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森林||愿世界对我们温柔。
虽然我对莫言的作品并不着迷,但对莫言的竞争对手村上春树有一种莫名的感情。《挪威的森林》是我读到的第一部关于他的作品。从初中到现在,我读了三遍,每读一遍都有新的体验。我爱直子的美,也理解渡边孤独的心情。好奇叶萍上的井,也想看看小早川怜子美丽的皱纹。
我喜欢《挪威》的第一章,渡边去阿米廖看望正在休养的直子,并和直子一起漫步在叶萍上。也许是天生的天性,对自然风光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散落在路上的夏末死去的蝉,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手牵着手走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听着脚下的声音,仿佛人与人之间的心,人的心和大自然的心连在了一起。”秋天的阳光从树梢倾泻下来,照在她的肩膀上。狗的叫声又来了,好像比刚才离我们近了一点。”看着痴情中所爱的人的背影,那种心动的感觉大概也是这样吧。
村上的语言很美,每句话都打动我的心,但他笔下人物的经历并不美。他们的悲伤揪着我的心,让我感到窒息。我想反转书中的情节,却无能为力。
这本书以渡边飞往德国开始。这个时候渡边已经37岁了,青春的冲动和美好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存在过。这是1984,不禁想起村上的另一部作品,1Q84。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我不知道。三十七年过去了,虚度的不仅仅是岁月。在这漫漫长路中,陪伴我的朋友或恋人都已先行离去,留给生者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遗憾。穆欣在《逝去的童年》中写道:“我的生活中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事情。比如窑里的碗,那些珍贵几百倍、几千倍的东西和人,都一个个不翼而飞了,有的甚至碎了。”人生就是做一个减法,有些人见面就会失去一面,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渡边的人生是减法,直子的人生是减法。正如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所说,“父母是你和死亡之间的窗帘,它挡住了你,你最亲近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村上的作品里,总是很少有提到父母的字眼。对于直子来说,木月比父母更重要。木月的死让渡边和直子体验到死亡离他们如此之近。如果说木月是他们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那么木月一死,渡边和直子就直视死亡。“死亡不是生命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命的一部分。”这是渡边的理解,也是贯穿全书的主题。
就直子而言,在她短短的二十几年里,见证了太多人的离去。小学的时候,姐姐上吊自杀了。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着窗台前妹妹的尸体,吱嘎直抖。对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要造成多大的影响?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木月,成年后也在地下室自杀。就像直子说的,两个人从小一起玩,然后自然而然就成了恋人。直子的朋友不多,几乎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木月身上。当我多年的感情在时间的缝隙中无声无息地消失时,里面的世界一定已经崩塌。当疗养院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起作用时,直子只能在月夜中走进她注定的坟墓。
对渡边来说,直子的去世是最大的打击。我已经搬出了宿舍,租了房子,肃穆而憧憬的打扫了房间,布置的也很妥当,除了一个女主人。在等待的最后,我得到的只是一个死亡的消息。亲人的葬礼冷清,似乎人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冷漠。渡边的心被撕裂了。长达一个月的旅行并没有缓解内心的悲伤。但与直子不同,渡边有朋友和爱他的人。永泽的一句“别自怨自艾”把渡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和小早川怜子一起为直子举行的葬礼抚慰了渡边的心,绿子的陪伴让渡边终于敢于活在这个世界上。
书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剧经历,无论是渡边、直子、小早川怜子还是青子。与渡边等人不同,洋子是最特别的人。从小就缺少父母的爱,照顾爷爷奶奶,父母的病,一个个送他们去参加葬礼。吕子可以说是受亲人离别之苦最深的人。但洋子一直以一颗乐观的心活在这个世界上。面对家里总是点外卖,绿子从小就学会了做饭。省钱吃正宗的石怀美食。为了买一套刀具,我把钱花在了内衣上,下雨天只能穿着唯一的半湿内衣上学。吕姿是唯一一个敢于面对生活困难并克服困难,敢爱敢恨的人。是她把这种精神传达给渡边,让他不会像木月和直子一样走向自杀。
如果仔细研究每个人的读书经历,我们发现他们几乎都有一个相同的东西——被社会排斥。渡边、木月和直子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和屈服于社会现实的人交往,只是喜欢一个人做事。吕姿的高中时光是在贵族学校度过的,那里人人都比较金钱和权力,让吕姿羞于谈论他的小林书店。渡边是一个没有任何人生目标的人,直子和绿子也是。他们都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永泽,唯一一个融入社会的人,只是以君子为目标要求自己:该做的不是自己想做的。对他来说,一切都只是游戏,无论是考试还是和女生睡觉。
永泽融入了社会,却没有自己的感情;渡边有自己的感情,却无法融入社会。
当时正是日本经济飞速发展的时候。资本的冲击改变了人们的观念,形成了金钱至上的观念。中国现在的情况也很类似。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迅速。吃了几辈子苦的中国人,一直怕苦,对金钱的追求是疯狂的。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有一部分人高中的时候很努力,到了大学就放纵自己,找不到目标,和这个社会环境没有关系。
有人说《挪威的森林》是一部情感小说,这没有必要。然而,与只谈爱、爱、情的俗气情感小说不同,《挪威》传达了一种人类精神在社会中的孤独感。直子对岛村说:“你要记住,我也这样生活过,也这样待在你身边。”我不忍叹息,想起了《龙族》中的楚子航。如果楚子航死了,没有人会记得他的父亲,记得那个下雨天冲向龙王的火红身影。如果岛村死了,那么也许再也不会有人提起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孩了。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只有我们相依为命。我们是彼此存在的证明。不管谁死,对方都要好好活着——底层就是这么孤独。
木月死了,直子也死了。我讨厌它。但死亡终究是死亡。希望世界能温柔的对待还活着的我们。