孟达降魏，东三郡易手。东三郡易手对刘备集团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一是就地理位置而言，刘备集团需要增加守备力量防御来自东三郡的威胁，如：此后刘备东征孙权，就专门派遣黄权到北面防御。二是纵容旧部肆意妄为甚至于欺压新降将领的做法容易激化刘备集团内部的矛盾，尤其是蜀地新定，如此事件会使得刘备集团逐渐失去刘璋的部属以及益州本土人士的支持。刘备的派遣任命固然有失当之处，但刘封作为刘备集团的重要成员，尤其是刘备还对其十分倚重，不应该察觉不到安抚人心、加强团结的重要性。故而笔者认为，刘封在东三郡的举动是有负刘备的期望还给刘备集团带来了很大损失。

综述：史载刘封最终被赐死是因为刘备“责封之侵陵（孟）达，又不救（关）羽”，诸葛亮又认为“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劝先主因此除之”，最终才促使刘备痛下杀心。当然，在笔者看来，诸葛亮所言刘封“刚猛”“终难制御”可能会威胁到刘禅统治的概率极小，但刘封不清楚刘备集团内部的形势，后世确实很可能会激化矛盾、影响团结。从这一点上看，刘封对大局缺乏敏感性，加上又“刚猛”“有武艺，气力过人”，容易被人利用，正如陈寿所评价的“思防不足以自卫”。刘封在经历了一系列锻炼后最终也没有成长起来，从受到较高的待遇到最终被赐自裁，其自身要负主要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