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虹》中梅的最后结局是什么?

《虹》以女主角梅为小说宣传主线;两者选取的事件分别是1919的五四运动,1925的五卅大屠杀,1927的国家分裂和北伐失败,强调人与时代的互动。本文试图通过对1920年代后期的《虹》的分析,说明茅盾是如何对从五四运动到1920年代的革命历史进行回顾、澄清和反思的。因为茅盾的《虹》和叶圣陶的《倪焕之》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在分析《虹》的过程中,我们会以倪焕之为对比,突出茅盾的特色。第二,《虹》的小说结构是以女主人公梅的成长和社会经历为小说发展主线,茅盾以此来描述五四至五月三十日新女性的精神历程和蜕变。小说的第一部分描述了梅从四川到上海航行期间的感受。这一段既是对长江巫峡险峻壮阔的自然风光的描写,也是梅通过对风景的感受,对自己的人生观和基本人生态度的总结:“她前世就像在巫峡航行;经常看到前面是悬崖,怀疑没有路,但是勇敢的走过去,才知道还是一条很宽的路,但是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就是悬崖,什么路都看不到。当时回想起来,云山又被关起来了。过去不堪回首,未来迷茫危险。她要抓住现在,努力工作。她现在是“基督徒”。”[我]梅是在五四运动中受洗礼的新女性。她以勇敢坚强的意志和决心,挣脱了家庭和婚姻的束缚,在社会经验的碰撞中摸索着人生的定位和方向。她不能回头,但还没有看到前方的目标,所以只能把握“现在”,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一步。茅盾曾说,描写巫峡不仅是对三峡险峻景色的现实呈现,也是对梅人生经历的隐喻。航经夔门时,同行的文夫人感叹“一路出川不起眼!夔门是天界”,但梅的感觉是:“啊,这是夔门,这是四川的大门,这是把四川和世界隔开的鬼门关!从此,我离开了曲折、狭窄、危险、神秘的道路,进入了广阔、开放、自由的世界!”[ii]对温夫人来说,这次乘船游览纯粹是为了欣赏三峡美景,但对在人生道路上跌跌撞撞的梅来说,三峡之行却是她人生历程的一个象征。她会远离危险的四川(过去),她会满怀信心和勇气投入未来广阔的世界。从第二季到第七季,我开始闪回梅苏航离开四川前的经历。第二至第五节描写梅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勇敢地挣脱传统婚姻的枷锁。这是这本书最精彩的部分。梅是益州女校的学生,从小生长在封建家庭,因父爱而接受新式教育。第二季度初,北京五四运动刚刚过去一个月,这一波“爱国运动”和“启蒙运动”蔓延到四川成都。梅在少城公园跟随同学参加抵制日货的爱国运动时,对所谓的“爱国”并没有太深的感受,但此时却被父亲许配给了经营苏联货店的阿姨刘玉春。相反,成为“偷偷卖日货的苏联货铺小三”的耻辱,把她推向了五四新思潮。茅盾利用这种安排,将五四时期的“爱国主义”和“个性解放”的概念结合起来。在阅读《新青年》的过程中,梅思考自我解放的道理,寻求个人婚姻问题的解决之道。她勇敢地要求她儿时的表妹禹卫私奔,但“不抵抗”的禹卫退缩了。私奔的愿望因的撤退而破灭,但当梅在学校排演易卜生的戏剧《娜拉》时,她的想法发生了更剧烈的变化。她崇拜剧中的林顿夫人,认为自己可以毫无困难地用“性”来换取救人,因为她是一个忘记自己是“女人”的女人。这种观念逐渐加深,使梅同意了父亲的婚约。她把自己的婚姻当成了挽回父亲债务的一种方式,决心让刘宇春做她的俘虏。婚后,梅一度有过昏昏沉沉、情绪低落、惊恐不安的时候,却因为刘宇春的求爱而重燃“战斗”的意志。她一方面努力让自己保持学生时代的坚定和勇敢,不被稳定的生活、丈夫阿谀奉承的温柔和对性欲的渴望所征服,另一方面又努力让自己保持与丈夫竞争的姿态,避免成为丈夫的玩物。与此同时,她还主动向老同学许求助,希望在时机成熟时,她能逃出家人的牢笼。直到小说的第五节,梅去了重庆,途中与旧情人擦肩而过,但刘宇春巧妙地阻止了梅与的重逢,使梅决心离开父亲和丈夫。此时,梅作为新女性独立、坚定、勇敢的个性已经完全成熟。梅在挣脱家庭和婚姻束缚的过程中的挣扎,可以说是《虹》最精彩的部分。茅盾对梅性格的完整描写和对心情思想变化的细腻描写是其成功的主要原因,茅盾对刘宇春的描写也增强了对梅描写的成功。茅盾没有把刘宇春塑造成反派,只是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庸俗的普通人。