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火烧了草痕，再看另一个春风。

01

布心布酒

《红楼梦》第五十四回有一段话，贾评论“凤凰求爱”，贾说:

“这些书是套子，但剩下的只是一些美女和有才华的人，最无聊。把女儿搞得这么坏，还叫她“美女”！一点痕迹也没有。所有的口都是乡绅家的，我父亲不是大臣就是宰相。”

“这位小姐一定无所不知，无所不知。她原来是个漂亮的女人。我看到一个帅哥，不管是朋友还是朋友，他都记得终身大事，他父母都忘了。鬼不鬼，贼不贼，哪像个美女？”

按照《贾母》的说法，“金粉世家”的故事真的很无聊，但是这个无聊的故事却把我引向了胜利。金粉世家真的是一本半新半旧的书，“新老”体现在很多方面。在模式上，金粉世家创新性的采用了《红楼梦》中的方法，张恨水先生本人也是现代文学史上的“老秀才”。

故事发生在北方战乱时期，自然书里的人物也是半新半旧，从《清秋》就能看出来。在她身上，新时代女性的独立有旧文人迂腐的一面，这一面在个人，在众多人物中，新旧对立更为突出。

新旧对立必然产生矛盾，矛盾附着在人物身上，使他们都具有复杂的性格和思想内涵，客观的真实性使他们更加立体。为了爱情，丫鬟连笑也能排除门第观念和一切社会因素，能看到在新思潮冲击下旧式女性意识形态的觉醒。

新旧矛盾也穿插在故事中。从整个大家庭来看，是冠冕堂皇之下的勾心斗角，糜烂奢华的寄生生活注定没落。大火过后，热闹告一段落，茫茫白茫茫的大地真的干净了。金政府的衰落与辉煌，应该也与时代背景有关。

大家也都是食人时代的受害者。看看颜夕的纨绔，很讨厌，还是不能忽视大环境对人的影响。清秋是个可怜人。清秋在物质和爱情之间有自己的考量。我为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接受颜夕感到难过。这种“接受”多少有些被动，背后有家庭的推动。

清秋知道“齐大不相平”，更多的是期待双方共同努力，拉近两人的距离。这不是不可能的。至少我们可以在春江和连笑看到希望。当我们看对立关系时，我们必须明白“齐平”是矛盾的体现而不是矛盾的根源。

02

一见钟情？

自由恋爱是二十世纪的新生事物，流行于社会。这部作品不缺笔墨，但不稳定。而张恨水先生似乎对“一见钟情”情有独钟。颜夕和清秋不言而喻，我们来看看刘春江和连笑的第一次见面:

”他看见小惜穿着华丽的礼服，梳着粉红色的蝴蝶结辫子，留着泛着绿光的短发。那是一个很时尚的女孩，远远的就已经决定了。当我靠近时，我在回廊的边缘，走在短栏杆旁边，让连笑走在中间，鼻子向前直着，眼睛不敢眯眼。我只是闻到了一股衣服的味道。”

远远望去，刘春江已经迷迷糊糊了，但看到这种“一见钟情”只是外表的吸引。不难想象，一见钟情必然以悲伤告终。然而，刘春江和连笑是令人满意的，这并不完全是由于作者的关怀。他们之间确实有真情实感。相比之下，颜夕和清秋的悲伤更引人注目。

颜夕的追求确实不遗余力，煞费苦心，但他远没有刘春江那么真诚。刘春江可以不顾家人反对私奔，但我不能把“私奔”和颜夕联系在一起。很大程度上，颜夕的追求只是一种“示好”，“示好”的对象不一定是她。

“为了一个女人，我愿意另设一个家，和别人做邻居，慢慢了解。我是真心的，我愿意努力。但是有了这种时间，为什么不转移到读书上呢？老实说，他只是用他的臭钱引诱人们。这种婚姻，基础太不正当，实现了也没什么好处。严格来说是白的。”

“底子太不正当”可以说是对的，“齐菲达连”也不能自圆其说是“混蛋”。颜夕爱过清秋吗？即使有，也远不及颜夕对自己的“爱”。颜夕热爱荣华富贵，习惯自由、无忧无虑、舒适的生活。我想，这场“结婚生子”的婚姻来得匆忙，一见钟情远远谈不上深刻。只有读懂了对方，才会有婚后的悲伤。

颜夕习惯于放荡，这使他无法忍受白秀珠的傲慢。清秋的独特魅力吸引了他。他以为婚后清秋的温柔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制约。但是他们仍然对彼此知之甚少。其实清秋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不用说，“物质”确实对清秋有些考虑，但远非“虚荣”。

颜夕不遗余力地讨好，这多少有些虚假。她在《清秋》中看到的只是颜夕，她试图伪装自己。要说爱情，婚前只是昙花一现。清秋对颜夕婚后表现出的“真实”感到失望，但她内心的坚强和独立使她不愿成为颜夕的附属品。她从来不喜欢纨绔子弟，也不忍心自己过那种寄生的生活。

他们的想法要么擦肩而过，要么背道而驰。在《清秋》中，颜夕觉得自己变了，不再是婚前的他，而颜夕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只是他不再试图讨好。并不是清秋没看出两者的不同，而是希望有所改变。不幸的是，他们都无法改变自己。

我说他们的婚姻太草率了。那时候他们才十七八岁，远没有到入世的年龄。评论他们不必太苛刻，也不必对一见钟情失望。我过去在《马丁·伊登》的书评里描述过，在这里依然可以用。

“真爱不应该兼收并蓄吗？选择性地爱一个人的美丽很容易，但接受对方的缺陷却很难。”

03

一场火灾

“我的四个儿子，都像正经事一样不懂事，都在这女人味和自己的一切爱好上下功夫，我很讨厌。”

金夫的儿子们一个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享受着成功，过着酩酊大醉、挥金如土的生活。他们泡“金粉香”，逛窑子，娶小妾，捧演员。从这方面来看，金夫的女士们和先生们虽然奢侈，却是穷人。

一场大火拆散了这个家庭，但那场大火只是表象。真正拆散家庭的“大火”不过是一场醉梦。

看到热闹，这种热闹怎么戛然而止又不让人难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总是那么突然。这部作品是一部悲剧，但它并不仅仅关注悲伤。金政府的衰落与辉煌也是整个社会的缩影。

越是热闹的金夫，越能看到纸底下人的血泪。作者借助《金匮要略》这个舞台，揭露了权贵的荒淫寄生生活，揭示了人生的冷暖，在一定程度上客观反映了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上层社会的面貌。一场大火烧毁了这个家庭，可以说，那个时代。

“宇宙中的生命，不是神秘莫测的悲剧吗？一家人团聚，整天有吃有喝，很开心。然而，今天的美食大团圆，明天的美食大团圆？什么都不能预测。”

繁华已逝，从此老颜分道扬镳。我期待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安定下来。大火烧穿了草地的痕迹，再看看另一个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