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散文,缅怀母亲
一个柔弱却美丽的女人慈祥的脸从一头长长的黄色卷发后面转过来,伸出一只瘦弱的胳膊扶住向她冲来的我,用同样虚弱的声音喊着,“巴拉木”——我的孩子。我坐在地上,看着妈妈做的炕饼。她的左手总是拖着右臂,右手不时翻动着锅里的蛋糕。当她想往炉子里加柴火时,左手离开了右臂,右臂失去了支撑,倒在了热锅的边缘。这时候我妈全身都会颤抖,右臂已经烙上了一个像蛋糕一样的棕色疤痕。我妈妈拿了一块蛋糕,给我撕开。我闻到了更浓的小麦味。贪婪地吃了半个饼后,我回到土屋,在土炕上脱下打了补丁的内裤,递给一直在等着的哥哥...
我记得我妈妈经常带我们去河边,因为她想在河边洗衣服,那条美丽的河成了我的天堂。在那里,我跟着姐姐们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奔跑,追蝴蝶,看野花,抓蚂蚱。玩水,打水仗。当我的姐妹们想洗澡时,我会留意她们的衣服。我喜欢看妹妹一头扎进水里,然后猛地冒出来的那一瞬间。长发带来的水波顺着跳动的白身体滑下,我一直鼓掌。妈妈总是对我们微笑。她是维吾尔族,汉语说得不好,但我们姐妹都会说汉语。她也不示弱,经常用生硬的语气和我们说中文,让我们经常嘲笑她,她也笑回来。我最喜欢洗完衣服后的凉爽干燥。让我们一起在绿草地上给妈妈洗好的衣服和床单降温。当我妈妈和姐姐们把床单铺好,我就会钻到床下玩耍。让他们不要把床单铺在草地上,清凉的水滴落在他们身上,伴随着母亲和姐妹的哭声和笑声。我觉得这个世界和我看到的一样美好。
我记得我妈第一次带我到门口。一大早,我妈就劝我弟留在家里,穿上我弟已经洗好穿的内裤,出发了。我太高兴了。我妈妈哼了几首她一路上学的中文歌曲。我们穿过覆盖着厚厚泥土的路,跨过额敏河的桥,沿着两旁长满柳树的大道前行。我的眼睛总是看腻了,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我被路边的柳树、行人和马车深深吸引。好像是妈妈带我去了天堂,而不是跳门而入。我妈看到我对马车越来越感兴趣,就顺便坐了一辆马车。当我被抬上马车时,我的快乐达到了顶点...
我们直到天黑才回来,我的姐妹们都饿了,所以我妈妈切了馕给我的姐妹和兄弟吃。还有半袋面粉,妈妈小心翼翼地放在木柜里。
为了尽快把这半袋面粉烤成饼,姐姐哥哥们去上学后,妈妈带着我,推着家里没牛的车。车太大了,我妈又那么瘦,只能集中精力用车把推着,身体和地面形成30度角。她终于来到了兵团医院的锅炉房。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她终于答应给我一些煤粉,因为车上的煤粉不多了。但是公交车装不了多少煤粉。然而,这增加了她母亲的压力。她的身体弯得更低,脸上的汗水更多。在去石灰渠经过的公路桥的路上,她妈妈用尽力气也推不动,车开始往后退...这时候三个解放军叔叔跑过来,抢了车,把我放在车里,一直扶她回了家,把炉子旁边的煤卸了,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母亲不停地对他们说“雅克西”。母亲会把煤粉拉出来混上适量的土水和泥土,然后手工揉成拳头大小的丸子,整齐地挂在地上,晾干后放好做饭。
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卧床不起。十四岁的大姐和十二岁的二姐参加了工作。在我的记忆里,他们特别幸福,特别努力。他们身着军黄色中山装,手臂上戴着红袖章,手中拿着“毛选”。他们的骄傲溢于言表。他们总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扬。他们总是很忙,在家的时间很少。三姐和三哥上学。那段时间,家里是那么安静。我妈总是静静地躺着,一言不发。我只能静静地呆在屋里,因为没有衣服穿出去玩。记得有一次,我饿的受不了了,天天叫她别理,就跟我妈学着做煎饼。面条不好吃,而且很饱。直到天黑才听到姐姐的声音,带我去昌黎吃饭。一到工厂院子附近,香气扑鼻。院子里有一个大扁壶,上面盖着一个同样大的扁壶,香味从那里飘出来。两个大人打开上面的大扁锅,褐色的、厚厚的饼被端上大桌子,切成均匀的小块。人们排着队走近大锅(煮蔬菜汤)当时我最想吃的就是厂里的一口“苦口饭”。在工厂中间,我支起一口大锅,煮了一大锅蔬菜汤给大家吃,让大家感受一下旧社会的痛苦。那时候一直想去,因为有吃的,很多人不想吃。闲置的大米不好吃,不卫生。几乎每次都有人舀出一只老鼠,有人呕吐,我没有。记得有一次,听说第二天要吃“苦饭”。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了碗筷。结果雨一直下到晚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几次要出门都被三姐拦住,说今天下雨。我不信,一直闹,直到二姐下班回来问他们为什么不吃苦饭。听说今天不会下雨,我哭着大闹,拿起碗就往厂里跑。雨下得很大,我还没跑多远就掉进了泥里,我姐追了回来。我真的很讨厌那些大人不守信用,让我一顿饱饭不了了之。
饿到肚子饿,我还是爱玩。在学院的同龄人中,我最擅长玩什么,打土块。很快我就掌握了投掷技巧,又准又轻,就是能打中对方而不伤到对方。技巧是选择小土块,呈弧形抛向天空。即使对方藏在“壕沟”里,也可以反复打,反复赢,不像别人直线投。所以我的同伴喜欢来找我,和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