他很会赚钱,婚前婚后嫖娼,不适合梅这种受过新式教育,理想主义,追求精神满足的女人。但是,他的粗鄙来自于他的成长环境。他是孤儿,出身贫寒,从小被送到苏州货铺当学徒。他吃了很多苦,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老板的位置。茅盾给了刘宇春一个直接引经据典反驳自己的机会,展示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内心感受,也冲淡了读者对刘宇春的恶感。同时,刘宇春很喜欢梅。他以一个商人的务实观点向梅求爱,经常买很多带“新”字的杂志给梅看(比如《新潮》《新青年》,但因为完全不懂新思潮的含义,所以经常收录《新棒球法》《新卫生论》,让梅哭笑不得)。这样的丈夫,让梅追求理想更加困难,因为她的对手不是专制压迫者。所以,她必须克服自己在面对丈夫的殷勤和生活的稳定时的松懈和软弱的心理,锻炼自己独立勇敢的性格。她的敌人其实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好逸恶劳。对于刘宇春的待客之道,梅女士更害怕的是愤怒厉声的高压手段。尤其是当她看到刘宇春似乎是真心的,而不是哄骗的时候,她的思绪在迷茫中徘徊。她觉得这些都是看不见的坚韧电线,渐渐缠绕着她破碎的心。但她无法摆脱这些坚韧的电线。她是一个女人。她有几千年来传统女性的缺点:容易被情绪感动。她明明知道这个缺点,却又摆脱不了,没办法。她能做什么?对这些女主人公自我成长、自我超脱的心理描写,可以说是这部小说最突出、最细腻的部分。在小说的第五部分,梅从刘宇春住的旅馆逃出来,藏在她的老朋友许那里,然后搬到泸州师范学校的小学去教书。第六、七节论述梅在泸州教书期间的社会经历。对梅来说,她以五四的力量挣脱了家庭的牢笼,却缺乏一个明确的人生目标: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目标,却有一种力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它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也许是对自我价值的认识,也许是对人生意义的追求,让她始终感受到环境的逆转,让她勇往直前;现在没冲出来,但还是很无聊,灰黑色的。这不仅是梅的问题,也是泸州同事的问题,只不过他们没有梅那样强大的自省能力。这些同事没有专注于教育,也没有在社会经验中追求人生的方向。而是利用个性的解放去搞恋爱游戏,甚至闹出丑剧,但事后又担心名誉受损。梅在这群心胸狭隘、庸俗无趣的老师中脱颖而出。男同事追求、讨好或觊觎她的美貌,女同事因为她的优秀而羡慕、嫉妒或鄙视流言蜚语。她无动于衷,无动于衷。对她来说,真正的痛苦不仅仅在于同事的胡言乱语和攻击,更在于找不到人生自由的康庄大道。第七节结束时,梅离开了泸州师范学校附属小学。在简单交代了梅在回先生住处又做了两三年家教后,梅终于踏上了离开四川的征途。小说以倒叙结尾,倒叙从第二章开始多达六章,时间顺序与第一章梅的三峡相连。第八章至第十章写梅到上海后,受梁(中共党员)的影响而走上社会革命的道路,小说以她参加梅的“五卅”示威运动而告终。第八章开头就指出时间是1924年十月下旬与“江浙大战”。从遥远的四川来到大城市的梅,被纷繁复杂的上海搞得晕头转向,正如梁对她说的:“上海太复杂了,你会迷路的”。摘要:梅在“五四”后的人生历练中变得坚强而勇敢,面对上海复杂的社会环境和梁这个完全忠于自我的“英雄”,却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缺乏自信、优柔寡断的“第二个自己”。但是,她太坚强了,不想回去。她决定像以前一样“昂首阔步,克服这个新环境”。于是她接受了梁的安排,参加了主持的妇联工作,并在与黄同居期间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书籍。这些书和五四时期的“新”书报一样,为梅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后来,在与梁的接触和交谈中,她逐渐了解了中国的社会状况和中外关系。当梅被梁吸引,而梁却一心扑在政治活动上时,梅决定:“我也做好了失恋的准备,我要把身体交给我的第三个情人——主义!”〔四〕,于是梅投身于“五卅运动”。