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与不平凡的人生散文
胡彩、李若冰、路遥、陈等曾经只在报纸和书本上看到的作家,突然形象鲜明地走在省作协大院里。当他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有荣幸也有自卑。
这些作家看起来很普通。他们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笑容,开心的时候也会笑。他们也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是激情澎湃。他们穿着简单的衣服,走在街上。不暴露他们的身份,很难把他们和著名作家联系在一起。他们聚在一起,聊文学,聊时事,聊足球,聊家常,然后回到自己简陋的办公室,坐在吱嘎作响的旧藤椅上,蹲伏在油漆斑驳的书桌上。当时,纸上的文字让他们变得不同寻常。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智慧,他们创造的形象随着他们的话语跳跃而挺立。一个接一个的创作成果,随着这些文字变成了铅字,不断地为人们制造着一场文学盛宴。所以,今天这位作家的小说得了奖,明天那位作家的长篇发表就会受到好评。这些消息陆续在省作协大院里传开。
这些作家本身就是一本内容丰富、发人深省的书。怎么能在这些大书面前自卑呢?
《路遥》是最有力量、最有力量的书之一。
那些年,路遥仿佛迸发了,释放了潜藏已久的能量。随着他的中短篇小说的出版,尤其是《生活》的出版,就像路遥喜欢的世界第一宇航员、第一个上太空的地球人加加林一样,给文坛带来了巨大的震动。
1985去省作协工作的时候,被安排住在建国路71号省作协大院门口一个10平米左右的房间,工资48。5元。省作协的人可能在安慰我,对我说,你知道吗?路遥多年工资58。5元苟延残喘,直到他的小说接连获奖,工资连升几级。接着,省作协指着《延河》编辑部小院北面的一间小屋说,路遥就在这间屋子里呆着写作,生活就是从这里创造出来的。有一年冬天,家里的取暖炉被烟囱堵住了,晚上睡觉的路被煤气毒死了。幸亏一大早上班的同事发现了,强行开门。说到这里,让人不禁感叹。
中午踩着钟点下班,回到宿舍和厨窝。在窗边的炉子上做饭的时候,我抬起头。上班的路上,有一个种着花草的篮球场,经常能看到远处那个沉思默想的身影。或许,那时候的他,就是他在后期创作总结中所说的——他的早晨,始于中午。在这个阶段,路遥进入了他的小说《平凡的世界》的创作。
1986 65438+2月,我作为陕西省委派出的扶贫工作组成员,来到陕北榆林雨荷镇工作一个月,从xi安传来一个消息:路遥的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第一卷出版了。1987年夏天,玉林市文联举办了路遥《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研讨会。
研讨会的前一天下午,我到了会场玉林宾馆后,去了大学同学阿芬的婆婆家,吃了一顿又香又热的羊肉丸子炖肉。回玉林宾馆的路上,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追着我搭讪。我紧张胆怯地走着,他一步一步地跟着我。一路微笑,被邀请去附近的红石峡水库游泳。直到跑进榆林宾馆的院子,榆林小伙才停了下来。这时候我慌慌张张的差点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那是路遥拿着一包烟在鼻子下做了一个吸的动作。路遥笑着问,小张,你慌什么?我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刚刚经历的事,但我对路遥的行动感到惊讶。
我在省作协的时候,经常看到路遥手里的香烟不停地燃烧,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抽烟之前把每支烟的过滤嘴掐掉。于是我问他,你不点烟,就这么闻吗?路遥说他最近在吃中药,医生告诫他不要抽烟。但是烟瘾很大的路怎么受得了?我得靠烟味来“画饼充饥”。路遥说着,把整包烟放在鼻子下,猛抽起来。我赶紧问,你生病了吗?有关系吗?路遥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太累了,需要中药调理。
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路遥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只是隐瞒了。一个人默默与病魔抗争,以超乎想象的意志力坚持完成了《平凡的世界》的全部三部。
在《早晨从中午开始》的开头,路遥写道:“午饭前一小时起床,于是早晨开始了。
“午饭前的这一小时非常忙乱。首先,连续抽一根或三根烟。我上班一天抽一两包烟,抽的嘴和舌头都麻了,根本感觉不到烟味。有时候思考或者写作特别紧张的时候,即使抽不了一根烟,手里也要有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所以,睡后抽几根烟,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
“人是一种具有惰性属性的动物。一旦他过分沉溺于温柔之地,就会削弱重新进入景观的勇气和力量。从眼前“生活”造成的温暖氛围,再一次踏入冰天雪地去进行一次看不到未来的远征,耳畔不时会响起战鼓。
“现在我有可能冷静而清醒地回顾和反思我现有的创作。换个角度看,虽然我连续两年获得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但小说《人生》和《点一影》都有广泛的影响。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作家的劳动不仅仅是从当下获得一种快感,更重要的是给历史一个深刻的解释。”上一页12下一页
在那次研讨会上,我拿到了大会出的第一本书《平凡的世界》。我后悔没让路遥在书上签名,然后就不知道被谁借走了。如果有签名,借书不还的“先生”可能就知道这本书应该有一个真正可以归还的地方。
1988《平凡的世界》三本书全部出版后,我得到了一套精装书。几经辗转,三本书都被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