《虹》以梅从五四到五月三十日的成长和思想转变为小说发展的主线,展现了梅从接受五四新思潮到启蒙——通过行动追求独立自主的个体——度过五四退潮时期的空白抑郁——逐渐了解社会状况,参与群众性社会运动的转变。正如茅盾所说,“这是我第一次写出人物的发展,是符合生活规律的阶段性渐进发展而不是跨越式发展。”三、梅形象分析与叶圣陶笔下的倪焕之相比,梅作为一个女人,走了一条与倪焕之作为男人截然不同的道路。最大的不同是,五四时期,倪焕之已经开始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实现自己的教育理想,而梅还在与家庭作斗争,与丈夫作角力,这就凸显了传统观念给予女性比男性更多的限制和束缚。五四时期,倪焕之扮演着“启蒙者”的角色,通过教育将各种新思想、新观点付诸实践,而梅则是一个“启蒙者”,在接受新思想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对自己、对家庭、对婚姻的态度。对于五四时期的新女性来说,最大的任务是打破传统家庭和婚姻对女性的束缚,找到自己在社会中的立足点和自己的人生方向。《虹》可以说是梅作为五四女性解决这两大问题的过程。通过这两大课题的检验,梅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小说的前半部分着重描写了梅在“五四”思潮的影响下,努力摆脱父母婚姻的枷锁,勇敢地独自在社会上闯荡。这一部分着重论述了梅个人主体意识的确立。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从梅在庐州教书,到梅在上海受党员梁的影响参加“五卅”运动,这一过程就是梅在社会中寻找人生方向的过程。在作家的安排下,梅最终的人生走向是集体的群众运动之路。和倪焕之一样,《虹》也展现了知识分子从“个体”到“集体”的路径。不同的是,对于叶圣陶来说,他关注的是知识分子陷入“个人”与“集体”之间断层的困境;对茅盾来说,梅对“集体”的参与不是“个人”的丧失,而是“个人”的成就。这种差异来自于茅盾对“时代”的需求。茅盾在阅读《倪焕之》时,强调了小说的时代性,他的时代性包含着强烈的革命倾向:“人民群体的生命力如何把时代推向新的方向,换句话说,如何促使历史进入一个不可避免的新时代。”对于“革命”的要求,《虹》可以说是茅盾以20世纪20年代末* * *产党的历史观重塑五四以来“革命历史”的作品,而主人公梅则是“革命历史”的象征,以个人的生命历程规划“革命历史”之路。将梅放入茅盾《时代女性》的谱系中,有学者认为,从《野玫瑰》中的景女士、方夫人、孙武阳、张秋柳、仙仙开始,到《虹》中的梅女士结束,从每一篇小说创作的时间顺序来看,都呈现出一定的曲线运动,转向“革命”。换句话说,随着作者描写技术的提高,他们的思想气质更具当代性或社会性,他们的主体意识更具革命性。从小说的倒叙结构、人物性格的塑造、对五四新思潮的态度以及小说的结尾可以看出梅所表现出的"革命性"。为了突出《虹》的“革命性”,仍然以同为“教育小说”的倪焕之为参考坐标。首先,在小说的倒叙结构方面,虽然两部小说都把主角的成长变成了小说发展的线索,但同样的两部小说都采用了一部分倒叙手法。在第一节中,“乘船”的意象象征着主人公正行驶在人生的河流上,小说以“主人公正怀抱梦想迎接新的生活”为开篇:倪焕之乘坐低矮的小船抵达吴淞江边的一所新学校。到了,新生活从此开启!“第二节,倪焕之过去的成长背景、学习过程、产生教育理想的过程都是倒叙。第三节紧接着第一节,倪焕之开始实践自己理想中的新生活。如上所述,梅乘坐大船沿长江驶出三峡。驶出夔门,梅满心欢喜:“从此进入了一个广阔、开放、自由的世界!“第二季梅在四川的经历是倒叙,这个巨大的倒叙直到第八季才和第一季的时间序列连接起来。强调这种倒叙结构的目的,是为了突出两位主人公同样在一条船上,憧憬新生活时所面临的“理想”的不同:就小说整体结构而言,倪焕之正在结束辛亥革命以来的苦闷,他所向往的理想是五四时期的“启蒙教育”;但对梅来说,她想结束的是五四时期离开家庭后找不到出路的痛苦。她的理想是走向广阔自由的世界(社会),她即将热血沸腾地面对五卅运动。对于安排小说版面的作家,叶圣陶强调五四,茅盾强调五卅。五四精神是启蒙运动,五卅精神是(反帝)群众运动。茅盾之所以强调“五卅”,是因为这是许多知识分子认识“群众”的转折点,也是20世纪20年代中期中国大革命的开端。同时,它可以清晰地勾勒出从“个人”到“集体”的“革命史”路线。其次,就“塑造人物”而言,倪焕之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的理想和现实有相当大的差距,小家庭没有经济困难。从世俗的角度来看,倪焕之根本没有失败,只是有很深的幻灭感,因为失败的是他的“理想主义”。与倪焕之的“理想主义”不同,梅是一个“现代主义者”。她的信念是“不要执着于过去,不要梦想未来,只要把握现在,全力以赴去做。“依靠“现代主义”,她摆脱了因订婚苦恼而产生的自怜,在短时间内决定离开丈夫,并立即付诸行动。她“现代主义”的决心和行动,赋予了她勇敢、刚毅、耀眼的“坚强之美”,让她身边的男人,无论是苍白的禹卫,还是庸俗的刘宇春,都显得胆怯而平庸。即使在庐州,梅在众多同窗中仍显得豪爽坦率,连行事豪放的也黯然失色。再次,茅盾整理历史的态度也可见于他的《对五四新思潮的态度》。小说前半部,新思潮远在五四时期就传到了四川成都。对《新青年》等刊物的热切期盼,使梅和许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在吸收新思想的过程中,每一个陌生的新名词都给阿美强烈的快感和极度的兴奋。梅虽然不偏不倚地吸收了各种复杂的新思想,但小说冷静的“叙述者”站在了更高的位置上,对于梅的人生困境,这些思想都是“空洞的理想”也不是没有批评:个人主义、人道主义、社会主义、政府,各种相互冲突的思想,经常在一本杂志上找到,也是狂热鼓吹的。梅女士也不加区别地接受了。梅的行动使她从五四发展到五月三十日,也就是茅盾所谓的“时代是如何影响了人的”,“人民团体的活力是如何把时代推向新的方向的”。五四时期,梅深受时代影响,成为一个开明的人物。在五四运动的推动下,她冲出了家庭的牢笼。虽然前方目标朦胧,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历史推着向前走。到小说结尾,梅加入了“五卅”示威,小说以“包围总商会!“在‘行动秩序’中,这种秩序充满了积极的、正面的、进步的力量,集体的人群把时代推向了群众运动的新方向。梅从五四到五月三十日的发展,也呈现出从“个人”到“集体”的道路。五四时期,梅在个性解放的影响下追求自己的未来,以自己的力量与社会丑恶作斗争。她把自己与环境恶势力抗衡的“个人”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她只相信自己。正如她自述:“什么团体,什么社会,这些话口头上写在纸上很好听,但我从来没有被团体挤压过,社会冷淡过。“我一个人跑进了社会。社会欢迎我吗?”【v】她从来没有意识到“群体”的存在,因为“群体”只是压迫她的力量,而不是支持她的力量。梅就是带着这种强烈的“个人主义”来到上海的。当她想找出梁和黄的秘密活动时,她是如此的争强好胜,她想独自从事梁的所谓“活动”,完全意识不到以集体方式进行政治活动的意义。即使在梅接受了梁的安排到妇联工作后,她仍然感到厌倦,无法体会群众运动的力量。直到令人激动和愤怒的“五卅惨案”发生后,梅决定放弃对梁的迷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她才感受到“群众运动”的重要性,同时强调“集体”的纪律。在5月31日的行军中,义愤填膺的梅多次热血亢奋,欲以快意行动,但她始终提醒自己:“纪律是神圣的!”她意识到革命运动的严重性,如果让自己的冲动单独行动,只会给敌人分而治之的机会。在“五卅”运动高潮的洗礼下,虽然不能证明梅从此成功地走上了集体主义道路,但她最终认识到了集体革命的重要性,并有意识地压抑了自己强烈的“个人主义”。四。《虹》通过梅的人生追求,真实地表现了20世纪20年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困惑、痛苦和追求,也生动地刻画了梅的性格。“虹”的意象不仅象征着梅女士的理想情怀;美丽,空虚,那么吸引人,却又那么空灵;同时,这一意象也暗示了作者对美好和理想的深深幻灭。《虹》的叙事始终沿着主人公梅的人生轨迹展开。但由于主人公的性格和思想总是在探索和追求理想,她的人生轨迹总是紧跟时代的潮流,使得作品的叙事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气度和开阔的视野,有着史诗般的魅力。从《蚀》到《虹》,可以看出茅盾小说的审美趣味的确是崇高的、史诗性的。他总是在寻求以一种美丽的形式在中国变化的近代“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